第六十六章應對
很多事情,一開始只需要一個借口,當事情進行到中途的時候,雙方所結之愁怨已經把最初的借口埋葬,只剩下了不死不休的糾纏。
對冷家挑釁,再暗中給張家下絆子,陳青就是在給所有覬覦張家的人提供一個完美的借口,好對張家落井下石,而在製造借口之後,如此快就有人推波助瀾,這是陳青沒有想到的。
接下來,眾人在紅樓陪伴冷然然和鐵開山,邊等待外界的消息,鐵開山已經被短暫地治療,沒有性命之危,卻也是廢了,這讓冷然然和四皇子等人抓到徐明的意願更加強烈,冷然然是為報仇,其他人則是為了「報酬」。
隨著時間的轉移,陳青漸漸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按照他原來的計劃,「只要徐明發現有人追捕他,再來這邊一趟,有我透露追捕的細節,徐明可以輕而易舉地躲過追捕眾人。」
不露絲毫神色,陳青思索著,「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根本用不上徐明來找我,張家內部倒是被人摻了不少沙子,這拖後腿的手段,倒是讓我開了眼界,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無面這方的人。」
原來,通過觀人經,陳青已經發現好幾個來去匆匆,忙忙碌碌的小頭目在把自己的手下使用的團團轉,馬不停蹄地調查各個地點場所。
而且利用信息的不對稱,越是「安全」,越是有把握徐明不會出現的地方,他們安排的人手越多,安排的巡查次數越勤,「如此忙碌地消遣,如果放到前世,這些人全是混生活的老油條。」
有別人暗中幫忙,陳青當然樂得清閑,沒有孔蠻子的調度,王明又將主要精力放到了陳青身上,張府之人簡直被「沙子」使用的團團轉。
沒了自己的事,陳青全力討好冷然然,鍛煉自己的表演技能,說著別人聽來無比肉麻噁心的話。
雖然之前對冷然然的做法惱火,卻是站在陳青這個身份的立場,如果用「張曉光」這個身份,反而會對冷然然體貼。
理由已經由陳青給出,「冷峰可是我最佩服的好漢。」能用「好漢」兩個字來形容冷峰的,天底下也就「張曉光」這一號渾人了。
……
執法峰,聽完孔蠻子的表述,張旭升對陳青簡直恨到牙痒痒。
「短短一天之內,你就給我把皇族,冷家得罪遍了,連曉光都沒有這本事,我以為自己的兒子已經夠奇葩了,沒想到你比他還要過之。」
恨陳青,張旭升想著能不能提前處理他,「雖然這個時候去做會減弱效果,但是放任他再繼續胡搞亂搞下去,誰知道他又能整出什麼幺蛾子,憋屈的是,他的身份我還不能告訴別人,張家的人只能被他使喚的連連轉。」
有了立刻處理陳青的決定,稍一思量,張旭升決定還是緩兩天,只因為陳青所做的決定,「完全是出於對冷峰的崇拜」,「如果我現在冒然殺了他,那真是比抓不到徐明還要糟糕的事情,到那時,我們張家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對陳青這次瞅准要害的打擊,張旭升真是頭疼,就像是一個圓環,把張家卡在原地,真是進退不得。
「不過,就算這次風波再大,縱使所有人都認為我們張家在敷衍冷家,只要申老他們幾個無事,這也不算什麼,畢竟這裡是浮雲宗的地盤,某種程度上來說,長老們說話可比冷峰管用多了。」
……
「現在唯一值得顧慮的是申老他們幾個,不然就算我們將事情做的再漂亮,張家再被千夫所指,也就是那幾個長老一句話就抹平的事。」這是聽完無面彙報后李耀的話語。
對於李耀的話,無面深以為然,不是身在浮雲宗,永遠無法想象浮雲宗長老的權力之大,縱使無面也算個人物,可是對於浮雲宗的九位長老,他是半點冒犯的想法都不敢有,只有到了李耀張旭升這個層次,才會對有點面對長老的底氣。
「陳青這次做的實在太漂亮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不能他都出招了,我們卻無動於衷,平白浪費了大好機會。」
「接著你去探探內務峰辛長老的口風,看看我們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內務峰的辛長老,在九大長老中排名第二,僅次於掌門,那是方圓數萬里內的大人物,其手腳通天。
無面明白這是李耀打算通過其他長老向申長老等人施加壓力,要他們在關鍵時刻不能發聲,這是在為剷除張家做鋪墊。
兩位候補長老,比的不光是自身的實力和勢力,還有後台的比拼,也是重中之重。
無面始終想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他還沒弄清楚李耀的後台是誰,不像張旭升那樣明顯和申長老等人走的很近,李耀和幾位長老都有來往,讓人猜不出他真正的布置。
就在無面出外打算執行李耀的命令的時候,李耀又一個吩咐傳入他的耳朵,這讓他不由渾身一顫,對陳青有著說不出的艷羨,因為李耀如此吩咐,「防止張旭升狗急跳牆,現在就對陳青下手,立刻啟動張府的全部暗線,隱藏數年的狗尾巴也啟動,另外再派一名先天準備隨時接應,關鍵時刻,要不懼犧牲。」
無面在心裡狂叫:「三名先天,連最精銳的狗尾巴也啟動,就為了一個陳青,而且還準備隨時犧牲,陳青啊,尊者對你可是看中的沒邊了。」
「培養一個狗尾巴,所耗費的資源,頂得上幾個先天了,還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種,真是無法想象。」
在明白了陳青在李耀心裡的地位以後,無面剎那間將陳青在自己心裡的地位提升了不止一個級別,「看來以後和他打交道要注意了,不過,就算沒有尊者的照顧,光是想想他這次處事的手段,我估計自己也沒膽量再在他面前擺譜,要不然估計會死的稀里糊塗,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
張府,正在做菜的老鄭忽然雙眼一凝,看向了廚房中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那裡的柴火看似隨意擺置,可是經過多年培訓的他立刻明白了柴火擺置方式所表達的意思,他喃喃道:「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張曉光?真是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閑了這麼多年,也該動動了,不然我都快忘記自己是一個狗尾巴了。」
陳青所處紅樓外,另一棟紅樓中,一個在花叢中流連忘返的小白臉時不時將心思放到了隔壁,「保護張曉光?真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