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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另外的人

  當初第一丹楓谷之行,陳青算是坑了岩石怪一把。


  陳青不光狐假虎威大肆搜刮,最後還暗中動手將岩石怪一腳踢開,這件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陳青也是有點汗顏,儘管初始時岩石怪脅迫他,終歸這件事他做的不地道。


  想著這次又可能和岩石怪見面,陳青倒是對此行有了不小的期待。


  他期待著岩石怪的反應,心大如陳青,當然不會在見到岩石怪的時候尷尬,但是岩石怪尷尬是一定的。


  作為一個分身就陰神強者的龐然大物,莫名其妙地被陳青擺了一道,他不尷尬那真是說不過去。


  儘管岩石怪有著比陳青更長久的閱歷,但是心氣的高度,又怎能比得上被觀人經熏陶的陳青。


  他再強大,終究是個怪物,儘管這個世界是一個神佛顯聖的世界,但是不可否認一點,人,仍然是這個天地間的主流,人乃萬物之靈,這個說辭,那些修鍊成精的精怪也是認的。


  站在這個世界金字塔頂端的,從來都是人,滄海桑田幾萬年,從來沒有變過。


  觀人經,觀的是人,天然就讓陳青站在了一個高一等的地位。


  在面對岩石怪的時候,儘管陳青從來沒有細想過,但是他心理上佔有一定的優勢,那是肯定的。


  就如同陳青知道岩石怪隱隱有些害怕自己,陳青也不知道這種害怕的由來,可他還是生生地受了。


  一方面是因為他要虛張聲勢方便自己做事,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內心深處最真誠的認可呢。


  岩石怪怕自己,陳青認為理所應當,甚至有一些天經地義的味道,畢竟他是人,岩石怪是怪。


  心裡想著岩石怪的事情,陳青罕見地有些思緒紛雜,陳青知道,對於岩石怪,他終究有些放在心上的。


  如果是一個毫無不相關的精怪,他此時心中閃爍的,應該都是冰冷的算計了,而不是涉及到這些恩怨糾葛的種種。


  輕舒一口氣,陳青將岩石怪和寶圖的信息又在心中過濾一遍,接著,他手指在當初得自黃家少爺的玉墜上摩挲,幾滴靈血出現在他的掌心。


  先天之氣勃發,陳青口中念咒,體內氣血按照神秘的運行路線流淌,在氣勢變動間,幾滴靈血被激發。


  輕輕往身前一指,五行靈血合一,閃著莫測的光芒,向著丹楓谷的方向飄去。


  靈血到達某個臨界點的時候,停滯不前,彷彿空中有著一種陳青現在無法理解的物質隔膜,阻擋了它的前進。


  對這種情況,陳青沒有心急,而是站在原地安心等候,對於寶圖上記載的開啟之法,陳青還是相信的。


  只因為有觀人經在手,陳青還是感覺這種方法太難了。


  陳青不知道黃化龍和紀倫對自己驚為天人的評價,卻也不會妄自菲薄,一個能夠一眼「學會」先天境界的人感覺都感覺到難,陳青只能用一個深不可測來評價這種方法。


  能夠讓陳青都感覺到深不可測的方法,當然不會是一個糊弄人的把戲,要不然就是對陳青認識的侮辱。


  陳青不認為自己是那種莽撞的,沒有判斷力的人。所以,他單方面地認為,這種方法,一定會成功。


  陳青不認為自己的這種心思是自傲,只認為是自信,這是一種完全掌控了自己的自信。不會妄自尊大,不會妄自菲薄,不管別人怎麼看待,都只遵循自己內心的道路,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如果因為外界的看法而改變了自己處事方式,陳青認為他的觀人經可以算是白練了。


  修鍊這麼久,還沒有修鍊出一個與眾不同的自己,反而修鍊出一個隨波逐流的人,可不是白練嘛。


  內心堅定,陳青等待著眼前一幕的變化。


  天地都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只因為陳青的心思沉靜,心不動,則天地不動。


  所有的外在,在這一刻,都失去了意義,就如同天地間只剩下自己,或者說天地的一切,都在圍繞著陳青轉移,這是一種無限狂妄的心態,陳青卻沒有感覺到半點不妥。


  「也許五行靈血的秘法,不光是開啟丹楓谷之用,我現在這個狀態,還真是有點奇怪。」陳青暗暗思量著,眼睛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物事,心任然沒有半點波動。


  ……


  在陳青彷彿和天地一同靜止的時刻,在丹楓谷的另一面,還有一行人在等待著什麼。


  領頭人是一個冷的讓人看一眼就彷彿會被凍結的男人。


  他消瘦,站的筆直。他孤傲,似乎不會低頭。


  而在領頭人身後,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子,正用如玉之手,輕輕地捋著白須。


  這個老頭,儘管眼中時不時閃過焦急之色,但是在外表上,卻沒有絲毫破綻。反而時時刻刻有著「仙氣」閃爍。


  老頭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種時時刻刻賣弄「仙氣」的行為,究竟是自己的本能,還是一種人前顯聖的習慣。


  如果他面前沒有站著那個年輕人,老頭心中也不會產生如此怪誕的想法,他的所作所為,何曾為自己找過理由。


  可是對於面前這個超出想象之外的狠角色,老頭只能壓抑著心中的不自在。


  他知道自己對這個年輕人,終究有些看不透。不是怕,只是心中沒底。


  可是,老頭子也沒有覺得自己的心理難以啟齒,畢竟任何人面對他眼前這樣一個人,都會心裡沒底,那是一種超出想象之外的狠厲和冷血。


  就像老頭子在對著自己面前的年輕人腹誹一樣,老頭子知道,自己身後的幾個人,看著自己的目光,何嘗不是如同自己看著年輕人的目光一樣。


  「以前暗裡所有人都當我是瘋子,所有人都對對我敬而遠之,都知道我勢大,卻還是沒有人敢巴結。心裡沒底,所有人面對都秉持敬而遠之的態度,不敢得罪,也不敢不敬,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體會到了孤家寡人的真諦,但是現在……」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老頭子知道,人家那才是真真正正地詮釋著什麼是孤家寡人。


  縱使歷史上出現過的再刻薄寡恩的皇帝,似乎都沒有走到年輕人這般田地。


  如果說以前的皇帝只是不容於朝堂和後宮的話,現在這個年輕人,可是真正地不容於天下。


  廟堂之高,江湖之遠,沒有一個人會說他好,這個形勢,根本比之亡國之君還要慘淡。


  可是,事情發展到這裡,卻奇妙地轉了一個大彎,所有人在心裡都反對他,卻是所有人都竭盡全力地去完成他所交代的任何一件事。


  不是為了爭寵,只是單純地這樣做了,會感覺到一絲心安而已。


  年輕人手段看似血腥狠厲不容於世,卻意外地站的很穩,比之開國皇帝還要穩。


  這世情種種,還真應了林伯以前的一句戲言。


  那個年輕人,當然是大燕國曾經的四皇子,如今的皇帝。


  林伯曾經的那句戲言,「如果李晟能夠跨過陳青這道檻,他將取得比之開國皇帝還要大的成就。」


  這固然是對陳青的無限高看,卻何嘗不是對四皇子的無限信任和期待。


  可是這句戲言的實現,林伯卻看不到了,畢竟四皇子終究沒有跨過陳青這道檻,他達到如今的成就,只不過是因為林伯的死去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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