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jinjiangdufa
顧念嵐和秦俊其的官司最終還是沒有進行到最後。
鄭滿滿並不清楚事情具體的發生過程，只是她從美國回來沒多久，就聽聞了顧念嵐答應秦俊其的求婚，帶著羅瑞瑞嫁入了秦家的消息。
婚前她接到了顧念嵐寄過來的喜帖。
那天鄭滿滿聽到門鈴聲打開門，並不怎麼意外地看見了站在門外的宋啟原。
他提了提手裡精緻的點心盒道：「晚上瑞瑞過來玩，我做了水果布丁，順便留了些給你。」
已經習慣了他三天兩頭往這裡跑，鄭滿滿略有些無奈地鬆開門把手，讓他進去。
「瑞瑞是和念嵐姐一起過去的嗎？」
「嗯。」
鄭滿滿拿起桌子上一張紅色的請帖，問道：「她也是過去給你送喜帖的？」
「是。」
鄭滿滿仔細觀察宋啟原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兒還是無法從他臉上看出高興還是不高興的神色，只好放棄。她將喜帖放回桌上，然後拿了一顆布丁，跳到吃飯的小圓桌上，一雙腿在桌邊晃呀晃的——
「喂，你不會不放心嗎？之前你不是因為念嵐姐和秦俊其的事自責了好多年，現在念嵐姐又要重新跳進秦俊其這個大坑裡，你都不準備阻止的嗎？」
宋啟原將布丁一個一個放到冰箱里，回過頭看到鄭滿滿兩隻白白凈凈的腳丫子，他默了默。
「念嵐她是成年人了，這是她自己的人生，無論她作出什麼決定，我都沒資格阻止她。」
「哦。」
鄭滿滿吃完一顆布丁便跳下桌子，往客廳走去。
宋啟原拎起一雙拖鞋跟在她身後：「鄭滿滿，我說過多少次了，地板上涼，不要光腳在上面走。」
鄭滿滿回過頭：「我也是成年人了，我就喜歡光腳在地上走，要你管？」
「……」
最終在宋啟原目光的逼視下，鄭滿滿還是乖乖穿上了拖鞋。
「婚禮那天你去嗎？」
「去。」
「你真的要去啊？話說在秦俊其眼裡你應該算是他的情敵吧，你確定去了之後他不會把你打出來？」
「……」
鄭滿滿話說完突然覺得不對勁，按顧念嵐之前說的，宋啟原應該還不知道顧念嵐以前對他的感情……
「額，那個，我的意思是說，婚禮那天新郎官要是發現新娘親屬居然帥得這麼人神共憤，心裡肯定要嘔死額呵呵呵呵。」
宋啟原的眼睛彎了彎：「你不用遮掩了，我知道念嵐喜歡過我的事。」
「你知道？！」鄭滿滿愕然地睜大眼。
「嗯，在她和秦俊其在一起之前就知道了。」宋啟原道，「念嵐當初拜託我幫她追秦俊其的時候，我多少清楚她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也是為了徹底了斷她的感情，我才會答應幫她。」
鄭滿滿聞言低聲道：「你可真狠，如果我喜歡的人明知道我喜歡他，還千方百計把我推給別人，我肯定要恨死他的。」
宋啟原頓了頓：「長痛不如短痛，這在當時來說，是最快能讓她死心的方法。」
鄭滿滿吸了口氣：「宋啟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想問什麼？」
「如果當初真的是我把顧念嵐的照片賣給了記者，你會怎麼對我？」
「你不會。」
鄭滿滿笑笑：「現在話說得這麼滿，當初你還不是一樣懷疑了我？」
「我沒有懷疑過你，我跟你要照片，是因為你相機里的照片是當時唯一的線索，我想弄清事情的真相。」
鄭滿滿看向他，半晌后她扯了扯嘴角：「果然只要宋啟原一擺出這麼以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無論說的是多扯淡的事，都會讓人忍不住想相信。我就不一樣了，我無論做什麼，在別人心裡，我都是一個騙子，所以，就算你當初懷疑我，也是正常的。」
「鄭滿滿……」宋啟原擰起眉。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宋啟原安靜下來，他看了鄭滿滿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曾經我也想過這種可能性，如果事情真是你做的，我會怎麼樣？或許會像以前一樣，因為又被你騙了一次而生氣吧，但是，至少不會比現在更糟。因為不管你做錯了什麼，我都會忍不住原諒你……」
鄭滿滿聽到這裡，嘴唇顫抖了一下：「你……」
「可是……」宋啟原垂下眸，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鄭滿滿心比我要狠，我錯了，你就毫不猶豫給我判了死刑，一點餘地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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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幾天，鄭滿滿特意找了紀然陪她去逛街。
顧念嵐和秦俊其的婚禮，想也知道絕對是名流雲集、眾星璀璨，鄭滿滿可不想穿件衛衣配條破洞牛仔褲過去，成為全場焦點。
紀然對此嗤之以鼻：「明明就是想穿得漂漂亮亮給某人看，借口還那麼多。」
然而對於兩個人窮人來說，逛百貨商場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一圈下來，兩個人除了導購小姐的白眼之外，什麼也沒帶走。
「要不，你還是穿衛衣吧，說不定人家宋啟原就愛看你這種好單純好不做作的樣子呢。」
「……」
垂頭喪氣地回到家，剛走出電梯，鄭滿滿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念嵐姐？」
顧念嵐聽到聲音回過頭，然後對鄭滿滿溫柔地一笑：「好久不見了，滿滿。」
客廳里。
鄭滿滿將一杯果汁放到顧念嵐面前：「不好意思啊，家裡沒有什麼其他喝的，就只有橙汁了。」
「沒事。」顧念嵐的目光從屋子內收回，「說起來，滿滿你是從什麼時候搬的家？我也是那天要寄請帖的時候問了我哥，才知道你搬到這裡來的。」
鄭滿滿哈哈哈笑道：「畢竟之前住的也不是自己家，遲早都要搬出來的。」
顧念嵐蹙起眉：「是不是跟我當初照片的事有……」
鄭滿滿：「你別老提那件事啦，現在一提我還是一肚子火，念嵐姐我可警告你，你不要逼我還你一巴掌解氣哦。」
顧念嵐忍不住笑：「滿滿，你總是這個樣子。「
她頓了頓，道」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也不是，應該說，我更多的是喜歡你吧。如果在遭遇那些事之前，我能有個像你這樣的朋友在我身邊，或許我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了吧。」
鄭滿滿有些受寵若驚：「其……其實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她心道，有時間，你真應該聽你哥講講我的黑歷史……
「你也知道，我要結婚了。」顧念嵐低下頭，「這些日子以來我想了很多，我和秦俊其的這場官司如果堅持打下去，那就相當於把瑞瑞完全暴露在了外界的目光之下，他一輩子都會遭受別人的議論和嘲諷，當初我不考慮現實因素，自私地把他留了下來，現在還要讓他遭受這些痛苦，我實在……做不出這種事。」
「所以你為了瑞瑞和秦俊其結婚？」鄭滿滿不可置信地問。
顧念嵐搖搖頭：「也不全是。當然瑞瑞是最重要的原因，還有就是，這麼些年我也累了，那天秦俊其跟我解釋了他當初的不告而別，當然，不管隱情再多，這些現在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只是，他說他愛我，剛好我也想停下來，有時候婚姻啊，其實也就是是這麼一回事。」
鄭滿滿沉默了下來。
顧念嵐看她的樣子忍不住一笑：「怎麼？是不是覺得我果然是要成已婚婦女的人了，說話都變得這麼老氣橫秋了？」
「好啦。」顧念嵐站起來，順便拎起放在沙發上的袋子，「瞧瞧我這次過來給你帶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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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鄭滿滿拒絕了宋啟原說要來接她的提議，獨自打車去了婚宴現場。正如鄭滿滿之前所預料的，婚宴聚集了演藝圈、金融圈眾多名人，婚禮進行曲響起的時候，顧念嵐挽著宋啟原的手走上鮮花鋪就的紅毯，一步一步朝新郎走過去。
鄭滿滿的目光不可控制地在宋啟原身上流連。今天的他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額間的頭髮往上梳起，五官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立體深邃。
「那真的是宋啟原？天，這麼說外界的傳聞是真的，宋啟原真的是顧念嵐的哥哥？」
「我還是第一次在財經雜誌以外的地方看到他，真人簡直帥一臉啊！你說他怎麼不來演藝圈發展啊我去，要是能跟他演一場床戲……誰？誰剛剛踩我了？啊啊啊這可是今年的限定版呢！」
鄭滿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跟，有些遺憾地想：早知道今天就應該穿一雙鞋跟更高更尖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