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皇天無親，惟德是輔

  見光團化作三張符詔；

  敖光伸手一引，三道符詔便到了他手中，雙手一搓，便又揉成一團光輝；再一指供桌上玉盤；


  手中光輝便化作一道光飛到玉盤上方，光輝散開重新化作符詔；憑空而立；


  張微微眯眼看去，雖然隔得有些遠，但作為神祇，自然是能夠看清楚的：

  三道符詔都散著微微白光，黃底紅字，四周有著淡白色花紋；只見上面寫著：

  「欽命一階土地神符詔」


  「欽命一階山神符詔」


  「欽命一階水神符詔」


  原來這就是那正神封神符詔！


  張目回過頭看著下面黑壓壓一大片的野神，又看看台上只區區三張符詔，微微搖頭，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不過如此；

  禱告天地求得封神符詔之後；敖光下得天台，領著正神向著天台下面的高台走去；

  此高台分為上下三層，乃是與會正神座位；最下面一層有座位一百多個，是2階正神的位置；再上一層座位卻只有3個，自然是3階正神的座位；皇河神敖光，則獨自一人坐在最高層；


  至於參會野神，自然是站在高台之下等待封神；高階神祇面前，未成神者是沒有資格坐的；


  張目是3階神祇，自然是坐在高台的第二層；旁邊是胡拉爾山神長生，斜對面是東海龍君敖代；

  抬眼看去，對面敖代今日沒有再穿那文士袍，扮作白衣秀才；而是頭戴銀冠，其上嵌有大東珠一顆，熠熠生輝；身著四彩三爪蛟龍袍；


  卻不知龍袍是不是只有龍族能穿？想到這裡，張目嘴角微翹；作為地球華夏人，張目很有些龍袍情節；


  敖代感覺到有人觀察的視線，轉過頭，看到是張目；對於這位同樣有深厚背景的天外客，敖代是很有好感的，便很友好的對著張目微微一笑，拱手一禮；張目則拱手回禮；

  坐上最高處的寶座，皇河神敖光看了看左右，眾神都已在位；眼神微眯，滿意的點點頭，將手一揮：

  獻寶開始！


  所謂獻寶，原意是讓天下野神貢獻各自轄區的特色產物、寶物，以奉獻天地、眾神；但如此幾次之後，參會正神發現再沒有什麼新奇的寶物了，都覺得有些無趣；

  這時東海龍君敖代就建言說：

  「未封正神者貢獻寶物，奉獻天地，這立意是好的；只是寶物運送不便，未封神者深受其苦；不如罷去寶物供奉，改令諸神奉獻功德，也省去他們奔波搬運之苦；不亦可乎？」


  諸神聽后，自然同意；俱都誇讚東海龍君仁義、慈悲為懷；

  甚至有正神直接說道：

  「早該如此規矩了；這些個野神說的好聽些是半神，說的難聽些就是些精怪，他們手中能有什麼好東西？倒不如直接讓他們貢獻功德，大家分著也方便些」


  由此，獻寶環節便改為讓未封神的野神，各自貢獻出所積累的功德；到最後再看貢獻功德的多寡，選取其最多的三人，由皇河神代天封神，封其為天庭正神；

  待得敖代轉過頭去，張目偏過頭，對著旁邊的胡拉爾山神長生說道：

  「也就是說，咱們現在的品寶大會如今只收功德了？」


  胡拉爾山神晃了晃自己的大頭，大光頭蹭光發亮；又扯了扯身上的虎皮大氅，低聲對著張目說道：


  「那是自然，畢竟是龍族說要改，就必然要改；不過收功德也好；以前收上來的寶貝，最後分的時候，不平均，總有人扯皮；現如今分功德，就方便多了；似你我這樣的3階神祇，每次品寶大會，總能分個2萬多功德，也算是不錯的收益」


  一次2萬功德，那麼十次就是20萬功德了，如此看來，木溫那25萬功德就是這麼來的了，搖搖頭，不再多想；


  正說著話，『獻寶』已經正式開始了；


  因為第一次參會，張目對這些很感興趣，便對著胡拉爾山神拱拱手，胡拉爾山神自然也是理解，便微微一笑，不再多說話；真有什麼要說的，會後再說就是，不必急於一時；

  說來複雜，其實過程很是簡單；野神們直接對著高台上的眾神一拜，然後各自手中拋出一團光，射向高台；

  霎時間，場上近三千光團閃現，猶如白日星顯；接著所有光團被拋向高台；將張目看的一愣；忙追著光團看去；

  卻見高台上，敖光自腰間再次取出一個捲軸來，小小的，淡黃色，輕輕往天上一拋；

  淡黃色捲軸遇風既長，剎那間變成三次三寸長、二尺六寸寬，迅速卷開，往那飛來的光團一裹，等將三千光團全部裹住、吸收；捲軸上終於現出三個字來：

  《功德榜》！

  榜上神光流轉，光輝接連閃現，卷面上慢慢的現出字來；不過看其進度，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全部顯現出來；


  如此想著，張目便收回目光，轉過頭看向台下的眾多野神，自己這次參會除了看熱鬧之外，還有就是要給自己的城隍廟找一個武判官來：

  台下野神俱都伸長了脖子看著那《功德榜》，好似能看出花來；台上諸神則多是神情冷淡，對那《功德榜》的變化毫不在意；


  想想也是，《功德榜》如何變化跟台上諸神有何關係？更進一步，何人封神又與諸神何干？如果不是為了會後分那功德，以及顧及龍族顏面，沒有幾個高階神祇會來參加這品寶大會；

  端起茶杯擋住臉，張目悄悄地運起觀運術，向著台下看去；三千神祇的氣運便顯現在張目眼前：

  一片連綿不絕的白色雲團，中間夾著絲絲紅色！這卻是他們神職所帶來的氣運；白色夾雜少量紅色，這與他們在天地中的位階相符，只有真正成神這氣運才會變成淡紅色；


  張目雙眼微微一眯，眼中神光一閃，眼中所見又有不同：

  那連綿不絕的白色雲團消失不見，台下野神的本命氣運顯現出來了；


  所有野神中，沒有低於紅色的本命；因為紅色是修鍊、封神的最低要求；

  不管這些紅色本命氣的神祇，迅速搜索更高階的本命氣；一次壓制三千野神的氣運，觀看其本命氣運，張目的壓力很大，只能支撐很短時間；

  「紫色本命氣。。。。沒有」


  「青色本命氣。。。。也沒有」


  「黃色本命氣。。。。有兩個」


  「黃紅相間本命氣。。。。也是兩個」


  「呼」默默記下那幾個神祇的氣息；張目立刻停止運轉觀運術；然後默默的用法力滋潤眼睛，盡量消除過度使用能力造成的不適；

  片刻之後，張目睜開眼睛，不適已經大為緩解；不過短時間內，卻是不能再用觀運術了；

  不過沒關係，已經找到想要的了；


  接下來，張目便悄聲的跟胡拉爾山神說著話，一邊等著那《功德榜》排定名次。


  一盞茶時間過去；


  《功德榜》不再變化，敖光站起身來；伸手一招，將之拿在手上；


  卻不說話，而是看向下面，待見的所有人都在他的視線下低頭，方才滿意的點點頭；


  緩緩打開《功德榜》捲軸，念到：


  「皇天無親，惟德是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