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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親一下就不疼了

  第31章 親一下就不疼了


    那一刻, 月光如溪,江依一個人抱著手臂站在浴室外,指間夾著一根抽了一半的煙, 鬱溪說出那句話後, 她就忘了再抽, 長長的煙灰掉到手指上,連煙灰都是暖的。


    江依笑了一下,抽了一口, 唇間緩緩吐出一縷薄煙。


    說不感動是假的。


    鬱溪固然不明白她麵臨的是什麽困境, 但不管那是什麽,那困境都在鬱溪心中化為難於登天卻有形的“十萬”, 讓少年人憑著一腔孤勇說出一句——


    “我想幫你還錢。”


    江依定了定神, 故作輕鬆說了句:“姐姐自己都還不上的錢, 那就說明很多很多了,你一小孩兒怎麽還?”


    鬱溪沉默一瞬。


    當江依以為她被嚇退的時候,她卻意外堅定的說了句:“我以後會很有錢的。”


    “比你所有那些客戶還要有錢。”


    江依笑出了聲:“這我不懷疑,你行的, 小孩兒。”


    這時身後的門“吱呀”一聲, 洗好澡的鬱溪從裏麵出來了, 她頭上裹著繃帶沒法洗頭, 澡也洗得潦草, 渾身都來不及擦幹似的,江依找給她的那件白T恤, 領口和袖口都沾了水漬, 貼在身上, 還有她的頭發, 發尾沾了水, 變得濕漉漉的,毛茸茸的。


    連一貫清冷的表情,都被水汽熏得柔和了不少。


    整個人軟下來,像隻奶乎乎的小狗。


    江依一手夾著煙,另一手忍不住在鬱溪頭上揉了一把。


    她本來想掐一把鬱溪的臉,嫩豆腐似的,但她忍了。


    正當她想縮回手的時候,鬱溪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盈盈月光下,鬱溪盯著江依唇角腫起的那道傷,雖然她並不知道那傷是怎麽來的,但似有感應的問了句:“還疼麽?”


    說不疼一聽就是假話,江依不想故作堅強把這事兒反而弄沉重了,擠著眉齜牙咧嘴說一句:“你撞牆上試試。”


    鬱溪竟說:“親一下就不疼了。”


    江依望著鬱溪,她手中的煙又很久沒抽了,長長一截煙灰掉在地上,細碎而柔軟。她手腕一直被鬱溪握在手裏,少年人的皮膚滾燙。


    江依頓了頓。


    然後她笑了:“你以為你口水是什麽?醫用酒精啊?”


    鬱溪竟又說:“那你嚐嚐。”


    江依笑著,把手腕不著痕跡的抽出來:“越說越沒譜了,我要去洗澡了。”她的浴巾和睡衣都拿好,放在浴室門口凳子上了,這會兒把指間已經燒完的那根煙往鬱溪手裏一塞:“幫姐姐掐了。”


    匆匆進了浴室。


    鬱溪低頭,看著手中那根煙。


    淡黃煙嘴上,還有江依斑駁口紅的印子。明明她們回祝鎮都深夜了,江依也沒打算再出去,也不知塗口紅幹什麽,好像塗了口紅才有安全感似的。


    鬱溪的掌心,還有江依手腕殘留的溫度。


    她抬起手,把那根幾乎已經燃盡的煙塞進嘴裏。


    月光下,她的雙唇疊著煙嘴上江依的口紅印。


    煙也就最後一口的量,一陣濃煙鑽入鬱溪的肺裏,嗆得她想咳,但忍了,怕浴室裏的江依聽到。


    這時江依的聲音從浴室門縫裏飄出來:“鬱溪。”


    “嗯?”


    “高考成績什麽時候出來著?”


    “兩周。”


    “那什麽時候報誌願?”


    “出成績後三天。”


    江依笑著,那嘩嘩的的水聲,是澆在江依身上,也是澆在鬱溪心上。江依說:“你這麽臭屁的小孩兒,肯定隻會填邶航一所學校吧?”


    連調劑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留,傲得要死。


    鬱溪的確是這麽想的,“嗯”一聲。


    江依的聲音被水泡軟了,變成一攤淡淡的墨,在鬱溪心上染出一片失落的痕。江依說:“等填完誌願以後,你直接去邶城吧,趁開學前打工多攢點學費。祝鎮的這些破事,你什麽都別管了。”


    說著笑起來:“你不是想造飛機嗎?姐姐給你買機票,讓你坐飛機去邶城。”


    鬱溪說:“你哪來的錢?”


    江依又笑了:“看不起姐姐是不是?告訴你,姐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就沒有姐姐搞不定的事兒。”


    “我攢著錢呢,欠的錢很快就能還上了。你走吧,走得越早越好。”江依的聲音淡淡飄來:“這祝鎮,就不該有什麽你留戀的人和事。”


    ******

    兩人洗完澡回房,江依的房裏,還是隻有那張尷尷尬尬的小床。


    江依說了聲:“睡吧。”就率先躺了上去。


    鬱溪說:“我……看會兒書。”


    “小孩兒學傻了吧?”江依噗嗤一聲:“都高考完了你還看什麽書?”


    鬱溪說:“習慣了,不看會兒我空虛。”


    江依長歎一聲:“好吧,這可能就是學霸和我等學沫的差距。”她告訴鬱溪:“別看太晚,早點兒睡,頭上還有傷呢。”


    鬱溪:“嗯。”


    江依背對鬱溪躺著,一張薄薄的舊毯子搭在她身上,從纖腰到豐臀,像悠然的水和起伏的山,成熟女人的曲線,勾勒出一派如詩如畫。


    語文算是鬱溪所有科目裏成績最不好的,這會兒她借著屋頂黯淡的燈光,看著江依的背影,也很難想出什麽足夠美好的形容。


    她隻是看得有點癡。


    “美”在她十八歲剛成年的心裏,化成一個具象的符號。


    江依就是美。美就是江依。


    這樣純粹的“美”帶來的震撼,隻有當幾年以後,她成為航天事業的一員後,第一次看到浩渺星空所帶來的震撼所能比擬。


    鬱溪悄悄看著,耳朵裏聽到江依的呼吸漸漸和緩。


    她輕手輕腳的下床,關了燈,又輕輕躺回江依身邊。


    江依的床那麽小,每次一躺上來,兩人背對背,都是脊柱貼著脊柱,皮膚燙著皮膚。


    江依身上的香味有了黑夜助紂為虐,在小房裏鋪天蓋地。


    鬱溪在黑暗裏睜著眼,輕輕攥著舊毯子的一角。


    她剛才本來也不是想看書,是想等江依睡著。


    跟上次一樣,她的腳穿過薄薄一張舊毯子,在黑暗裏找到江依光潔絲滑的小腿。


    江依的腿像絲緞,腳趾一觸上去,鬱溪就閉了閉眼。


    那絲緞又像有磁力,吸引著她離不開,腳趾輕柔摸索。


    可跟上次不一樣的是,江依輕輕把自己的小腿抽走了。


    鬱溪緊張的汗都出來了,腳尷尬的停在原地,腳趾緊緊蜷起,變成黑暗裏一具不會動的雕像。


    江依是發現她的動作了麽?會不會覺得她很猥瑣?

    可她真不是猥瑣。


    所有的靠近,在她心裏像月光一樣明亮,寄托著所有“美”的震撼和吸引。


    可這話她不知怎麽描述才能讓江依懂,而且,江依每天麵對那麽多客戶,會不會覺得她跟那些客戶一樣在占便宜?畢竟她又沒給錢。


    剛剛認識江依的時候,她給過江依錢,塞進江依胸口裙子裏,想起來好傻。


    可到了現在,她想給江依的,不再是錢了。


    黑暗中她靜靜聽著,江依的呼吸依舊和緩,好像剛才那一躲,隻是江依睡夢中一個無意的動作。


    ******

    第二天,江依醒來的時候,明晃晃的陽光從窗口灑進來,讓她有點睜不開眼。


    身邊的床,已經空了。


    她仰躺著,一隻瑩白柔軟的手臂枕在頭下,盯著窗外的日頭,估計已經不算很早了。


    她今天睡得比較久,除了因為這幾天在醫院比較累,還因為昨晚她其實睡得很晚。


    她在生活中的演技,倒意外的很好,每次在小孩兒麵前裝睡都不會被發現。經過昨晚浴室外的一幕,好像隻有裝睡,才沒那麽尷尬。


    小孩兒的腳又一次伸過來時,她躲了。怕小孩兒臉上掛不住,裝成睡夢中的無意動作。


    今天一早小孩兒就不見了,是自尊心受傷了麽?她知道少年人總是很驕傲的,尤其是鬱溪這麽倔的。


    也好吧。


    江依從床上起來,先摸過藏在床下的手機看了眼,如她所料,葉行舟還是沒聯係她。


    她套上一條短褲,推開房門走到走廊,給自己點了根煙。


    走廊外的樹上停著一隻鳥,嘰嘰喳喳的,化為她的白噪音,她吐出一縷煙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昨晚的事。


    鬱溪說要幫她還錢的時候,她心底震撼。


    鬱溪腳趾貼著她小腿的時候,她也想靠近。


    這成什麽了?


    且不說鬱溪剛十八歲,比她小十歲,而且她一個身在泥沼的人,就算鬱溪衝她伸出手,她憑什麽把鬱溪拖入泥沼?


    樹上的鳥忽然飛走,“撲啦”一聲晃得江依一驚,熾烈陽光下,她眯眼望向那鳥飛走的方向。


    那兒有一片藍天。


    鬱溪的未來,該有一片藍天的。


    ******

    鬱溪拎著油條往回走的時候,陽光明晃晃的刺眼。江依出租屋的小院子裏,野生向日葵已經快開花了,一大早就被曬得蔫頭搭腦的。


    可走到樓下,鬱溪還是忍不住抬頭。


    沒想到江依真的站在那兒。


    她趴在走廊欄杆上抽一根煙,還沒換衣服,當作睡衣的寬大白T恤,在晨風裏被吹得飄飄搖搖的,讓江依整個人好像一隻潔白的風箏,鬱溪一個不注意她就會飛上藍天。


    她也還沒化妝,整個人就顯得素淨不少。太陽之下,她白皙的皮膚好似透明,連脖子上淡紫色的血管都能看到。


    江依像是也沒想到,鬱溪會突然出現在樓下。


    兩人沒防備的一個對視,都沒來得及移開眼神。


    然後鬱溪就笑了:“江依,早啊。”


    “我去給你買早飯了。”


    ******

    鬱溪把折疊桌支到院子裏的時候,江依正在抽煙。


    其他租客都還在睡,這會兒院子裏還是一片清靜。


    今早她買了油條,還買了豆漿,在祝鎮算是一頓很豐盛的早餐,統統擺在桌上,看上去味道不錯。


    江依坐到桌邊,還在猛抽煙。


    鬱溪瞥了她一眼,問:“在想什麽?”


    她把塑料袋裝的豆漿,拿了一袋倒進缺了一角的瓷碗裏,把那缺口轉向外麵,才把碗遞給江依。


    “沒想什麽。”江依接過豆漿喝了一口,又抽了口煙,一口豆漿一口煙油的也不知是什麽味兒。


    鬱溪把另一袋豆漿也倒進瓷碗裏,喝了一口,發現江依一手夾著煙,另一隻瑩白手掌撐著下巴,看著她,還看得挺專注的。


    “你不吃早飯看我幹什麽?”鬱溪摸摸鼻子:“難道你想吃我?”


    江依愣了下,臉上才浮現那一貫慵懶的笑:“小孩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應該不知道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吧?”


    江依把煙灰往地上點了兩點。


    鬱溪隻是笑。


    江依眯眼看著鬱溪,她有時覺得這小孩兒傻得可愛,有時又覺得這小孩兒才是隻真狐狸。


    她心裏是在想事,可她想的這事不能跟小孩兒說。


    因為她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可能——小孩兒會不會……真有點喜歡上她了?

    她又抽了口煙,把煙灰點在地上。


    “煙癮犯了也不能光抽煙吧?”鬱溪咬著油條,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抬起來看她:“真不吃早飯?”


    “要吃。”江依慢條斯理把油條塞進嘴裏。其實以前,她鮮少吃這麽油膩的食物,而且祝鎮這油條炸得肯定也不算太好,說不定還用了明礬,但糖油混合物總是令人愉悅,她咬了一嘴油,情不自禁說了聲:“爽啊。”


    她問鬱溪:“今早怎麽這麽奢侈?”畢竟在人人習慣買饅頭當早飯的祝鎮,豆漿油條算挺貴的。


    鬱溪一笑就露出潔白的牙齒,處處透著年輕和幹淨。她說:“高考完了,慶祝一下。”


    在鬱溪心裏,高考和十八歲生日一樣,是通往大人這條路上的裏程碑事件。


    江依故意逗她:“你就不怕自己沒考上邶航?”


    鬱溪這小孩兒看著挺沉默,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跟人爭什麽,可骨子裏自有股傲氣,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


    陽光灑在青春肆意的一張臉上,那麽驕傲。


    江依就笑了:“厲害呀。”


    她低頭抽煙的時候,覺得這事兒有點麻煩。因為鬱溪看著她的眼神,明顯變得柔和起來。


    她本以為鬱溪對她,隻是一種xing啟蒙時期的本能好感。這倒沒什麽,畢竟人人心裏都有一座百合山,誰的青春期沒喜歡過個把兩個漂亮姐姐。


    可要鬱溪真有點喜歡她的話……


    她對著鬱溪吐出一縷煙,鬱溪微皺著眉揮手把那陣煙揮開,像是對她一大清早抽煙很不滿,又不好說什麽。


    江依笑了。


    她這麽個人,不值得喜歡的呀。


    ******

    吃完早飯,鬱溪問江依:“你們台球廳還招人麽?”


    江依立刻瞥她一眼:“你?你球打那麽爛,你不行的。”


    其實重點倒不是鬱溪打球不行,而是鬱溪實在太幹淨了,江依可舍不得把她往台球廳帶。


    結果鬱溪說:“我沒想當球妹,我知道自己打球不行長得也不行。”


    江依笑了,撐著下巴晃著小腿,高跟鞋蕩啊蕩的,饒有興致的看著鬱溪:“你覺得自己長得不行?”


    鬱溪“嗯”了一聲:“我跟你長得那麽不一樣。”


    江依又笑了:“跟我長得不一樣就是長得不行?”


    “因為我覺得你長得挺行的。”鬱溪瞟了江依一眼:“那你覺得我長得行麽?”


    江依一雙桃花眼眯起來:“小孩兒我發現你挺賊啊,原來你是故意的。”


    鬱溪嘿嘿一笑。


    江依發現鬱溪變開朗了點,也許是高考以後,曾經等了很久的生活終於近了。


    江依說:“不當球妹你想幹嘛?”


    “掃地、擦桌子、收拾。”鬱溪說:“就是打雜,給工資就行。”


    “你不會還想著幫我還錢這事吧?”江依警惕起來:“都跟你說了我錢攢差不多了,這事不用你小孩兒操心。”


    鬱溪說:“我自己想攢學費,行不行?”


    江依說:“那行,我幫你問問老板。”


    ******

    中午台球廳開門的時候,江依就帶著鬱溪去了台球廳。


    江依怎麽說呢,雖然來台球廳的時間不長,但她長得漂亮球技又好,是台球廳的台柱子。台球廳所有人,也都知道鬱溪是江依的小妹妹,她介紹小妹妹來打工,當然沒什麽不可以的。


    老板很爽快就答應了。


    鬱溪雖然以前也來台球廳,但那會兒都在刷題,這會兒拿著抹布滿廳轉悠,才發現江依真是受歡迎。


    台球廳的球妹好幾個,但大多數人一進來,都是圍著江依轉。


    江依笑著一推杆,這麽平凡的動作被她一做,偏偏就風情萬種的。曲折的長卷發垂在台球桌上,蕩啊蕩,跟撩在人心上似的。


    一個混混含著煙喊:“依姐好球!”他一邊鼓掌一邊就要把抽完的煙扔地上。


    沒想到江依伸過球杆來一挑,一雙桃花眼笑盈盈的:“別亂扔呀。講衛生樹新風,鎮裏橫幅不是拉著呢嗎?”


    混混一愣,才看到江依身後一個挺年輕的女生,好像是以前二中校花叫鬱溪,拿著掃帚撮箕站在那兒。


    江依又一笑:“大家聽好了,以後煙頭都不能往地上亂扔,還有煙灰都乖乖彈煙灰缸裏,不要增加我小妹妹的工作負擔。”


    鬱溪有點不好意思:“江依,不用。”


    江依笑著睨她一眼:“我這是教大家講文明,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鎮長都給我鼓掌你說不用?”


    鬱溪:……


    真是說不過她。


    鬱溪嘀咕一句:“孫猴子似的。”


    江依:“什麽?”


    鬱溪:“說你是山大王。”


    江依撲哧一下就笑了,把球杆靠腰放著一本正經數了起來:“母雞、鬆鼠……你還說過我像什麽動物來著?”


    又自我表揚:“還成,我現在進化了,不是猴兒是猴兒精了。”


    鬱溪自己也笑了。


    她從小明明是很不愛笑的一個人,不知怎麽在江依麵前,總是笑眼彎彎的。


    江依一聲令下,台球廳幹淨不少,鬱溪拿著抹布和撮箕晃來晃去半天,其實根本沒多少事可做,有種白拿錢不幹活的心虛感。


    江依說:“你是不是傻?偷懶你不會?一看就沒經過社會的磨礪。”


    鬱溪說:“怎麽偷懶嘛?”


    江依給她出主意:“要不你去你打工那書店,買兩本奧數題回來做,你不是想學航天工程麽,數學練練好總是沒錯的。”


    鬱溪說:“真的可以嗎?”


    “隻要你把份內的工作做完了,有什麽不可以的。”江依衝她眨眨眼,狐狸似的:“小孩兒我告訴你,你以後去了邶城別這麽老實,要吃虧的。”


    鬱溪輕聲說:“誰說我要去邶城了?”


    “我給你安排的。”江依說:“你不是相信自己一定能考上麽?誌願填完你就走,錄取通知書我寄給你。”


    她拍拍鬱溪的肩:“什麽都攔不住你。”


    她轉身打球去了,鬱溪望著她的背影,沒說什麽。


    ******

    因為在台球廳實在太閑了,少量的打掃工作做完以後,鬱溪真像江依說的,買了本奧數題,在前台桌邊趴著做題。


    江依的小姐妹一臉詫異:“你的小妹妹做題怎麽做這麽開心?這種眼睛閃著賊光的樣子我隻有買衣服吃燒烤和做i的時候才會出現。”


    江依一把捂住她嘴:“當著小孩兒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呢?”


    小姐妹掙開江依的手笑:“都滿十八了要上大學,怎麽還是小孩兒?我也才十九,依姐你怎麽沒把我當小孩兒?”


    江依瞥她一眼:“你浪出了一條黃浦江我怎麽把你當小孩兒?”


    小姐妹笑:“我就是形容,你的小妹妹真是愛學習。”


    江依點頭承認,以前她覺得鬱溪是學霸她是學沫,現在一看這差距,她連學沫都算不上,得是學灰。


    又打了兩局球,江依撐著球杆局休的時候,發現自己裙角被扯了扯。


    她轉頭,就看小孩兒站她身邊一臉乖巧的:“江依,我渴了。”


    江依瞥她一眼。


    小孩兒更乖巧的說:“能借你杯子喝口水麽?”


    怎麽這麽乖。


    好想掐她的臉。


    江依手都抬起來了,伸到一半突然轉了方向,伸進裙子口袋摸了根煙給自己點了,揚聲叫:“小玫。”


    小玫拎著球杆走過來:“怎麽了依姐?”


    “我記得你不是買了個新杯子,想把舊的換掉還沒換麽?”江依說:“你先拿來給我小妹妹用,你再去買個,我給你錢。”


    小玫簡直不懂江依這是什麽騷操作:“幹嘛呀依姐,小妹妹就打一個暑假的工,還搞個新杯子幹嘛?那你的湊合湊合喝得了。”


    “怎麽我小妹妹不值得擁有一個自己的杯子呀?”江依笑罵:“讓你去拿你就去拿,我自己的妹妹自己寵。”


    “行行行。”小玫笑著走了。


    鬱溪的臉色黯淡下去。


    江依這是寵麽?


    這分明是躲著她好吧?

    難道她想追江依這事,這麽快就被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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