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及笄之禮
第378章 及笄之禮
會試還沒到，秦姝的及笄之禮，先一步來了。
她在這個時代的生辰，和現代一樣，是三月三，上巳節。
這天，秦府賓客盈門，比秦妍、秦媛的及笄之禮，更加熱鬧。
原本想邀請顏府老夫人做正賓，沒想到王氏有次應酬，遇到了清王妃，清王妃透露出很感興趣的意思，清王妃身份尊貴，兒女雙全，且跟清王琴瑟和諧，又有借素心園之恩，王氏沒道理拒絕，只不過心裡有點疑惑——
難不成五丫頭借素心園開了次年會，就此投了清王妃的緣，竟讓堂堂王妃，上趕著的，熱絡表示想當正賓？
未免太過奇怪了點！
不過再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五丫頭身上，也不足為奇了。
王氏不知道的是，清王妃回府後，直奔廳里說：「事情辦妥了。」
廳里有兩個人，正在對弈，一個是清王，一個凌亦晟。
凌亦晟起身拱手道謝：「多謝清王妃。」
從袖中拿出一個細長的錦盒，「屆時，請用這隻發簪。」
清王手快接過來，打開一看，饒是他見過寶貝無數，也驚嘆出聲，「好漂亮。」
那是一支孔雀藍的發簪，相比貴女貴婦們喜歡用的華麗繁複款式，它的造型簡潔雅緻，給人優雅清理的氣質，最妙之處，在於它純凈而獨特的色彩，那顏色像是會流動一樣，華光溢彩，彷彿孔雀開屏時漂亮的展開的羽毛色澤。
可以想象，這發簪插入烏髮之間，隨著少女的款步前行，將是何等的美麗。
清王妃也被這隻發簪給驚著了，不過她更驚訝的，是凌亦晟的用心。
她和清王趣味相投，都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對世事不了解，尤其眼前的這個，可是跟皇子們不逞多讓，不，應該說比好些皇子們，還得天子看中的靖西王，清王妃自然是有所關注。
如今看來，她關注到的，顯然都是錯得一塌糊塗的。
什麼靖西王有恐女症，對女人退避三舍？
什麼靖西王好男風，曾跟清秀少年牽手，共乘一騎？
大錯特錯！
人家靖西王，根本早就瞅准了目標了。
對了，年會的時候，華清提起一個八卦，說蘇清荷和沈瑩瑩心死靖西王，別戀秦家少年郎，那少年郎，其實是秦姝女扮男裝……
那根靖西王牽手共騎的少年……清王妃感覺自己無意中破解了京城人民八卦許久，都破解不了的大秘密。
好人做到底，清王妃收起禮盒，順便透露了聽到的一則消息，「我從虞夫人那兒聽說，顏家準備待秦府五姑娘的及笄之禮一過，就上門提親。」
虞夫人乃禮部侍郎夫人，同時也是顏府大夫人的閨中密友，消息從她口中傳出來，顯然可信度極高。
當然，八字還沒一撇，虞夫人並非多舌之人，這件事並非她主動說起，是茶會上，說起秦府五姑娘的及笄之禮，虞夫人別有深意的笑著跟顏大夫人打趣，被清王妃看出了點苗頭，就故意跟虞夫人走到一處，探口風探出來的。
凌亦晟深鞠一躬，「謝謝四嫂。」
大踏步轉身離去，身影有些發急。
清王長舒了一口氣，「這尊煞神可算是走了。」
在他這兒呆這半響，他作為主人，不能不做陪，可靖西王性子清冷，清王委實找不到可作陪什麼，瞟眼看到棋盤，就提議殺一局。
清王喜好風雅，琴棋書畫在眾位皇子中，都稱得上是出眾的，結果一開局，就被殺得片甲不留，他不信邪，再來，第二盤，有輸得一塌糊塗。
清王妃回來時，他們已經殺到第八局，清王連輸到第八局。
他頭一次輸得這麼慘，心中狂掀桌，想打人，凌亦晟這混蛋，都不知道讓讓他，給他留丁點兒的面子嗎？
清王妃沒理會清王的抱怨，只是喃喃道：「王爺，你聽到靖西王剛剛喊我什麼了嗎？」
「喊你四嫂，有問題嗎？」清王哀怨的盯著棋盤，漫不經心道：「父皇早就說過，靖西王跟我們是一家人，跟兄弟們不用客氣，叫哥哥嫂嫂就行，只不過他一向古板，除了對小八特殊點，對其它人，都是一副冷淡有禮的樣子，不肯叫得親熱點。」
「所以王爺你看，為了秦家的五姑娘，靖西王不僅求上門來，請我幫忙，還親熱叫我四嫂，鄭重感謝我。」清王妃看著院子里盎然的春意，心情極好的說道：「愛情，果然是個能把寒冰融化成春水的東西。」
因著靖西王這層關係，及笄當天，清王妃對秦姝，有多了幾分親熱，她拿出那根孔雀藍的發簪，插入少女烏髮之中，調整了下角度，不住點頭。
「果然相得益彰。」
及笄之禮的贊者，乃是華清親自出馬擔當，贊者的職責是協助正賓行禮，一般為笄者的好友、姊妹，早在聽說秦姝要舉行成人禮時，她就先行預定了這個位置。
「清麗脫俗，好看。」華清也滿意點下巴。
她喜好熱鬧，參加過不少貴女的及笄禮，看過不少原本清麗好看的少女，經過及笄禮，從此走上了華麗雍容的打扮之路，她們也不想想，小小年紀，氣質根本壓不住，戴在頭上，倒像是小孩子偷戴大人首飾一樣。
她們兩人開了頭，其餘觀禮的人，自然是讚不絕口。
倒不是奉承，本來就很好看，包括秦姝自己，也很滿意，她喜歡極簡的東西，這個簪子的造型，很有設計感，正合她意。
這天，秦姝收到了無數的珠寶首飾，不僅僅是賓客們送的，更有宮裡的太后、貴妃賜下來的，還有生意夥伴們送來的，裝滿了整整十個匣子。
阿翡銀子看到過不少，珠寶首飾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多，隨便拿出一樣來，都是珍品，她興奮的睡不著，怕自己一個沒留神，被那個膽大包天的給順走一樣，那她不得心痛死，便把十個匣子，都搬到前來前，守著。
秦姝問她：「那你以後都不準備陪我出門了嗎？」
阿翡糾結的看看她，又看看裝珠寶首飾的匣子，為難極了。
秦姝哭笑不得，她可算是見到了活生生的守財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