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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番外5(配角)

  第47章 、番外5(配角)

    如果說兩人之間曾經還有幾分感情在的話, 這些日子以來謝寶珠跟不同男人的周旋,還有對外宣稱她從來沒有談過對象的做法,已經讓沈熠文無話可說。


    “不知道你什麽意思。”他懶得理會, 越過麵前的人就要往前走。


    謝寶珠卻伸手一把將他拉住, 語氣也有點重了起來:“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之前明明是你送給我的, 真的一點印象都沒了嗎?你再好好想想! ”


    沈熠文本來心情就低落得很,被謝寶珠這理直氣壯的樣子弄得更煩躁了,忍不住出言嘲諷:“你煩不煩啊, 都說沒有了, 而且就算記得,也與你無關吧?你跟我什麽關係啊?”


    他將手用力一甩。


    謝寶珠呆了一下,但是很快幾步追了上去,聲音也放緩了下來:“熠文, 你別這樣, 我知道外麵有些亂七八糟的傳聞讓你聽得不高興, 但你要體諒我……”


    沈熠文說:“撒手!滾!”


    謝寶珠激靈了一下。


    沈熠文何時對她怎麽無情過?

    從來都是她作為主動方,其他人對自己予取予求。


    而作為另一半的沈熠文, 一向願意無私付出,還曾經說過哪怕自己最後沒有選擇他, 也會一直在心裏默默地愛, 永遠在角落裏祝福和幫助。


    原來男人說的話,都不可信!


    眼看對方真的就要走,她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再一次把人拽住,語氣近乎哀求。


    “熠文, 以前是我不對, 你不要跟我計較這些好不好, 那個鐲子真的對我很重要。”


    她說著說著,眼淚竟然就這樣掉下來了。


    看到謝寶珠的眼淚,沈熠文竟然奇異地沒有任何同情或者憐憫的感覺,隻有不耐。


    他甚至有些恍如隔世。


    曾幾何時,謝菱在他麵前也經常哭鬧,隻得到過嫌棄。


    而此時的謝菱已經很長時間再未給過他任何眼神,哪怕他就站在對麵,她也完全是視若無睹,仿佛見的是一個陌生人。


    他倒是寧願謝菱對自己有怨有恨,至少說明自己在她心裏是與眾不同的。


    看到這樣的謝寶珠,沈熠文忍不住就聯想到謝菱,心裏頗多感觸,一時也鬆了口:“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謝寶珠就重新把翡翠鐲子的模樣仔細描述了一遍,繼而又說:“你還記得嗎?上回你跟著那封……信一起送過來的。”


    沈熠文搖頭:“我隻送了信,沒有什麽玉鐲,那玉鐲是你們家自己的吧?”


    又問:“你找那個鐲子做什麽?想要的話,一點小東西而已,值得什麽,外邊大把人願意給你買。”


    謝寶珠對他話語裏的諷刺卻毫不在意,隻反複確認:“真不是你送的?你沒記錯嗎?”


    等她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卻立刻轉身就往家裏跑。


    謝家,謝爸爸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把客廳裏熏得煙霧繚繞的。


    謝媽媽煩得要死,手裏拿了一份報紙,在那裏翻來覆去地看,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將手在麵前揮了揮,不耐煩地說:“別抽了,你想熏死我啊!”


    謝爸爸把煙頭在桌上的玻璃缸裏按滅:“幹啥,你自己不高興,連煙都不讓人抽了?”


    “抽抽抽,你就知道抽,這些年你除了吃喝拉撒,還知道點什麽了?也就知道占好處,一遇到事情跑得比狗還快!”


    “我說你們女人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現在還啥都沒有呢,你就在這屁股跟長了刺似的!坐都坐不穩了!”


    謝媽媽將手裏的報紙往桌上一拍,指著上麵頭版頭條清晰的照片嚷嚷:“啥都沒有??多少天了,小兩個月,鋪天蓋地都是新聞,現在都上央報了!這麽大一個國家,都沒別的播了嗎???你看看這上頭怎麽說的?名字、年齡、來曆,連籍貫都寫得清清楚楚,你看這臉,跟她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萬一給人看見了……”


    “別萬一了,那家還有沒有人活著都是兩說了,要是還有活人,至於那麽多年一點音訊都沒有嗎?要我說,早死絕了,就你老擔驚受怕的!”


    謝爸爸把在肺最深處憋的一口老煙吐了出來,張開滿嘴黃牙的口:“再說了,我們給養大這麽大一個活人,就該知足了!就算找上來也得感謝,難道還能找麻煩?”


    兩人還在說著,突然有人敲門,緊接著,居然聽到了人事處主任叫門的聲音。


    謝媽媽連忙走了過去。


    門一開,看到外頭站著的人,謝媽媽的眼皮就是一跳。


    廠裏的書記、人事處主任帶頭,後麵是兩個一看就挺有“官相”的人,再後麵還跟了三四個安保,眾人簇擁著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人,旁邊還有個金發碧眼,穿著西裝的隨從模樣的男人。


    這個陣仗,把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幾乎是脫口叫:“他爸!”


    謝爸爸也走了出來,手裏剛摸了根煙,嚇得煙也掉到了地上,也顧不得去撿,先叫了聲“書記”,又問:“什麽風把您幾位吹來了?這是?”


    書記沒有理他,而是直接對那兩個很有“官相”的人說:“李處,廖科,這就是你們要找的謝菱同誌的父母。”


    兩人點了點頭,不約而同地都轉向那個穿中山裝的男人。


    “謝先生……”


    對方走上前來,一開口,中文居然有點生澀。


    “謝先生,謝太太,兩位好,我是從香樵山島來的,我的堂兄叫謝清憫,兩位應該知道這個名字吧?”


    謝爸爸和謝媽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我已經謝菱見過麵了,也了解了她過去在這裏的一些生活情況,據我所知,兩位最初的工作都是通過我堂兄推薦得來的,後來又賣又換,才來了這裏,這些年,我的侄女謝菱並沒有得到什麽照顧,相反,還被你們進行了非常嚴重的冷暴力……”


    “怎麽會!真沒暴力她!哪裏暴力了?人都給你們養那麽大……”


    謝媽媽突然嚷著反駁。


    她聲音並不小,這天又是放假,本來廠裏領導帶著這麽多人過來,就很招人眼,謝媽媽這麽一叫,更是很快惹得周圍不少鄰居都開門湊過來看熱鬧。


    謝先生卻沒有要求把外麵圍觀的群眾趕走。


    倒是書記立刻瞪了謝媽媽一眼,後者立刻就閉上了嘴,隻是猶不服氣的樣子。


    “謝菱堂妹初中沒讀完,你們就強製讓她退學,要不是她自己爭氣考上了軍文院,我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她的消息了,你們從小也沒有好好對待她、培養她,這些事情,家屬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不是冤枉,大家都知道。”


    “之前的事情,我們也不追究了,畢竟有養恩,兩位的工作和當初我叔叔給你們的照料費,已經足以支付你們的付出,但我嬸嬸的遺產,必須交給謝菱堂妹,我今天就是來辦這個的。”


    謝先生說完,身邊的人就走了出來,一旁還跟著一個戴眼鏡男的。


    那人說了一串外語,戴眼鏡的男的跟著翻譯。


    讀的是謝清憫臨死前留下的遺囑,上麵列清了他當初留在國內的各種東西,大部分都留有照片,小部分雖然沒有照片,但是也有名字和簡單的描述。


    古董、首飾、字畫,甚至還有金條。


    聽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而隨著遺囑的公開,再加上謝先生的補充,剛圍過來的人也逐漸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多年前謝媽媽一家是借住在謝菱母親娘沈矜茹家裏的親戚。


    沈矜茹嫁給丈夫謝清憫之後,夫妻恩愛,隻是突然有一天,謝清憫接到了家人的通知,他已經移居香樵山島做生意的父親突然身患重病,拍電報讓他幫忙過去照料生意,再料理身後事。


    然而這個時候,沈矜茹剛有了身孕,並不適合長途跋涉出國。


    偏偏沈家人丁單薄,已經沒有親人在身邊,謝清憫隻好把妻子托付給了得知消息後主動請纓的謝家人。


    謝媽媽的娘家一直跟沈家走得很近,因為家裏條件不好,得到過特別多的照顧。


    謝媽媽的老娘是個懂得感恩的人,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把沈矜茹照顧得健健康康的。


    可事情就是那麽不遂人意,沈矜茹孕期八個月的時候,香樵山島突然發生大地震,謝清憫再沒了音訊,同時又有流言傳說他死在了大地震中。


    沈矜茹被打擊得早產,生產過程中又遇上大出血,最後沒能搶救過來,隻留下謝菱一個早產兒。


    她臨死前把財產留給了女兒,又挪出來部分托付給了謝老娘,請她幫忙照顧女兒。


    誰知道,謝老娘隻來得及將謝菱養到三歲就走了。


    她知道女兒女婿不怎麽靠得住,臨走前逼著他們發誓一定要把謝菱養大,又在銀行的保險櫃裏留了一份信給謝菱,必須要她二十歲才能打開。


    而在香樵山島上,謝清憫卻並沒有死,他受了重傷,最後隻能截肢,雙腿都沒有保住,身體也一直處於病危的狀態。


    島上因為災難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一直沒能及時恢複對外通訊,而當時聯絡並不方便,還沒等到跟家裏聯係上,謝清憫就病危了。


    臨終前,他把家產分成兩部分,一份留給了妻子和或許已經出生的孩子,另一部分留給了自己的堂弟,也就是此刻來到這裏的謝先生,請他幫忙找到妻兒。


    隻是國內那些年發生了不少事,並不適合海外關係回來找尋,加上謝家這對夫妻多次輾轉不同城市,導致在國內人生地不熟的謝先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有找到人。


    聽到這裏,圍觀的鄰居們都忍不住痛罵起來。


    “老謝,你們夫妻兩個也太做得出來了吧??”


    “還是不是人啊!”


    謝家父母兩個險些都要站不穩了,可被那些穿著製服的人和安保盯著,又有書記和人事主任坐鎮,加上其實早就理虧極了,原本還想反駁,可當見到謝先生拿出來的當年老娘和謝媽媽自己簽字畫押的簽收書之後,哪裏還敢說什麽,隻好老老實實從各個不同的上鎖的櫃子、箱子裏把部分物品拿了出來。


    謝先生帶來的人在一一清點,點到最後,也隻有清單上的一小部分而已。


    謝爸爸見瞞不過去了,隻好說:“有些在老家,有些賣掉了……”


    “我嫂子的存款在哪裏?”


    謝爸爸咽了口唾沫:“差不多都花了……”


    “花哪了?”


    兩口子就在這裏一一數,比如家裏的裝修、家具,跟女兒外出遊玩,一家三口的各種消費,平常的大魚大肉。


    而這些,裏麵都沒有謝菱的份。


    不是他們不想帶上謝菱,而是都一個廠裏的人,大家挨得那麽近,怎麽可能瞞得過去呢?

    供述到最後,所有人看向謝家父母的眼神都不對了。


    貪圖了別人父母那麽多東西,每天都在享受,卻那樣對別人的子女。


    實在是太厚顏無恥了吧!


    當屋子裏東西清點得差不多的時候,謝爸爸在廠裏領導的要求下,不得不帶上了好幾個人一起去往老家將藏起來的謝菱母親遺物起出來。


    好不容易把那群瘟神送走,謝媽媽癱倒在了椅子上。


    想到剛剛鄰居、同事們的一片罵聲,還有領導們不屑一顧的樣子,謝媽媽心裏又是恨,又是痛苦,卻又不知所措。


    這份工作還保得住嗎?

    雖然沒有違反法律,可道德上,好像真的說不過去。


    廠裏應該是不可能開除自己的吧?


    可要是名聲壞了,被打發到那種最髒最苦的崗位,大家都不理他們的話,日子也不好過。


    唉,早知道就不要做得那麽明顯了。


    可要是謝菱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他們一家,又哪裏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都怪謝菱那個白眼狼!


    希望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吧!

    時間長了,大家也許就不會關注了。


    雖然謝先生沒有要告他們,也承諾如果不嚴重,不會去追究以前的開銷,可要是那筆數目最後算出來太過巨大,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後悔。


    正當謝媽媽擔心這件事情會對女兒未來的發展產生不好的影響時,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一看,居然是謝寶珠回來了。


    謝寶珠滿臉的焦急,一進來就問:“媽,我們家是不是有個翡翠鐲子?綠色的,好像以前是放陽台那個籃子裏。”


    謝媽媽心裏再煩,也不可能不理寶貝女兒。


    她想了想:“綠翡翠鐲子?是不是在雜物間那個書桌的抽屜……”


    說到這裏,謝媽媽的臉色頓時變了。


    家裏確實有一個綠翡翠鐲子。


    那是沈矜茹給女兒的遺產,剛剛已經被那個謝先生帶來的人收走了,說是將來要交給謝菱。


    “你問那個幹嘛?”她頓時臉色一變。


    “我有要緊用!”謝寶珠聽到謝媽媽的話,心裏鬆了一口氣,立刻就往雜物間裏跑。


    可沒跑出兩步,又給她媽攔了下來:“別去了,沒有什麽鐲子,被人拿走了。”


    “什麽?什麽叫被人拿走了??”


    謝媽媽知道事情不可能瞞得住,隻好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謝寶珠聽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其實上輩子就有所懷疑了。


    謝菱長得跟謝家人一點都不像,性格也非常不招人喜歡,父母對她也是從來不管。


    可這些又不關自己的事,她當然懶得去理會,甚至也覺得謝菱的存在很多餘,煩得不行。


    隻是誰又能想到,那麽重要的手鐲,居然會是謝菱的呢??

    謝寶珠雙腳發軟,身上也一陣陣地發涼。


    明明到了自己應該已經有靈泉的日子,靈泉卻怎麽都不來。


    她本來以為那個靈泉是自己身上自帶的,突然有一天就能自我覺醒。後來才發現不對,把曾經的事情回憶無數遍,總算發現了重點所在。


    那一陣子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很普通,少數異常的點都被一一嚐試並排除之後,就隻剩下了一樣。


    她仔細回想,當時應該是謝媽媽在收發室收到了沈熠文的表白信,帶回家之後不想讓謝菱看到,就鎖進了櫃子裏,等自己去拿的時候,看到下麵的鐲子,不小心給帶了一下摔壞了,偏偏就有那麽一點濺起來的碎玉擦破了她的腳,沾上了血。


    十有八九,是那個玉手鐲的問題。


    不是經常有那種古代傳奇裏麵,寶物認主,是通過滴血的嗎?


    自認為找到了緣由,謝寶珠剛開始還以為是沈熠文的東西,早知道是自己家的,她不耽擱那一會,說不定現在已經把鐲子拿到手了。


    可現在家裏跟謝菱早就鬧翻了,連麵都見不到,她還怎麽去檢驗真假?

    而且剛才鬧了那麽一出,可能很長一段時間,謝家都要被同事鄰居們指指點點。


    沒有了玉鐲,就沒有靈泉,沒有靈泉,怎麽去發展自己的事業??怎麽去踏上成功之路??


    要知道自從她跟沈熠文沒關係的事情傳開之後,軍一院裏對她的培養也沒有以前那麽重視了。


    謝寶珠一直以為這些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得來的,現在才發現,其中也不乏其他人的助力。沈熠文並沒有她原本以為的那樣無用,而自己認識的其他的男人,前期追求的時候許下很多諾言,口花花的,什麽都說得出口,一到要兌現,就支支吾吾了。


    “媽,咱們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把那個翡翠綠鐲子拿回來?其他東西都算了,那個鐲子真的很重要!!”


    其他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謝寶珠是曾經成功過的人,對這些並不那麽看重,不是不在意,而是知道隻要自己有了能耐,有了靈泉,靠著醫術,所有的一切,錢財、權利、美色,都能再次回到自己手上。


    謝媽媽難得地對女兒說了重話:“什麽時候了,你還管什麽鐲子不鐲子的!那麽多好東西,全給他們搶走了,本來都是留給你的……現在……唉,還有那個存折,你外婆留在保險箱裏的……”


    她說著說著,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早知道這樣,老婆子一走,我就把這個謝菱這個小黴星給送人!不然怎麽會有這麽一天!”


    想到這裏,謝媽媽越發後悔取來。


    要不是惦記著那個保險櫃裏的好東西,哪裏還能讓謝菱好好活到現在。


    當初謝爸爸說見好就收,是她膽子小,又覺得自家親媽放保險櫃裏的那個折子不知道有多少錢,取出來,將來女兒十輩子都夠用了。


    如果不貪這一點就好了……


    謝寶珠見親媽想不出來什麽辦法,氣得要死,但她也無可奈何。


    接下來的日子,使了無數辦法,她也沒能再拿到那個綠鐲子。


    而沒有靈泉的她,整天都在怨念中生活,惦記著上輩子曾經經曆過的輝煌,越發頹廢,完全失了上進的心。


    本來按照她擁有過的條件,隻要踏實學習,能力肯定能精進,也未必不能成為一個名醫。


    可她因為有過靈泉,由奢入儉難,遇到困難之後下意識就是找捷徑,從來不肯腳踏實地,慢慢的,別人都在進步,唯有她原地踏步,某次還因為不夠謹慎,擅自采取了一個錯誤的治療方式,引發了小型事故,最後被軍一院通報批評,強行調職。


    這個時候,原本一直圍繞著謝寶珠的幾個男性友人統統不見了蹤影,唯恐避之不及。


    聽說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一個鳥不拉屎的鄉村,她哪裏能吃那樣的苦,四處找關係未果,思來想去,隻好把主意打到了沈熠文身上。


    可出乎謝寶珠意料的是,沈熠文的發展也並非曾經的那樣順風順水。


    明明沒有了傅廷坤的針對,他應該一飛衝天才對。


    可福禍相依,沒有危險也就意味著就丟失了那些在極端危險中產生的機會。


    沈熠文沒能得到機會曆練自己,哪怕有了展示的場合,表現出來的能力也不足以讓人驚豔,再加上之前許多事情,導致家族中的沈大伯不再像以往那樣賞識器重他,所以數年過去,他居然還隻是普普通通,毫無建樹。


    對著庸碌平凡的沈熠文,謝寶珠失望透頂,可實在沒有其他選擇,隻能厚著臉皮找上了門。


    沈熠文完全不予理會。


    先不說他個人根本沒有幫助的能力,沈大伯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好說話,現在連見一麵對方都不容易了,更別說開口求助。


    而謝寶珠本來就犯了錯,接受處分是順理成章的事,沒道理逃避。


    再說,他們兩根本沒有了關係,自然不可能再為其奔走。


    況且真要有那個能耐,他自己怎麽可能一直爬不上去。


    打發走謝寶珠,回到崗位的路上,沈熠文看著路邊的綠化帶,宿舍樓,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把謝菱從房間裏攆出去的那一天。


    他不禁想,如果當初自己接受了對方的告白,兩人最後結婚生子,現在是不是小孩都能打醬油了?

    大屏幕上貌美如花,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牽動著所有人視線的謝菱成為自己的妻子……


    沈熠文突然就想入非非起來。


    午夜夢回,他醒來的時候,常常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自己明明不應該是這個發展才對,可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呢?


    沈熠文十分茫然,可轉頭一看,見到告示牆上貼的公告,最前麵的那一頁,正好是傅廷坤的照片和履曆。


    他又要提拔了,那麽快,火箭一樣的速度。


    可自己呢?


    沈熠文羞愧難當,隻覺得自己這輩子,怎麽會那麽失敗。


    **

    失敗的自然不僅僅是沈熠文。


    謝寶珠不願意去村子裏吃苦,幹脆辭職不幹了。


    可辭職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居然無處可去。


    謝爸爸謝媽媽占了沈、謝兩家那麽大的便宜,完全是侵吞別人的家產,這也就算了,還那樣對待謝菱,這樣的做法,足以讓廠裏的所有同事領導唾棄。


    有編製的員工不能開除,但是很快,就沒有人願意再跟他們搭檔幹活。


    謝爸爸原本還有點職務,指揮不動手下人之後,還被群眾投票給擼下去了。


    一家人的朋友、同事都對他們指指點點不說,去哪裏好像都能聽到背後被人議論。


    謝寶珠想要找其他單位,可別人打聽到她之前是因為犯錯被調職才辭職的之後,沒有好單位願意錄用,而那些差一點的,她又不肯去。


    就這樣空耗年華,兜兜轉轉很久之後,她年紀也上去了,卻一點成績都沒有,原本自認為是佼佼者,結果在同班同期的學生的發展裏直接排到了最末。


    她不能麵對這樣的結果,本來還想接替謝媽媽的工作,可一想到同事們的陰陽怪氣,根本麵對不了。


    最後一家人灰溜溜離開了京城,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再也沒有了消息。


    很久之後,才有人隱約提起,好像在某個小縣城的招待所裏看到謝寶珠在給人上菜,謝媽媽則是在掃地。


    “唉,也不是說勞動人民不好,咱們誰不是勞動人民?可那麽好的一手牌,還是優秀大學畢業生,最後混成這樣,要不是她們一家人心不足蛇吞象,做出那麽無恥的事,又何至於此呢?”


    “躲得那麽遠幹嘛,怕被人看到啊?”


    “覺得丟臉吧,做了那麽醜陋的事,謝菱又越來越出名,被人把家裏的事情都拿出來報道了,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了他們一家什麽嘴臉,要我是謝家人,也根本不好意思出來。”


    “活該啊!人總要對得起自己良心才行!”


    大家紛紛感慨,謝家的故事也逐漸成為了茶餘飯後的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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