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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外孫他爹

  雲月華忽然有些明白自己母親為何會看上父親雲霄了,與天司相比,父親可算得上是正人君子,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花傾落生長於蒼禹皇室,早已見多了陰謀算計,身邊的人都是帶著面具與心機,與花傾城與天司一同長大的她,親眼見識了親妹妹與竹馬的城府心機,總會感到厭倦與疲憊,更何況她最信任的這兩人還算計過她。


  「義父,該不會您當年真做過什麼對不起我娘的事吧?」雲月華眨巴著眼,一臉好奇。


  天司轉身背對她,久久沉默。


  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雲月華嘆了口氣,原來她與花傾落還真是親母女,連嫉惡如仇的性子都是一模一樣的,就拿蕭子卿與燼塵相比,拋開她與蕭子卿相識已久不談,就算她是同時遇見兩人,她還是會選蕭子卿,燼塵那樣的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包括為她以身擋箭。


  也只有蕭子卿待她是一顆赤誠的心,他並非心無城府,或許他比燼塵還要深藏不漏,但對她,蕭子卿從來都是以心換心。


  「有些事錯過了便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當年的事……」天司話說到一半沒再繼續。


  雲月華走到他面前,無所謂攤手,「不說也沒什麼,我與我娘一樣對這些恩怨沒什麼興趣,恐怕你與她相識幾十年還未曾真正完全理解她,像她那樣的出身,早已厭倦了勾心鬥角,而你恰恰是讓她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的人,我爹選擇大義而舍了她,或許她心裡也很受傷,但我爹待她的心卻是不染雜質的,所以她才會念念不忘。」


  情愛二字如何能輕易勘破,青梅竹馬的情感是純凈無暇的,也是心中最美的回憶,而當有一天忽然發現一切都變了,便會懷疑曾經是否真的真心相待過。


  哀莫大於心死便是如此,曾經有多美好,後來便有多醜陋。


  天司怔怔看著眼前的少女,神情與模樣都與二十多年的那個女子相像,他追逐了幾十年,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還記得十多年前他親自前往辰國將她帶回,臨走時她那不捨得目光與神情,如同烙印般深深烙印在他的心裡,這一世也無法忘懷,那時他不懂,她為何會忽然嫁給敵國的將軍,生兒育女,隱姓埋名想平淡過一生。


  他與她青梅竹馬的十多年歲月竟敵不過她與雲霄的幾年,準確說是還不敵她與雲霄相識的短短數月,雲霄有本事能讓她在相識幾個月後便託付終身,而他用了十多年也未曾將她心中關於雲霄的一切抹去。


  「當年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她,我以為她是懂我的,誰曾想她走得如此乾脆,自此後心中再無我的一席之地。」天司似是自言自語,悵然呢喃。


  雲月華不贊同的搖頭,「曾經我也與你一樣的想法,自以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對方好,其實大錯特錯,好在我醒悟比您早,而我的夫君也與我娘不同,他心中即便有氣卻是一直都信我的。」


  天司回眸笑問,「你就如此信任長平王?要知道他如今可不是那個只會默默跟在你身邊的隨從了,他是辰國最尊貴的王爺,身居高位者怎會心思單純?」


  「這還不是我逼得么。」雲月華羞澀捂臉道,「他倒是想做個閑散王爺來著,奈何身邊總有差狼虎豹覬覦,沒法子,我就做了回悍妻,硬生生將心思單純的他逼成現如今這樣,不過也沒什麼大礙,反正將來蒼禹也是我的,他早些將蒼禹收到自己囊中也省去我許多麻煩。」


  天司被氣得啞口無言。


  什麼叫『他早些將蒼禹收到自己囊中』的狂妄之言,原來這位預言中能帶蒼禹走向繁榮昌盛的皇太女就是這般的志向。


  天司輕哼,「留著長平王果然是禍患,我看還是早些將他除去為好。」


  「好啊,只要義父您不怕我守寡,隨心去做就好了,正好我也想瞧瞧他有多少真本事,不過看您教出來的徒弟就知道,他這個沒師父的長平王卻是當之無愧的。」雲月華信心滿滿昂首。


  天司淡淡道,「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不好過早下定論,無塵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心思手段非常人能及,他唯一的劣勢便是你。」


  雲月華嗤鼻,「切,您老還真是死要面子,無塵心裡想的可與您想的不同,您老心裡只想著怎樣做才是對我娘最好,無塵卻要理智得多,說實話,他比您更適合做天司,因他的心思多數是放在天司的職責上,我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附屬品罷了。」


  她再一次讓天司啞口無言。


  默了片刻后,他才問,「你是何時認出無塵的?」


  雲月華笑道,「無塵就是燼塵,這個我昨天夜裡便想通了,先前我是沒有了之前的記憶,所以才會迷迷糊糊的,漸漸恢復記憶后,一點就通了,當時他孤身帶我前來蒼禹便是早已布好了局,他知我很快便會忘了一切,他正好換回身份,而我身上的離魂蠱是無葯可解,如此一來,他用苦肉計便能將忘卻前塵的我困住。」


  天司神色極為複雜,盯著她許久,「原來無塵在你心裡竟是這樣的,相較之下,他確是沒你心眼多,他只知你身上的離魂蠱無葯可解卻也不會危及性命,卻沒料到你竟會鋌而走險,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服食斷情散。」


  「連這都被您看出來了。」雲月華訝然,他並未替她診過脈,竟單憑肉眼就能探知她都做了些什麼,她都忍不住懷疑,他所說的失去了知天命的能力是不是故意騙她的。


  似是知曉她的心思,天司瞥眼道,「這是你母親告訴我的,她的醫術可遠遠在你之上,更何況你手裡的蒼禹皇室密卷也是她特意留給你的。」


  到底是怎樣聰慧的女子才會有如此的先見之明,雲月華忽然很想見見自己這位傳說中最為神秘的母親。


  「總有一日你會見到她的,但不是現在。」又一次知曉她心中所想,天司一盆涼水澆熄她的希望。


  「誰稀罕見她。」雲月華嘴硬否認。


  天司不可置否,而後回歸正題,「離魂蠱與斷情散雖能相互克制抵消,但對身子的危害也是極大的,你還能來我府上鬧騰,想來是有人替你輸真氣,無塵如今連下床都困難更別說他根本就沒那個能力,你與為父說說,是何人這麼大本事。」


  天司心中已有猜測,卻是明知故問,他心裡有太多的疑問,自從無法探知天命開始,他也只能憑聰明才智來推斷。


  而雲月華則是被他的那句『為父』給逗樂了,原來高冷的天司大人也這麼自來熟,都還未正式答應收她為義女,自己卻先承認了。


  「忘了告訴義父您了,子卿他雖然毀容了,有我在身邊總會治好的對不對,他的修為廢了,有我在身邊總可以重新修鍊的不是。」


  天司稍有疑惑,隨即想到什麼,再做不到鎮靜,天人般的面容第一次有了叫憤怒的情緒,沉著臉問,「你將回陽心法傳給他了?」


  「不傳給他,我難道還留著壓箱底,如我娘一般等著生出女兒再傳給女兒壓箱底不成?」雲月華同樣瞪眼反問。


  這才是真正的大眼瞪小眼,雖然兩人的眼睛都不小。


  守在外面的護衛忽然覺得寒意刺骨,本來伸長瞭望院里探的脖子僵了僵,趕忙收回,拍拍自己驚恐的小心臟,又揉揉眼睛,方才一定是看錯了。


  天司大人已超脫物外,怎可能會瞪眼呢,那時凡人才會有的表情才是。


  說到底,還是皇太女殿下與眾不同啊。


  互不相讓瞪了許久,二人同時笑起來。


  「你這丫頭比你娘還護短,真是讓為父說你什麼好呢。」天司無奈笑嘆,「那是蒼禹皇室的寶物,在你眼裡卻是討蕭子卿歡心的俗物,當年你娘可捨不得將它送給你爹。」


  雲月華反駁道,「能救人就是寶物,若是一無是處便只是死物,我拿它可不是討誰的歡心,而是讓它發揮作用的,當年我娘沒將它送給我爹,那是因為我爹不需要,可不是像您這般小心眼說是捨不得。」


  「伶牙俐齒,說不過你。」天司輕哼。


  雲月華瞧見他微揚的唇角,便知他已經不計較回陽心法之事了,隨即趁熱打鐵,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撒嬌道,「義父啊,如今怎麼說子卿也是您的女婿了,以後您可別在暗中給他使絆子了,不然以後您會見不到外孫或是孫女的,他那人愛記仇。」


  明白過來她說什麼后,天司嘴角明顯抽了抽,「你還真是……不知羞,黃花大閨女說出這番話來,你與他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而已,找你這麼說,我得等到下輩子才能抱上外孫。」


  雲月華討好道,「天理人倫,您是自己人,我有什麼可害羞的,有名無實那是因為我與他的身子都受了損傷,現如今好了,很快就能復原,稍稍努力些,您定能早日抱上外孫的。」


  聞言,天司意識便神遊天外,以後有個胖丫頭整日追在身後喚他『外祖父』似乎也不錯,再回神時便見方才還賣乖的人已經走到院門外了。


  「你又要去哪兒?」他問。


  纖細的身影淹沒在夜色里,只余愉悅又帶著幾分急切的聲音在回蕩。


  「去看您外孫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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