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寨前奪婚
第1章 寨前奪婚
“義徒肖闞,肖徑雲,今日前來求娶義師宋玉!懇請義叔答婚!”
無論是黑夭寨裏的人,還是山外的百姓都大為震驚最近發生的這件事。
黑夭寨三當家宋玉送義徒肖闞出征,誰能料到這出征兩年,肖闞不僅凱旋了,還摸清自己的身世,竟然是前朝天子失散在外的小兒子,是當今天子的真侄子。
最後,這肖闞封了個淮雲侯,賜得千金高邸,然後帶著大陣勢喜轎馬隊風風火火就趕來黑夭寨城下求娶自己的義師。
這黑夭寨在當地誰不知道?那是個劫富濟貧的好山匪寨子。
這宋玉,自從肖大當家,也就是這肖闞的義父戰死後,一直都是三當家宋玉掌管著寨子,不僅一手養大了這義兄的義子肖闞,還把寨子打理的僅僅有條。
這自己的義徒榮歸故裏的,本該是黑風寨的大喜事,可這突然要來求娶自己的義師,誰看了不會感到稀奇呢?
暫且不提寨主這個身份,論宋玉是他的義師,教出這種俊傑子弟,做徒弟的也不能這麽杵逆師傅吧?
“義徒肖闞,肖徑雲!今日再來求娶義師宋玉!求請義師答婚!”
“義侄肖闞!肖徑雲!今日來娶義師宋玉!義師務必就此答婚!”
這肖闞在黑夭寨前喊了三天,那宋玉臉都露過,倒是叫了幾個小廝在城樓上讓肖看立馬撤走,不過還是無果。
也是到了第三天,這肖闞再次喊婚沒有得到答複後,竟然讓大舉人馬,直接攻破了黑夭寨,以反目成仇,背叛親離的方式拿下了寨子。
還有擄走了自己的義師。
宋玉蓋著紅蓋頭,手腳並綁端坐在喜轎裏,隨著轎子的晃動,壓在蓋頭下的花冠流蘇也隨著微微擺動。
肖闞騎著高馬,帶著隊伍一路回到了淮侯府邸。
下了馬,肖闞鑽進轎子裏,對著蓋頭下的人耐心道:“義師,您待會莫要聲喊,到府前了,侄兒要抱您過門去。”
“……”宋玉隔著紅蓋頭雙目發怒,張了張嘴,但是什麽也沒能發出來。
在寨裏一戰裏,宋玉戰敗肖闞,連著人綁起來的時候,不知被強喂了一顆什麽藥物,宋玉此時啞無可出,更何來聲喊一說。
肖闞橫抱著宋玉出了轎子,大步流星的踏在紅氈上,在敲鑼打鼓聲中進了大堂。
宋玉腳落地,肖闞把他放下來後,解開了手腳上的繩子,又替他整理了下衣擺。
“義師莫要妄動,這裏是高堂,義叔若是非要做些什麽,怕是見不得蓋頭外的人。”
肖闞低聲耳語,並把紅綢一端放到了宋玉手裏,自己拿著另一端。
宋玉看不到蓋頭外都是什麽人,他也沒臉去看這些人,手裏緊握著紅綢,站如青鬆。
“一拜高堂!”
肖闞鞠拜了後,發現宋玉仍舊筆直立著,給堂旁的武廝使了個眼色,隨即兩名武廝立即過來壓拿住宋玉的肩腕。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宋玉就這般被按著頭和自己的義徒拜了堂,出了高堂後,手腳又被綁住,肖闞把他抱起,快步走向洞房去。
“您怎般還與三年前一般輕盈,莫不是沒有侄兒在身邊,吃苦了些?”肖闞把對方放到榻邊。
宋玉心裏堵著的氣一直出不來,隻能咬牙負氣盯著蓋頭下自己的手腳。
“侯爺……”屋裏的一丫鬟舉著紅案板道。
肖闞擺了擺手,屋裏的丫鬟把東西都放到一邊,然後都退出了房去。
“義師,天色還早,時候還差些,待義侄出去,給寨上的兄弟長輩們敬個酒再回來跟義叔行寢,請義叔稍等。”
說完,肖闞就邁出了洞房大門,留宋玉看著眼前一片紅綢,心裏發恨,腦海裏回味著那個“行寢”。
肖闞走到府院裏,看著十來桌上的客人愣坐著,麵目仇視著他,他覺得有些許難堪。
“諸位長輩……”
話剛剛說出口,一曼妙少女立馬站起身來指著肖看罵道:“肖徑雲!你想怎麽樣!你想把玉叔怎麽樣!”
少女身邊的風姿婦人拉了拉她的衣擺,小聲道:“肖菱……”
“菱妹,莫要動怒,玉叔好生待在洞房裏呢。”肖闞走過去。
這肖菱,即肖闞的義妹,肖闞義父親生女兒,旁邊的婦人,則是肖闞的義母李夫人了。
“肖徑雲!你這個白眼狼!”肖菱想抽出腰側的劍,“黑夭寨怎麽對不住你了!玉叔又怎麽對不住你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隨即,十多來桌客人也跟著發出起哄聲。
“安靜!”肖闞身後的隨從大喊了一聲。
“劉副將,不準對我的親眷們無禮。”肖闞示意了身後人一眼,又換上笑臉麵對眾賓客。
肖菱嗤笑,“親眷?你還知道我們是你的親眷?我還以為你榮升了就要忘了寨中老小了呢!”
“你們都是我的親人。”肖看臉色不像先前那般溫潤了。
李夫人也有些坐不住,看著桌前的肖闞道:“徑雲,你剿了寨子,把寨裏老小趕來這裏,又對重錦做出這般事,你不當說些什麽嗎!”
重錦,即宋重錦,宋玉的字。
“義娘,徑雲不得不這麽做。”肖闞臉色慚愧。
肖菱一聽就來氣了,“肖徑雲!虧你敢說出口!寨裏一百多來人誰欠你了招惹你了!玉叔又做錯了什麽!你做這些!你要怎麽交代!”
“今天大家都在,徑雲就給大家一個交代。”
“寨子現在暫時歸我肖徑雲收管,但大家放心,今晚酒宴過後,大家先在府上將就一宿,明天我會派人把大家送回寨裏,隻是以後寨子以後的大事,全權要經過我這裏才能定論。”
“寨外我會一直安排人守著,但不會做無理之事,隻是當護寨,希望諸位諒解,緣由不便告知。”
肖看一口氣說完,隨即就有個四五歲的孩童舉起一個吃物朝肖看砸去,口裏還念叨著“惡人”。
“黑夭寨可是山匪寨!不用你這種朝廷王侯護著!你若是想當寨主你說便是!把寨裏內外安排你的人是幾個意思!”肖菱嗔怒。
“緣由不便告知。”肖闞重複。
肖菱怒火直升,拿起一個酒杯朝地上砸去,大罵對方。
“那玉叔呢!你要怎麽交代!你強壓著他在我們麵前拜堂!你對得起我爹嗎!對得起玉叔嗎!”
肖闞掃視了百號寨人,目光最終落回肖菱母女這裏,嚴肅答道:“義叔對我恩重如山,我的一切是黑夭寨給的,也是義叔給的。”
“你就這麽回報重錦!?”李夫人有點失態。
肖闞撫了撫身上的紅衣,肺腑言道:
“徑雲既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當著諸位的麵也不能強瞞什麽,雖然我該喚他一聲義叔,但我肖徑雲對他宋玉是情歡之愛。”
————————
(因為偽/叔/侄不能寫,所以稱呼改為義師)
這篇大概講的是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年紀相差四五歲,義侄從小對義叔暗生情愫擁有一手遮天的能力後,把自己義師/叔強娶占有困在金屋裏的故事。
當然,就是他逃他追,插翅難飛。
同時還背景涉及一些朝廷權謀和烽火戰爭,以及兩人之間說不清的誤會和身世紛擾。
雙潔,1v1,he,文章有插敘,主要是回顧侄子在義叔身邊長大的成長經曆和情感變化。
肖闞,字徑雲。
宋玉,字重錦。
(闞,kan第四聲)
出自杜甫《春夜喜雨》:“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宋玉”這個名字,一是本人有一個很喜歡的辭賦家叫宋玉,字子淵,號鹿溪子,是楚國詩人公族後裔,戰國著名辭賦家,"下裏巴人"、"陽春白雪"、"曲高和寡"便說的是他,典故也皆他而來。
二是,雖然感覺宋玉這個名字看起來普通,但讀起來就很有驚鴻感,也有“頌玉”的意思,其實就是讚美一個人像玉一樣不凡與石,珍貴美好。
作者有話說:兜兜轉轉還是開了,有幾W存稿,謝謝打開啊,保證不坑,也謝謝從隔壁啞巴怨過來的家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