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強詞奪理
第53章 強詞奪理
趙臨江頓了一會,關謠才弱聲回他:“我對你不好。”
“沒有,沒有不好。”趙臨江貪婪的嗅著對方的體味,那種溫暖而令人心曠神怡的淡香。
“不好就是不好。”
“謠叔沒有義務對我好。”趙臨江說得很認真,“我對謠叔也不好。”
關謠忍俊不禁,“所以你想說什麽。”
“你這些個月,都去了哪裏。”趙臨江的手伸進了對方的衣衫裏。
關謠覺得小腹有點癢,“你想聽?”
“嗯,想。”趙臨江還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夾雜的一點酒氣味,很有浪子男人味兒。
關謠想了想,卻說:“還是算了吧,沒什麽好說的。”
“不嘛。”趙臨江把對方扳過來麵對自己,臉湊到對方頸窩處嗅了嗅,“謠叔喝酒了身上的味道真令人心魂顛倒。”
關謠還挺喜歡趙臨江這股小媳婦兒樣的,比起平日和他針鋒相抵的樣子,這種溫順的趙臨江讓他覺得很安心。
“我都成老漢了。”關謠低眉淺笑。
“年紀越大越浪蕩,謠叔每次喝了酒腳跟和後背就發紅,讓我不知道怎麽才好,又想看著您的背,又想看著您的臉。”趙臨江滿口癡醉,好像喝酒的人是他一樣。
關謠還真是少見這麽會說話的趙臨江,“那怎麽辦才好呢。”
“那就前麵來一次,後背來一次。”趙臨江斷斷續續的掐著對方的腰肉。
“你還挺會算。”關謠拍了拍對方的臉頰。
“那當然。”趙臨江這時感到很幸福,恨不得把對方緊緊嵌在身體裏,“謠叔同我說嘛,說你去了哪裏。”
關謠覺得對方也挺好哄的,“去了好些地方。”
“那是何地?”趙臨江把耳朵貼在對方膛口處。
關謠倒是不打算騙對方什麽,直接就說:“蜀渝。”
“去那邊是為何。”
“嗯,找梁令。”
趙臨江沉默了一下,緊緊揪著對方的衣服。
“這可是你要問的,我可不曾要騙你。”關謠補充道。
“嗯。”趙臨江用鼻腔哼唧了一聲,“謠叔,你很喜歡他嗎。”
關謠吸了一口氣,娓娓道:“挺喜歡的。”
“是因為他救過你的命嗎?”
“不是。”關謠低下眼皮,看著對方的頭頂說:“他年少時就勇奪三軍、飲馬瀚海,定守國土多年,他是個赤誠效國效民的人,我敬佩他。”
趙臨江心裏的妒意很強,但他也很無力,“他如此之好,謠叔為何不從他?”
“你以為天下之人都有閑心隻顧男歡女愛嗎?人各有命。”
“那謠叔你不也是時常尋歡作樂嗎?”
關謠一時語塞,“嗯,確實是。”
“謠叔還沒回答我為何不曾同他相好呢。”趙臨江固執的追問。
“我,當然是配不上人家。”關謠苦笑,“你問這些做甚。”
趙臨江不滿道:“哪就配不上了,他若是有意要你,我還提防不了他呢,指不定他哪天把你擄走了。”
關謠:“你當是以為人人跟你一樣蠻不講理?”
趙臨江:“我跟你講理,你就聽了嗎?”
關謠:“你的話哪句占理了?”
趙臨江:“強詞奪理就不算理了嗎?”
關謠:“你這叫無理取鬧。”
趙臨江:“我疼你還需要什麽理。”
“你。”關謠見這也爭不出個結果,幹脆鬆口了,“行行行,你有理。”
趙臨江握著對方的手,把對方的手帶到自己的肩上,悠悠的呼氣說:“謠叔,讓我疼你吧。”
“為此而來?”關謠輕輕的捶了捶對方的肩膀。
“我想疼你。”趙臨江像嗅又像吻的親昵著關謠的側頸,“想天天疼你。”
“走開走開。”關謠鬆開了手,“我可是困了。”
“謠叔。”趙臨江一點點挪到對方身上,“我覺得你對我特別不一樣。”
關謠沒有想法的笑了笑,“哪不一樣了。”
“我愚蠢,用了最低劣的手段得到你,但是謠叔你卻從未恨我。”趙臨江壓在對方身軀上,“你高明,你用寸寸讓步寬待我。”
關謠歪了歪頭,“你這是誇人嗎你?”
“嗯。”趙臨江捏了捏對方的下巴,“謠叔,你跟我吧。”
關謠眨了眨眼睛,卻說:“算了吧。”
“謠叔在顧慮什麽?”
“那你就沒有顧慮嗎?”關謠反問,“我隻身一人,你呢,你爹呢。”
趙臨江卻像看見希望了一般,“人生在世,莫過得一人相知餘生,我爹他怎能顧得了我。”
“這件事,還是少提為妙。”關謠閉上了眼睛。
趙臨江麵對這種屢次被搪塞,有點看淡了,“謠叔沒有體會過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怎麽會通我心意。”
“少套我話。”關謠牽強苦笑了笑。
“謠叔。”趙臨江戳了戳對方心口,“你心裏有沒有一點,念過我。”
關謠想搖搖頭,卻沒有做,“這沒有什麽意義。”
“有的。”趙臨江把對方手心按在自己心口,“對這裏有意義。”
趙臨江的聲音有點急促,細聽的話,還有一點可憐。
關謠不敢再去多想對方的語氣,這讓他有點慚愧。
“謠叔,你說話啊。”
“說什麽。”
“說你心裏念過我。”
關謠的手心還在貼著對方的心口,趙臨江那強有力而近在咫尺的心跳,陪伴過他很長一段時間。
“嗯。”關謠發出了極弱的一聲回應。
“是那個意思嗎。”趙臨江的心跳明顯跳的更快了。
關謠清晰感受著對方對他那不可收回的愛,“興許吧。”
“謠叔心裏念過我對吧……我就知道。”趙臨江神色又喜又急,“是,是什麽時候的事?!”
關謠想回答他,卻不知怎麽回答,這到底是一個謊言還是一個事實,其實他自己都分不清。
趙臨江的頑固、不擇手段、體貼入微、用情至深都是關謠看在眼裏的。
關謠每每漂泊在外的時候、兩手淌著別人的鮮血的時候,總是難免會想起一些人。
他隻有去獨當一麵的份,卻沒有一個可以讓他放心依靠的人,他也覺得興許是因為他太咎由自取。
再春風得意、大情大愛的人也有失意的時候,往往這時候關謠總會想到趙臨江。
關謠到最後也沒有回答趙臨江的問題,有些回答會改變很多東西,他不敢向別人剖析自己的心。
這一晚,竹舍外雪壓枝頭,竹舍內兩人含情脈脈的,將所有的不解和不被回應投入到了關謠屢次回應的吻裏去。
“謠叔,我去點燈。”
“還是作罷了吧。”
“我要你看清在同你作案的人是我,不是別人。”
關謠感覺到身上一輕,趙臨江下榻去點燈了,片刻之餘,整個舍屋內就有了光亮。
但那不是明晃晃的亮,而是幽亮,足夠可以看清對方的程度,這光線看上去很示曖表昧,讓人浮想聯翩。
關謠單手撐著頭,側躺在竹榻上,散落的發絲有幾縷掛在鼓囊囊的膛前,勻稱流暢的五官線條宛如畫中仙,關謠那慵懶的目光把趙臨江勾得口幹舌燥。
“天還沒亮呢,怎麽這麽急。”
“是啊,天亮還早著呢,那臨江可得好好心疼謠叔了。”
“謠叔。”趙臨江用寬大的掌心揉了揉對方**,“我想把你占為已有,要怎麽做才對。”
關謠眼神有些迷離,“現在姑且是你占得了。”
趙臨江就喜歡聽對方這麽說,“不下、流是對你這身姿的不敬,謠叔,我好想得到你。”
趙臨江口中還是一句一句的想得到他,明明此時此刻已經得到了他,可趙臨江卻一直明白,他想得到的是什麽。
關謠的琴是趙臨江修的,還有些時候,他的心也是趙臨江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