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蛇神姽嫿
入夜。
修鍊中的陳均收起玄氣,緩緩地睜開雙眼,看著窗外。
夜已深。
是時候了。
陳均一襲黑衣,就連長生劍也是未帶在身上,輕裝而行。
趁著夜晚。
自從母親將長生劍傳給陳均之後便是日日夜夜人不離劍,劍不離身,而此刻陳均卻連劍都未帶在身上,足見是多麼的小心。早白天進來的時候,陳均已是將自己沿路所見牢記在心,就是為了現在。此刻的夜中潛行,就是為了尋找關押玉羅的地方。
遠處看著蛇靈山猶如一個窩窩頭一樣,下面大上面尖。此刻陳均正是在這窩窩頭最底下部位,蛇靈山的山腳。這大蛇族人將這整個蛇靈山圍了起來,為了保護蛇靈草,在山腳是重兵把守,反而上面卻是比較鬆散,越是往山上走去,這守備也是越松。
一般而言,這關押玉族族人的地方應該是在蛇靈山山麓。山麓離山腳還是有一段距離,玉族人要想逃脫無疑是增加的難度,還有這山麓儘是大蛇族人,外人難以到達,所以也不會造成麻煩,所以陳均正是朝上行去。
山麓之上守備鬆弛,如果上面出現守備森嚴的地方,那肯定就是關押玉族族人的地方。再加上這山上面都是種植靈蛇草,陳均也無需到最高處去,走不了不遠,只需繞著這半山腰轉一圈,就必定有所發現,只要玉族族人被關押在這山上。
此刻,陳均如一片羽毛一般,輕飄飄、慢慢的的落於房檐之上,輕飄飄的不帶起一絲聲響,剛剛落下,神還未定,忽然間又是一個跳躍,立地彈了出了,衝天而起。轉瞬間,已到了另外一間房檐上面,速度極快。
自從陳均修習了上善若水決之後,身法比起之前可謂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之前陳均一直修習的只有劍爐無名劍訣。而這無名劍訣恰好講究的是大開大闔,以力御劍,強調劍者的鋒芒和一往無前的氣概。再加上用的又是長生劍這樣的巨劍,所以陳均的身法一直顯得有些沉重,就算是後來領悟了劍勢,也對其身法幫助不大。
但自從練了這上善若水決之後,陳均的身法再也不拘泥於形式,而是將水的優勢蘊於其中。遇崖而落,落而有力,遇塘能靜,靜而有深,遇熱能升,升而輕靈。水的靈活多變被陳均施展出來,水勢能如何,陳均就能如何,重時則重,輕時則輕也!
隨心所欲,無拘無束!
夜已過半。
陳均已經是在這裡轉了有一個時辰,絲毫沒有見到玉羅的蹤跡,只能又是換一個方向而去,不得不說,這蛇靈山還是極大,讓陳均也是費了不少的手腳,要是再尋不著,只能明晚再來了。
咦!
借著月光,忽然間陳均的眼前映入一點紅色,而玉羅給陳均的印象就是這鮮艷的紅。
應該是了。
片刻間。
陳均接近了這紅色,發現這是一個四周都是房間的小院子,倒和這裡的寨子完全不同,頗具戰國風氣。這院子周圍並沒有人把守,就這樣孤零零的存在於這荒野之中,顯得有些突兀。
這裡離大蛇族人住的地方還是有些距離,要不是因為陳均看到了那點紅色,根本就想不到這裡來,難道那牧羚就是將玉羅軟禁在這裡?
陳均輕輕的落在院子中,原來吸引自己而來的只是掛在院子當中的一匹紅綾而已,陳均伸手摸了一下,絲滑,上好的綢緞,此刻在月光的照射下,非常鮮艷。唯一一次見到玉羅對方就是穿著這樣的一身衣服。
在院子的南邊是一間敞開的馬廄,陳均看的這馬廄當中站著一匹全身血紅的駿馬,好像有些熟悉。
哎!
不錯!看來她人就在此處不假,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
陳均本想走近房屋去看上一眼,一隻腳剛踏在台階上面。
忽然,一陣急促的鈴音從房間傳來,雖說聲音不大,可是在這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糟了,難道有詐?」
「什麼人?」
一聲喝斥。
哐當一聲。
正對著陳均的房門打開,一道紅影突然閃出,月光下一道寒芒刺向陳均,好快。
陳均身子一側,躲了過去,伸出兩根手指,在那劍上面輕輕一彈。
叮!一聲。
那劍身突然受到一股大力彈了開來。
「玉羅!」
「哎!」
噌!
寒芒突然間被收了回去,陳均面前立著一到倩影,一襲紅衣,美麗的臉龐盯著陳均,一臉疑惑。
「陳均!」
玉羅終於是叫了出了,此刻滿臉的驚駭,眼前出現這樣,卻是自己最意想不到的。
「不錯!是我。」
玉羅沉思一番,此刻遇到陳均不可能是巧合吧?但是自己與對方僅僅只有一面之緣,難道是來幫助自己的。
陳均並未說話,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
一聲嘆息。
「這麼說玉綰是逃到黑林溝了?他都還好吧?」
提到玉綰,玉羅開始心痛。
「受了些傷,不過現在並無大礙。」
聽的此話,玉羅鬆了一口氣。
「當初都怨我,竟將族人帶到了這樣的境地,唉,此刻就算我想彌補也是來不及了。」
又是一聲嘆息!
當初玉羅確是有些欠缺考慮,此刻陳均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直截了當道:「我是來救你出去的,你將你所知道的情況給我一一說一下。」
玉羅回過神來,沉吟片刻。
「謝謝你,只要能將族人救走,我就算是死在此地又有何妨,可是……」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要先了解情況。」
陳均打斷道。
聽的陳均不容置疑的語氣,玉羅也是燃起了一絲希望。
「這之前的事情玉綰肯定是告訴過你了,我就將你不知道的說與你聽吧。」
陳均點點頭。
「這裡最奇怪的就屬於那牧羚了。相傳這大蛇部族有一種非常神奇的功法,叫做蛇神姽嫿,非要女性才能練得,可是這大蛇部族族長到了牧羚這一代就只有一個兒子,所以這功法可能要斷代。可是這牧羚確實偏偏不行這個邪,硬生生的是將這功法給練成了。后又是靠著詭異的身法,在大蛇部族周邊的蠻族中一戰揚名,成了大蛇部族的驕傲。」
蛇神姽嫿,陳均心中念了一遍,好奇怪的名字。
「難道這人有什麼問題嗎?」
玉羅點點頭。
「我覺得他像個女人。」
陳均一臉的迷惑,不知道她說這樣的話是何意。
「此話當真?」
「哼,我一個已婚人婦難道在這事情上面還需要你教嗎?」
玉羅嬌嗔道。
呃!這倒也是,陳均回想起了牧羚與自己交手時的舉動。嗯,最起碼玉羅是安全的。
「你是說因為這功法?」
玉羅一臉的肯定,點點頭。
不知怎麼的陳均回想起來咸陽王宮中的宦官,這群身體有著缺陷的男人。莊子曾說過,萬物由心,心生乾坤。難道他自己想象自己是個女子然後去修鍊的這功法,就會讓自己朝著女子的方向去變化?
陳均搖搖頭,自己覺得都是無稽之談,還是先了解一下別的吧。
「那他囚禁你又是怎麼回事?」
「無他,流言。」
「唉!這……原來如此。」
回想一下,陳均就明白了,這牧羚行為這麼怪異,時間久了,肯定會有人起疑,慢慢的也就開始流言四起。而牧羚強搶玉羅此舉直接是讓這流言不攻自破。還有選擇了玉羅這個搶來外人,以後隨便找個由頭,可以輕易斷絕玉羅與外人的來往,軟禁起來,這樣一來就可以守住了自己的秘密。
這應該是牧羚有此意在先,而玉羅剛好是撞了上來。
如果真是這樣,玉羅就是最好人選。
「那其他的族人呢?」
「只要我踏出院子一步,牧羚就會殺我族人十個,我根本不敢踏出半步,平日里只有一個又聾又啞的老婆婆給我送飯上來,所以,我是一概不知。」
玉羅搖搖頭。
這就有些難了,玉族族人到底能關押在哪呢?
「還有多少時間?」
「陳均,你也知道,在蠻族的風俗中,女子喪夫,須得三年之後方能嫁人,而男子也不得娶喪夫三年未到的女子。牧羚為了在大蛇部族人面前顯示自己心意,所以故意等了我半年。九日之後,便是牧羚定的大婚之時。在這之前我以拒接他兩次了。這第三次,為了族人的安危,我是無論如何都拒接不了。」
陳均思索起來,並未接話,玉羅又道:「此人的秉性我還是有些許了解,凡事不過三。」
玉羅說著說著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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