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痛徹心扉嗎?

    傅景淮笑了笑, 用力摟住她,翻身將她帶入懷裏,吻了吻她的唇, 低聲道:“不會的。”


    明枝最後還是得逞了, 隻不過這次完全是由傅景淮主導,她隻要享受就好了。


    說實話, 之前的每次雖然都是她先起了個頭,但最後都是她先不行了,然後被傅景淮掌控主導權。


    不過這樣的滋味也挺好的。


    明枝雙眸濕潤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連從他額頭滑落的汗珠都性感到無以複加。男人在最後關頭突然停了下來, 喘息微頓, 然後起身去拿今晚在超市買的東西。


    趁他撕開包裝的時候, 明枝終於回過神來打趣他, “你不是說用不上嗎?”


    傅景淮重新覆上來, 吻著她, 沒有辯駁。


    他說了是應該。


    明枝卻躲著他的吻, 笑道:“草莓味道怎麽樣?下次要不要換個別的口味?或者每個口味都嚐試一遍?”


    傅景淮對於她的調侃, 隻能用行動來回答。明枝閉著眼,嘴角溢出細碎的音,是歡愉也是痛快。她從不掩飾自己的喜歡。


    傅景淮堵住她細碎的聲音,“枝枝,這裏隔音不好。”


    明枝卻一點都不怯,她眉眼都染上了一絲緋紅, 舔著唇道:“那你輕點?”


    回應她的是重重的一頂。


    明枝在他身下像是一朵綻開的玫瑰,美豔絕倫。


    雖然歡愉, 但他們也都盡量忍著不出聲, 明日是傅家的祭祖日, 兩人卻在這裏偷歡,被老祖宗知道了,估計氣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傅景淮這次似乎格外的用心,明枝被他伺候的舒服,像是一隻慵懶高貴的貓,躺在他懷裏,時不時撩撥一下某人。


    “一次就夠了嗎?”


    “嗯。”男人摟著她,親了親她的額頭,“明天要早起。”


    “早起?”明枝有些不開心的撇了撇嘴,“是要起多早?”


    傅景淮算了一下時辰,“五點半。”


    “五點半?”明枝驚訝的撐起手肘,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有些崩潰道:“五點半天還沒亮!”


    這麽早就去祭祖,老祖宗也是要睡覺的好嗎?

    你們這麽打擾老祖宗,合適嗎?

    傅景淮知道她有起床氣,隻能好生解釋:“祭祖的地方在山上。”


    “還要爬山?!!”


    明枝聽完更加崩潰。


    傅景淮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重新攬回自己懷裏,“你如果不想去,可以不用去。”


    明枝仰頭看他,“我不去的話,你怎麽辦。”


    “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明天祭祖她如果不出席,那麽傅景淮一定會被非議,迎接他的肯定又是冷嘲熱諷。


    明枝窩在他懷裏,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


    傅景淮握住她搗亂的手,低頭看她。


    “你親我一下。”明枝看著他道。


    傅景淮沒有猶豫,順勢低下頭來親了親她。


    明枝滿意了,伸手抱住他的腰,雖然隻來了一次,但時間戰線拉的有點長,她還是有些困了。


    “你今晚別走了,抱著我睡。”


    “嗯。”


    “明天早點叫我起床,我起床有點困難。”


    傅景淮愣了愣,見明枝已經閉上了眼,他唇角微彎,聲音也輕柔許多,“好。”


    睡前做了個運動,明枝一夜都睡得極其香甜。


    ……


    天還沒亮,傅景淮就醒了。他其實一夜都沒怎麽睡好,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況且懷裏還有個不可抗力的因素影響著他的心神,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他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四點半不到。他低頭看向懷裏正睡得香甜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替她掖好被子,然後起身回到自己房間,洗了個冷水澡清醒一下。


    等他洗漱完,又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這個點傅家已經有人起來了,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明枝昨晚睡在了一個房間,這會影響她的聲譽,雖然他覺得她應該不會在意。


    快五點半的時候,傅景淮起身去明枝的房間,他謹記自己還有一個艱巨的任務——叫她起床。


    傅景淮走到床邊,思索著叫她起床的方法。他定了個鬧鍾放在她耳邊,明枝蹙了下眉,翻了個身繼續睡,似乎對這鈴聲已經免疫了。


    傅景淮有些無奈,隻能道:“明枝,起床了。”


    床上的人將腦袋蒙在被窩裏,悶悶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帶著起床氣,“別吵。”


    傅景淮伸手推了推她,“明枝。”


    床上的人揪過枕頭準確無誤的砸中了他的腦袋,“明予之,你再吵我我就揍你了。”


    “……”傅景淮有些懵,這起床好像不是有點困難。


    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算了,讓她再睡會兒。他先下樓,傅家的長輩們都起來了,在吃早飯。


    看到他一個人下來,傅未庭有些疑惑的問:“景淮,明小姐呢?”


    “她還在睡。”傅景淮淡聲回答。


    一時間,傅家眾人神色紛紜。


    傅未庭神色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微笑道:“明小姐第一次參加祭祖,就讓她多睡會兒吧。景淮,等會兒你帶一份早餐上去。”


    “嗯。”傅景淮坐下吃飯,對於周圍人投來的目光熟視無睹。他吃飯的速度很快,卻不顯男人的粗礦。相反,他的吃相很優雅。傅未庭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傅景淮10歲以前並不在傅家,一直和他母親住在外麵。直到他母親自殺,他才被送回傅家。


    想必那位女士將傅景淮教育的很好。


    他垂下眸,慢慢攪拌著咖啡。


    吃過飯,傅景淮走到餐廳,給明枝準備早飯。他不知道明枝喜歡吃什麽,隻能每樣都拿一點。


    他端著盤子轉身,看到傅莫知站在了他身後,目光陰沉的看著他。傅景淮隻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當他不存在,與他擦身而過。


    回到房間,此時已經快六點了。傅景淮將餐盤放到桌上,思索著怎麽叫醒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動手,溫柔的叫醒方式大概不適合她了。


    “明枝。”傅景淮伸手拽下她蒙在腦袋上的被子,女人還睡得香甜。傅景淮看到她睡得這麽安穩,對比自己的一夜無眠,頓時起了壞心,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明枝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意識也轉醒,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起床氣,明予之每次都來這招,她氣的抓起麵前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耳邊傳來男人的悶哼。


    明枝一驚,這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她猛的睜開眼,對上傅景淮錯愕的眼神。


    “……”


    明枝也是滿臉錯愕,起床氣也沒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傅家,麵前的人也不是明予之。


    隻是如今的氣氛有些曖昧和尷尬。


    傅景淮眸色漸深。女人的貝齒輕咬著他的骨節,溫熱的唇舌無意間的觸碰,讓他尾椎不由一麻。


    好在明枝很快鬆開了他。


    傅景淮偏過頭去,不再看她。


    明枝抿了抿唇,心知自己的德行。她朝傅景淮望過去,隻能看到男人英俊的側臉,與他優越的下頜線。


    “傅景淮,我不是故意的。”明枝誠懇道歉,但話音一轉,小聲嘟囔著:“誰讓你鬧我來著。”


    “……”傅景淮緩緩眨了幾下眼,那些紛雜的情緒立刻被他掩埋,再抬眸時已恢複如常,他有些無奈的暼了她一眼,“你這是不是惡人先告狀?”


    “那你生氣了嗎?”


    男人輕抿唇道:“沒有。”


    明枝卻突然有些喪,“可是我早上起來最醜的一麵都被你看到了。”


    傅景淮的目光輕掃過她素淨雪白的臉,即便沒有化妝,也依然漂亮的過分。


    “沒有,很漂亮。”這是真心的回答。


    聽到他的誇讚,明枝眉眼頓時生動起來,“我也這麽覺得。”


    傅景淮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他斂起神色,起身走向沙發,“時間不早了,最遲六點半我們就要出發,早飯給你端上來了,你洗漱完就在房間裏吃,不用下去。”


    “哦。”明枝分得清輕重,不會耽誤大事,更加不會讓傅景淮落人口舌。她很快就收拾好,不過傅景淮給她帶的早飯著實有些多。


    “吃不完怎麽辦?”明枝朝他眨巴了兩下眼。


    傅景淮看懂了,認命似的拿起餐盤裏的食物,替她解決了一大半。


    吃完飯還沒有到六點半,兩人不緊不慢的下樓。隻是沒想到傅家的人都沒走,似乎在等他們。


    明枝看了這一圈的人,低聲問他,“傅爺爺怎麽沒來?”


    傅景淮解釋道:“爺爺一早就出發了。”


    “哦。”明枝點頭,沒再問其他的。


    “枝枝,昨晚睡得可好?”周曼容搖曳生姿的走過來,麵上帶笑,“昨晚事情多,還沒來得及跟你好好說上話。”


    明枝微眯了下眼,看向蘇曼容。三年不見,這個女人仍然風韻猶存,如今連祭祖的大事都由她一手經辦,不愧是三十幾年前,娛樂圈紅極一時的“清純玉女”。


    身姿和手段同樣厲害。


    當年她和傅莫知分手,也有一部分是她的促成。相比較自己,蘇曼容更喜歡乖巧聽話好掌控的女人當她的兒媳婦。


    比如那位徐錦書。


    隻可惜當年鬧的挺不愉快的,徐錦書也被送出了國。如今她和傅景淮訂婚,傅未庭又是個病秧子,傅景淮身後有明家的支持,這傅家將來落在誰手中還不得而知(前提是傅景淮有這個心思)。蘇曼容此時看到她想必心裏也慪的很,偏偏還不能發作。


    “睡得挺好。”明枝的演技也不錯,臉上掛著笑意,似乎當年的事並沒有影響二人感情,“謝謝夫人關心。”


    “我自然是要關心你的。”蘇曼容握著明枝的手,輕歎口氣,“當年要不是……”


    “算了,提這些做什麽,總歸你還是我傅家的兒媳。”蘇曼容轉念一笑,那笑裏帶著點寬慰,又帶了些失落,仿佛是真的很喜歡自己。


    明枝絲毫不為此動容。


    蘇曼容拉著她寒暄了一會兒,便去忙了,全程都未提到傅景淮,似乎是故意無視他的存在。


    明枝心裏冷笑一聲,然後默默記下這筆賬,以後遲早要找她算。


    明枝沒什麽準備的,也沒人顧得上她和傅景淮,兩人就落在人群最後麵。


    到了祭祖的山腳,明枝很慶幸幸好不是什麽高聳入雲的山脈,而是一個小山頭,雖然也有個一百來米。


    明枝幽怨的看向身側的男人,“能讓我頂著風吹日曬來跟你爬山祭祖,你看我為你付出了多少。”


    “嗯。”傅景淮朝她微微一笑,“辛苦了。”


    犯規犯規!


    誰準他笑的這麽好看的?

    傅景淮從車裏拿出一把遮陽傘來,替她遮住頭頂的這片陽光。


    明枝撇了撇嘴,認命道:“走吧。”


    “嗯。”傅景淮主動牽起了她的手。


    明枝敏銳的感覺到了傅景淮的變化,他開始變得主動。或許是因為昨晚她的那番話,不過這又有什麽關係呢。隻要能夠促進他們之間的關係,無論是喜歡還是感動都無所謂,她並不在意。


    明枝雖然平時有鍛煉,但並不包括爬山這一項。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明枝爬不動了,坐在一個大石頭上休息。


    傅景淮站在她跟前,一手舉著遮陽傘,傘麵朝她傾斜,男人身姿挺拔,麵容清俊,微微垂著頭,遞給她一瓶水。


    明枝接過喝了好幾大口才緩過來,她累的氣喘籲籲的,反觀傅景淮跟沒事人似的。她有些不服氣,“為什麽你看著一點都不累?”


    傅景淮看著她低聲笑,“因為我經常鍛煉。”


    明枝低聲哼了哼。


    體力好了不起。


    男人看了眼山路,問:“還繼續嗎?”


    “當然。”明枝決定了的事不會輕易改變。


    “那走吧。”


    明枝卻沒動。


    傅景淮回頭看她,女人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耍賴道:“我爬不動了,需要鼓勵一下。”


    “……”


    明枝見他不動,催促道,“快點啊,不然跟不上隊伍了。”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女人迎著光看向他,深棕色的瞳仁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漂亮。


    男人俯下身來,親了親她。


    明枝頓時又有了動力,得寸進尺道:“我要是爬到山頂的話,晚上可以嚐試一下橘子味道嗎?”


    “……”傅景淮重新牽起她的手,“走了。”


    明枝在他身後得逞的偷笑,這算不算默認了?

    等到兩人上了山頂,祭祖儀式已經開始了。這樣嚴肅的場合,明枝就不能再打傘,幸好她今天做足了防曬。


    作為傅家的準兒媳,她和傅景淮一道上了香。這也意味著,哪怕將來她和傅景淮感情破裂,為了兩家利益,她也不能再輕易說退婚。


    林雪漫曾問她,為什麽?

    她不過是睡了個男人,值得付出一生嗎?


    如果是三年前明家沒出事的時候,她一定會說不值得。但是現在,她有了想要守護的人。


    爺爺,哥哥,還有這個家。


    她本可以抽身,但像他們這種豪門出身的家庭,能夠嫁給愛情的概率幾乎是少之又少,試問這世間有多少人能擁有一份純粹的愛?誰又能這麽幸運,既嫁給了愛情,又獲得了麵包?


    沒有。


    至少在明枝心裏是這麽認為的。


    既然如此,嫁給誰,和誰共度餘生又有什麽關係呢?


    日本的那晚,她躲在安全通道的門後,想了很多,萬一出現的不是林雪漫,而是別的什麽男人,她能忍受嗎?她能逃得了嗎?


    她逃不了。


    要麽死,要麽被人辱。


    也有可能死了還要被人辱。


    所以當傅景淮出現的那一刻,她明顯感覺到自己鬆了一口氣,慶幸是他。


    明枝的目光落在身側劍眉星目的男人身上。


    直到現在,她依然慶幸,慶幸是這個她雖然不熟,卻從高中時候起就認識的男人。


    是他傅景淮。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微微偏頭看向她,朝她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金色的陽光穿過濃密的樹葉,像一束光鍍在他的臉上。雲層散去,陽光變得有些刺眼,明枝有些不適的眯起眼睛。


    傅景淮朝她又走近了些,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裏。沒了刺眼的陽光,明枝終於看清了男人的眉眼,朝他展顏一笑。


    陸悠然一直站在陽光裏,陽光的直射讓她微微有些不適。傅未庭在她身側,他臉上本就沒什麽血色,此時在陽光下更是白的透明,連唇都沒什麽血色,額角出了一層薄汗。


    可他仍然在堅持。


    陸悠然愣愣的看著他,她和傅未庭從小相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是個溫柔的人,笑起來很好看,聲音也很好聽,因為生病他很少出門,每次她來傅家做客跟他講一些自己的趣事時,他都會用那雙溫溫柔柔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他像極了象牙塔裏被保護的“公主”。年少時的喜歡沒有由來,哪怕那個時候知道他身體不好,她也義無反顧的想要嫁給他,發誓會永遠照顧他。


    但結了婚之後她才明白,原來愛情也是會在每一天的痛苦煎熬中消磨的。


    傅未庭的身體越來越差,她作為他的妻子,傅家的大少奶奶,需要衣不解帶的照顧他,才能對得起她的這個身份,才能對得起外界對她的讚美。


    但其實,她好累。


    她也好想去外麵跟朋友盡情的揮霍,去瘋狂,而不是每天待在家裏,日複一日。


    陸悠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一旁替明枝遮掩著陽光的傅景淮身上。男人的掌心擋在她額前,嘴角噙著笑,女人的唇瓣輕碰,不知說了句什麽,傅景淮抿了下唇,臉上出現一抹無奈的神情。


    太自然了。


    明明他們之前都不熟,甚至差一點就要退婚了,可是他們現在的狀態,卻甜蜜的令人羨慕。


    甚至嫉妒。


    在太陽下站了許久,祭祖儀式終於結束了,眾人陸陸續續的下山。


    明枝一開始覺得下山挺容易的,但走到後半程就有點不行了,腳步越來越慢。傅未庭因為身體不好,也落在了最後麵,陸悠然扶著他的胳膊,慢慢的走。


    “明小姐累了吧?要不要停下來休息會兒?”陸悠然的狀態還挺好的,臉頰緋紅,呼吸輕喘。


    明枝望了眼下山的路,“是挺累的。”


    道上有個小亭子,陸悠然看向傅未庭,柔聲問:“要不要去那裏坐一會兒?”


    傅未庭點了點頭,“好。”


    “明小姐也一起來吧。”傅未庭看向明枝,掩唇低咳了幾聲。


    “行啊。”明枝欣然同意,傅景淮自然沒有意見。


    亭子不大,陸悠然和明枝坐下後,傅未庭和傅景淮站在亭子外,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風口,替她們擋著風。


    “咳咳咳……”傅未庭忍不住咳嗽幾聲,“景淮,這麽多年委屈你了,以後傅家就要靠你多幫襯了。”


    傅景淮神色淡淡的望著前方,並未應話。


    身後,陸悠然向明枝遞過來一瓶水,“明小姐。”


    “謝謝,不渴。”明枝瞥了一眼,並未接。


    陸悠然笑意有些僵,隻不過這僵意並未持續太久,她將手收了回來,山上的風有些大,陸悠然將吹亂的頭發別至耳後,微笑著道:“明小姐和景淮看著很般配。”


    “是嗎?”明枝眨了下眼,“謝謝誇讚。”


    “景淮從小性子淡,也不愛說話,跟你在一起時,他愛笑許多。”陸悠然望向亭子外,但明枝不確定,她看的那個人是誰。


    明枝心裏有些不快,但麵上不顯,“聽你的語氣,你很了解傅景淮?”


    陸悠然笑著道:“是啊。我和未庭是青梅竹馬,我從小就在傅家長大。景淮……也是我看著長大的。”


    看著長大……明枝慢慢咀嚼著陸悠然話裏的意思。


    明枝換了個姿勢靠著,語氣漫不經心的道:“大嫂放心,長嫂如母,我和傅景淮以後會好好孝敬大嫂的。”


    “……”陸悠然眼底閃過一道異色,她微微捏緊手裏的礦泉水瓶,塑料瓶發出輕微的聲響。她立馬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將礦泉水瓶放下,“明小姐,我也就比你和景淮大了幾歲,你這樣說,可顯得我老了。”


    “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明枝微眯著眼,笑道:“不過還是要多謝大嫂這麽多年幫我看著傅景淮。”


    “畢竟,我挺不喜歡別人覬覦我的東西的。”


    陸悠然臉上笑意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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