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傅景淮不知道她喝了多少, 是不是醉了,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隻是禮貌。”
他其實並沒有察覺自己有對蘇安可笑, 如果有, 那也隻是禮貌的微笑,沒有任何意義。
但在明枝眼裏不是。
這個男人當著自己的麵對別的女人笑的那麽好看, 是不是沒把她放在眼裏!
“那你為什麽不對我笑?”明枝手上微微用力,將他拽向自己,微眯著眼打量他, “你沒有禮貌。”
“……”傅景淮朝她牽了下唇, 低聲道:“我先送你回家吧。”
明枝卻賴著不走, 不滿道:“你笑的沒有剛剛好看。”
傅景淮抿了下唇, 這才反應過來她大概是在跟自己鬧脾氣。他沒有哄過女孩子, 更何況她現在還醉了。
“傅景淮, 你是不是在想著怎麽敷衍我?”明枝見他遲遲沒有說話, 更加不爽起來。
“沒有。”傅景淮確實在想著怎麽先將她哄回家, 他突然想起蘇安可臨上車時, 對他說的話。
“對待女孩子也不能一直溫柔守禮,有時候霸道強勢一點,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蘇安可抬手指了指樓上,“這是學姐作為過來人對你的衷心建議。”
“你有!”明枝用力拽拽他的領帶,“你就是在敷衍我。”
“枝枝。”男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溫暖寬厚, 牢牢的將她的手包裹住。
明枝歪了下腦袋,看著他。
男人神色平靜, 兩人本就靠的近, 她今晚穿了身性感的深v紅色長裙, 長發挽起,幾縷碎發垂落下來,輕輕搭在她圓潤的肩頭。女人白皙的臉頰也染上了一絲緋色,濕潤的雙眸直直的盯著他。
女人好看的眉心蹙了蹙,不滿開口,“傅景淮,你……”
男人突然低下頭來,堵住了她的話。明枝突然安靜下來,傅景淮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然後探進去。他吻得並不深,隻是輕輕觸碰了她一下,然後退出來。
明枝的神情有些呆愣,看著竟有些可愛。傅景淮一時受了誘惑,沒忍住又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
“你親我。”明枝抿了抿唇。
“嗯。”男人摸了摸她的腦袋,“乖一點,我們先回家。”
“……哦。”明枝果然不鬧了。
傅景淮牽著她的手起身,下樓的時候,傅景淮看到周圍人落在明枝身上的目光。他突然停了下來,明枝也乖乖的跟在他身邊,不吵不鬧。
傅景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風衣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手臂也順勢圈住她的腰,將她攬在懷裏。
上了車,明枝一路都很安靜。傅景淮盡量將車開的平穩,以免她不舒服。
明枝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然後扭頭看向駕駛座的男人,突然冒出一句,“家裏水管壞了,今晚住不了人。”
傅景淮怔了怔,扭頭看向她,女人雙眸漆黑,隻是浮上了一層水色,叫人看不清她是真的醉了還是清醒著。
他沉默了片刻,兩人如今的關係,他讓她去住酒店的話似乎不太合適了。
“今晚去我那?”他還是征詢她的意見。
“嗯,好吧,那也隻能這樣了。”明枝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傅景淮看了她半晌,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大概掉進了一個坑裏。
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發動車子。
既然已經掉進去了,他也懶的再垂死掙紮。
傅景淮住在林邸書苑,這邊的小區離傅家的公司很遠,但是離市中心很近,與明枝住的禦景豪庭也是順路,大概十幾分鍾的路程。
傅景淮將車停在車庫,然後叫醒明枝。
明枝緩緩睜開眼,這會兒酒的後勁上來了,反應也變得遲鈍起來。
“嗯。”
傅景淮扶著她下車,“能走嗎?”
明枝點了點頭,大腦都輕飄飄的晃。傅景淮半摟著她進入電梯,電梯門剛要關上,又突然打開,兩三個男人走了進來。傅景淮拉著明枝往裏靠了靠,電梯裏空間狹小,感覺到陌生男人的目光一直往明枝身上瞄,傅景淮眉心微蹙,不動聲色的將明枝拉到自己身前。
明枝疑惑的仰起頭。女人麵頰緋紅,像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漂亮的雙眸裏霧氣昭昭,直勾勾的盯著他。
傅景淮沉默的與她對視,然後將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拎起,蓋住了她的腦袋,遮住了那滿含春水的雙眸,也擋住了別的男人的目光。
男人的衣服寬大,明枝被完全遮住。電梯在緩緩上升,傅景淮突然感覺肩頭一重,然後一雙手臂輕輕環上了他的腰,緊接著女人將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
傅景淮身體一僵,卻沒有拒絕。他虛扶著女人的腰身,那些人在他們前麵下了電梯。到了樓層,傅景淮摟著她走到自家門口。
大門是密碼鎖。
明枝卻先他一步扯下蓋在腦袋上的外套,以為是到了自己家,開始輸密碼。
一連輸了幾次都打不開。
她不耐煩了。
“我忘了密碼。”明枝氣呼呼的看他。
“嗯。”傅景淮從她身後走上來,微微俯下身,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像是將她圈在了自己與牆壁之間。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麵前按下了密碼。
“啪嗒”一聲,門開了。
“記住了嗎?”男人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明枝撇了撇嘴,然後將門拉開。
家裏沒有女士拖鞋,傅景淮隻能讓她穿著自己的,男人的拖鞋穿在她腳上,就像是小朋友偷穿了大人的拖鞋,有點滑稽。
傅景淮將她帶到沙發上坐下。
“要喝水嗎?”
“不。”
傅景淮還是轉身去廚房給她倒了杯水。
明枝接過喝了幾口,然後盯著他,撇了撇嘴,“腳疼。”
傅景淮將水杯放下,然後在她麵前蹲下,溫熱的指尖觸碰到她的腳踝,緩慢的輕揉。
明枝垂眸凝視著他,男人唇紅齒白,睫毛濃密纖長,他長了一張溫雅禁欲的臉,連襯衫扣子都一絲不苟的扣到了最上麵那顆,就連在床上,也總是壓抑著聲音。
這讓她總是想撕開他溫柔禁欲的麵具,讓他也沾染上這人世間最明豔的顏色。
明明一周沒聯係,再見到他,她內心依舊澎湃衝動,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感受。
有點陌生,卻也期待。
“傅景淮。”女人的聲音啞了幾分,不知是不是因為酒的緣故。
男人抬頭的那一瞬間,明枝剛好彎腰,湊到他跟前。
“傅景淮。”她又叫了他一聲,女人的聲音又輕又軟。
“嗯。”傅景淮與她對視。
明枝緩緩勾起唇,“你是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啊?”
傅景淮看著她,並未回答。
明枝伸手緩緩摘下了男人的眼鏡,沒了眼鏡的阻隔,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的雙眸,以及他眼裏的自己。
“你的眼睛很漂亮。”她想要碰一碰。
傅景淮看著她,任由她的指尖為所欲為。
“鼻梁也很挺拔。”明枝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唇形很好看,是她喜歡的,也想要親一親。
她也這麽做了,低頭吻了下來,含住了他的唇。
和她想象的一樣,軟軟的,有溫度的。
傅景淮眼睫微顫,酥麻的感覺充斥著每一個毛孔,鼻間縈繞著屬於明枝的味道,摻雜著酒味。
不知何時,披在明枝身上的外套掉落在地上,他的掌心還握著她的腳踝,女人緊緊貼著他,裸露在外的手臂攀著他的脖子,修長的指尖穿過他的發絲,像是塞納河畔的春水,勾引著他不斷沉淪。
但她醉了。
傅景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並不想趁人之危。他結束了這個有點危險的接吻,然後平複了一下呼吸,目光卻避開她的視線,盯著她的耳朵,“你醉了。”
“嗯,所以呢。”明枝緩緩眨了下眼,輕抿了一下粉嫩的唇瓣,看著他道:“要不要再親一下?”
“……”
明枝才管不了那麽多,她是醉了,又不是傻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抱緊了他,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朝他耳邊吹氣,“我想做了。”
她歪了歪腦袋,唇瓣不小心擦過男人的耳垂,聲音幽幽的,“你不想嗎?”
傅景淮神經緊繃起來,偏偏明枝像是一點都沒有羞恥感似的,得寸進尺的撩撥他。
“嗯?”女人尾音上揚,帶著股慵懶的勁兒,漫不經心的道:“你摟我腰了。”
“女人的腰不能隨便摸。”
“我很敏感。”
“你得負責。”
“……”傅景淮繃著的那根弦瞬間斷裂,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她醉了之後很大膽,也很直白。他拒絕不了她,也抗拒不了她的誘惑。
男人的卑劣在這一瞬表現得淋漓盡致。
兩人再次吻上,明枝被他放倒在沙發上,他傾身而上覆著她,明枝舒服的發出一聲喟歎。
直到某一刻,傅景淮突然停了下來。
明枝眼中春水瀲灩,霧蒙蒙的看著他,男人此時也不見得多好,衣衫淩亂,眼尾都泛著紅,雙肘撐在她身側。
“為什麽停?”明枝不解。
傅景淮閉了閉眼,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可奈何,“沒有那個。”
明枝眨了眨眼,瞬間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她有些不滿,語氣暗含指責,“你為什麽沒準備?”
傅景淮默了默,坦誠道:“沒有想過你會來。”
說完,他覺得自己的話有些歧義,補充道:“沒來得及準備。”
“那現在怎麽辦?”兩人現在都有些狼狽,及時止損可不是指的現在。
“我很難受。”明枝並不是那種會虧待自己的人,更何況今晚她喝了不少酒,酒精麻痹了她的羞恥心。
傅景淮也不好受,臨門一腳說暫停,他忍得也很難受,額角都有汗流下。他握住了女人的手腕,低頭吻在了女人精致的鎖骨處,然後逐漸下移。
明枝輕抿著唇,眼神有些不聚焦的望著天花板,她的腦中仿佛有煙花在綻放。
她吸了吸鼻子,嗡聲道:“夠了。”
男人終於停了下來,在她耳邊喘著息。明枝偏了偏頭,親親他的下巴。
“要幫幫你嗎?”
“不用。”傅景淮聲音有些啞。
過了好久,空氣中旖旎的躁動逐漸平複下來,明枝的困意襲來,有些睜不動眼,“我想睡覺。”
“嗯。”男人似乎親了親她的唇角,“困了就睡吧。”
“可是我還沒洗澡。”明枝不想這麽黏膩的上床睡覺。
“我幫你洗。”
聽到他的保證,明枝終於放心的睡去。起初她還有些印象,自己被傅景淮抱到了浴室,後來就逐漸失去了意識。
她竟然真的睡著了。
不過她這一覺睡得並不長,隻是酒意上頭,沒過多久她就醒了,隻是一直閉著眼。她聽到浴室裏又傳來流水聲,好像是傅景淮在裏麵。
他怎麽又進去了?
隻是這一次他洗的時間好像有點久,久到明枝已經眯了一覺,酒意也散的差不多了。
她望著天花板,身下是傅景淮的床,她赤身躺在他的床上,周身都被屬於他的味道包裹。
她第一次發覺,自己的羞恥心竟然這麽的弱。
過了好一會兒,傅景淮才從裏麵出來,他圍著浴巾,在櫃子裏翻找,似乎忘記拿睡衣了。
明枝微微轉過腦袋,看著他精壯的後背,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描繪著他浴巾底下的風景。
她看著男人手裏拿著的睡衣,輕輕叫了他一聲。
傅景淮有些意外的轉身,發現她竟然醒了,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麽,他又轉過身去,想要進浴室穿衣服。
明枝抿了下唇,商量道:“在家你可以不穿衣服嗎?”
男人身體一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耳根又熱起來,拒絕,“不行。”
明枝有些惋惜,退而求其次道:“那不穿上衣呢。”
“也不行。”
傅景淮郎心似鐵,進到浴室將衣服穿戴整齊,連睡衣扣子都扣到最上麵,生怕自己被她看到一點。
但她自己還什麽都沒穿呢。
傅景淮穿好衣服,在她床邊坐了下來,垂眸看著她低聲問,“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自己醒的。”明枝睡了一覺,清醒了許多。不過對於自己的種種行為,她不辯解,即便喝醉了,那也是她。隻是因為醉酒,放飛了一下自我。
她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淺灰色的被子從她肩頭滑落,她也沒在意,而是盯著男人的雙眼,坦誠道:“我這幾天有點忙,沒顧得上你,語氣也有些不好,你生氣了嗎?”
傅景淮知道她說的是這幾天微信的事,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沒有。”
“以後你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不用擔心會打擾到我。我不常看微信,但你的電話,我看到會接的。”
“嗯。”男人低低應了一聲。
這件事就算翻篇,明枝眯了眯眼,開始翻起他的舊賬來,“但是你跟別的女人一起吃飯,還對她笑,我不喜歡。”
傅景淮不知道她如此在意,隻點了點頭,“抱歉,我以後會注意。”
明枝朝他笑了笑,“那我們和好了?”
傅景淮牽了下唇,親昵的撫摸了一下她的側臉,“我們沒有吵架。”
“哦。”明枝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叫喚起來。
“餓了?”
“幾點了?”明枝問他。
“11點了。”傅景淮知道她為了保持身材一向吃的很少,不過一直餓著對胃不好。
“我去煮點粥,吃完再睡。”
明枝點了點頭,她現在清醒的很,不想一直躺在床上,也想跟他待在一起。
甚至可恥的想要貼貼。
她果然是思想不純潔。
“我沒有衣服穿。”明枝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經過今晚這一醉,她徹底放飛了自我,她抬眸看向他,“你想我不穿嗎?”
“……”傅景淮覺得她大概還沒醒酒。
他給明枝找了件不常穿的襯衣給她當睡衣,他衣服單調,基本都是淺色係襯衫,穿在她身上,跟睡裙差不多,隻是短了點。
傅景淮在廚房裏忙碌,明枝不喜歡喝白粥,所以他煮了比較有味道的皮蛋瘦肉粥。
還煮了醒酒湯。
明枝坐在他身後的吧台上看著他忙碌,然後拿著手機叫了個跑腿代購。
買完東西,她放下手機,托著腮盯著男人的背影看。
她竟然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明枝談過戀愛,從小到大也有無數男人對她獻過殷勤。她的目光從來都沒有為任何人停留過,哪怕是傅莫知,當年她也從未主動過。
這種感覺有點陌生,但她隱約知道原因。
大概,傅景淮長在了她的審美上。她可能就是喜歡這種禁欲又溫文爾雅的男人。
逗他的時候,他還會無措的不敢看她。第一次進入的時候,明明自己也很不舒服,他還會對她說抱歉。
所以之前的那三年,她到底為什麽沒有發現他的好?她想不通,不過感情這事誰也說不清。如果她和傅景淮能夠發展順利,那就是皆大歡喜了。
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
明枝坐著有點無聊,問他:“我可以參觀一下你家嗎?”
“嗯。”
傅景淮答應的很爽快,明枝有些好奇的到處看看。他的房子不大,大概120坪左右,跟她禦景豪庭的那個400的大平層相比,小的可憐,她的衣帽間估計都有他家大。
不過他家雖然小,但打理的井井有條,一樣的簡約風,不過這裏跟傅家他的房間相比,多了一些生活氣息。
還有客廳裏,有一麵牆都做成了書櫃,上麵滿滿當當的書,分門別類的放好。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看書。
還有獎狀和獎杯,大多是大學時獲得的獎。明枝掃了一眼,這些獎項都是很有分量的,有的連她都很羨慕嫉妒。
她看著這些獎項,心裏突然不是滋味起來。
如果他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那麽他的人生應該不止如此,應該會更耀眼。
明枝想象了一下他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樣子。
那樣應該會有更多的女人追他。
他們就不一定會相遇了。
不會相遇麽……
明枝垂眸一笑,或許有一天他們會在頂峰相見。
明枝走到落地窗前,他家在16樓,從這裏能俯瞰金陵城的夜景。
很漂亮。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房子。”
身後突然響起了傅景淮的聲音,他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雙手插兜站在她身後。
他沒有看她,而是望著窗外,漆黑的眸子似乎在斂著情緒,低聲繼續道:“她走了之後,我被送回了傅家。成年之後,我就搬回了這裏,住的習慣了,也就懶得動。”
明枝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傅景淮看向她,“之前一直沒想過換房子,覺得自己一個人住夠了。如果換個大點的房子,可能需要點時間。”
他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因為買不起房而感到羞愧,隻是平靜的闡述了這個事實。
他不是買不起,隻是需要時間。
明枝有些窘,她有表現出這個意思嗎?她咬了咬唇,走上前抱住了他。
傅景淮微微垂眸,伸手攬住她的腰。
明枝埋在他懷裏,聲音悶悶的,“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你不要汙蔑我,敗壞的我的名聲。”
男人似乎低聲笑了下,解釋道:“沒有,我隻是覺得你應該值得最好的。”
“當然,我那麽優秀。”明枝抬頭看他,眼神裏透著明亮的光,“但你也別把我想的那麽膚淺了。我要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什麽身外之物。還有,你這房子哪裏不好了?環境好,視野好,交通也方便,我也沒那麽嬌氣,住不起小房子。”
“嗯,知道了。”傅景淮伸手輕輕捧住了她的臉頰,指腹微微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月色朦朧,氛圍正好,男人逐漸低下頭來想要親吻。
隻是還未碰上,這曖昧的氛圍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傅景淮瞬間直起身,有些疑惑,不知道是誰。但明枝仿佛知道什麽,推推他,“我叫了跑腿買的東西,你去拿一下。”
“嗯。”傅景淮過去開門,門外果然是穿著橘黃色衣服的跑腿小哥,帶著可愛的小黃兔頭盔,他看著有些年輕,像是二十來歲出來打工的大學生,即便樓道裏燈光昏暗,還是能看到他滿臉通紅羞赧。
隻見他慌慌張張的將一個黑色不透光的袋子遞過來,像拿著個燙手山芋一樣扔給他,“給你。”
然後抬頭看了眼男人一臉鎮定自若的樣子。
現在的男人,臉皮怎麽這麽厚?
“麻煩給個五星好評。”跑腿小哥瞬間收回目光,轉身跑進電梯裏。
傅景淮拎著袋子關上門,對於跑腿代購的態度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回頭看到明枝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他走過去,將袋子遞給她,“買了什麽?”
明枝伸手接過,將袋子裏的東西全都倒在茶幾上。
看到這些東西,傅景淮難得有一瞬間的愣怔。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跑腿小哥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
傅景淮抿緊了唇,耳根不由得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