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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床上算不算?(1)

  掛掉電話,夜千寵安靜了好一會兒,轉頭看了看自己收拾到一半的東西。


  其實她不喜歡這些個勾心鬥角。


  以前在寒家,老太太什麽心思,她很清楚,但從不正麵去碰,豪門裏頭的門道確實很多,而且她都不喜。


  好在後來她和他住到了寒公館,基本上沒了所謂的豪門事端。


  這些年,她除了前期花盡心思的想撩他之外,精力都用在學習和研究上。


  雖然這次馮璐的事,她基本一想都能想明白,但是懶得去深入思考,庸人自擾。


  可惜,她不想淌這趟渾水,別人不一定都這麽想。


  於是,她半天沒有動靜之後,查理先生又一次給她打的電話。


  查理先生是個聰明人,字裏行間對她沒有怪罪,也沒有質疑,但是想讓她即刻回華盛頓的意思卻已經相當明顯。


  夜千寵該說的話已經說過,那就隻能行動證明。


  “行,我馬上起程,你也不要太擔心。”末了,也不忘問一句:“報警了沒有?或者家族方麵的力量也沒有發現馮璐的一點點蛛絲馬跡?”


  查理先生重重的歎息,“暫時沒有!”


  她點了點頭。


  之前給寒愈答應了她不會一個人過去,所以她啟程飛華盛頓並沒有告知他。


  如果沒感覺錯,大叔和三叔至少其中一個是一直在暗中跟隨著她的。


  兩個小時不到。


  夜千寵從機場打車回查理家族別墅。


  一路上,她又把事情都捋了一遍。


  按照寒愈的意思,馮璐被綁架最起碼是事實,的確有人要綁查理家最可能的繼承人。


  但這中途,也和他說的一樣,馮璐是聰明人,最有可能利用自己的危險把嫌疑挪到她這個姐姐頭上。


  其他暫且不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誰想綁馮璐,原因是什麽?

  查理家族那麽多,對它虎視眈眈,眼紅嫉妒的人必然不少,但不是誰都敢這樣直接綁人,這太冒險了。


  她進了別墅,隻見到管家來迎她。


  換了鞋,她轉頭看了一眼客廳,問:“他們人呢?”


  管家當然知道二小姐出事了,所以臉上的表情也偏為凝重,指了指樓上,道:“先生和夫人在樓上,我去叫他們下來?”


  夜千寵搖了搖頭,“沒事。”


  出了這種事,可能夫妻倆要商量,也隻有他們能琢磨出來,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寧願撕破臉、不要命也要徹底得罪查理家族的人?


  他們夫婦倆不下來,夜千寵等了一段時間,也不好直接上去。


  正好看了一直候在旁邊的管家,“二小姐過去找我的事,家裏人都不知道?”


  管家搖了搖頭,“不清楚的,二小姐前段時間回了南都,然後轉校回來,大多時間都在忙學業和什麽課題,在家裏很少說她自己的事情。”


  她點了點頭,可能是怕家裏人指手畫腳。


  隻聽傭人又道:“不過,二小姐過去找您之前,應該是拿了一個什麽獎金,可能是論文寫得好,這些我也不懂。”


  夜千寵更想不通了。


  既然論文拿獎了,怎麽還忽然跑過去找她?找完就消失?


  後來是晚飯之後,她上樓,去了一趟馮璐的臥室,才知道她拿的獎是什麽了。


  夜千寵之前就寫過這方麵的東西,估計到現在,相類似的論文裏頭,她的記錄還沒人打破。


  這麽看來,馮璐當時是忽然知道她千辛萬苦、以為可以引以為傲的東西,跟她的比起來,其實也不算什麽,又一下子受了打擊?


  難怪那天過去找她的時候說話不那麽的客氣。


  出了馮璐的房間,她去敲了查理先生的書房門。


  管家正好端著茶水上來,查理先生估計是要熬夜了,她順手接過來,替管家端進去。


  夜千寵走進去的時候,查理先生朝她看了過來,眉頭依舊是皺著的。


  她有條不紊的把茶放到桌上,“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查理先生看了她一會兒,“你怎麽看這件事?”


  她臉上的表情不多,看了看那邊滿臉愁容的男人。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對方既然是綁架,要的就不是命,總會給出線索的,除非馮璐自己不想讓對方把線索傳出來。”


  這麽說著,她又看了查理先生。


  秀眉略微挑了一下,“我這麽說,你也不用生氣,正常邏輯。”


  要不然,既然把馮璐綁走了,要錢還是要什麽,對方早就痛痛快快的傳話來了,弄得這麽神神秘秘拖延時間做什麽?

  哪怕是要製造懸念,嚇唬查理先生,好讓他在日後對綁匪的要求都一口答應,那幹脆放一張馮璐受虐的照片倒是來得實在!


  查理先生當然知道這點。


  “我還以為,你會怪我懷疑你,回來不是吵就是鬧,更甚,也可能直接提出其他要求。”


  比如更換繼承人。


  “是我急糊塗了。”查理先生道。


  那麽膚淺的事,她當然不會做了,而且,“我對財富,是真的沒興趣。何況,在他身邊長大,我什麽財富、什麽權勢沒見過?”


  雖然國外的這些家族式和國內豪門是有些差別,但不足以讓她轉性,她的興趣,一直都是研究。


  這麽一聊,他偏心的意思反而就更明顯了。


  可夜千寵自然不在意,看到查理先生欲言又止的樣子,隻是一笑置之。


  倒是弄得查理先生歎了口氣,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你若是我的女兒該多好。”


  她眉眼淺笑,左側酒窩特別淺,但是柔唇拉扯之下還是能看見。


  一般來說,她要麽是真的笑開才能見酒窩,平時淺笑是看不到的,真見到了,那就是假笑。


  比如現在,就是象征性的一下,道:“我從去年不就是你的女兒了?”


  查理先生這兩天腦子裏糊塗,光這會兒跟她說話就幾次被她弄得不好接話。


  幸好不是別人,否則就出洋相了。


  “寒愈要過來?”好一會兒,查理先生忽然問。


  夜千寵點了點頭,“是這麽說的,快的話,應該今晚就啟程,慢的話,過個一兩天?他沒和我說具體時間。”


  查理先生微蹙眉。


  可能是覺得不好問,但不問又壓不下去,隻好看了她,“你跟他,沒有和好?他和馮璐又是怎麽個關係?跟傳聞裏的一樣?”


  哦對。


  夜千寵忘了,現在外界基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也不可能知道寒愈’包養’著她,就他們倆自己清楚。


  南都那邊一直傳他進出哪兒都帶著馮璐,查理先生不可能不知道,會誤解也正常。


  可她這會兒總不能說她和寒愈的關係。


  隻得笑了笑,“我跟他從來也沒有明確的關係,不存在和不和好的說法。至於他和馮璐……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問問他。”


  站在查理先生的角度,恐怕是覺得自己的兩個女兒都被寒愈玩弄股掌。


  大女兒因為自己太太的反對跟他斷了關係,結果這又盯上二女兒了。要是能成倒也好,若是不能,還弄得姐妹倆矛盾呢?


  尋找馮璐這件事上,夜千寵並沒有跟著出力。


  要不然,如果大叔和三叔一直跟著她,多少肯定有線索,但她不可能把兩位叫出來,她也沒那個機會。


  回來就隻管安安穩穩在別墅裏待著,表明她自己是清白的。


  第二天的下午兩點左右。


  寒愈的航班抵達,直接從機場過來。


  他進別墅看到她的時候,眉峰果然皺了起來,沒跟她說話,直接進了客廳。


  夜千寵抿了抿唇,要不是他把脫下來的外套遞給了她,還真以為他怒得敢真不搭理她了。


  她低頭看了看他的外套,轉手又遞給了傭人,然後跟著進了客廳。


  那時候查理夫人在午休,她身體不好,每天都要午休,否則精神會很差。


  所以客廳裏隻有查理先生等著。


  “大致消息,我的人掌握得都差不多了。”寒愈剛坐下,就說了一句。


  查理先生大概是覺得意外,皺著眉盯著他,“你的意思,是找到馮璐了?”


  男人幾不可聞的搖頭,“也不算,隻是知道她被誰帶走的,目前身處什麽地方,隻有聯係上對方才最清楚。”


  “我馬上派人……”


  寒愈抬手,阻止了查理先生的話。


  道:“既然知道了是誰,還是先想一想人家要什麽為好,否則聯絡上了又還得一陣僵持,浪費時間。”


  說來說去,查理先生現在才問:“是誰?”


  寒愈表情沒多少變化,嗓音也是淡淡的,“我以為查理夫人跟你提起過了,她應該是很清楚的,就算不清楚,十有八九也該猜到了。”


  查理先生眉頭都收緊了,顯然是根本不知情,隻有他一個人幹著急。


  或者,他這種神情的第二種可能是他先前就猜測過,隻是沒往深了想。


  寒愈坐了這麽一會兒,才伸手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


  不疾不徐的開口:“前年的聯盟會,查理先生不是去出席了?那個時候,恰逢’第一集團’多事之秋,你也知道。查理夫人為了把女兒接走,沒少給我使絆子,食物中毒前前後後布局了很長時間,事情也鬧得沸沸揚揚,最後又不得已提前收場,可收場的人,不是貴太太的人吧?”


  “也不是查理家族的人。”寒愈肯定的道。


  這件事雖然過去了這麽久,誰都沒再提過,算是完美結局,處理妥當,但是寒愈自己心裏很清楚其中仔細。


  他說:“最後站出來說是因為私人恩怨,報複我’第一集團’的人,用命了結了這個事,雖然就是個棋子,不起眼,但好歹是一條人命,不知道查理夫人後來給人家百分百兌現承諾了沒有?”


  當初針對寒愈的這些事,查理先生也算知情,而且是縱容她去做,隻要不十分過分,他是不管她的。


  可是最後的人命這事,查理以為跟她沒多大關係。


  這邊正說著,查理夫人已經從樓上下來。


  表情看上去,依舊是端莊優雅的貴婦人,但也看得出來,她對這件事就是心知肚明的,隻是沒點破而已。


  查理先生看著她,“你一直都知道?”


  女人微微整理著披在身上的昂貴褸衣,表情也很坦然,動作間輕緩的語調:“不清楚,但是猜過。”


  而後看向她的丈夫,“猜出來的東西,你又沒問,總不能直接告訴你?”


  “你!”查理先生被她一句話而變了臉色。


  但是當著兩個後輩的麵,他不便發作,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隻依舊擰著眉,問查理夫人,“既然你猜到了,這事也算跟你有關係,你能聯係上那個人,是不是?”


  查理夫人臉上沒有不情願,但也沒有情願,還是淡淡的。


  她看了那個男人,“你說跟我有關係,指的是我默認別人把馮璐綁走了?還是明知道她在誰手裏卻一直不說,耽誤你想對策?”


  前後兩個事情可不是一個性質。


  前者來說,那她就是這起綁架案的間接指使人了。


  寒愈放下茶盞,道:“我帶千千出去走走,你們先聊。”


  說著,他已經站了起來,然後略略的削了一眼一直在旁邊沒出過聲的女孩。


  夜千寵知道他們夫妻倆需要談一談,她當然得避開,隻能跟著他出去了。


  從前門走,繞著道去了後院。


  夜千寵看他臉色就不好,知道是在跟她生氣,想著就讓他一個人緩一會兒,她不打擾他。


  隻是腳步抬起來還沒轉身落下,寒愈已經伸手把她拎了回去,轉手扔到軟藤椅子上,“我電話裏怎麽跟你說的?”


  聽起來嗓音很冷。


  她微微抬眸,答非所問:“你應該是昨晚淩晨的航班過來的?飛機上肯定睡不好,趁他們談話的時候,要不要去客房睡會兒?”


  寒愈伸手抻了一下褲腿,也在她旁邊坐下了,期間略微的冷哼。


  看著他闔眸,五官微仰靠在了椅背上,看來確實是挺疲憊。


  趁勢淡笑,“睡眠不足容易頭疼,我給你按一按麽?”


  男人薄唇微抿,一言不發。


  夜千寵費力的把椅子挪過去了一點,“我這不是沒事麽?華盛頓和紐約飛機就隔著不到兩小時,能出什麽事?”


  “你以前管我管習慣了,總不能現在也這麽管著?”


  這回,寒愈終於幽幽然睜開眼,淡淡的睇著她,“我一張副卡還管不上你了?”


  “……”


  果然是一張銀行卡把她栓死了。


  夜千寵點了點頭,“能管,一般金主養情人,情人們都言聽計從,說一不二,說東不西,但是……我這不是比別人強,以一敵十,總是有差別的?”


  寒愈聽完,英眉微微挑了起來,用眼角睨的她,“你哪裏以一敵十?”


  她微抿唇,轉頭看了看安安靜靜的後院。


  然後起身,湊過去幾乎咬著他的耳朵說了句:“床上算不算?”


  聲音很小,但男人聽得清楚。


  刻板的五官,眉角卻隱隱有著要笑的趨勢。


  夜千寵順勢親了他眼尾,很快的一下,然後坐回去,聲音依舊小小的,“不是我,誰受得你,商場是剝削,床上是掠奪,別人早散架了!”


  說罷,她也像他一樣靠回了椅背,“我也閉目養神,沒睡好!”


  管家不知道大小姐和寒愈之間的關係,看兩個人都一言不發的保持同一個姿勢眯著,還端了喝的過去,問:“大小姐,要不要讓這位先生去客房休息?”


  夜千寵睜開眼,看了看他,“沒事,讓他眯著吧。”


  他若是進了客房,看到床,保不齊又想幹什麽。


  管家返回去的時候,夜千寵才道:“一會兒他們談得差不多了來叫我。”


  “誒。”


  管家也不知道他們夫妻倆在談什麽,但能感覺氣氛不是那麽的好。


  他們夫妻生活這麽多年,管家其實基本看不到他們吵架,因為夫人脾性比較淡,話也不多,多數是先生寵著、遷就著,吵架是不可能吵起來的。


  此刻也是,客廳裏確實沒吵架。


  但是查理先生一直擰著眉,“為什麽不跟我說?”


  查理夫人神色淡淡,“你沒問。”


  男人硬是緊抿唇,又按了眉頭。


  依舊是忍耐下來了,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查理夫人優雅的剔去茶沫,啜了一口,才道:“我上次的確找了人,說好了他替我擺平這件事,我給他他想要的好處。”


  然後看了男人,“上一次,那個口岸不是斷了兩批貨,我說叫人拿兩批來補,你不是沒同意?”


  查理先生坐在沙發上側著身,“這跟馮璐被綁有什麽關係?”


  查理夫人點了點頭,“當然有關係。如果你同意了,補貨的就是之前跟我合作的人。可是你沒同意,他那兩批貨放在別的地方就被查違規了。”


  她說話就那麽不疾不徐。


  頓了會兒,才繼續道:“而我又辦不到幫他完全洗清罪名,他的人,現在估計還被扣著,說不定,就是想用馮璐來換。他的人被釋放,他就放了馮璐。”


  也可能再讓查理添點錢。


  查理先生終究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抬手微微扯開領帶。


  幾次看了沙發上的女人。


  看得出來,他已經很是忍耐,每一次想衝她說重話都忍回去了。


  最終兀自深呼吸,“我允許你小打小鬧,但是沒想到你真的玩得這麽大,當初在南都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那晚不成,就徹底放棄,你也不是讓寒愈非死不可,現在呢?”


  兩個女兒都跟寒愈牽扯不清,怎麽都不能把寒愈當仇家了。


  反倒是給自己埋了這麽多爛攤子的禍根。


  查理夫人依舊淡淡的語調,“你當初答應了就沒這回事。或者,你如果沒有這麽著急定下繼承人,馮璐也不會被人盯上。”


  查理先生已經站在窗戶邊,回過身來看著她。


  “你這話的意思,是覺得我這樣不對?”


  “那你說我怎麽做,我可以寵著你這麽多年,但是讓千千作為繼承人,你覺得我辦得到麽?”


  查理夫人抬頭看了過去。


  她雖然不是年輕的姑娘,但是保養很好,臉上不見皺紋,身材依舊風韻不說,那雙眼睛光是這樣盯著一個人,也夠人受。


  至少查理先生受不了。


  他挪開了視線,單手叉著腰。


  “你想把那個女人接回,別以為我不知道。”查理夫人忽然淡淡問,“是不是?”


  那頭的男人沉重的眉頭緊了緊,看著她。


  好久,才搭腔,“我就算把人接回來,也不過一個表麵功夫。”


  她已經站了起來,“你跟我結婚也是個表麵功夫,所以查理家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倘若讓馮璐做繼承人已經是他們默認的,那麽必須要親父母破鏡重圓根本就是可有可無,不過是提醒、諷刺我而已。”


  查理夫人轉了身,“你要接回來我不反對,我也不要千千跟她爭那個地位,我跟女兒搬出來,能離就離。”


  ------題外話------


  標題我隨便取的……嗯!(月票都給我留著喲,月底26號再投!麽麽麽!)


  查理夫人其實是想讓千千做繼承人的,但自己也知道理由不足,那也不願意馮璐上……是有原因滴!後麵會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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