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應該沒什麽危險?
寒愈看了看她遞過來的手機,當然不會接的。
她看了他一會兒,把手機放到了麵前的茶幾上,對著電話裏的滿神醫道:“你跟他說吧。”
她進了臥室,幫他把剛剛換下來的衣服放洗衣機裏。
這臥室的更衣間裏有好幾件他的衣服,說明他應該是經常住這裏,都應該是已經固定居住了,看來是常來華盛頓?
但她知道他來的次數好像也不多。
客廳裏。
寒愈最終是把手機拿了起來,聲音調小了一點,一邊往窗戶邊走,聲音低低的、淡淡的,“沒什麽事。”
滿月樓是皺著眉的,“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是故意感冒的。”
男人嗓音微挑,“我就那麽閑?”
滿月樓哂笑,“你閑不閑我不知道,隻知道千千一冷落你,你也就隻能折磨自己才能稍微發泄點情緒。”
他昨晚是在席澈的獨棟別墅外站了很長時間,但隻完全是為了等她和席澈談完之後把她接走,沒想刻意吹冷風。
“不咳嗽吧?”滿月樓最怕他咳嗽了,越咳越嚴重就麻煩了。
寒愈微微蹙了一下眉,“你不忙麽?”
他已經說了沒事。
滿月樓被他嫌棄了,眉頭一皺,“我要不是每年從你那兒拿錢,還懶得追著你屁股後邊照料你。”
然後才道:“既然不嚴重,那我就放心了,對症下藥,感冒藥都吃上吧,自己注意點,我先掛了。”
夜千寵收拾完從臥室出來,徑直去了廚房。
寒愈看著她進去的,於是掛了電話也轉身走了進去。
她關掉電源的時候,他已經伸手把熱水壺拿過來,灌進一旁放著的保溫壺裏,又轉身帶到客廳。
夜千寵看他一連串的動作,沒她什麽事。
看他去了客廳,她才緩步跟了過去,看到他已經在給她晾熱水了。
這一切都做完之後,才見他抬起頭來看了她,“有點燙,稍微等一會兒。”
她點了點頭。
把自己的手機拿起來,坐在了沙發上,翻開昨天寫的備忘再看一遍,反正也沒事做。
不過,她坐在了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其實也能注意到旁邊男人的動作。
很顯然,因為她忽然就這樣陷入沉默,盯著手機屏幕,寒愈一下子不知道能有什麽話題打破局麵,跟她說說話。
所以他倒完水站在那兒的姿勢可能持續了得有兩三分鍾。
之後才終於默默的坐到了沙發上,跟她隔著有兩三個人的距離。
她隻是偶爾餘光瞥一眼,看不到他的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感覺他的視線多半是在她身上的。
這樣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氣氛變得很怪異。
明明是兩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可是這會兒就是像陌生網友第一次奔現似的,他怕再惹跑她,隻能不打攪的坐著。
而她低著頭,一半心思沒在實驗注意細節的備忘錄上。
夜千寵指尖滑動屏幕上的文字,心底倒是淡淡的笑了一笑。
看來有時候對他來硬的也不是沒用,這次沒跟他吵得不可開交,就是狠心了一點,他這不是一下子就知趣多了?
知趣得她看著都覺得好像太欺負他了似的。
微微歎了口氣,終究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道:“水遞給我。”
寒愈先是頓了一下。
因為她語調裏竟然帶著一點點命令的意思。
等她的視線落在他臉上,他也就很自然的伸手把杯子端過來,然後朝她遞過去。
看著她小口、小口的喝著,看樣子是真的渴了。
喝完之後,寒愈見她又把水杯遞了過來,而不是直接放回旁邊的茶幾上。
他濃密的眉峰幾不可聞的動了一下。
再然後,還是很配合的伸手去接她遞過來的杯子,隻不過,遞過去的時候安分,接回來的時候,他的心思就起來了。
名為接杯子,卻把她握著杯子的手幾乎大半個都握到了,眸底映著她的臉,帶了幾分窺探。
她察覺到什麽,皺了一下眉,然後抬頭朝他看過去。
寒愈手心沒了昨晚的冰涼,也沒有冷汗,相反十分溫熱,幹燥,磨著她的指背,似有若無的蹭過去。
她明明就是為了讓他接的方便,把杯柄朝他遞過去的。
他倒是好,不接杯柄,反而還是把她的手連帶杯子的握過去。
她倒也沒說什麽,收回手,又繼續看自己的手機屏幕。
過了會兒,才想起來問:“午餐就叫酒店裏的吧?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的話,我訂下午或者晚上的機票?”
好半天,她沒聽到旁邊的人說話。
於是略微納悶的抬起頭,才見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挪坐到跟她很近的地方了。
她微愣一下,“你幹什麽?”
寒愈先是淡淡的看了她的手機,“跟誰聊?”
語調沒那麽的沉,就是淡淡的,但又頗有意味。
夜千寵:“沒聊。”
於是他抬手拿走了她的手機,放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冷不丁的建議,“午飯我做麵?”
她柔眉輕輕動了一下,“叫酒店的不是很方便,盡快吃完飯你把藥吃了……”
“你不是喜歡吃麵麽?”他低低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夜千寵大概明白他為什麽忽然要做麵了。
因為她昨晚在席澈那兒吃的剛好就是麵條。
她抿了抿唇,沒看著他,隻是道:“你現在生病,以後再說吧,機會還很多。”
“就想今天做。”他沉沉的看著她,有那麽點固執。
夜千寵終於是看了他。
“滿神醫說你除了感冒還有別的問題嗎?”她的意思是,“做不了就不要做了,免得到時候又說我沒有心,讓一個病人下廚給我做麵。”
男人似是低歎了一聲,又跟她貼得近了一些,已經握了她的手,聲音沉而醇,“我自己要做的,累死也不能怪你。”
她一聽這話,怎麽可能還讓他做飯?
倒還算好脾氣,“行了,叫酒店的吧,方便,你先休息。”
寒愈搖頭。
看那樣子,反正就是要做麵。
行吧,不過她還是看了他,“不舒服了就說。”
“感冒而已。”他低低的聲音。
夜千寵沒讓他起身,而是看著他,“昨晚不是說胃不舒服麽?……後來吃東西了,還是吃胃藥了?”
他說:“都吃了。”
不用想,應該是馮璐送他回來的時候給他買了這些東西。
她點了點頭,不打算再多問了。
可是寒愈沒走,反而在盯著她。
她正要納悶的時候,他握起她的手,薄唇在手背上吻了一下,又似有若無的蹭著,眸光看著她,“氣消了麽?”
提到這個,她微微抿唇,沒搭腔,隻想把手收回來。
但是他不鬆開,定定的看著她。
“馮璐勢頭太猛,專門給她準備的晚宴也很突然,以你的脾氣,我再勸說多久也不一定管用。”
所以隻好一半刺激,一半逼迫。
夜千寵才淡淡的道:“你已經道過歉了。”
“你接受?”
不接受能怎麽樣,她總不能因為這個事一直跟他生氣吧?
寒愈嘴角總算有了一點點的弧度。
低聲:“那我去做飯了?”
她又攔不住,隻得點了點頭,吃麵對剛胃痛過的他應該也比較好。
不過,她沒想到他說的麵,不是掛麵,竟然是要自己揉麵來做,麵粉還是讓酒店後廚特地送上來的。
夜千寵皺了眉,“掛麵不是很方便?”
“自己做不比掛麵有心意?”
很明顯,他又跟席澈的掛麵杠上了。
她有些無奈,但心底在無聲的嘲笑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之後,寒愈做麵的時候,她站在廚房門口看著。
他沒有係圍裙,洗完手之後擦幹,舀了差不多的麵粉,灑了一點點鹽在碗裏,然後接了溫水,慢慢淋到麵粉上。
每個步驟都挺自然,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夜千寵這應該是第一次吃他自己揉的麵,以前沒見他做過?
這麽看著他做飯倒是一種享受。
半途,她才不鹹不淡的問起來,“昨晚陪著馮璐招待賓客,沒人問你是不是查理家的準女婿麽?”
寒愈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
然後朝她看過來。
沒回答。
“我看你很盡職,應該陪著喝了不少,否則後來也不至於胃疼,難怪,我一喊,馮璐就真的過來接你了。”
那邊的人忽然轉身朝她走過來,眼底似乎有著故作的不悅,“你還敢提?”
她笑了笑,微仰眸,“你都敢去,我提一下還不行?”
寒愈直接就著沾了麵粉的手就拍在她幹淨的額頭上,“我不去陪著,誰去阻止,萬一真就宣布了呢?”
夜千寵不以為意,“你就這麽不願意馮璐做繼承人?”
對於這個,這會兒,寒愈才對著她說了句:“最近有空了跟查理夫人聊一聊,讓她告訴你一些事,你就知道我為什麽想讓你繼承。”
對此,她微微蹙眉,想起來他昨晚問她有沒有跟查理夫人說上話。
“看樣子你知道,幹脆你告訴我不完了,也免得我跟你生氣。”
早先他就直接說了原因,她肯定不至於跟他生氣的。
可是寒愈略微搖頭,“他們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知道的隻是皮毛。”
她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麵粉,瞥了他一眼,順手就擦到他穿著的衣服上了,一點也沒客氣。
隻不過,他穿的衣服不厚,所以她這麽一把摸上去,幾乎都能清晰的摸出他胸肌的輪廓。
再往下一點,估計就能數出腹肌了。
她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尷尬的收回手,“你做飯吧。”
然後作勢轉身回客廳繼續看自己的備忘錄。
可是她剛轉身,寒愈從身後一把將她擄了回去,就著壓下胸膛擁住她,結實的腹肌就貼在她後背上。
果然很清晰。
“麵揉好了,要醒一會兒。”他低低的嗓音,帶著幾分莫名的沙啞。
夜千寵微咬唇,點了一下頭,“哦……我去做事。”
他沒吭聲,但是也沒鬆開她,依舊擁著她,冷不丁的開口:“很久了。”
“什麽?”
她無意識的問完之後,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因為隱隱約約已經能感受到他膨脹的欲望,隔著衣服都覺得滾燙。
“你生病,我不想被傳染。”她試圖拒絕,抬手扒了扒他擁著自己的力道。
他非但沒有鬆開,還直接抱著她繼續往廚房裏走,到了洗菜池邊,環著她的身子開始洗手,把手上沾了的麵粉都處理幹淨。
夜千寵低頭看著他洗手,一個個修長骨感的手指在水流衝刷下變得幹幹淨淨,尤其看著他一個手去洗另一個手的時候,手指在另一個掌心裏進出。
莫名其妙的竟然開始耳根發燙。
男人已經將氣息灑在她脖頸裏,“好看麽?”
她回神,呼吸有點沉,抿著柔唇沒搭腔,身體卻忽然被他翻轉過去,順手關了水,轉眼的功夫,她略微跌跌撞撞的被逼到了流理台前。
光滑的台子邊擱在她腰間,而麵前是男人彎腰湊下來的薄唇,以至於她無意識的抵著流理台微微後仰。
唇還是被吻住了。
但不算特別的強勢和霸道,繾綣纏綿的循序漸進,中途也不至於她沒辦法喘息。
看他沒有要離開這裏的意思,她不得不推了推他的肩,“先……做飯?”
男人不搭理,捉了她的手腕,越發深入的索吻。
過了一會兒,她又模模糊糊的道:“等你病好……你來紐約找我……?”
這回寒愈不願意她再說話了,舌尖撬開她闖了進去,輾轉推進,糾纏交織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粗重了。
果然還是成了一片風雨欲來的磅礴洶猛,她都有些擔心把酒店的廚房哪裏弄壞,賠錢事小,丟人事大。
寒愈長得挺拔高大,把她扔到流理台上,而台子都沒有到他的腰,那高度……很令人遐想。
也是那會兒,她才聽到他說:“要出差一段時間。”
否則他昨晚也不會那麽固執。
就是因為要出差,才怕她若是直接回了紐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這事拖著拖著估計就嚴重了。
出差?
她微微睜開眼,但是沒機會說話,他的進攻變得洶猛,封了她的唇瓣,由不得她分心。
前前後後,七七八八大概過去了四十分鍾。
他也不過是滿足了一次。
倒還有分寸,流理台上的衣服掉落時,他也把她從上麵抱了下來,跟冰涼的台麵隔離開,然後轉腳帶她回了臥室。
“……該做飯了!”她略喘息,聲音微輕的提醒。
再不吃飯又晚了。
男人懸身欺壓,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她才一次就已經不分東南西北的迷離模樣,心理也得到極大的滿足。
但也低低的問著:“很喜歡席澈做的麵?”
她抿了抿唇。
“看你吃得很歡!”
現在回想昨晚的場景,越是覺得自己可憐了,他們倆在裏麵吃得舒服,他一個人在外麵是饑寒交迫。
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嗯?”她不說話,他便惡劣的做了個不怎麽好描述,卻足夠邪惡的動作。
夜千寵低低的吟了一聲,聲音也跟著軟了,“我就是餓了而已……”
“餓了。”他薄唇微掀,重複了她的話,然後道:“我忍著不舒服給你買的夜宵估計還在你房間外的垃圾桶裏,而你趁我給你買東西,逃出去找別的男人?”
夜千寵無話可說。
她昨晚接到席澈電話,一說到實驗的事,她想也沒想就覺得應該過去好好聊一聊。
所以,她出門的時候,他剛好買夜宵去了,確實不是她故意趁著他不在的空隙逃出去的。
“現在知道吃虧的是我了?”他略微自嘲。
“如果不是跟你沒有明確的關係,昨晚席澈家門窗都得換一遍。”
言外之意,他已經是很紳士,很理智了。
夜千寵覺得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
抬手點了點他胃部的位置,“現在還難受嗎?”
寒愈傲嬌的沒搭理她。
她抿了抿唇,又道:“去哪裏出差?……要多久?”
他終於才回答:“澳洲。”
要多久的問題……寒愈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可能要一段時間,盡可能早的回來。”
她點了點頭,有點慵懶的味道,眯了眯眼,“反正都能聯係,也沒什麽。”
可他卻薄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等她看了他,才聽他明白的道:“可能不會跟你聯係。”
這話讓夜千寵皺了眉,“不方便?”
寒愈略微點頭,算是。
她:“那我怎麽知道你過去到底是因公出差,還是去幹什麽了?或者萬一不斷的應酬下來,被女孩子弄得五迷三道,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我怎麽知道?”
男人薄唇微微彎了一下。
“走之前吃飽了不就能避免?”
她撇過臉。
謬論。
“快去做麵吧,餓了。”她催了他。
寒愈倒也沒再糾纏。
關於他出差去做什麽,夜千寵也不會問,反正都是他集團的事,她不經商,懶得問,費腦子。
他去一段時間不聯係,倒也好,她正好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實驗。
這次再超時做不出來,師父估計真的要發飆了。
寒愈的麵做好了,端到她麵前。
她剛吃了一口,他就要她評價,“哪個好吃?”
夜千寵笑了一下,“我又不是美食家,說不出那麽多五花八門的。”
他專門熬了西紅柿湯,雞蛋是戳破蛋黃煎出來後放在麵裏頭的,因為知道她不愛吃煮雞蛋,也灑了蔥花。
湯很好喝是真的,自己做的麵條,湯的濃稠度剛剛好,看著都覺得養胃。
她倒是吃得心滿意足。
但最後也沒做出個比較評價來,隻給了個“好吃。”
反正她都很好養。
吃過飯之後,寒愈也不讓她碰電話,道:“明天再過去?”
夜千寵看了他一會兒,念在他馬上出差的份上,算是沒有堅持自己的行程。
這樣突然改變行程,難免讓埃文覺得掃興,所以晚上對她一陣電話轟炸,抱怨她白白浪費了他的休息時間,華麗的開著超跑去了一趟機場,空載而歸。
寒愈瞥了一眼她的手機,在埃文不知道第幾次要跟她說話的時候,幹脆幫她關了手機,此後便是無休止的糾纏。
*
第二天的早上,他們倆一起去的機場,不過目的地不一樣,出發的時間也相差了一些。
她的航班在前。
快進安檢的時候,夜千寵也才想起來問了他一句:“是公司的事吧?……應該沒什麽危險?”
寒愈低眉,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撫了撫她的臉,“放心。”
然後略微頷首提醒她,“時間快到了,趕緊進去,不是急了一晚上,現在不怕耽誤了?”
她點了點頭,隻好先走了,又回頭:“回來記得通知我。”
又略微挑眉,半揶揄,“通知馮璐也行,反正我也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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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欠稿,又是欠福利,心好痛痛啊~啥時候給你們還的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