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別和我提他,記不住?(1)
夜千寵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兩三天,一個字都沒有提,似乎對這個消息沒什麽興趣。
但每天夜裏,她都是睡不著的。
她不知道那個人是伍叔還是刻薄男?
還有,來這裏找她的又是誰?
一早,夜千寵就明白,刻薄男最後如果想要得到洛森堡,那必然得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不是她的丈夫,那麽,最好便是馮璐的丈夫。
可是她一點也沒想到,他才從這裏回去,才剛剛跟她發生關係,一出去,竟然就做了這樣的決定!
“也許,是為了禁足早一點被解除?”寒宴如是道。
要知道,馮璐的禁足案可大可小,寒愈能幫上忙。
但是他自己的,就沒那麽簡單了,案子的另一端壓著的,是前藍妖姬的四個成員,輕易沒法翻身。
夜千寵柔唇微扯,“他跟馮璐結婚又能怎麽樣?馮璐現在也不過是一灘爛泥,根本成不了他的支柱。”
寒宴微微蹙著眉,安靜的看了她一會兒。
“可倘若馮璐的身份改變呢?不管怎麽說,她身上流著洛森堡王室的血。”
“我還沒死呢。”夜千寵隨口說了一句。
話說完,她表情略微一凜。
“你是說……馮璐後期會想加害我?”
寒宴點頭。
夜千寵沉默著。
看來,她不在華盛頓,馮璐被壓了兩次,估計終於想抬頭了。
*
華盛頓,查理家族別墅。
“我最近就會申請進洛森堡見老女王,懇請她給璐璐一個名分,璐璐現在什麽都沒有了,給她一個洛森堡王室的位置,並不過分。”查理先生如是道。
現在的馮璐,確實什麽都沒有了,實驗室還在查封階段,她禁足雖然解了,可是根本無事可做。
家族內的事務也由查理夫人管著,偶爾有長者想和馮璐見麵,第二天,長者要麽降級,要麽以“頤養天年”的名頭被查理夫人送回家去。
一兩次之後,再也沒人敢找馮璐了。
她們母女倆,現在可真是一唱一和!
“嗯。”男人點了點頭。
“她的確什麽都沒了,哪怕給她一個洛森堡王室成員名分,也沒什麽實權,老太太大概不會拒絕。”
而正好,這是他需要的。
張馳一直在旁邊聽著他們談話,中途提到訂婚的日子,他稍微蹙了一下眉。
總覺得自己還在做夢,這件事,先生真的說辦就辦了。
“最近兩個月沒有合適的日子,要麽就再往後延一延,先做個訂婚發布會,正式的訂婚宴放在吉日裏?”查理先生道。
男人點頭表示同意。
直到兩人離開了查理別墅,張馳終於忍不住看了他。
“先生,您真要跟她訂婚?那……夜小姐怎麽辦?”
男人幽冷的目光微微掃過去,隨即又淡淡的收回,看向了車窗外。
“要請人辦事,總要先把人家的胃口填滿。”他道。
他和馮璐、唐啟山統一戰線,馮璐唯一的條件,就是和他結婚。
張馳也不能多說,隻抿了抿唇,“那……發布會,挑在什麽時間,需要我做什麽嗎?”
“需要。”
張馳聽他這樣說,立刻聚精會神的等著他囑咐。
然而,後座的男人卻沒再開口,一直回到下榻的酒店,也沒聽到他說話。
但張馳對這個問題糾結了一夜。
他現在就有一種心虛的感覺,明知道先生做這些是不對的,負了夜小姐,奈何,這是他主子……
次日早上。
“把消息傳給她。”張馳正出神,忽然就見先生起床出來,冷不丁說了這麽一句。
他反應了一會兒,這是接著他昨晚的問題,給他發囑咐麽?
把消息傳給夜小姐?
既然特地囑咐這件事,那必然不是簡單的傳話,這是……添油加醋、火上澆油的遞話?
“是。”張馳略點頭。
看著他吃早餐,張馳現在也會陪著他一起吃,以為席間他不會再說話。
結果,又忽然聽到他說了一句:“8月1號,怎麽樣?”
張馳愣了一下。
“您和馮璐的訂婚發布會時間嗎?”
張馳嘴裏的東西都沒有嚼碎,一個驚嚇,直接就咽了下去,張著一雙及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對麵的人。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可是夜小姐的生日啊!
這不是作死?
但這種事,張馳能說不嗎?
顯然不能。
而且,看先生這意思,就是為了最大限度的刺激夜小姐,不僅讓他到時候添油加醋的傳遞消息,還非常絕妙的選了這個日子。
*
夜千寵那邊,原本不想理會,雖然有要訂婚的消息,但隻要沒有真的訂,她不想管。
哪知道,沒過多久,消息一個接一個,從張馳那兒,到林介和蕭秘書那兒,然後傳到她耳朵裏。
“他把發布會弄在8月1號幾個意思?!”寒宴聽完核桃選的時間,第一個先炸了。
夜千寵也蹙著眉,打心底裏覺得膈應,簡直玷汙了她生日這樣好的日子。
說白了,他就是做給她看的,對嗎?就是要她知道,她不喜歡他,他有的是女人,還特地在她生日的日期裏惡心她!
“大不了我今年不過這個生日。”她最終冷淡的一句。
寒宴心裏那個苦啊,他還想著,難得千千今年在基地過生日,就老呂和他兩個老爺們陪著,他能刷一波好感了!
這下好了,她直接說不過了。
過了兩天,林介那邊再次有消息給她。
聽說那男人豪擲千金,在華盛頓置辦了一處房產。
“說的是馮小姐既然馬上要嫁人,再住家裏也不合適,所以,就當做兩個人的愛巢。”林介皺著眉轉達。
旁邊,張馳站在那兒,監督著他這麽說的。
“還不走?”掛了電話,林介才擰眉看了他,不喜刻薄男,連帶著刻薄男的忠實跟班也不喜了。
張馳倒是勉強笑了一下,“就得這麽傳消息,否則,怎麽刺激得夜小姐回來鬧訂婚禮?”
夜小姐若是不管,這婚可真的就著落了。
說罷,張馳又道:“這是我自己的意思,先生不知道。”
這一切,夜千寵每聽一個消息,都會鬱悶一兩天,但始終都是不聞不問的態度。
直到那天,再次直到那邊傳來的消息。
林介說,那男人定製了一個戒指,是跟他手上的那個成對的。
不用想,當然是要在訂婚禮上送給馮璐的。
她終究是蹙了眉,胸口壓著火,“那是我送他的,他憑什麽定製另一半?”
無論他選哪個日子,無論他送了什麽給馮璐,夜千寵都忍了,可是這一件,她終於是忍不下去!
更糟糕的是。
林介說:“馮璐似乎已經得到了首肯,會被洛森堡王室接受。”
那馮璐就成了名正言順的洛森堡公主。
這是完全出乎夜千寵意料的事。
“祖奶奶答應了?”
林介點頭:“查理先生父女倆和寒總都去了洛森堡,具體會見談了什麽誰也不知道,但這事大概是真的有影子了。”
夜千寵無論都沒有想到,她以為刻薄男要踏入洛森堡最難的這個關卡,竟然成了最簡單的那一關?
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就這樣成了?他未來豈不是名正言順的駙馬?要反就是一句話是事?
祖奶奶難不成是糊塗了嗎?
“我去和老呂請幾天假。”她決定了。
寒宴皺著眉,“我跟你去吧?”
“你待著吧,隻有老呂在,我不放心。”誰知道把她引到訂婚發布會,唐啟山會不會跑來背後搞鬼?
寒宴一臉的不情願,早知道他當初就瞅準時機過去找他,那林介的位置就是他的了,隨時隨地的貼身保鏢,多舒服?
誒!悔不當初。
*
夜千寵是馮璐訂婚發布會的當天才趕到華盛頓的。
她知道他們的發布會地址選在查理家族的名下酒店,可是她現在的身份,不可能不要這張臉的直接衝過去攪局。
林介將她從機場接走,回別墅隻洗了個澡、換衣服,看樣子她就準備要出門。
“幾點開始?”聽她問了句。
林介說:“三點。”
也就是還有兩個小時不到。
“走吧。”
她什麽也沒帶,就是想把東西要回來,順便問兩句話。
可惜,她過去之後,無論如何,那男人就是不見她。
夜千寵從酒店後門進去,結果又一次被人攔住。
她臉色有些難看了,“我要見寒愈!”
攔著她的人一律麵無表情。
最後是蕭秘書想了辦法,她既是寒愈以前的秘書,也是馮璐的姐姐,終於,馮璐來見她了。
夜千寵看著馮璐身上的衣服。
不是特別鄭重的婚紗,但看得出來是要辦喜事的人。
隻見馮璐笑著看了她,“我還想著,隻是發布會,就不請人了,沒想到兩個姐姐都來了呢!”
然後把夜千寵上下掃了一遍,“曬黑了呀?”
“讓寒愈出來。”夜千寵懶得跟個廢話。
馮璐卻似笑非笑,“他昨晚太累,今天中午才醒,這會兒剛把第一頓飯吃完,馬上要換衣服,哪有時間見你?”
昨晚太累?
夜千寵擰眉盯著她。
林介已經稍微低了眉,他之前就不敢說先上車後補票的話,沒想到馮璐倒是這麽不要臉就說出來了。
夜千寵一雙手握緊了,嘴上諷刺著,“不過是我用剩的男人,有什麽好嘚瑟的?”
馮璐以為自己說這麽直白,她應該被氣得咬牙切齒說不出話,哪知道她居然比自己還不恥?
臉色難看,叫了一旁的保鏢,“把他們趕出去。”
夜千寵現在手勁兒大,動作敏捷,不待馮璐轉身,她直接就將馮璐扯了過來,“不想被我剝光了扔出去,就讓人叫寒愈來見我!”
馮璐哪想到她會這麽粗魯?
一條手臂都快被她擰掉了,看著她氣定神閑的樣子,生怕來真的,隻得使眼色讓人照辦。
不出十分鍾。
男人果然出現了。
瞧了一眼發絲略淩亂的馮璐,眉峰微微蹙起。
夜千寵剛放開馮璐,他就把馮璐的身子接了過去,“沒事吧?”
馮璐一臉委屈的樣子,“手臂好痛!”
“回去了給你揉揉。”男人道。
夜千寵站在那兒聽著這三言兩語,已經是一肚子的火,但也壓住了。
等周圍的人把馮璐帶下去,她才抬頭看了男人。
男人也正低眉瞧著她,但不似她的憤怒,他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弧度,甚至伸手,握了她。
看了看她因為擒馮璐而弄紅了的指節。
“怎麽?看我要接納其他女人,開始酸了?要來搗亂?”他略得意的表情。
夜千寵仰眸冷盯著他,“公狗要娶一條母狗,我難道還能跟狗過不去?”
男人一聽,臉色瞬間難看了。
她卻伸開手,“如果還要點臉,就把我的戒指還給我!”
聽到這裏,男人才微微眯起眼。
眉宇間,卻是越發的陰鬱,“原來,你是為了這個來的,嗯?”
夜千寵冷哼,“難道你以為,是為了你?”
男人薄唇緊抿著。
他確實這麽認為的,所以才覺得惱怒。
眼神冰冷下來,“既然戴在我手上,那就是我的!如果你是來聽發布會,聽我們的愛情誓言,那很歡迎,如果不是,那就有請不送。”
說罷,他陰著臉就要轉身離開。
夜千寵眼看著他就快轉彎消失在視野裏。
“你站住!”
她忽然走了過去,一把將他扯了回來,忽然緊緊盯著他的眼。
這個發布會,她的確不想讓他召開,可是想不出理由,唯有剛剛那會兒,腦子裏電光火石的閃過一些東西。
“你為什麽跟她訂婚?”她忽然問。
目光死死盯住他的眼。
男人表情依舊冷漠,也不避開,“你滿心滿眼的寒愈那個廢物,難道我要為你守身如玉?”
她搖頭,“不。”
“你騙我!”
她忽然篤定起來,“刻薄男哪怕為了氣我,他也想不起來要選今天這個日子,隻有你比我還在意8月1號。”
她看定了他,“伍叔。”
男人眸子裏確實絲毫變化都沒有,反而看著諷刺的一笑。
繼而俯低五官,一手扼住了她纖細的鵝頸,“別在我麵前提他,記不住?”
可夜千寵依舊不信。
“你是裝的,對不對?”她被掐著脖子,但說話並不受阻。
“從你進基地找我就是裝的?因為你沒辦法說服自己負了我和馮璐訂婚,所以你裝成刻薄男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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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猜真相是什麽~各種反轉,我構思的時候差點把自己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