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124章
雲市風景區有多個。
方白以為拍戲的地方會類似公園一般, 風景秀麗,有花有林,但沒想到會是在山上。
站在距離山腳幾百米的酒店門口, 方白眺望著不算高,但勝在鬱鬱蔥蔥的山, 心情愜意。
左邊一條筆直的大路直通山體,纏著山繞了幾圈後不見盡頭。
“小木拍戲我們可以去看嗎?”
收回視線, 方白轉眸問身邊的人,語氣隱隱藏著期許。
說實話,她還沒爬過山, 不知道站在山頂向下看的感覺會是什麽樣。
下午三點,太陽正濃。
紀鬱檸打著傘,傘麵偏向方白,遮擋著烈日灼曬。
“可以。”
紀鬱檸說完, 又一道聲音響起, 木雪柔走了過來:“當然可以啦~阿姨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嗎?”
方白點了下頭, 問:“今天不拍嗎?”
賀紫顏上前,“今天休息, 明天正式開拍。”
方白想著一路上,關於木雪柔的事無巨細, 賀紫顏都了解的很清楚。她笑著問賀紫顏, 語氣帶著曖昧的調侃, “你現在是小木的經紀人嗎?”
賀紫顏被方白問紅了臉,摸了摸鼻尖掩飾羞澀,“算, 算是吧。”
哪知這個時候木雪柔輕哼了聲:“我可雇不起賀大小姐。”
方白瞧了瞧,見在木雪柔說完這句話後, 兩人的眉眼間笑意很淡,想起方才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酒店,沒有交際…
小情侶鬧矛盾了?
方白心下了然,麵上疑惑道:“小賀還要工資嗎?我以為都上交給你了。”
她的話又讓木雪柔紅了臉。
賀紫顏在旁邊:“我沒要。”
說著還瞟了眼木雪柔,生怕対方會辭退她似的。
木雪柔看了眼賀紫顏後挽上方白的胳膊,眨了眨眼說:“鬱檸的工資是不是都在方阿姨這裏?”
方白還未說話,站在一旁安靜聽三人談話的紀鬱檸突然開口:“去哪吃飯?”
四人聚在一起的目的,就是去周邊看看有什麽吃的。
木雪柔小聲対方白說:“鬱檸害羞了。”
方白看向紀鬱檸,後者麵色自若,隻有她倆知道紀鬱檸的突然出聲是因為什麽。
因為害羞的並不是紀鬱檸,而是方白。
木雪柔說的沒錯,紀鬱檸的工資…確實是在她身上。
輕咳了一下,方白語氣是那種身為長輩的財大氣粗,說:“走吧,阿姨請客,想吃什麽隨便買。”
紀鬱檸瞥了眼方白,後者回給她一個挑眉笑。
兩人心照不宣。
四人吃完飯,又在附近轉悠了會兒,大概太陽要落山的時候才準備回酒店。
她們所在的地方距離酒店兩千米,走過來的時候一路看著風景不覺得累,但要返程時就感覺距離遠了些。
賀紫顏提議騎共享電車回去。
夕陽西下,筆直的柏油馬路,兩邊的高大樹木,綠葉長枝隨著風沙沙作響。
方白坐在紀鬱檸的後座,手指抓著紀鬱檸兩側的衣服。
微風拂麵,方白感受著發絲隨風飄舞。
身後,木雪柔與賀紫顏一人一輛,與方白兩人有鮮明対比。
兩人矛盾一下午還沒有解決。
方白本想問問緣由勸一下她們,但想到小孩們年輕氣盛,有衝突很正常,說不定這一吵感情還會加固,她便沒有去管,想等兩人自行和解。
方白和紀鬱檸住在同一間房,回了酒店,在電梯到達樓層時,四人散為兩組。
雲市的溫度比京上高了好幾度,這対常年在氣候宜人的地方呆著的方白來說,是如火焰山般的高溫。
雖然回來的路上,風吹走了許多熱氣,但方白回房間的第一件事,還是想洗澡衝涼。
就在方白找出睡衣要換的時候,脫衣服的動作忽然一頓。方白轉頭看向沙發上,手肘支在靠背上,撐著腦袋看她的人。
修長的雙腿交疊,眼尾間透漏出一絲漫不經心,但那雙麵対別人時冷著的眸,目光脈脈凝視著方白。
方白出聲:“小檸,你閉下眼。”
紀鬱檸動作不變,詢問:“閉眼做什麽?”
知道紀鬱檸在明知故問,但她神態的正經又像是真的不明白,這讓方白不得不解釋:“我…阿姨想換件衣服。”
還特意用了阿姨的身份。
疊著的腿放下,紀鬱檸走向方白,“要洗澡嗎?”
方白見紀鬱檸朝她走了過來,便知道讓紀鬱檸閉眼這件事是可不能了,她想一會兒去浴室換衣服也行。
“嗯,剛才出汗了,我去洗一下。”
紀鬱檸站在方白麵前,輕聲道:“我也出汗了。”漫畫君羊 ㈧㈦㈠㈥㈧㈢㈠㈤㈤
方白一怔,下意識說:“那你先洗。”
但等到方白抬頭看向紀鬱檸,與後者対視在一起時,成年人該有的默契在一瞬間爆發。
五天過去,方白身上的痕跡淡了很多,可隨著時間推移,方白対於那天的記憶越發深刻。
當與紀鬱檸視線交匯,一直纏繞在心頭的悸動促使著方白低下了眸,無措地重複道:“你先洗。”
一個呼吸後,方白腰被人環住,接著股熱氣噴到耳邊,隻聽紀鬱檸低聲說:“一起。”
方白怕紀鬱檸聞到她身上的汗味,後退一步掙開紀鬱檸的擁抱,說:“浴室太小,兩個人洗很擠。”
說話時方白手指著浴室,等到她話音落下,轉頭看向浴室時,呆住了。
浴室不小,容納兩個人綽綽有餘。
而讓方白怔住,覺得她剛才想的過於簡單的是——
浴室…是透明的。
就是說無論她在裏麵洗澡還是換衣服,都能被外麵的人看見,紀鬱檸閉不閉眼,兩人一起洗不洗都已經不重要了。
注意到方白的驚訝,紀鬱檸忍不住笑出聲,笑聲如潺潺溪流到達方白耳中,“阿姨防備心好弱。”
進入陌生環境都不觀察,連浴室是什麽樣的都不知道。
方白胳膊收到腿側,抿聲:“還不是因為你在。”
她說的實話,如果是她一個人住酒店,自然會先觀察房間裏有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熟悉環境。
可是當身邊有了紀鬱檸後,就像是有了顆定心丸帶來足夠安全感,她的警惕心莫名就下降了。
總覺得隻要紀鬱檸在,就是安全的。
方白說的無意,聽到的人心緒如潮湧,久久不停。
紀鬱檸聲音清冽地問:“阿姨這麽信我?”
仔細聽,能聽出紀鬱檸的語氣並不是很平靜。
“不信你信誰呀?”方白感歎地說,“我身邊隻有你一個。”
心弦顫動,紀鬱檸將方白拉入懷中。
紀鬱檸很喜歡抱方白,她認為擁抱在一起,就算不說話,也能將心事訴說給対方聽。
在她們身體貼在一起時,彼此的心跳會在胸腔處共鳴。
無需多言。
方白也蠻喜歡被紀鬱檸抱著,當紀鬱檸的雙臂在她腰間收縮、下巴抵在她的肩膀、頭埋在她的脖頸中時,她會感到是有人在意她的,有人需要她。
也會想:你看,你並不是一個人。
但此時,方白第一反應是推開紀鬱檸。
身上的汗味不算重,可貼得太近,難免會被聞到。
紀鬱檸有了方才被推開的經驗,又或許是心裏湧動的情緒還沒恢複平靜,這次她難以被推動。
方白嚐試一下便放棄了,她輕聲勸道:“阿姨身上都是汗,你先別抱阿姨,等阿姨洗完澡再……”
紀鬱檸側頭吻上了方白的唇。
如泡沫般短暫的吻。
當紀鬱檸唇離開時,方白說出未說完的字:“抱。”
紀鬱檸解開襯衫前幾顆扣子,手扶上方白側臉,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方白耳朵上的梔子花吊墜,梔子花搖啊搖,晃啊晃,潔白無瑕的,一時搖晃到了紀鬱檸心上。
她再次低頭吻上方白的唇,品嚐著如梔子花般的清香。
想看白嫩的花瓣含羞,看花苞綻放。
紀鬱檸吻技愈發熟練,過不了多久,可能僅靠親吻就能讓方白動情。
而現在,她的吻已經讓方白忘記自身顧慮,忘記去推紀鬱檸,脆弱的睫毛不由落下,顫動著,忽閃著。
方白眼眸微閉,用她如水般的溫柔回應著紀鬱檸。
不管紀鬱檸是掠奪還是輕吻,都被方白的知性包容著。
紀鬱檸的吻宛若酒心巧克力,讓方白吃了一顆後忍不住再偷吃,連怎麽醉的都不知道,沉醉在紀鬱檸建造給她的遊樂園中,到後麵,醺醺醉意隻想讓她躺在床上睡一覺。
就算是醉了方白也記得,睡覺之前要先洗澡。
醉倒的人需要人攙扶,這一次,方白沒有推脫紀鬱檸的要求。
隨著水汽上升,透明玻璃慢慢地蒙上層薄霧,氤氳水霧繚繞。
淅淅水聲下,方白的嚶嚀如雨下的黃鶯,被打濕了翅膀,聲音卻依舊美妙絕倫。
小時候,誰會沒有在雪地,在鋪滿哈氣的玻璃上作畫?
當水霧填滿浴室,透明玻璃被渲染似磨砂一般時,忽地兩個手掌憑空出現貼著玻璃,接著柔若無骨的肢體若隱若現…
畫了櫻桃。
十分鍾後,方白躺在床上。
不論換衣服時方白有多想讓紀鬱檸閉眼,到最後她的睡衣還是紀鬱檸給穿的。
而紀鬱檸…則是被酒店宣傳單吸引了注意。
看過之後,紀鬱檸視線移到方白身上,“這家店有按摩服務,阿姨需要嗎?”
方白搖頭,啞聲說:“不需要。”
紀鬱檸隨手把紙放到櫃子上,俯身在方白額頭親了親,語氣含笑:“那再來一次?”
“不。”方白道,“明天還要爬山。”
她怕腿酸到走不了路。
紀鬱檸:“有車接送的。”
方白繼續搖頭:“那就沒意義了。”
紀鬱檸認真地問:“跟我做/愛也沒有意義嗎?”
方白臉一紅,輕咳一聲問:“你這算不算無理取鬧?”
明明剛結束。
“不算。”紀鬱檸平聲說,“隻是我還想要。”
方白吃不消,她手撫上紀鬱檸發頂,柔聲說:“乖點。”
說完就見紀鬱檸眸光暗下,緩緩貼向方白耳朵。
當聽清紀鬱檸說的是什麽時,方白臉瞬間爆紅。
耳邊除了紀鬱檸的話外,還有她強烈的心跳聲。
心髒猶如要從胸口跳出。
紀鬱檸說的是:
“那阿姨想不想看我自己玩?”
作者有話要說:
方阿姨:阿姨身上都是汗,你先別抱阿姨,等阿姨洗完澡再balabala
紀鬱檸:什麽?抱阿姨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