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合一
第44章 二合一
輸液大廳裏,近百個點滴支架整整齊齊地排放著,身旁的椅子上都坐著“人”,手背上紮著輸液針。
聽到開窗的動靜,他們不約而同地睜開雙眼,近百雙灰白色的瞳孔齊齊扭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司檁與烏棄雲二人,臉上流動著黑色的像是有生命一樣的線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黑色線條似乎還在鼓動著。
司檁後退一步,低聲道:“走!”
兩人毫不猶豫地朝樓梯那邊衝去,而輸液大廳裏的喪屍們也紛紛起身,拖拽著輸液管倒了一地,發出了一係列的砰擊聲。
所幸他們沒有直奔門口,而是撲向了司檁他們剛剛待過的窗戶處。
“糟了。”
司檁往左邊輸液大廳看了眼,雖然同樣有窗簾擋著,但也能聽見裏麵因動靜而蘇醒的喪屍。
兩人腳下一個急轉彎,險險趕在喪屍破門之前衝進樓梯道,烏棄雲耳朵一動:“下麵好像有東西上來了!”
果不其然,司檁一下二樓就跟正往二樓衝刺的一群喪屍碰了個照麵,他一把扯過烏棄雲強行調轉方向往二樓走廊衝刺,但見鬼的那些辦公室一個個都打不開!
到了最後一排,司檁和烏棄雲默契對視一眼,側著身體直接撞了上去:“砰——”
一群喪屍張牙舞爪洶湧而來,兩人飛快進入辦公室內將門背靠門一把抵住。
這似乎是個檔案室,隻有牆一側擺著一個辦公桌,其它都是一排排文件架。
身後的喪屍力氣格外凶猛,烏棄雲悶哼一聲:“去移辦公桌!”
司檁找準時機離開門,想將辦公桌往這邊移動,沒想到這玩意兒出乎意料的沉,司檁脖頸都憋紅了都隻是勉強將其移動了二十公分。
烏棄雲呈現一個扭曲的大字型,背抵著門腳下不斷地滑著地借力,眼看著門縫被撞得越來越大,司檁終於到了眼前:“讓開!”
烏棄雲立刻往前一衝,司檁最後加力將這沉重的書桌直接抵到了牆側,烏棄雲轉身再往裏一推,成功地將門縫抵了回去。
豆大的汗珠從兩人額前滑落,司檁鬆了口氣:“這桌子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這麽沉。”
烏棄雲放倒一個文件鐵架,給門再加一層防護:“應該能抵一陣,我們得想辦法離開。”
司檁來到窗前,這裏每一扇窗戶都是防盜窗,醫院的層高本就比一般居民樓要高一些,司檁目測了一下距離,有些麻煩。
而最麻煩的,是本靜如止水的醫院像是按下了什麽開關似的突然蘇醒過來,到處都是喪屍,包括對麵住院部的長廊裏,也都有喪屍洶湧而出。
烏棄雲望著下方不住皺眉:“你剛剛有注意輸液大廳那些喪屍身上嗎?”
司檁秒懂他的意思:“穿戴整潔,沒有傷口。”
“對,下麵這些好像也沒有。”
這些喪屍生前好像完全沒有經曆過搏鬥追逐的意思,仿佛在同一時間都病變成了喪屍,沒有一點過渡。
但凡有一點時間差,它們都不會沒有經曆過爭鬥。
再想想那些平靜的街道,小賣鋪裏整齊的貨架……
“灰塔。”司檁冷下臉,“一群魔鬼!”
除了灰塔,他們想不到還有誰。
烏棄雲深吸一口氣:“應該不止醫院這一個聚集點,希望荊峙他們別遇上。”
一個小鎮大幾千人,自然不會不可能被這一個小小的醫院所容納。
門外的撞擊聲還在繼續,他們沒時間耽擱了。
但從這裏往下扔報警器也不現實,聚集在他們門口的喪屍很難被引下去。
司檁心裏有了打算,他從背包裏取下一捆粗繩:“等我手勢直接爬下去!”
烏棄雲蹙眉:“你要做什麽?”
司檁像在一樓一樣,直接上了窗簾將防盜窗用力扯開,這裏要比一樓吃力些,司檁額頭浮起一層細密的汗珠,手臂青筋暴露才撐出一個夠人通過的入口。
門外的喪屍越累越多,已經出現了一個裂口。
司檁將繩索綁在防盜窗根部:“等我手勢!”
沒等烏棄雲攔他,他就爬了出去,但卻不是向下移動,而是向右。
烏棄雲探身怒吼:“司檁你給我回來!”
司檁被吼得手一抖,他有些無奈:“我去放個報警器又不是去送死!下去的時候記得把我背包帶上!”
雖然不等同於送死,但也不是什麽安全的事,在一麵牆上橫著攀爬本就危險,何況腳下可以踩踏的橫沿隻有十公分不到。
唯一慶幸的是兩個遙遠的防盜窗之間還有空調外機夠他攀扶,司檁一直移動到這棟樓的另一側,才騰出手將報警器放進最後一個防盜窗內。
檔案室門也傳來重重的撞擊聲,沉重的木桌被撞移了幾公分,辦公門搖搖欲墜,就要倒塌。
所幸報警器及時響起,門後的喪屍齊齊一頓,不約而同地側頭看向長廊另一側——聲音響起的地方。
“滴嗚——滴嗚——”
所有喪屍都被吸引了過去,那些躺在病床上的,掛著輸液瓶的,還有擁擠在住院部大樓的喪屍們,全部洶湧而出。
司檁按響報警器後就要原路返回,烏棄雲看了眼下方,喪屍們都朝著大樓另一側湧去,沒有喪屍再注意他這個辦公窗口。
他將司檁的背包放在身前,等喪屍都差不多不再下方時順著粗繩往下爬去。
繩子到了盡頭,烏棄雲往下一跳,單手撐地讓自己穩住身形。
司檁還在往回攀爬中,到了最後一個空調外機處,他鬆開一隻手的那一瞬間,一顆螺絲釘掉落到地麵。
螺絲墜地的細小聲音在報警器中極其微不足道,但烏棄雲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那個空調外機不太結實,好像要墜地了。
一顆汗珠從太陽穴滑落,司檁深吸一口氣,在外機即將垮掉的一瞬間往左一撲,
烏棄雲臉色一白,司檁一隻手勉勉強強抓住了防盜窗,在防盜窗處搖擺了好一陣,才抓住了那根粗繩。
沒了人的攀扶,那個空調外機撐了一段時間,否則司檁就算順落地也會被吸引而來的喪屍撲個正著。
烏棄雲剛鬆一口氣,就見司檁伸手扯鬆了繩索,烏棄雲臉都綠了,隨著司檁順利跳落地才緩和了些。
“別這樣雲哥,你要信我。”司檁捏了下烏棄雲的臉。
“你好好爬下去會死啊!”烏棄雲氣得不行。
司檁撿起和自己一同墜地的繩子:“都是稀缺資源,能省則省。”
說話間,空調外機撐不住了,烏棄雲拉過司檁就跑,兩人直奔住院大樓,身後“砰”得一聲,喪屍們再次衝來……
“先去二樓看看!”
一樓不是住院區,他們可以直接忽略,那張照片床頭的字跡太小,他們分辨了很多次也不確定床位號。
二樓樓道已經空蕩蕩一片,病房門都處於半敞開的狀態,床上被褥淩亂,看起來像是剛起床過人的樣子,還有些門正咯吱咯吱地響著。
司檁握緊蝴/蝶刀:“剛剛恐怕有一部分喪屍就躺在病床上。”
烏棄雲看了眼司檁,遲疑一秒:“荊南桉……”
“有可能。如果真的是最壞的情況……”司檁放輕腳步一間一間地查看,“我們也盡力了。”
並不是所有喪屍都被吸引了走,比如二樓最後一間病床裏,一個體態孱弱的老人還停留在原地,身上穿著整潔,若不是臉上的怪異,它就與常人無異。
烏棄雲準備上前給它一刀,卻被它先一步抓住,手上力道大得嚇人,眼看烏棄雲手臂上的膠帶就要被戳破,就聽“噗”得一聲,黑紅色的血液順著它的太陽穴緩緩滑落。
司檁拔出刀,臉上難得出現慌亂,他一把抓住烏棄雲的手臂:“怎麽樣!?”
烏棄雲緩緩搖頭:“沒事……你不覺得這批喪屍有些奇怪嗎?”
司檁自然有所察覺,這些喪屍好像更活躍些,包括追逐的速度以及暴躁程度都遠超過他們之前看到過的普通喪屍,倒是和他前世寒潮之後有所進化的那批喪屍很是相似。
但又不完全一致。
司檁看著這個老太太臉上宛若生命一樣鼓動的黑線,眉頭緊鎖。
烏棄雲蹲下身,在司檁阻止之前將其劃破——就是純黑色的液體,這點和普通喪屍一樣。
司檁拉起他:“先不糾結這些,我們去樓上!”
烏棄雲點頭,兩人直奔樓上,到了樓梯口,他們就聽見三樓傳來吱呀一聲,像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司檁扶著牆壁緩緩轉頭,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深黑色的眼睛,和他隻有十厘米的距離,連對方臉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操!”
司檁倒抽一口涼氣,要不是及時看清了對方的臉,他直接一刀就上去了。
烏棄雲:“……”
三人對視著,氣氛詭異。
主要是司檁和烏棄雲假想過很多種情況,沉睡的荊南桉,死亡的荊南桉,或是已經變成喪屍的荊南桉,唯獨沒想到會是這種相遇場麵。
可他們更沒想到的是,荊南桉發出了三個來自失憶人士的經典問題:“你們是誰?這是哪兒……我怎麽了?”
他頭痛不已,聲音嘶啞無比,就好像很久沒說話了。
司檁皺眉:“你不認識我?”
荊南桉眼裏劃過一絲迷茫,他試圖回響,但腦子裏就像有根筋抽著阻斷了他的記憶一樣:“不認識……”
烏棄雲突然越過他,飛快一刀刺入他身後撲過的喪屍:“嗬……”
荊南桉聽見動靜,回身緊蹙眉頭:“你殺人?”
他下意識地說了句:“你跟我走一趟……”
伸手掏手銬的動靜像是刻在骨子裏了一樣,可摸索半天,身上一樣東西也沒有,隻有空蕩蕩的病服。
脖子上倒是掛著一個模樣奇怪的吊墜,是一座迷你的七層高的灰塔。
司檁臉色複雜,其實來此之前,荊南桉還活著的想法在他諸多假設裏隻占據百分之一不到的可能性。
他更覺得這是一場來自灰塔的戲弄或是陷阱,卻沒想到相逢來得如此輕易。
司檁斂了神色,一把擒住荊南桉,掀開他衣領——真有一片紋身。
但卻不是司檁所揪心的灰塔,而是兩朵殷紅的玫瑰花,順著他的脖頸一直漫延到鎖骨深處,豔麗無比。
荊南桉過去是沒有紋身的,他們也不可能紋身。
所以這兩年荊南桉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出現假死情況,灰塔為什麽會放過他?他為什麽會失憶?
司檁思緒百轉千回間,甚至想到了荊南桉已經叛變的可能。
但他卻又拒絕這種可能。
兩人搭檔多年,配合默契,更了解彼此為人,毫不誇張的說,司檁對荊南桉的了解要比對烏棄雲的了解多上百倍。
他絕不可能叛變。
那到底為什麽?
荊南桉試圖掙紮,卻沒有成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蘇醒的緣故,他全身都沒什麽力氣。
司檁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身上沒有傷口,隻有手背上有一個小小的針孔,周圍沒有黑線。
他鬆開荊南桉:“你從哪個病房出來的?”
荊南桉下意識朝右側一指。
司檁握緊蝴/蝶刀走向那裏,他輕輕推門,一麵空無一人。
這還是間單人病房,病床上有很深的躺印,窗戶敞開著,外界清涼的風將窗簾吹得呼呼作響。
烏棄雲看向床頭的玫瑰:“很新鮮,應該是今天放的。”
司檁回首,深深地看了荊南桉一眼:“之前所有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荊南桉搖頭,他連回響都無法,隻覺得頭痛。
烏棄雲來到走廊窗戶往下看了眼:“先離開這。”
司檁點點頭,他指著地上的喪屍屍體對荊南桉說:“第一,現在是特殊時期,它已經不是人了。第二,這裏很危險,還有無數隻跟它一樣吃人血肉的生物,你得跟我們走,明白嗎?”
“明白……”荊南桉莫名相信麵前這個人,哪怕根本沒感覺到熟悉。
三人即刻下樓,喪屍依舊被警報聲吸引著,司檁探身看了眼,朝後做了個手勢。
荊南桉竟然看懂了,是轉彎的意思。
三人順著兩棟大樓的空隙繞後走,他們要原路返回。
樓後的泥地上倒是徘徊著幾隻喪屍,凶猛異常,司檁和烏棄雲將荊南桉護在身後,默契將它們盡數解決。
“……”荊南桉張了張嘴,指著烏棄雲手中的蝴/蝶刀說:“這是我的。”
司檁嘴角一抽:“……”
其它不記得這倒是記得清楚。
烏棄雲麻了,他怎麽覺得這場麵莫名有點像正房捉奸小三的感覺?明明他才是正房好嗎!
“還你?”
“不還。”司檁強硬地抽了回來,對著荊南桉無情地說,“這是你送你弟的,現在你弟把他送給嫂子做見麵禮了,跟你沒關係。”
荊南桉悟了,指著烏棄雲問:“他是我老婆?可他是男的啊……”
烏棄雲:“……???”
司檁臉綠了:“跟你有什麽關係,是我的!”
荊南桉摸摸腦袋:“不是我弟的嫂子嗎?”
司檁嗬了聲:“你弟現在叫我叫哥。”
荊南桉:“……噢。”
三人走了一段,荊南桉還在糾結中:“可他是男的啊?”
烏棄雲:“……”
司檁忍無可忍:“你還是滾回你的病床上躺著吧!”
荊南桉乖乖閉嘴,直到他們轉了個小彎,來到了第一棟樓和第二棟樓的空隙間,也正是司檁放報警器的另一側。
“滴嗚——滴嗚——”
荊南桉皺眉:“那裏怎麽了,我去看看……”
司檁呼了他一巴掌:“看什麽看,你要去給一群喪屍伸張正義嗎?”
“……”荊南桉愣了愣,“喪屍?”
司檁沒時間給他解釋,他探身看了眼小路上背對著他們的喪屍群,抓準時機拉住兩人就走:“快!”
三人成功躍過這個路口,等喪屍們轉身,隻看到一排空氣什麽都沒有,他們繼續抬頭仰看著報警器,伸手抓舞著。
荊南桉現在沒什麽力氣,根本爬不上高牆,烏棄雲和司檁隻能又去門診大廳搬了把椅子過來,還好門診大廳十分安靜,一隻喪屍都沒有。
兩人合力將荊南桉拉上高牆再跳下去,烏棄雲長舒口氣,他看了眼手表:“才過一個小時。”
司檁點點頭:“去找荊峙他們。”
荊峙那邊恐怕遇到了麻煩,不然他們應該已經來到醫院接應他們了才對。
理論上來說,如果小鎮的喪屍都聚集在這種公共場合的話,荊峙那邊應該相對安全才對,畢竟是居民區。
三人一同前往,因為有荊南桉在,他們的步伐要慢了很多,外麵還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司檁才注意到荊南桉有些發抖。
可他和烏棄雲的衣服都被膠帶綁住了不方便脫,司檁皺眉:“剛剛應該找隻喪屍扒件衣服下來。”
烏棄雲搖搖頭:“那些喪屍身上穿得都是夏季衣物。”
這幾天暴雨導致溫度已經降到了十幾度,屬於得穿毛衣保暖的季節了。
同時這也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小鎮上的居民幾乎都是在病毒剛爆發或病毒爆發之前病變的。
“找戶人家看看有沒有衣服吧。”
三人直奔居民樓,但大多數人家門都關得很嚴實,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院子沒鎖的,司檁剛翻出進去,就聽見荊南桉脫口而出:“你這是強闖民宅,咱得有文書……”
司檁:“……你滾。”
荊南桉委屈巴巴地靠在牆外,跟烏棄雲差不多高的個子,但卻要瘦一些,他的骨架不比烏棄雲小,但卻沒太多肉,不知道在病床上躺了多久。
司檁很快從窗戶翻了出來,遞給荊南桉一趟花花綠綠的棉衣棉褲。
“太醜了……”
“有得穿就不錯了,還挑。”
這套棉衣棉褲屬於紅花配綠葉的款,廣場舞大媽都未必會穿的那種老年款。
荊南桉鬱悶地穿上,但個子太高,提完襠後小腿露出了一大截,再看看他年輕的臉龐顯得莫名喜慶。
烏棄雲忍笑:“很合適。”
荊南桉狐疑問:“真的?”
烏棄雲點頭:“真的,超級無敵天下第一帥。”
司檁也被烏棄雲這話勾起了回憶,回想起當初荊南桉公然自稱全世界最帥然後被群毆的日子。
那些日子一去不複返,轉眼十二年已過,而他又回到了十年前。
司檁和烏棄雲都記過去羅智外公家的路線,腦海裏的地圖隨著前方的畫麵浮現在眼前,烏棄雲帶著他們轉了個彎:“快到了。”
他們加快速度,雨越下越大,羅智家就在稻田邊,是一座不算小的庭院,庭院門大敞著,司檁走進去:“荊峙!羅智!”
沒有回聲。
他們剛準備出去到附近看看,就聽見房裏傳來一道聲響。
司檁與烏棄雲對視一眼,兩人握緊蝴/蝶刀,放輕腳步朝著大門敞開的客廳走去。
荊南桉摸摸腦袋,莫名覺得烏棄雲現在站的位置應該是他才對。
嘖……
客廳很大,同時可以通向後門,確認左右兩側的房間無人後,他們便朝著後門前行,半掩著的後門緩緩推開,羅智雙膝跪地,渾身顫抖。
就連荊峙也是一臉震驚,錯愕地看著前方。
司檁三人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後門直接麵朝一望無際的稻田,而本該種滿水稻的田野裏,此刻全是密密麻麻的喪屍。
它們均勻地分布著,徘徊在田野間:“嗬嗬——嗬嗬——”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這是兩章的,斷章沒斷開,就合成一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