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會離開
第77章 不會離開
燈光下, 徐臨柑笑容明媚,就像陽光下的向日葵一樣,溫柔絢麗。
段清延眼神暗了暗, 喉結上下滾動,眼睛微微下垂,濃密的睫毛顫抖著, 片刻後, 被徐臨柑握住的手指動了動,手指穿過對方的指縫,掌心與她相貼。
緩緩低下頭,黑色的頭發垂落下來, 嘴唇輕落在她的嘴唇上。
溫柔克製。
手指在她手上留下紅色的痕跡,抬眉,流轉著暗光的清冷雙眼繾綣的望著她,泛紅的喉結動了動。
徐臨柑頭靠在沙發上,一時間有些看呆了,目光盈盈,手指間傳來酥麻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快傳遍全身, 手指勾了勾,不停的坐在吞咽動作,胸膛起伏著。
心跳像是漏了半拍。
看著對方俯下身子,手指下意識抓緊他的手,下顎發緊。
他是要親我嗎?
下一秒, 貼在額頭的碎發被細長的手指弄到一邊。
徐臨柑眨了眨眼睛, 窗外風越來越大, 房間裏響起清脆聲音, 像鈴鐺撞擊的聲,她的臉更紅了,手指緊緊抓住他的手指。
心不知道為何,跳的更快了,比他吻她時跳的更快。
很快,手中的熱感消失,耳邊響起皮鞋踩在木製地板時發出的獨特響聲,徐臨柑轉過頭去,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往窗邊走去,腿很長,視線中,除了那雙腿,就是他比列好的背。
寬肩乍腰,行走的人形模特。
他走在窗邊,外麵的大風將他解開的領口吹亂,他伸出手將窗戶關上,露在外麵的小手臂線條明顯,很有力量感。
房子裏,清脆的水晶撞擊聲消失,隨後響起均勻的皮鞋踩地聲,牆壁上的影子晃動著,緊接著是櫃子被打開的聲音。
徐臨柑的頭往後仰,視線顛倒,隻能看到他在櫃子裏拿出一個綠色的箱子。
段清延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往後看去,眉頭微微皺起,隨後拿著綠色箱子走了過來,走到沙發時,手輕輕托住她的頭,將其扶起,手指在她後頸處輕輕一捏,帶著提醒的意味。
徐臨柑依舊像個軟骨頭一樣,在他手離開後,接著靠到沙發上,隻不過這次是側過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走過來的段清延,嘴角夠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段清延看著她,黑色的眼睛暗流湧動,輕輕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打開綠色的箱子,從裏麵拿出藥物,垂眉,伸手將她的手抬起來,在她手腕處輕輕一噴,手指給她按著,隨後又在她小手臂上噴了點,沿著筋脈給她揉著。
手臂被人小心翼翼的按著,身體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徐臨柑臉貼在沙發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他:“你這是從哪裏學來的?”
“爺爺身體不太好,我專門跟按摩師父學的,有空會給他按摩。”段清延回答道,聲線清冷低沉,不急不緩,很好聽。
“嗯。”徐臨柑輕輕從鼻尖裏發出一點聲音來,她知道他爺爺是他最愛的人,可現在已經離世了,她從來沒有關係好到能談這種事的朋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隻是眼神裏的傷心,和語言裏低落,是掩蓋不住的。
段清延墨色的眼睛看著她,眼睫毛微微顫動幾下,手指在她手腕處輕輕摩擦,目光流露出一絲溫柔:“下回我帶你去看看他。”
“嗯。”徐臨柑重重點了點頭。
段清延嘴角微微浮起一絲笑容,隻是很快這個笑容在徐臨柑皺起眉頭時消失不見,麵色愁容,眉毛微微皺起,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低聲道:“很痛嗎。”
“還好,大家都很努力的在工作,不隻有我手這樣,大家差不多都是這樣,也就是你體力好,搬箱子,卸貨,掃地搬桌子,重活好像都是你來幹,你好像一點都察覺不到累一樣。”徐臨柑笑著說道,一隻手玩著段清延的頭發。
段清延從小就軍事化訓練,體育訓練不少於一個體育生的運動量,又是從小學的拳擊,這些體力活在他麵前都不算什麽。
段清延隻是看了一眼她,什麽話也沒有說,沉默的給她揉著手,動作依舊那麽溫柔。
片刻後,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心疼。”
徐臨柑笑著,沒有說話,隻是躺到了段清延身上去。
房間靜悄悄的,徐臨柑沒個正經樣的靠在段清延的懷裏看著他,慢慢的,睡意來襲,手臂得到按摩後,緊繃的神情也得到放鬆,她打了哈秋,決定小眯一會。
沒過多久,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段清延低頭看著在他懷中已經睡熟了徐臨柑,眼神暗了暗,輕柔的放下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橫抱起來,聽到她輕哼一聲,他便不敢動了,低頭確認她還在睡後,才緩慢走到的床邊。
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剛要走,手腕就被抓住。
段清延低頭看去,隻見徐臨柑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像是夢到什麽不好的東西般,手指抓著他的手,含糊不清的說道:“不要離開我。”
片刻後,又沒了聲音,隻是緊皺的眉頭沒有鬆開。
段清延坐在床頭,手指輕輕的揉在她太陽穴處,直到她眉頭鬆開後,他才停止。
幽暗的目光看著她,片刻後,彎下腰輕輕親吻在她的眉心出,低沉暗啞的聲音,帶著繾綣的味道:
“我不會的。”
段池淵拿鑰匙打開門時,就看到了這一幕,他輕輕將鑰匙收回口袋,目光直直的看著前麵。
段清延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段池淵點了點頭,很小聲的關上了房門。
段池淵已經知道段清延變回來了,段清延向徐臨柑坦白沒多久後,兩個人就跟了他說這個事情,而且他很早前就感覺到段清延好像變了一個人,隻是還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說明,他就自己坦白了。
等段池淵去洗澡後,段清延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處理公司一些文件,這些日子助理代替他在國外工作,初步擴展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是公布新產品,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絮的展開,他帶的團隊,每一個人都很強,單拿出來沒有一個遜色的。
他們本來是沒有手機的,但是前些日子,導演決定晚上又要開直播,但是這些天又不用,具體多久時間沒有敲定,本來這手機是不發的,但是肖幕聞、程越賀、林楠吉這三個人,和導演組爭辯,最後,即使還沒有開始直播也能拿到手機。
這三個人現在是精準拿捏了住了導演。
段清延處理完事情,退出工作界麵,剛準備關機,就看到手機界麵上保存的論壇快捷鍵。
目光暗了暗,手指在手機背麵輕輕叩了幾下,隨後點了進去。
他之前發的帖子已經是高樓了,大家都在等著他的後續,一個個都在追問著他人追到手了嗎,這個帖子自從他決定要向徐臨柑坦白後,就再也沒有登錄過了。
之前他的帖子還是圍繞著怎麽追人展開的,現在好像畫風有一點點偏,但是也沒有完全偏完。
手指滑動,翻過一條又一條留言。
【這個帖子都成了追人教學指南帖子了,隔壁論壇轉載配文就是扒一扒最強教學追人神帖,這都是廣大網友們智慧的結晶,已經很多人根據這個帖子裏追到人,回來還願的,所以樓主本人呢?樓主!你已經很久沒有更新了!】
【還願,我追到了藝術學校的男大學生了,這個帖子一定要留著,感謝後麵還來這裏回饋如果維持感情的大佬們,這帖子真有用。】
【還願,已經追到女神了,明天領證。】
【這帖子風水真好,祈禱一下明天就能遇到我的真愛,想要脫單。】
【我!脫!單!了!感謝帖子所有人!】
【我也來還願啦,用了樓裏的一些方法,逗了逗喜歡的人,他太容易臉紅,總是躲著我,每次看他麵紅耳赤又要隱忍著不敢動我的樣子,我就想笑。
他也和樓主一樣有事情瞞著我,才這樣的,他好可愛,我好喜歡他,等待有一天他自己親自坦白,不過,哈哈哈他坦白晚一天,多受一天罪,嘻嘻,我絕對不是不心疼他,我最疼他啦。】
段清延往後翻了翻,沒有翻到底,手指停在一條消息上麵,這個人的頭像他之前在上麵的留言上看到過。
【樓主,我已經和可愛的他在一起了,你加油。】
段清延沒有接著看完,點開回複框,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按著。
最後回複:
【我前些天和她坦白了,現在已經將人追到手,她也喜歡我,我坦白的有些太晚了,大家以後要是遇到和我類似的情況,可以選擇早點說開。過些日子,我會補婚紗照、蜜月、婚禮。】
段清延發完後就退出論壇了,他剛退出論壇,就有無數人來恭喜他,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個帖子都已經火爆全網了,都有很多解說他這個帖子的短視頻。
此時什麽都不知道段清延正點開助理的信息界麵,發了一串東西給。
遠在國外的小助理接到自家總裁的消息,以為是什麽大事情,點開一看,買島嶼,買珠寶,買鑽戒,定婚禮場地,還要拿出他放在收藏櫃裏的一個珍貴寶石項鏈,現在保守估計過千億。
這是他曾經在國外一場拍賣會上,用天價拍下來的古董項鏈,聽說曾經是一位女王的,因為價格過高,曾經外網的報紙上刊登出來,標題是神秘的東方富豪,都傳出他來自隱世的東方家族。
因為拍賣會上是保密的,他真實身份並未透露出去,國外有些人想要接近他,也被他委婉的拒絕了。
拍賣會上,他起初的目標並不是這個項鏈,他向來喜歡古董瓷器,隻是他看到這個項鏈中心那塊黃色的寶石時,一眼就喜歡上了。
就好似,這顆黃色如太陽般耀眼的寶石,一開始就是為他存在般。
段清延將事情安排完後,將手機收回口袋。
而於此同時,徐臨柑放在床頭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手機界麵亮起。
【你關注的帖子有更新。】
幾天後。
店子裏,小朋友的兒童樂園空出來一個小角落,段池淵現在就在那個角落裏。
他坐在凳子上,前麵擺著畫板,手中的筆不停的在畫板上飛舞著,周圍有很多人站在他旁邊看著他畫畫,他前麵擺著一個凳子,上麵正坐著一個小孩。
上次,他在街邊畫畫後,很多來這裏吃飯的客人問他願不願畫畫,大家討論後決定,認為這個可以有,就同意了畫畫,但是畢竟段池淵是小孩,每天最多隻準畫十個人。
當然是收費的,段池淵小朋友憑借自己的畫畫,每天也為店子裏掙了不少錢。
不過店子其實現在運營很好,完全沒有必要辛苦孩子賺錢,主要是段池淵自己堅持,他一天最多畫十個,大家才同意他畫的。
不過客人實在太多了,現在都預約上了,有些客人都來了好幾天了,就等著段池淵畫畫,場麵簡直不要太壯觀。
程疏懷看到那麽長的隊伍後,拍著林楠吉的肩膀感歎道:“還好他們畫的早,要不這得排多久去。”
林楠吉一邊笑嘻嘻的擦著桌子,一邊說道:“沒準以後小池成為大畫家了,我們這畫就可值錢了,這算什麽,回家一定要好好保存好。”
“我覺得也是!”正在一邊收拾盤子的程越賀說道,“反正現在也裝在畫框裏了,到時候小心一點從牆壁上拿下來,別磕磕碰碰弄壞了。”
上次段池淵畫的那些嘉賓的畫,現在已經全部裝進畫框裏,整齊的擺在一麵牆壁上,段池淵之後也畫了段清延、徐臨柑和自己的圖上去,上麵有他們所有嘉賓的圖片,白塢悅之後還在這麵牆的牆壁上麵用彩色的油漆寫了這個餐廳的名字。
這麵牆壁現在有很多人會站在前麵拍照,已經成為店子裏拍照地第一,很多人上來就對著這個哢嚓一頓拍,有些人,還會將段池淵畫完的畫也貼在這麵牆壁上,不過他們在餐廳結束後,是有權可以拿回去的。
段池淵坐在凳子上,全神貫注的畫畫,這些天畫畫下來,他對畫麵的掌控能力越來越強了,天生吃這碗飯的人,老天追著喂他。
他進步的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顧老爺在電視機麵前看著,都覺得這麽好的一個天才不能白白浪費了,打了好幾次電話給徐臨柑。
徐臨柑一邊笑著和那個機械係教授告別,一邊和顧老爺說著話。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段池淵才這麽點大,就這麽多人惦記他了。
要知道,前幾天,之前他們拍攝那所學校那個教導主任打電話來,問段池淵願不願意來讀他們那邊的能直升他們初中本部的小學。
徐臨柑當時就委婉的回拒說想想。
結果電話掛了後,身邊還有肖幕聞時不時詢問,段池淵有沒有從醫的想法。
這讓徐臨柑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她是不是應該提前和段池淵談一談他人生規劃了,這個孩子的走向,真是那種逆天爽文男主小時候成長史。
她有將孩子以後成長方向和擔憂和段清延討論,結果段清延很淡定,說著他姐姐當時智商就挺高的,也是幼時就展現出驚人的美術天賦,沒有成年時就已經震驚藝術界了,段池淵想學什麽他自己決定就好。
徐臨柑點了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
說到段清延的姐姐,段清延停頓了下,找了一個時間,和她詳細說了下。
關於他姐姐的事情,說起來很複雜。
他姐姐是天才少女,橫掃藝術大獎的天才,但是又繼承了奶奶優秀的物理天賦,小小年紀,就能做出很多實驗來,爺爺一直想栽培她,想讓她和奶奶一樣,成為物理學家,但是,他姐姐一心想學畫,但是在爺爺的強行下,還是學了物理,隻不過讀大學那會,她毅然決然的退學,然後重新備考,最後讀了自己想去的美術學院。
她從美院畢業後,就在朋友的公司當首席設計師,清閑的時候畫畫,也就這個時候認識了那個“渣男”,和對方談起了戀愛。
然後的事情,就是爺爺看不下去,想拉她回“正軌”,強行讓她和他好友的兒子結婚,最後他姐姐逃婚,爺爺好友的孩子死在了追尋她的路上。
一切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因為一條人命的關係,爺爺對外發通知,不在承認姐姐,姐姐名下所有的東西,全都沒有了,也不準任何人管她。
而段清延因為要和姐姐一起走,被爺爺強行送去了國外,錯過了最佳時期,再次回來時,他已經完全找不到他姐姐的消息了。
段清延找了很久,直到姐姐病危後,才找到人,但是已經為時過晚,他找到姐姐後,調查了他姐姐的事情,他姐姐這些年隱姓埋名,找的工作都是一些不要身份證的,所以他一直才找不到人的。
他姐姐因為懷孩子落下病根,生完孩子後得了大病,沒錢治病隻能借錢,卻在這種孤立無援之時遭到有心人算計,被騙著借了巨額高,利,貸,躺在病床時自己的設計稿被盜用,還被陷害抄襲,從病床下來後,因為抄襲被公司辭退,業界沒有人敢要她,高,利,貸的那些人上門追債,身上沒有一分錢的她,要吃著每個月上千的救命藥,帶著剛出生的孩子,人生跌入穀底。
她的賬戶變成黑的,身份證也不敢用,怕被人抓著,隻能帶著點大的孩子離開。
而當年的抄襲案件壓在她身上的時候,段清延還在國外,等回國時,這個事情已經結束了,姐姐也消失不見蹤影,所有證據都證明他姐姐抄襲。
而她沒有,是她的“朋友”想獨吞她的設計。
多年後,他找到姐姐,而姐姐躺在病床上,顫抖的手握著他的手,讓他帶她回當初和渣男呆子在一起的房子裏,去看看那個渣男回來沒有。
段清延看著他姐姐,遲遲沒有說話。
他比任何人都要恨這個渣男,但看到段池淵的時候,他的內心極其複雜的。
他甚至想過,要是他姐姐沒有這個孩子,會不會一切變得不一樣。
不用獨自躺在冰冷的手術室,不用忍著劇痛打零工餓著肚子養他,會不會日子能好過一些,可是後麵,在調查段池淵的時候,看著這個孩子血,淋淋的過往,他一時間那種憤怒感無法發泄。
孩子也受了不少罪。
這個事情裏,他也無權責怪孩子。
所以這份痛苦他隻能怪自己,怪自己當初為了不刺激爺爺的病情最後妥協去了國外,怪自己沒有更努力的去找她的線索,怪他找到了可是找到的太晚了。
他不敢對段池淵好的一個最根本原因,也是他一直不說的原因。
段池淵和他姐姐長的太像了,一個樣子刻出來的。
看到他,他就會有負罪感,負罪感讓他無法擁抱他。
而現在,他依舊擁有負罪感,隻是,他不想讓他自己在孩子裏,又多一份負罪感。
他會帶著姐姐的那份愛,一起來愛這個孩子。
段清延隔著玻璃窗戶,看著窗戶裏段池淵的身影,眼神暗了暗,等程越賀說道出餐後,他收回目光,端起剛炒好的菜走出去。
菜剛放到客人的桌子上,屋外就下起瓢潑大雨,電閃雷鳴,雨水擊打著玻璃窗。
這些天都是陰天,雖然氣象台顯示這幾天都會下雨,但是之前一直沒有下,隻是陰天,沒有想到今天就下了,雨實在下的太大了,店子裏很多客人往外麵看去。
這是難得一見的特大暴雨。
穿著貓咪女裝的林楠吉跑進來,他全身已經濕透了,蓬鬆裙子上還掉著水,他接過段清延遞過來的毛巾擦著身子,一邊抱怨著雨下的太突然,說自己穿這個裙子總是沒有好事情。
他這個女裝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穿了,他第一次的任務抽中的是這個,已經穿過一次了,那天是溫度最高的一天,他穿著這裏裏外外好幾層的女裝,汗如雨下,那一天他感覺自己遊了一天泳一樣,總之渾身濕噠噠的很不好受。
結果第三次,他又抽中這個任務了,結果這次下大雨,這好幾層的衣服都瞬間被淋濕,可見雨水有多大,他這上哪裏去說理去。
他很快就去員工休息室換衣服了。
雨連著下了一個多小時才轉小,店子裏已經等了很久,想離開的客人見雨小,紛紛離開,他們離開沒有多久,雨又變大,這仗勢實屬少見。
明明現在還早,外麵的天陰暗的像傍晚一樣,雨很大,時不時天邊亮起一道光亮,那震耳欲聾的雷聲,聽的人心驚膽戰的。
下午店子裏沒有什麽客人,這麽大的雨,也難得會有人來,大家討論了一下,索性就把店門關上,大家分工做事情,學做菜的學做菜,搞衛生的搞衛生。
這些天,出了一些新的菜和甜點,廚房做事的嘉賓都要學會,因為到時候總不能是一個人做,會來不及的,菜單上的菜,廚房做事的嘉賓都要學會的。
段清延搞完自己區域的衛生後,就來到廚房了,他也是進來學做菜的,廚房做事情的那些人見他不怪了,這些天,他一做完事情就來廚房裏看看,沒事就看看菜譜,大家知道他是想學,不過之前沒有空,隻讓他在一邊看著學。
段清延說想學做菜從來不是說說,他說要學就是真的要學,看著大家做飯,有空就背背菜譜,能記下來的他都記下來了。
他早學會一天,就能多替徐臨柑做一天事情,他的目標非常明確。
可是,做菜並不是一件容易學的事情,這比他搞事業要難得多。
看著穿著藍色圍裙走過來的段清延,徐臨柑笑了笑:“今天正好有空,教你一點吧,先從切菜開始。”
段清延點了點頭。
徐臨柑笑了笑,將洗好的菜,該怎麽切,都做一次示範給段清延看。
然後讓段清延自己動手。
段清延拿起辣椒,生疏的切著徐臨柑第一個示範的東西,他動作很笨拙,辣椒也切的不均勻,目光認真的看著菜,突然旁邊傳來一道聲音,道:“這樣切。”
緊接著後背傳來一點溫熱,握刀子的手被人輕輕握住,一個溫柔的力道帶著他切,突然,手上溫柔的力道消失,徐臨柑繞了一圈,走到他懷前,雙手抓著他的手切了幾下,不過也很費勁,不太安全,徐臨柑就放棄了。
徐臨柑仰起頭,看向段清延,道:“大概就是這個感覺,你多切幾次就好了。”
段清延烏黑的眼睛看著她,喉結滾動,半天後胸腔回了一個:“嗯。”
徐臨柑聽到他的回複笑了笑,從他的懷中離開,笑著說道:“加油。”
【哈哈哈,學沒有學會我不知道,反正徐臨柑教切菜的時候,某個人的眼睛一直在,嘿嘿我不說。】
【上次說要看手握手切菜,這就來了,不過段清延真的太高了,哈哈,背後抱這個事情果然得段總來。】
【嗚嗚嗚,徐臨柑仰頭的時候,段總你得親下去啊!】
【啊,是手握手切菜,真的好甜,他們兩個的日常,甜哭我啦。】
【今天A市的雨好像挺大的,特大暴雨。】
【別淋雨啦,大家,小心感冒!】
【我就在A市,難得一見特大暴雨,已經發通知盡量不要出去了。】
彈幕刷的飛快。
屋外的雨一直在下,屋子裏倒是聽不到什麽聲音。
段清延的桌子前麵已經放著一碗,切的大小形狀各不相同的辣椒,不過切到後麵,他切的倒是越來越好了,將辣椒切完,他又開始切洋蔥。
知道切洋蔥會辣眼睛,他特意的離遠了些,結果還是被辣到了,眼裏傳來刺痛感,他微微眨了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手不停的切著菜。
徐臨柑教會程疏懷如何做蛋糕後,轉頭看向段清延,看見他在認真的切洋蔥,心想他居然沒有被辣到,也許有一點做菜的天賦的。
笑著,剛想去看看別人的情況,就與抬頭眨眼睛的段清延對視了。
對方那雙原本清冷幽深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此時冒著氤氳霧氣,眼角發紅,看起來委屈,好可憐,燈光下,那雙眼睛看得讓人心間發顫,忍不住心疼他。
徐臨柑連忙將毛巾打濕去給他擦眼睛,但是手腕被一隻大手扣住了。
徐臨柑對著他那雙紅色水霧霧的眼睛,臉頰不自覺的發紅。
“謝謝。”段清延沙啞的聲音說道,反應過來他知道徐臨柑是要給他擦眼睛,他微微低下頭,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望著她,手抓著她手腕往上,片刻後鬆開。
他將臉靠過來一些。
徐臨柑不知道為何,此時的心跳會跳的那麽快,對上段清延看過來的那雙泛紅的雙眼,她的目光像是被燙到一般躲開了。
怎麽會有這麽欲的人,簡直不要太釣了,好嘛!
“柑柑”
段清延見徐臨柑遲遲沒有回答,低啞的聲音問道。
徐臨柑如夢初醒般給他擦眼睛。
【段總!神顏!】
【切洋蔥切哭不是重點,是重點他一點聲音都沒有,段總你是真的能忍!】
【泛紅雙眼扣手腕的樣子,真的很蘇啊!】
【短短幾十分鍾裏,段總給大家展示了他糟糕的技術,哈哈,每次看到他都會進廚房學習,沒有想到上手會如此菜雞!】
【但是段總說學就真的在學哎,哈哈,每次他看到柑柑做菜的時候眉頭都會皺起來,這麽急著學做菜,肯定是因為心疼了。】
【段總內心:快點學廚藝,要不柑柑太辛苦了。】
【哈哈哈,段總這麽個醋壇子,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隻是單純不想讓大家吃到柑柑做的菜,以前一個曲奇餅都不想分享,現在隻了為了大局,忍著,每天都在為節目組捏把汗。】
【段總:老六節目組,用我的錢,還得讓我看我老婆做飯給別人吃。】
彈幕上笑哈哈一片。
徐臨柑一邊給段清延擦著眼睛,一邊想著,要收回這家夥有做菜天賦的想法,他壓根就沒有任何天賦,辣著眼睛了也一聲不吭,突然覺得木頭這個詞語,真的很適合他,徐臨柑不知道為何,擦著擦著嘴角就笑起來了。
也正是他這樣,她才覺得對方可愛。
給段清延擦完眼睛後,教了他該怎麽切洋蔥才不會辣眼睛,然後就去看別人了,雖然她很不放心段清延,但是別人那邊她也要看一下,她是後廚的掌勺,每個人的狀況她都要了解,這樣人多的時候才不會出亂。
段清延這邊將菜切好後,就按照書上說的那樣,先放油,然後再將之前切好的菜依次放進去,段清延在放第三道菜的時候,油濺起,鍋子裏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段清延連忙將蓋子放上去,然後將火蓋上。
手指因為不安抓著另外一隻手。
因為動靜太大了,廚房裏的人都看向了他。
徐臨柑在看到他的那個樣子時,瞳孔猛地放大,超級緊張的小跑過去,抓起他的手看,以為他被燙傷,神色非常焦急。
段清延眼睛快速眨了眨,看著低著頭查看他手的徐臨柑,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幅度,緩緩伸起另外一隻手,手指觸碰到她顫動的睫毛。
聲音低磁慵懶道:“柑柑我沒事。”
徐臨柑動作微微停頓住,後知後覺的臉紅,有些無措的摸了下眼睛,都已經開始談戀愛了,她怎麽總是被莫名的撩到。
這個家夥是蠱王吧,見過蠱的,沒有見過這麽蠱的。
“你放菜的時候要小心點,水太多,就會出現剛剛那種情況,你小心點。”徐臨柑說道,起先聲音還很小,有些氣不足,後麵越說,聲音氣越足,她是真的擔心了。
段清延真不適合呆在廚房裏。
徐臨柑眉舔了舔嘴唇,抬頭看向段清延,摸著臉頰說道:“清延,你要就別學廚藝了吧。”
“我會更認真的。”段清延烏黑的眼睛看著徐臨柑,表情非常認真,手指卻微微攥緊。
“不是這個原因。”徐臨柑聲音有些小,支支吾吾的說道。
“嗯?”段清延的眉毛微微抬起,用不解的目光看向她。
徐臨柑咬了咬下唇,心想都是情侶了,這話也不是不能說,要是平時她也不會如此糾結的,隻是現在這個氣氛,讓她說那樣的話,她還是有那麽一小點點的覺得羞,恥的。
徐臨柑再次舔了舔嘴唇,手指摸著臉頰,道:“回家的時候我再教你吧。”
“你在我會分心的。”
段清延瞳孔微微擴大,目光轉移,臉頰不知道合適爬上紅暈,手指攥緊,聲音發啞道:“嗯。”
突然,兩個人的氣氛就變得不一樣了。
廚房其他人看到他們兩個這個樣子,臉上一個個露出笑容,開始起哄。
“段總,你這才幹活沒幾分鍾,柑柑就擔心的要死,你們還是回家,讓她1V1輔導吧,這樣她才安心。”
“段總,我們這些電燈泡實在太亮了,回家就沒有電燈泡了。”
“段總,你這是魔法加物理幹擾啊。”
【有你在我會分心的,好甜,齁甜!】
【短短幾十分鍾裏的,發糖如此密集,我好幸福,這對CP我磕的真上頭。】
【日常向的小甜餅真的好甜好治愈,他們現在一些片段就這麽甜了,平時私下生活不更甜,真的好愛。】
【他們這種日常相處的糖果,吃的好舒心,不過我是真的覺得,他們兩個人是需要按頭小分隊,好幾次眼神都拉絲的,還不嘴一個。】
【哈哈哈程疏懷不是說了嗎,有電燈泡,那麽多在呢,我懷疑,段總不在鏡頭下,早就親上去了。】
【摸眼睛的畫麵真的好蘇啊,已經被蘇死了,真的太蘇了吧!】
【啊啊啊,救命,不要這麽甜,這樣也太甜了吧!】
【時刻告訴自己,這不是一檔戀愛綜藝,但是轉念一想,這不是就父母的愛情故事嗎,哈哈哈,思路轉變。】
【《父母愛情故事》】
【真不至於,哈哈哈,他們兩個是這裏最年輕的一對了,不過真的好甜,互動都拉絲的那種,好愛,上次看了一個大大的剪輯,是校園到都市的那種,真的好甜,讀書時,雙向暗戀,校服下的拍照,體育課上的互動,畢業後,在鄉下遇上,男主要開發地,女主在鄉下直播帶貨,回到成裏女主直播帶貨,男主親自來找她,最後在一起了。】
【聽著好耳熟的剪輯,就是那個校園暗戀,人設男主總裁,女主十八線小明星靠直播過活,最後鄉下相遇再續前緣,最後總裁追上去,HE的小甜餅吧!】
【這個!好看!還有個禁欲斯文病態X美豔大小姐的剪輯也很絕,快去看!】
段清延最後還是聽了徐臨柑的話,從廚房裏離開,他雖然很想學會,但是他在很明顯會產生麻煩,下次找個時間,先學一些基礎,這樣就可以跟在後麵學了,段清延想著。
眉頭遲遲鬆開不了,學廚果然難。
下一秒,他的眉頭又鬆開了,
柑柑做的那麽好,真棒。
時間流逝飛快,一轉眼就到下午五點了,天色越來越暗。
本來大家是打算等雨停在走的,但是這個雨一直沒有停,期初大家還以為等晚點就會停,所以做完所有事情的他們,就在房間裏玩了一輪遊戲,結果雨不但沒有停,還越下越大。
看看外麵的天色,大家都覺得不妙,決定馬上就離開。
好在這幾天看天氣預報有雨下,大家都帶了雨傘來。
剛打開門,外麵的風就一下吹進來,風中帶著雨水的潮濕,因為雨下了很久的原因,地上都有積水了。
徐臨柑這會已經把頭發紮起來了,紮了一個幹淨利落的丸子頭,用手背抹去臉頰上濺過來的水,眉頭微微皺起,目光中,季醞哲和其他嘉賓正在抱自己的孩子。
“快點走,感覺這雨要下的更大了。”導演的聲音在嘩啦啦的雨水聲中響起。
徐臨柑摸了摸發冷的手臂,轉頭去看站在旁邊的段池淵,就在轉頭的那一刻,她感覺身體一輕,腳下懸空,背後靠在一個溫熱的物體。
她被段清延單手抱起了。
她坐在他手上,因為重心不穩,手不受控製的抱緊了他的脖子,看到大家朝她看的視線,她臉瞬間就紅了。
現在被抱著的,可都是小孩子。
“快放我下來。”
作者有話說:
好久沒有和寶貝們貼貼啦~
親親,啾咪一下。
最近有點忙,回複都是我早上在公交車上回的,有時候是深夜碼完字的時候,所以回複有時會隔一天。
嗚嗚嗚,不要因為這樣就不來找我玩啦~沒留言~沒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