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情緒 總歸是能再見麵的。
第37章 情緒 總歸是能再見麵的。
要說夏翎最近的心情, 代入此刻的趙尋那的確是相當的輕易。
同樣都是因為得不到而痛苦著。
衛闌主動委身於趙尋。
要說昨晚趙尋有多麽的心滿意足，現在他就有多麽的痛徹心髓。
衛闌望著他，沒有說話。
雖然同樣是麵無表情, 但望著他的時候, 也不可能再像初次相見那樣冷漠。
蕭擎玉與趙辛聯手，以她為把柄處處掣肘趙尋。她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隻能是害了他。
倒還不如分開，各為天地。
她刻意要趙尋誤會, 寧可趙尋恨著她，也好過趙尋因為愛她再涉險境。
所以她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趙尋卻不能夠忍受她的沉默。
他從馬上翻身下來。
“為什麽？”他步履不穩, 踉蹌到了她的麵前，伸出手, 箍緊她的胳膊, “你就那麽忘不了他？一定要回到他的身邊？在我的身邊難道不好嗎？還是說之前的開心都是裝出來的，你根本都是在騙我？”
他的手很用力，無盡的憤恨因為他的一句句質問而無形消散。背叛之苦終究比不上即將失去她之痛。問到了最後, 眼眸已然是紅了一圈。
衛闌忘進了他的眼睛，也忍不住, 眼眶微微泛紅。
“是。”她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出口不對心的話，“都是騙你的，裝作喜歡你，不過是為了放鬆你的警惕, 最後離開你罷了。”
言語之傷人……這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傷害值何止千百倍。
趙尋望著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隻有眼淚, 不受控製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萬般赤誠的真心送到她的手中，最後隻換回來這樣的一句話。
高大的男兒，在她的麵前流露出了最純粹的傷心。
衛闌也快要忍不住，幾乎就要哭出來。被她咬緊了嘴唇，死死的忍住。
“ok！”陸定喊了停。但卻不是那麽滿意。
誠然，夏翎與明萊，可以說是他心目中最好的趙尋與衛闌，但他精益求精，覺得他們可以做的更好。
在這個部分，他覺得明萊沒有什麽問題。
“阿翎。”在夏翎與明萊過來看鏡頭回放的時候，他就叫住了夏翎。
“待會拍攝你的特寫。”他對夏翎說道，“我覺得剛才你的情緒還不足夠，你還可以更加的飽滿。”
“還要更加的飽滿？”周洲也在一旁。
剛才他看的很認真，兩個演員的情緒，他覺得已經很可以了，也非常的有火花。
明萊倒是大概能明白導演說的話，不過她並沒有插嘴。
要按照她的標準，她覺得那個鏡頭是已經可以了。
畢竟這是電視劇，而並不是電影。
差別……細微到放在電視上，觀眾們根本都辨別不出來。
可以說，陸定的要求是針對夏翎。除開他的嚴苛標準，這也是針對夏翎的一次精細□□。
果然，陸定接下去便對夏翎說道：“阿翎，你沒有談過戀愛，或許是不清楚，未得到，它跟已經得到了卻又失去，這是兩種並不一樣的情緒。”
夏翎的想法其實跟周洲差不多，覺得自己剛才的那段表現沒有什麽問題。
麵對著明萊的時候，他總是很容易就能入戲。
所以聽到導演的話後，他微微一怔，然後下意識的朝明萊看去。
明萊還沒有擦掉眼淚。
她並沒有直接哭出來，淚水隻是凝在了睫毛上麵，令她看上去無比的楚楚可憐。
不過顯然，她的頭腦仍舊是清醒的。
對上了夏翎的目光，明萊就同他解釋了一句：“後者要比前者更加的意難平。”
“對。”陸定連連點頭。
夏翎聰明，被明萊一語點醒，立刻就有了自己的思考。
得不到，是傷痛，是憤恨。可是得到了再失去，傷痛更痛，憤恨更恨，另外還要伴隨著自我懷疑與厭棄。
他低下頭去，半晌，抬起頭來：“導演，我明白了。”
真是孺子可教，陸定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他更看好夏翎的原因。他覺得夏翎比起聶杭，會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那麽，我們現在就來試試看吧。”他對夏翎說道。
明萊跟周洲兩個人站在場邊，認真的盯著夏翎。
“拍！”導演一聲令下，站在攝像機前的夏翎給人的感覺就跟剛才隱隱有些不一樣了。
還是剛才的台詞，還是剛才的情緒，不過那些情緒比起剛才要收斂了，藏在眼底，隱而不發，質問的話不再像剛才那樣的理所當然，每一次話出口，都好像是踩著自己的傷口，撕破了自己的傷痕……
他的痛更痛了。
周洲頃刻就領悟到了這種感覺。
靠……十分不文雅的在內心感歎，覺得導演跟夏翎都是怪物。
一個這樣狠抓細節，一個竟然一句話就能作出這麽深刻的調整。
“OK！”陸定這下完全的滿意了。
鏡頭前夏翎卻還不能很快的把情緒從表演中抽離出來。
聽到導演的話，他鬆開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在聽了明萊的那句話，領悟到導演想要的感覺時候，他頓時也更加的難過了。
明明聽到導演的話，提醒自己這一刻他已經不是趙尋了，眼淚卻不受控製的一直往下流。
陸定沒說什麽，很理解的站在一旁等他調整。
明萊見到夏翎一動不動站在那裏半天，有點不忍心。
她於是就走上前去，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安慰道：“沒事的，阿尋，我在這裏陪著你的。”
用的是劇裏麵的稱呼。
畢竟，今天這一場，並不是趙尋與衛闌的終場。
“相愛的人。”她接著說道，“總歸是能再見麵的。”
夏翎聞言鬆開了手，帶著鼻音朝她嗯了一聲。
他臉上都是亂七八糟的淚水，逗的明萊笑了起來。
她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去補妝吧。”
“嗯。”夏翎點頭。
不知道這一刻在她的心裏是不是又把他當成了弟弟，但在這一刻，她對他的照顧他是非常享受的。
“嘖。”在一旁周洲有些不滿。
同在一個劇組，同是明萊的搭檔，他怎麽就從來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不僅在明萊身上沒享受過，在郭夢洋身上也是一樣。
那家夥戲裏對他千依百順的，戲外才不咧……
明明看著明萊才是個暴脾氣，卻沒想到她也有這樣的溫柔一刻。
夏翎在一旁補妝，明萊的眼妝也需要小小的修補。
修補好之後她就走到了鏡頭前。
陸定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麽，並沒有像剛才對夏翎那樣特別提點。
明萊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拍！”
夏翎大半注意力都在明萊的身上，看她鏡頭前的特寫，看著看著，就把剛才的那些失落情緒給全部忘掉了。
明萊這一刻的表演，跟最開始與他對戲的時候也不一樣了。
或者說，明萊因為剛才他的那一段特寫調整了她的表演，讓兩個人的表情更加的適配。
這一點周洲也發現了。
靠……不由的在心裏麵又感慨了一遍。
這又是一個怪物！
他一時看不出來明萊是怎麽做到的，但明萊的情緒顯然也是更壓抑了。
她明明表情就比剛才看上去更冷更無情，可是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砸在人的心上，並不是疼，而是鈍鈍的悶，讓人不由自主就跟著她一起難受起來。
應該……是眼神吧……
雖然她說著無情的話，但是她的眼睛裏麵分明都寫滿了對趙尋的愛意。
“OK！”陸定喊了停，並且鼓起掌來。
他站起身，看向場中央的明萊，滿眼都是明明白白的對她的欣賞。
這真是挖到了寶了。
因為剛才她對夏翎的那一句提醒，所以在她的鏡頭開始以前，他特意什麽都沒有說，想要看看她是不是有自己想法，想要看看她會不會有一些調整跟改變。
結果她還真的，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明萊的表演可以說是相當的成熟了。他不明白，這樣的演員為何之前會被埋沒。是因為她的團隊給她選的題材不適合她，還說她是最近才開竅呢？
夏翎有發展的空間，而明萊卻可以根據他的那些空間來調整自己，這聽起來多麽的可怕。
等於是說，明萊在這部戲裏的潛力還沒有被完全挖掘。
陸定在這一刻，對明萊燃起了完全的興趣。
“明萊。”他對她說道，“我們以後可一定要再合作一次！”
周圍並不懂戲的眾人聽的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導演這一句話突然之間從何而來。
周洲與夏翎確卻是明白的。
周洲心裏酸，感覺夏翎跟明萊，不管哪一個都是他無法企及的。
就像是剛進組，練武術的時候一樣……說起來，差距原來是從那個時候就拉開的啊。
夏翎沉默的站在一旁，覺得……這難道就是三年的差距嗎？
三年之後，他能做到跟明萊一樣嗎？
“很好，”陸定的誇獎卻還沒完，“夏翎是入了戲，而明萊你是天生的演員！”
夏翎：“……”
*
夏翎覺得，自打那一天之後，他就好像逃不開‘入戲’這兩個字了。
無精打采的提不起精神，經紀人就會問：“你最近是不是太入戲了。”
什麽都不做，隻是這樣坐在明萊的身邊，也會被郭夢洋打趣：“阿翎你簡直趙尋上身，最近是不是有點太入戲了？”
明萊轉過頭去，朝他笑笑：“挺好的啊。”
夏翎：“……”
不太好。他就隻是單純的提不起精神而已。
那一天……多少有被她的表現給打擊到。
幸好大家的重點並不在他的身上，郭夢洋隨口那麽打趣了一句，就聊到了其他。
她請了幾天的假，去跑其他的活動，結果錯過了聶杭那一天過來探班，這讓她遺憾不已。
“你喜歡那樣的嗎？”周洲坐在凳子上啃蘋果，“其實也就那樣，上鏡好看些，私底下跟夏翎沒法比。”
郭夢洋很吃驚：“真的假的？”
“真的啊。”周洲點頭。
“我不信你。”郭夢洋朝明萊看去，“明萊你說，你向來比較中肯。”
“我？”明萊托著下巴，心裏也不知怎麽就想到了那一天夏翎問她的那個問題。
“你，會不會喜歡聶杭那個類型的男生啊？”
她於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也沒仔細看。”
“你唬誰！”郭夢洋一聽這個答案，頓時就更加的不滿意了，“那天你跟他單獨出去了！你們還馬上就要有新戲了！你說你沒仔細看！誰信你！”
明萊：“……”
聶杭來探班，回去以後的第二天，莫桐就帶來了消息，說是男主定了，聶杭那邊也是直接就簽下了合同。
班子在組了。
這個項目是璀璨與視頻平台的合作，因為兩位主角，雙方都十分的重視。
“我可沒跟他單獨出去，”明萊解釋，“我哥也在場呢，而且，就算是要合作了，我也不能一直盯著人家的臉看吧，那多不禮貌。”
“也是。”郭夢洋點點頭，朝夏翎說，“意思就是她不覺得你比聶杭帥。”
“哈哈！”周洲拍起手來。
夏翎：“……”
還能這麽理解的嗎？
“你不去幹營銷號真是可惜了。”明萊並不接受她的套路，“的確是阿翎比較帥。”
“對吧對吧！”周洲笑道，“你看，明萊也是這麽認為的吧？”
講道理這並不是友情票。
明萊覺得周洲雖然有點誇張，但說的也不算錯，聶杭本人的確沒有上鏡時那麽亮眼，他自帶憂鬱，確實不是她的菜，她還是更喜歡陽光的。
郭夢洋也是在開玩笑。
“好吧好吧，那就姑且信你們一回吧。”她笑道，“不過我還是很想要近距離看一看聶杭，親自檢驗一把男神究竟有多神。”
“那還不簡單，”周洲咬完了蘋果，隨手把殼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你叫明萊把微信推給你啊。”
“可以嗎？”郭夢洋期待的看著明萊，“可以……”
“可以啊，”明萊點點頭，“不過手機……”
“可以把你哥哥的微信推給我嗎？”郭夢洋接著說道。
“什麽鬼？”明萊無語的看著她，“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想要當我的大嫂？”
“哈哈……”周洲拍著大腿笑了起來。
郭夢洋也哈哈的笑起來：“跟你開玩笑的。兩個微信我都不要。一個大紅人，一個霸道總裁，跟他們談戀愛，光是聽聽都覺得累死了。”
她絕對不會再找一個拚命管她，拚命約束她的男朋友了。
跨階層的也沒必要，心理壓力太大。
“還不如找個素人或者弟弟……唉，對了，”她興致盎然對明萊說道，“最近選秀出來好幾個可愛的弟弟，你有沒有在關注啊？那個節目的老總我挺熟的，要不要……”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萊感覺後邊有一道視線，把她的腦袋都快要給盯穿了。
“呃……”她抬起手，摸了摸耳朵，“不必了……”
“確實。”周洲道，“明萊不用你給聯係方式哦，他們璀璨今年自己有選秀……看看星芒就知道了，質量不會差的。”
“呃……”明萊手還掛在耳朵上，“那跟我也沒啥關係。”
“確實。”郭夢洋點點頭，朝她看去，“我記得你年齡卡很死。”
明萊：“……”
並沒有。但是現在，她也沒有辦法開口解釋。
而且真的吧，選秀那些對她來說還真就是弟弟了，很難有別的想法。
好在是郭夢洋跟周洲兩個人很快就去拍攝了，世界終於安靜了。
明萊目送著郭夢洋二人遠去，然後轉過頭去看夏翎。
夏翎坐在凳子上，身體前傾，手裏握著個蘋果在把玩，臉上沒有表情，看著有些陰沉，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咳。”明萊清咳一聲，“他們開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夏翎嗯了一聲，把蘋果遞到她麵前。
“不了，”明萊擺擺手，“其實像你這樣入戲也挺好的。”她對他說道，“你最近幾天感覺都抓的很準。”
夏翎：“……”
豬隊友太多了怎麽辦，現在就連她也覺得他在她的身邊是因為入戲太深？
“我沒有……”他想要解釋。
然而被匆匆而來的尤黎給打斷。
“明萊。”尤黎站在台子下麵朝她招手，“走了。”
“好。”明萊站起身來，應了尤黎一聲，又轉過頭去看夏翎，“沒有什麽？”
“沒什麽……”夏翎說，“你先去吧。”
“嗯。”
*
明萊今天的戲份主要就是挨打。
在驛站，一場群架。
尤黎打群架，遠鏡頭全景的那種，單人的，單打獨鬥的部分明萊自己來。
可憐的小衛闌後期好像總是在單打獨鬥，這一場寡不敵眾，打到了最後也難免要受一點傷。
最後一個鏡頭，明萊被一腳踹飛，撞碎了身後的圍欄。
她從來都覺得打戲是最難的。她每次打戲都要NG好久。
夏翎站在樓下，就看她一遍一遍的站起來，被踹飛，站起來，再被踹飛……
“不行不行。”陸定倒是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好言好語的同明萊講解，“這回還行，但剛才那個位置，高了一點，沒有拍到臉。”
明萊：“……”
辛苦了半天，不露臉怎麽行。
隻能是重來。繼續的挨打。
一腳出去，明萊要懂自己卸力。多來幾次，對手也有壓力。很怕會真的傷到明萊。
這樣畏首畏尾的也不行。
“沒有關係。”明萊對他說，“你就別收，不要擔心那麽多，咱們爭取一次過。”
“行。”那演員點點頭，“咱們一次過。”
這一遍力道確實是足夠了，不過明萊自己往後閃的時候閃的有點大，砸到了圍欄，直接從二樓掉了下去。
“唉……”武行叫起來，“威亞威亞。”
飛出去那一瞬間明萊有點慌，不過想著威亞應該能拉的回來，況且一樓的地麵為了避免發生意外，都鋪上了軟墊。
所以慌是慌，但並沒有特別怕。
夏翎反應是最快的一個。
武行叫出聲之前，他就已經衝了出去，在明萊落地之前，將她接住，一把抱在了懷裏。
威亞也拉住了，因此明萊的這一砸，並沒有太大的力。
夏翎好好的站在那裏，明萊掉進他的懷裏，十分完美一個公主抱。
明萊整個有點混亂，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反應過來就已經在他的懷裏，並且她的手還下意識的勾在了他的脖子上麵。
“喂。”陸定原本很擔心，探過身子看了他們一眼，倒是笑了起來，“喂，趙尋，我可沒有給你安排這樣的戲份啊，現在還沒到你出來的時候呢。”
夏翎：“……”
這話一聽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是行動快過了思考，其實在衝過來的過程中，他已經想到了，安全措施都很到位，明萊應該受不了什麽傷。
不過假如叫他再來一次，那他也還是會衝出來的。
“謝謝你啊。”明萊對夏翎說道。
她知道，其實沒有他這一接，她大概也摔不著。
但他這一下，還是挺叫她感動的。
不管他是拿她當同事，當朋友，或者是不是因為太入戲，都很感動。
尤黎站在不遠處，抓了抓頭：“我是來晚了，還是根本不該來？”
她也是下意識的想出去扶一下明萊的。
誰曾想，她這個多年練武的，反應跟速度竟然都沒比得過夏翎。
“有點多餘。”尤天在一旁點評。
“嗯……”夏翎彎下腰，慢慢的鬆了手，“沒關係。”
“唉！阿翎！”道具不滿意了，“你給我們架子都撞散了！”
夏翎：“……”
剛跑出去的時候，好像的確是撞到了什麽東西。
他轉過頭，看到道具身邊的確是有個小貨架，那貨架上的東西都被他撞的掉了下來。
一些武器裝飾什麽的，也不知道摔壞了沒有。
“抱歉抱歉，”他趕忙上前去幫忙。
都不敢再去看明萊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怪自己多此一舉。
“沒事啦。”道具姐姐也不會真的跟他計較。
不過看著他走近，她就驚呼起來：“阿翎，你受傷了！”
眾人聽到這一聲，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明萊低下頭，果然在夏翎的小腿上，看到了一團血跡。
“怎麽弄的！”她趕忙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