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辯解，處置
第8章 辯解，處置
“小姐恕罪！阿玉姐姐不是故意的！”碧璽急忙跪下來道。
虞子蘇看了一眼碧璽。
雖然知道碧璽這般維護阿玉，是因為當年阿玉曾幫她說情。
但是虞子蘇心底，還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碧璽這個樣子，將自己這個主子又是置於何地？
碧璽雖然忠心，但是卻不夠明辨是非，還是缺乏鍛煉，太過於單純。
虞子蘇才沒空管跪倒在地的碧璽。
她冷聲對阿玉道：“阿玉！你既然早早的就好了，為什麽不在院子裏幹活，還要睡在床上！難道說，本小姐不在這裕辛苑，就是你放肆的時候了嗎？”
“我沒有！”阿玉急忙道，連自己的自稱都忘了用卑稱。
虞子蘇喝聲道：“放肆！阿玉，你不尊主子，還敢狡辯！”
她看著周邊已經有丫鬟聚攏過來，心下明白自己可以開始殺雞儆猴了。
虞子蘇冷聲道：“碧璽，去叫莫嬤嬤過來！”
莫嬤嬤，連夫人身邊的得力嬤嬤，也是連夫人的心腹之一。
至於虞子蘇為什麽會想著去叫她來，嗬，虞子蘇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阿玉看著虞子背後止不住大寒，大小姐，真的不一樣了。
虞子蘇看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碧璽，不由得再次默默歎了一口氣。
忠心有餘，變通不足，還不能夠明辨是非。
虞子蘇冷聲道：“碧璽，怎麽，本小姐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她看了一下外間看熱鬧的丫鬟們，隨手指了一個丫鬟。
虞子蘇淡淡道：“去，叫莫嬤嬤過來，就說本小姐要問問她，這府裏的規矩到底是怎麽教的！”
“若是不過來，那就讓連夫人重新換一個嬤嬤來管便是！”
莫嬤嬤，是專門管教這些丫鬟的規矩的。
府裏丫鬟的采辦，是由連夫人選擇，管家采買，莫嬤嬤調教的。
虞子蘇的語氣並不淩厲，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被指著的丫鬟，一點也不能反抗。
小丫鬟隻得一個哆嗦，跑著去叫莫嬤嬤。
碧璽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看著虞子蘇麵無表情的臉，終於知道剛剛自己到底犯了一個怎樣的錯誤。
她急忙跪下道：“小姐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不聽小姐的話……”
虞子蘇還在想著，待會兒怎麽樣讓莫嬤嬤懲罰阿玉，這個時候才沒有心情去管她。
碧璽忠心，但是現在還隻是一個二等丫鬟。
她想要把碧璽提起來，做自己的貼身丫鬟的話。
那麽碧璽日後要留在自己身邊，勢必要自己想清楚這些事情。
這個時候，阿玉還是一身褻衣跪著。
有虞子蘇在這裏盯著，她沒有時間穿衣服，也沒敢穿衣服。
很快，莫嬤嬤便趕了過來。
莫嬤嬤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院子裏看熱鬧的丫鬟，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麽。
她守著規矩先是行了一禮，才板著臉問道：“不知道大小姐找老奴何事？”
若是以前的虞子蘇，看著她板著臉一板一眼的樣子，隻怕是早就嚇得腳軟了，哪還有心情去說清楚事情。
隻是現在的虞子蘇，早就脫胎換骨，才不把這個故作姿態的老虞婆放在眼裏。
虞子蘇長長的眼睫低低一垂，輕輕笑道：“府裏丫鬟都是由著嬤嬤調教的，這不，人犯錯了，子蘇就隻有找你了。”
她纖長的手指往阿玉一指，聲音陡然變冷：“莫嬤嬤，麻煩你告訴這丫鬟，在白天偷懶睡覺，不尊主子，是個什麽處罰？”
“我沒有！”阿玉大聲道。
虞子蘇聽見她這話，轉過身望著她，冷聲道：“你沒有？”
“那大白天穿著褻衣做什麽？一口一口我是做什麽？難不成我們這裏這麽多人，都是傻子嗎？”
虞子蘇指了一下，外麵站著的眾多看熱鬧的丫鬟。
是證明，亦是明晃晃的算計莫嬤嬤。
這麽多人麵前，她就算是想要偏袒阿玉，也做不出來。
虞子蘇盯著莫嬤嬤，似笑非笑。
莫嬤嬤被虞子蘇看得頭皮發麻，瞪了阿玉一眼，道：“賤婢，還不快點向著大小姐賠罪認錯！”
“嬤嬤，我……”
阿玉還準備辯解，結果看著莫嬤嬤擺著頭，對自己使著眼色。
她抿了抿唇，跺了一下腳，突然無比誠懇地道：“小姐恕罪，奴婢知錯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虞子蘇這個不受寵又懦弱的大小姐，她可以不放在心上。
可是夫人在府裏一手遮天，掌管著自己的生死，她不得不聽莫嬤嬤的。
說著，阿玉居然一邊認錯，一邊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小姐，奴婢真的知錯了！還請小姐恕罪……”見虞子蘇居然一直站著沒有說話，阿玉心頭一慌。
阿玉看著她那一身的淡定，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後背發寒。
虞子蘇冷了眉眼，很好，這是苦肉計嗎？
想要逼迫自己放過她嗎？
這個時候，若是自己還要端著不放。
隻怕明天就會傳出些什麽，丞相府大小姐蛇蠍心腸，毒打丫鬟之類的事情吧。
不過虞子蘇早就料到了這些，也不在意，隻是淡淡站立在這一旁，也不勸解。
碧璽想要上前勸住阿玉，卻被莫嬤嬤眼睛一瞪，不著痕跡地擋住了。
“大小姐，這件事情確實是阿玉的錯誤，不過她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要不，就這樣算了吧。”莫嬤嬤一板一眼地道。
虞子蘇心中冷冷一笑，麵上神色卻不變道：“嬤嬤，那你的意思就是以後院子裏的丫鬟犯了錯，隻要認錯就不需要懲罰了嗎？”
虞子蘇料定，莫嬤嬤不敢接自己這話。
若是她接了自己這話，隻怕話傳了出去，日後這後院裏的丫鬟有樣學樣，隻怕連夫人恨死了她！
莫嬤嬤沒想到，虞子蘇居然會套自己的話。
她詫異地望了她一眼，隻不過在看見虞子蘇那淡淡的臉色時，心下一個咯噔。
大小姐，似乎不一樣了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很快，莫嬤嬤就將自己的疑惑放在了心底，心下有了新的計較。
莫嬤嬤為難地道：“這……阿玉冒犯了大小姐，那這件事情就交給大小姐處置吧。”
這是要將皮球踢給自己嗎？
虞子蘇心底冷笑，不過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直接道：“那好，便讓這不知所謂的丫鬟，在院子裏跪一個下午吧！”
“嬤嬤！我……”阿玉一聽，扇自己耳光的手停了下來。
她有些驚恐地望向莫嬤嬤，希望她不要答應。
跪一個下午！若是她真的去跪了，隻怕不單單是臉丟盡了，腿也會廢了的！
莫嬤嬤連忙打斷：“你什麽你！你不尊主子，不知天高地厚，就該受罰！”
“大小姐也不是那心狠之輩，隻是讓你跪一個下午而已，難不成，你想被逐出府去？”莫嬤嬤意有所指地道。
阿玉一聽見被逐出府，還有莫嬤嬤話語中的警告之意，不由得心下一驚。
她隻得低低回道：“是，奴婢知道了。”
若是她被逐出了府，就不僅僅是跪一下午，這樣簡單了。
被大戶人家逐出府的丫鬟婆子，不是被賣到遠苦邊寒之地，便是被賣入青樓風塵之中。
虞子蘇聽見最後的結果，絲毫不意外。
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望向自己的莫嬤嬤。
虞子蘇笑道：“既然如此，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嬤嬤了。”
她相信，若是連夫人想要毀壞自己的名聲的話，一定會讓莫嬤嬤處置阿玉的。
而莫嬤嬤，身為連夫人的得力嬤嬤，一定會知道順著自己的話那般做的好處的。
阿玉，可是自己給她們送上門的把柄呢！
虞子蘇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也不顧眾人驚訝的神色。
她淡淡道：“碧璽這丫頭我甚為喜歡，阿玉以後就在外院當差吧，碧璽提為一等丫鬟，貼身侍候我，嬤嬤，你看怎麽樣？”
其實虞子蘇根本沒有必要去問莫嬤嬤。
她才是府中的主子，自然有權利決定這樣的事情。
隻是，虞子蘇一想到，連夫人聽見這件事情那氣惱的臉色，就不由得心下痛快！
這，還隻是個開始！
莫嬤嬤心道：還能怎麽樣？
原本她們好不容易，才將阿玉這枚棋子按在了虞子蘇身邊。
沒想到這個小賤人現在能耐了，居然能夠一下子將人給送走了！
莫嬤嬤想象著夫人氣惱的場景，臉色僵硬。
但她還是勉強笑道：“大小姐既然這樣說了，自然可以。”
虞子蘇也不是詢問她的意見，隻是告訴她而已。
虞子蘇看了一眼還在神遊的碧璽，不由得搖了搖頭。
她冷聲道：“碧璽，我們走了，快點跟上，本小姐還有事情。”
說罷，也不理會莫嬤嬤，掃了四周看熱鬧的丫鬟一眼，就離開了。
她相信，這一次阿玉的事情，會給眾人一個很好的警告。
殺雞儆猴，這個世上，永遠不會缺少那些自作主張的“雞”！
碧璽一看見虞子蘇走了，這才反應過來，也急忙離開了。
最後，隻剩下莫嬤嬤，看著院子裏看熱鬧的許多丫鬟，還有癱跪在地上的阿玉。
這一堆爛攤子，莫嬤嬤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