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齊佳之爭(三)
第395章 齊佳之爭(三)
解府之中,解平遠在白馬寺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膽,噩夢連連,好不容易回到解府準備好好休息一會兒,隻不過枕頭還沒有焐熱,就聽見自家府中十七姨娘咋咋呼呼的聲音。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誰不好了!”解平遠沒好氣地將房門打開,走了出去,訓斥道:“你就是這樣做我解府的掌事人?”
十七姨娘最受解平遠寵愛,要不然也不會在整個後院的鶯鶯燕燕中奪冠而出掌了後院的大權,聽見解平遠不善的語氣,一下子“撲通”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讓人覺得好不可憐!
“哭什麽哭!”要是往常,解平遠還會覺得十分憐惜,氣也消了,火也沒了,可是這幾天解平遠一點也沒有休息好,聽著這哭聲隻覺得額頭疼,還會想起那些噩夢裏嚶嚶嚶的哭聲,所以臉色更黑了。
十七姨娘見狀不好,急忙收斂了一些,隻不過還是一臉委屈模樣,就連自己跑過來找解平遠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都給忘記了。
還是解平遠沒有很糊塗,不耐煩地問道:“你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十七姨娘這才想起正事,大聲嚷嚷道:“老爺,妾身有愧於你所托啊!妾身,妾身真的是愧疚啊……”嬌膩膩的聲音婉轉低吟,最能引起男人的興趣
於是解平遠還以為這人是來爭寵,上前一步將跪著的十七姨娘的下巴捏起來道:“到底出了什麽事?萍兒應該知道,老爺對你最是心疼了。”說著,還在十七姨娘那白嫩的下巴啃了一口。
十七姨娘對解平遠的舉動很滿意,那些後院的狐媚子,竟說她失寵了,也不看看她是誰,她可是最懂男人心思的萍兒!
她做出一副惶恐內疚的樣子道:“是大小姐……大小姐逃了……”逃得好啊!逃得妙!從今以後,這解府還有誰敢和她頂嘴,敢和她作對!那樣不知廉恥的人,就該滾!
“你說什麽?”解平遠聽聞,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眶一下子變得通紅,捏著下巴的手不禁狠狠用力起來。
“疼……老爺,疼啊……”十七姨娘這才發現不對勁,心中有些慌亂地叫嚷到,眼淚珠子不要錢的往外麵掉,希望可以讓眼前的男人憐惜一些。
“賤人!”解平遠氣得一腳踢在她身上,對她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仿若未聞,怒吼道:“我叫你將她給我好好看著!你就是這樣給我好好看著的?”
“這不是大小姐自己……”
十七姨娘還想要爭辯,卻見解平遠又是一腳踢了過來,直接踢在她心窩上。
“啊!”十七姨娘痛得終於意識到解平遠是真的發火了,急忙哭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妾身真的是有好好看著大小姐……”
“你還想狡辯!我告訴過你,玲瓏很重要!你簡直……”解平遠氣急,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身上,喚道:“解六,將這賤人給我拉下去處置了!”
“老爺不要!不要……”
解平遠沒有理會十七姨娘哭喊的聲音,怒氣衝衝地跑到書房,將最近得到的消息理了一遍。玲瓏逃了出去,也就意味著他必須要暫時放棄將玲瓏送入宮中的計劃。
“該死的賤人!”解平遠將杯子摔在地上,見解六回來了道:“去,將這個消息傳出去。”
原本還想好好將玲瓏利用一番,現在隻好用這個法子了。
解六問道:“老爺這是想要幫秦大人一把?”他手中拿著的,是關於陳家小姐是鳳命的消息。前些日子陳夫人求了秦大人,這應該是秦大人的事情才是。
“幫他?”解平遠陰森森笑道:“我又不是吃飽了撐得慌,幫他做什麽!你去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再把陳夫人和秦山剛的關係告訴給陳大人,然後再把秦山剛和那人見麵的地點不經意透露給陳大人。”
“老爺這是想要……”
解平遠冷笑一聲道:“皇後娘娘想要我把那人牽扯出來,也不想想,我又不是個傻的,為什麽放著好好的人不用,要自己去觸那個黴頭。”
“老爺高明。”
“啪!”看了大半天,虞子蘇有些煩躁地將奏折摔在桌子上,難得地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夜修冥還沒有傳消息回來嗎?”
蘇諾道:“沒有。”
桌子上的奏折大多說的是這些日子景國各個郡縣的變化情況,也有少部分是在說虞子蘇不應該不顧皇嗣一意孤行回京,邊關的奏折段王爺給她的也隻有關於兵馬調動的消息,關於夜修冥昏迷的,一份也沒有。
虞子蘇心中憂心夜修冥,也看不下去了。
“簡水山莊的少莊主怎麽樣了?”虞子蘇喝了口開水,平靜著自己的心情,突然想起這件事情,問道。
“還沒有醒,溫右相照料著,讓青尋去看了,失血過多,隻怕要養一陣子。”蘇諾猶豫了一會兒,又道:“解平遠將陳大人家的女兒是鳳命的消息傳出去了。”
“嗬!”虞子蘇聽罷,眉眼中浮出嘲諷,冷笑一聲,“解平遠這是想要陳大人頂鍋啊。”
蘇諾有些不解虞子蘇的意思,正準備問,就聽見虞易來稟道:“娘娘,解大人求見。”
“宣。”虞子蘇沉聲道,正好她現在心情煩躁,做事情也做不進去,幹脆看看解平遠此人到底是有多麽的心狠,要說他和陳家強也是同僚外加同夥,現在說翻臉就翻臉,嘖嘖……
“臣解平遠參見娘娘。”解平遠一臉匆忙從外麵走進來跪下道:“臣近日查尋鳳命一事,已經有了新的進展。”
“哦?”虞子蘇挑眉道:“可是已經找到了那背後之人?”
解平遠沒想到虞子蘇這麽直接,一怔,有些心虛,卻按捺住表現出一副惶恐的樣子道:“娘娘息怒,未曾。”
虞子蘇冷冷一笑,不語。
蘇諾和碧容兩個人中規中矩地站在一旁,虞易早就帶著其餘的宮婢太監退了下去,一時之間,整個書房靜謐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