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全部殺了!

  第458章 全部殺了!


    那日臨澤公主一心求死,跳樓而下,當場身亡,對景國眾位將士而言,打擊不可謂不小。


    他們在邊關不顧生死與敵人殊死搏鬥,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圖一個讓家中老小,婦女幼弱,以至於千千萬萬的景國人安居樂業麽!


    可是卻讓他們國家的公主,不堪受辱死在了他們的麵前!盡管他們知道,臨澤公主是自己求死,盡管他們明白,臨澤公主其實本該在之前就回到景國,甚至他們也清楚,兩軍交戰,一向如此。


    可視覺上的震撼遠遠比那些安慰要衝擊人心!

    當初他們都聽說過臨澤公主的驕縱跋扈,可是在那個時候,卻也不得不佩服那個女子的勇氣和品性。


    慚愧和敬佩折磨著這群心懷家國大義的將士,最後都化成了對東陵大軍以及東陵四皇子的憎恨和憤怒。


    在這樣的氛圍下,同一時期被救下的葉嶠,眾人待他的態度就微妙得多了。


    好在葉嶠早就習慣了這種各色各樣的目光,在連家倒台的時候,他也遇到過,後來不過是因為當今皇後對他的態度,才導致他在軍中又重新受到重視罷了。


    “葉嶠,你醒了?”白世延從外間走進屋子,摸了摸頭,微微不好意思地道:“這幾日在跟著將軍忙臨澤公主的事情,所以我給忘記了你還昏迷著,不好意思啊……哦,對了,你身上的傷好點了嗎?”


    白世延這人跟著南宮勳那麽長時間,被南宮勳當做左右手培養著,可性子怎麽還是這麽單純?葉嶠聽著這人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不禁想到。


    “好多了。”他說著,起身下床,走了兩步,“已經無礙了。”身上都是些皮外傷,看著可怕而已,這些,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就好。”白世延點頭道:“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是……”


    “皇上和南宮將軍呢?”葉嶠懶得聽他嘮叨,問了一句,“我得去找他們請罪才是,這一次要不是我帶著第十二小隊去西南追東陵大軍報仇,也不會……”


    “你……”白世延有些想要安慰這個同僚,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麽,言語在眾多的命之間實在是太輕了,尤其是,那些人其實不該死的,“將軍和皇上都在主帳。”


    “嗯,我自己過去便是。”葉嶠點了點頭道。


    “東陵商策死守著薌城不出,難道不能從城中裏麵攻破?”


    “自從上次幽穀混進薌城城樓救下葉將軍和臨澤公主後,薌城裏麵的守衛就加嚴了三倍,別說是我們外麵的人進不去了,就連在薌城裏麵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一來,豈不是薌城裏麵的情況,我們就不能得知了?”


    葉嶠剛剛走到主帳外麵,就聽見裏麵傳來吳起的問話,忍不住目光一暗,吳起不過一個靠著楊嚴走到如今地位的人,居然都能參加皇上和南宮勳的議事了,當初,他和吳起可是同窗……


    “什麽人!”夜修冥感覺到外麵的生人氣息,冷喝道。


    隨著他話音落下,青魍從帳子裏麵倏然飄出,看見外麵的人是葉嶠,才微微緩了緩身上的殺氣,麵無表情地道:“葉嶠將軍,可是有事?”


    葉嶠被這冰冷的聲音弄得渾身不舒服,扯了扯唇角道:“末將有事求見皇上和南宮將軍。”


    京都,眾位官員拿著手中的奏折麵麵相覷。


    “殺了官洲郡守?”梁吉才聽聞有人念出太皇太後批改的話語,忍不住把自己的奏折打開放在那人麵前道:“在下這是讓官洲的郡守去修永州橋。”


    “咳……”有人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梁吉才更是臉色古怪,郡守死都死了去哪裏修橋?關鍵是,郡守都去修橋了,要匠人做何用?太皇太後是老糊塗了吧!

    有著這樣的想法的不隻是梁吉才一個人,眾人看著那批改的奏折,要不就是不切實際完全是誇誇其談,仿佛不知世事的稚子之語,要不就是亂七八糟言語不通不知所雲,完全是一塌糊塗!

    也幸好他們重要的折子已經通過蘇諾姑姑交給了皇後娘娘,要是都交給太皇太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也是他們糊塗了,一個女人能拿些什麽主意,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皇後娘娘!


    “厲大人,咱們不能再讓太皇太後這樣胡鬧下去了啊。”梁吉才看見厲輕行也是一副頭疼的樣子,急忙就跑過去道:“下官這句話在心底悶了老長時間了,厲大人,你說皇後娘娘到底是怎麽想的?”


    雖然說一個女人比男人還厲害是挺讓他們這些臣子沒臉的,可如今這局勢,隻要有一個主心骨就好了,誰還管是不是男的女的!


    厲輕行其實心中早就有數,昨日他便收到了皇後娘娘的消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皇後娘娘為讓人傳話給她,可他卻明白,這話還要皇後娘娘的親信說出來才有說服力。


    所以厲輕行瞥了他一眼,涼涼道:“這我哪知道,得去問解大人啊!”


    溫文越、徐慶澤、段王爺和夜文頤這幾個相當於皇後心腹的人都不在,這裏最得皇後重用的就隻有解平遠了。


    梁吉才一聽,厲輕行說得有道理,便又跑過去問解平遠。雖然他和解平遠在朝中一貫不怎麽對盤,可是在陳家強和秦山剛被處置之後,解平遠整個人也算是性情大變。


    看在解平遠已經是皇後娘娘的人的份上,他也懶得計較以前的那些事情,隻道:“解大人,你可知皇後娘娘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解平遠昨日才收到虞子蘇的消息,聽見梁吉才問話,心中一愣,摸了摸掉得差不多的兩撇胡子,故作思索。


    “下官也是為了景國上下好,再讓太皇太後這麽……荒唐……下去,隻怕不妥啊,解大人若是有什麽最新的消息,不妨說出來聽聽吧,下官保證,一定不會壞了皇後娘娘的事情!”


    梁吉才不愧是禦史中丞,嘴皮子厲害無比,看出解平遠的猶豫,當即便道。


    那邊觀望著的厲輕行一看解平遠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什麽內幕,也湊過來道:“解大人說一下吧。”


    解平遠猶猶豫豫地道:“皇後娘娘說了,太皇太後是長輩,她也隻能等太皇太後累了將政務交給她……”


    梁吉才和厲輕行懂了。


    當天下午,太皇太後看著來到曲霞殿的三位臣子,愣了愣,才問道:“三位大人有何事?”


    厲輕行年紀最大,資曆最深,率先道:“太皇太後有所不知,老臣和其餘兩位大人,是來請您明日前去上早朝的。”


    “是啊。”梁吉才接著道:“太皇太後有所不知,雖然折子咱們可以呈上來給您批改,可有些事情,還需要大家商議才能拿主意。而且皇後娘娘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上早朝了,外藩的事情都沒有處理。”


    景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外藩的事宜,必須拿到大朝來處理,也就是每月的初一十五。


    這是為了讓南疆、百榮諸小部落感覺到景國待他們的誠意,並且也讓他們明白,景國對於他們這些外藩,所作出的一切決定都是公開的。


    有梁吉才的幫忙,不過一會兒,太皇太後便被說服了。


    “如此,那哀家明兒個便去吧。”說到底,她還是心動不已。要知道上朝,以前可是隻有皇帝才能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太皇太後被身邊的老嬤嬤叫醒的時候,覺得自己才剛睡下去不久,忍不住發怒道:“吵什麽吵!這才什麽時辰!”


    “太皇太後,已經快要寅時了……”叫人的老嬤嬤快急死了,昨日太皇太後專門給她說了,讓她醜時就把叫她起來,可現在都快寅時了,太皇太後還一點起床的動靜都沒有。


    “太皇太後?”老嬤嬤又叫了一句,見她沒有動靜,隻好伸手去推她。


    “混賬!你吵什麽吵!”


    “啪!”


    回應她的是太皇太後一耳光扇在了臉上。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響亮的聲音,太皇太後才清醒了許多,不情不願地起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叫“饒命”的老嬤嬤,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情緒,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還不快點吩咐人給哀家更衣。”


    “是是……”


    每日早朝的時間是寅時,等到太皇太後趕到大殿的時候,已經過了寅時很長時間了,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有些躁動不安,見到她到了,也不行禮。


    沒有禮官唱諾早朝開始什麽的,太皇太後一個人站在大殿上,也不敢去坐大殿上的龍椅,隻能幹站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擺了。


    厲輕行跟梁吉才對視一眼,道:“太皇太後,這是岐江發大水的折子,您看看,我們要怎麽做?”


    “這個……這個……”太皇太後清醒的時候看見這樣的奏折都覺得腦袋疼,更何況現在剛剛起床,要不是還有老嬤嬤扶著,隻怕她就要站不穩了。


    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根本就不知道厲輕行說了些什麽。


    “太皇太後,您說什麽?”


    “殺了!全部殺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到了什麽,一邊擺手,一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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