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蒙頭大睡的雷蒙德, 對中文社交媒體上的風波一無所知,醒來後拿起手機查看消息,一臉懵逼, 揉著淩亂的頭發,睡眼惺忪的又看了看ins,才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
莫名其妙多了個緋聞對象, 他淡定得像無事發生。
本就是在娛樂版麵裏打過滾的人, 捕風捉影的事不痛不癢, 連蚊子叮都算不上。
唯一讓他訝異的是,姓韓的女人居然和曼曼有過節。
神奇!
就曼曼那與人為善、討人喜歡的性格, 那人是有多不開眼,才得罪了她。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要一探究竟,雷蒙德扯了扯嘴角, 給愛德華打了個電話。
他聲音低啞, 帶著還未完全清醒的慵懶,“雖然覺得完全沒有向你解釋的必要,不過涉及到曼曼,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沒有和那個女的上床。”
愛德華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在自己哥哥的節操和說話可信度之間衡量了下,終究還是相信了雷蒙德的解釋, 問:“那她來酒店找你幹什麽?”
“要角色。”
“你給了嗎?”
“她和製片人熟, 看資方那邊是否提要求。”
愛德華聲音拔高, “你怎麽能答應, 公司旗下的品牌走秀活動我都沒讓她去, 你居然敢讓她出演你的電影, 等著曼曼找你算賬吧!”
雷蒙德漠然道:“不, 我覺得曼曼可能會喜歡我的安排。”
愛德華嗤笑:“哈,怎麽可能!”
雷蒙德皺眉,“我說給她角色,又沒有說給什麽樣的,可以讓她演路人演屍體,也可以剪片時全哢嚓掉不露正臉,她如果一定要通過製片人施壓參演,就要做好被折騰的準備。”
愛德華:……
作為雷蒙德陰招之下的受害者,他沒什麽好說的。
“我很好奇,那女人是怎麽得罪的曼曼。”
“具體不知道,不過我在網上查到些蛛絲馬跡,她和傅臨江傳過緋聞。”
“這樣啊……”
雷蒙德含笑的聲音裏透著冷意,“原來那男人還花心,真是太爛了。”
愛德華:……
槽多無口,花心大蘿卜本尊說別人花心,真的沒有考慮到是在罵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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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和韓冷月的合照,許曼言沒關注微博和ins新消息,壓根沒有看見。
她正疊著腿坐在九樓傅臨江家客廳沙發上,雙手環胸,麵沉如水,氣壓低到冰點。
也不知道麵前低頭認錯的一大一小,哪個更讓她生氣。
因為惦念著沒有拿回家的熊仔玩具,西米說自己困了要去臥室睡覺,趁著保姆劉阿姨在廚房做飯沒看緊她的功夫,躡手躡腳地溜出來,故技重施跑去九樓。
傅臨江猜到小孩可能會來,已經特地早早回家候著。
果不其然,和昨天相遇差不多的時間門被敲響,打開門後,穿著白色蓬蓬裙的西米可可愛愛的等在門外。
她顯然還記著仇,臉上沒有露出笑容,神情明顯比從前冷淡,“叔叔,我是來拿熊仔玩具的,你把它修好了嗎?”
傅臨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後退了步,讓出進去的空間,溫聲說:“叔叔今天買了蛋糕,你想不想吃?”
有蛋糕!
原本想拿完東西就走的西米猶豫了。
傅臨江淡笑著看她,繼續加碼:“是粉色的草莓鮮奶蛋糕,上麵還有隻巧克力做的小兔子。”
今天開車路過甜品店,不經意的瞥見路邊廣告招牌,想到西米,他鬼使神差的掉頭回去買了蛋糕。
“那我就……吃一塊再走吧。”
果然經不住誘惑,西米慢騰騰地挪動腳步,進了屋子。
“哇哦,好大好漂亮的蛋糕啊!”
一看見蛋糕,剛才還板著的小臉立馬喜笑顏開,奔到桌子前。
為了保護牙齒,控製糖份攝入量,平日裏許曼言給她買的蛋糕都是小小一塊,像傅臨江這麽一買就是八寸的,除非過生日或者過節。
“喜歡嗎?”傅臨江問。
“喜歡。”
西米重重點頭,眼巴巴地看著做成兔子形狀的蛋糕,迫不及待地說:“叔叔,幫西米切蛋糕。”
傅臨江將點綴了兔子巧克力做裝飾的地方切下來給西米,“你屬兔,這塊給你。”
玻璃櫥窗裏十幾個陳列排開,他頭一回自己親自買蛋糕,不知道該選哪個好,猶豫了半天。
售貨員問小孩屬什麽,他推算了下時間,西米應該屬兔,剛好現成的蛋糕中有做成兔子形狀的,這才選定。
西米捧著蛋糕,眉眼彎彎,樂嗬嗬地拿起叉子先吃最上麵的粉色奶油,“西米不是兔兔,西米是小老虎。”
以為她在國外生活長大,所以不懂屬相,傅臨江耐心解釋,“叔叔說的是十二生肖,分別是十二種動物,按照中國的習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屬相,有的人屬兔,有的人屬馬,還有的人屬牛……”
不等傅臨江說完,西米塞著滿嘴的蛋糕,腮幫子鼓鼓地說:“我知道啊,媽媽教過我,按照生日我屬虎,所以是小老虎。”
傅臨江:“你今年三歲,三年前是兔年。”
“四歲。”
西米舉起肉乎乎的小手比了個手勢,“我今年四歲。”
話音才落,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睜大眼,“糟了,媽媽說過,我在中國要說自己三歲。”
她仰起頭,認真地望向傅臨江:“叔叔,我剛剛說錯了,更正一下,我今年三歲。”
傅臨江垂眸,神色難以言喻,聲音裏帶著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所以你屬虎。”
“對。”
西米點了點頭,繼續開開心心吃蛋糕,“我今年三歲,屬虎。”
媽媽隻叮囑她,平日別人問起年紀要說自己三歲,三歲的西米應該也是屬虎的。
大人真奇怪!
總是有著這樣那樣奇奇怪怪的要求,說不能玩手機自己卻每天捧著手機玩到很晚,說不能撒謊卻要她少講一歲。
傅臨江轉身去取杯子,倒了杯水放置到西米手邊,還貼心的插上了吸管。
“要是覺得蛋糕太甜膩的話,可以喝口水。”
西米沉迷於手上香甜可口的蛋糕,頭都沒抬,明顯不想喝水。
傅臨江又倒了杯橙汁,“喝不喝橙汁?”
這回,西米終於捧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傅臨江不動聲色地將喝過橙汁的紙杯調換了地方,倒掉餘下的橙汁,用保鮮袋裝好。
就在這時,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連續,急迫,帶著慌亂。
“傅臨江,開門!”
是許曼言的聲音。
西米一聽就聽出來了,手上的蛋糕頓時不香了,圓溜溜的眼睛裏充滿慌張:“媽媽來了!”
如果讓媽媽知道她偷跑出來,肯定會很生氣,也許回家後要站在牆角麵壁思過,也許要取消掉下個禮拜的小餅幹,
西米揪著傅臨江的袖子,雖然沒說話,但可憐兮兮的表情再明顯不過。
她在向他求救。
傅臨江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去開門,希望你媽媽不要太生氣。”
不說還好,他這麽一說,西米更害怕了,小嘴扁了扁,眼淚珠子在眼眶裏打轉,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
傅臨江打開門。
他站在前麵,理所當然地承受許曼言第一波怒氣,她就像隻外出覓食回來發現小崽子不見的母獅,衝著闖入領地的侵略者怒吼。
“傅臨江,到底是怎麽回事!西米怎麽會來你這裏來!我告訴你,西米是我的底限,不準你接近她!”
許曼言心裏的害怕其實比憤怒要多。
她今天想著最近疏於照顧女兒,要麽加班晚回家,要麽和哥哥和徐笑笑有約,晚上陪西米的時間有點少,所以提早下班,還買了西米愛吃的零食和水果。
回到家後,發現屋子裏靜悄悄不見西米鬧騰的身影,連忙問劉阿姨西米在哪,劉阿姨說是在臥室睡覺,結果打開臥室門一看,床上空蕩蕩的壓根沒人。
許曼言每個房間的角落都找遍了,邊找邊喊西米的名字,可什麽回應都沒有,當確定人壓根就不在屋子裏時,嚇得腿腳發軟,六神無主。
她強忍住驚恐,立馬聯係物業調監控,從西米回家後的時間開始。在監控室的屏幕上,她明明白白地看見西米一個人出了家門上電梯,然後到了九樓,進了傅臨江的家門後就再沒出來。
“意外。”
對比許曼言的滔天怒意,傅臨江出奇的冷靜,他麵上不起波瀾地解釋,“西米的熊仔玩具壞了,她想找人修,你剛好不在,所以才來找的我。”
許曼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起昨天西米是提過一嘴。
傅臨江往裏麵走,將呂照買來的那隻拿了出來遞給西米,“帶著它和媽媽一起回家吧!
“小熊好了嗎?”西米弱弱問。
“好了,它沒事了,又可以對著西米唱歌跳舞了。”
西米接過來,迫不及待地打開開關鍵,房間裏響起清脆悅耳的童聲。
——初次啟動,尚未找到連接設備,請按提示操作……
這是第一次打開,沒有連接過手機才會出現的提示音。
傅臨江眼皮子跳了跳,知道八成要露餡,他沒想到還有這出。
果然,許曼言一聽就明白了。
——西米手上拿的,壓根就不是壞掉的那個,是新買的。
再看看桌上才切開的蛋糕。
——連蛋糕都有,分明是提前準備好的。
許曼言不急著把女兒帶走了,免得西米哭哭啼啼之下,不但說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讓人心疼。
她往沙發上坐定,秀眉微蹙,衝著一大一小點了點下巴。
“你們誰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