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嫁禍,嫌疑
「雷烈,你昨晚上去了哪裡?出大事你不知道么?」為首的老人剛剛踏入,突然間眼神被雷烈腳邊的焦屍所吸引。僅僅一瞬間,九個老頭閃電般的來到焦屍邊上。
「這是……族長?這……怎麼會這樣,族長他……」
「昨天散場之後,我心裡不舒服,隨意的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雷山山腳。彷彿冥冥中有什麼召喚我一般。原本打算回來的,但一想到都到這裡了,還不如進去看看。
原本還好,突然間雷山狂暴了起來。我找了一個山洞躲了一段時間,等到雷霆過去之後,有驚無險的找到了大哥還有小凌。但可惜,我只能搶下大哥的屍體,小凌的屍體我是帶不回來了。
剛剛到部落,就看到雷耳他們在圍攻吳兄弟,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幾位叔叔,到底怎麼回事,大伯真的……」
「昨天,突然出現了一個高手,武功奇高,僅僅幾招之內就殺了大哥。而後拿了七把雷刀逃走,被我們趕來攔住。
但是他的武功太高,我們兄弟九人聯手,都沒能接下他一招讓他揚長而去。那人臉上帶著面具,所以也認不出來,但雷部十幾年沒有外人來了。想來想去,也只有他們了。」說著,老人不壞好意的盯著寧月,眼中的寒芒彷彿認定了寧月就是那個殺人兇手似的。
「雷刀……他拿走了雷刀?」雷烈突然想到了重點,「幾位叔叔,能夠拿雷刀的,只有修鍊了都天御雷真訣的人啊?而會都天御雷真訣的人,我們雷部就這麼幾個……」
「對啊,那人能拿著雷刀,定然修鍊了都天御雷真訣。」老人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的說到。
「大哥已經被那個神秘人殺了,會都天御雷真訣的只剩下族長。可是,族長也已經死於雷劫之中,就是小凌,還沒開始築基呢。再說了,以小凌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殺得了大哥。世上懂都天御雷真訣真訣的人都……」
「五叔,你說小婷會不會修鍊都天御雷真訣?」雷烈眼神閃爍的說到。
「小婷?她一個女娃子怎麼可能?都天御雷真訣,非族長和大長老不可修鍊,族長就算再疼愛小婷,他也不會這麼沒規矩的。而且,小婷才多大啊,就算她修鍊了都天御雷真訣武功也高不到那裡去。」
「但是,小婷五天前不見了,誰也找不到。小婷既不修鍊都天御雷真訣,又不懂武功,她能跑哪裡去?五叔不覺得很蹊蹺么?」
「蹊蹺是有點蹊蹺,但是這幾個人來的更蹊蹺,他們一來雷部就出事,就算他們不是兇手那也是瘟神,殺了給大哥報仇!」
「五叔!」雷烈突然暴吼一聲,「吳兄現在是我們的生意夥伴,我們得靠著吳兄才能販賣星辰石,你看看我們雷部,一個個骨瘦如柴面黃肌瘦的。要是再弄不到糧食,我們雷部就真的要絕種了。
我相信吳兄是無辜的,你們想想,吳兄才多大,他是中原人,我們雷部與世隔絕二十年,他怎麼知道雷部有雷刀?他怎麼會都天御雷真訣?他要雷刀做什麼?這些都是說不通的。」
「可是……他一來雷部就出事,這也是事實。雷烈,現在族長死了,小凌也死了,你是族長的唯一繼承人,你要擔起族長的責任。你相信他們,但是你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交代歸交代,但我們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冤枉人。吳兄對我們部落有恩,這樣吧我們好好調查,如果查出來真的和吳兄有關,我也絕不包庇。但是如果吳兄真的是被牽連的無辜,我們也不能平白冤枉了人家。幾位叔叔以為如何?」
「你打算怎麼調查?」一邊另一個老人突然開口問道,眼神犀利的望著雷烈。
「如果吳兄偷了雷刀,雷刀自然還在我們雷部。兩天之後我們開啟祭壇,而祭壇開啟雷刀必定會有所感應。到時候真相必定會大白於天下,要是到時候祭壇感應不到雷刀的下落,那麼雷刀必定已經不在雷部。兇手也一定已經逃之夭夭了。」
「那這兩天,我們就好好看住他們,防止他們趁我們不注意偷偷離開。」五長老依舊苦大仇深的盯著寧月。而自始至終,寧月都面帶微笑的看著眼前的一齣戲碼。
寧月現在敢打包票,那個偷走雷刀的人,那個殺死大長老的人一定是雷烈。寧月是什麼出身?天幕府捕快。這種案情分析,他只需要動動眼珠就能分析出八九不離十。
雷烈從一開始的表現就反常,大長老被殺,雷刀失竊。這對於雷部都是要命的事,但雷烈卻表現的非常理智,而且還百般維護寧月。
如果正常的情況,他該和雷部其他的人一樣將矛頭指向寧月。然後等著寧月自我辯解,甚至等著寧月拿出證據。
但是,他沒有彷彿從一開始就信任寧月一般。雷烈之所有會有這樣的表現唯一的解釋是他心底無比確信寧月是無辜的,雷刀的失竊和大長老的被殺和寧月毫無關係。
如果這一條成立,雷烈不是兇手誰是兇手?而且,雷烈不在場的證據太巧妙了。他去雷山,雷部就出了事?但是,雷烈去了雷山誰能證明?除了帶回來了族長的屍體之外,並沒有什麼證明。這在寧月眼中,根本不夠成不在場證據的。
但是,雷烈為什麼要偷走雷刀,為什麼要殺人。寧月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雷部的儀式如期舉行,他在乎的是雷部給他爭取救人的時間。
「吳兄,能不能委屈吳兄兩天,如果兩天之後真的證明你不是偷走雷刀,殺死大長老的兇手,兄弟願意帶全族給吳兄陪個不是。而且之前的協議,我願意再放兩成利潤。」
「兩成?」寧月眼中精芒閃動的問道,這模樣,根本就是一個守財奴看到了金山銀山的神態。
「是,兩成!」雷烈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但是你們得給我們選一個舒服點的地方。」
「這個沒問題,雷岳,帶吳兄等去酒窖,那裡四面都是石牆,只有一道進出口。我們只要守住大門,就算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等兩天之後,我親自開啟祭壇搜尋雷刀,如果祭壇沒有感應就代表吳兄是無辜的。到時候,雷部必須全體向吳兄賠禮道歉。」
雷烈倒也算誠信,給寧月安排的囚牢的確很乾凈也很寬敞。酒窖之內已經沒有酒了,但依舊散發著濃濃的酒香。
石門緩緩地合上,整個酒窖除了房頂上的幾個通風口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出口。而且酒窖之中非常隔音,就是外面震耳欲聾的雷鳴聲,此刻也已經變得微不可聞了。
「哎——」不老神仙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陪我這個倒霉徒弟走一遭,想不到還攤上一次牢獄之災。上一次在牢里被關了五十年,老夫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坐牢。想不到啊……才過了二十年。」
「師傅說笑了,這算是坐牢么?我們要想出去,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寧月連忙嬉皮笑臉的踱到不老神仙的面前寬慰到。
「好啊,為師現在就想出去,走吧——」
「別啊,一旦動用了武功,很有可能被雷獄的人察覺。都到了這一步了,還是忍忍吧。也就兩天時間了,等雷部開啟祭壇,等他們將天雷吸引過去我們就立刻進雷獄救人。
正想不到什麼辦法讓我們等到他們完成祭祀再走,想不到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咋們就當在此養精蓄銳,把這裡當成閉關靜室就好。」
「夫君——」一邊的千暮雪突然淡淡的開口叫到,「昨天半夜,我們都有察覺交手,如果那個時候我們出手也許就不會被懷疑了……」
「人家雷部的事,我們沒必要多管閑事。再說了,雷部的事又不是著一兩天了,我們只是趕巧趕上了而已。放心,雷烈不會亂來的,他還等著我和他做生意賺錢呢。」
寧月滿不在乎的說到,而對面的千暮雪卻露出詫異的眼神,看著寧月自信滿滿的笑容,千暮雪突然嫣然一笑。
「夫君是不是知道是誰偷了雷刀,是誰殺了大長老?」
寧月似笑非笑的看著一直呆坐那裡,正在好奇的四處打量周圍的傻姑。默默的點了點頭,「殺死大長老的是雷烈,偷取雷刀的也是雷烈。他們啊,是狗咬狗而已,而且勾心鬥角的已經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何以見得?」千暮雪詫異的問道,心底還是有些不服氣。因為千暮雪也是心高氣傲自詡聰明絕頂的人。她可以接受寧月比她聰明,但無法接受被寧月在智商上的碾壓。
「明擺著的,族長和少族長都死了,誰最有利?雷烈!昨夜出事,他昨夜就去了雷山,這麼巧合的事我從來都不信的。要麼兇手故意避開他,要麼他就是兇手。
而從一開始,雷烈的表現就無比的信任我們不是兇手。他哪來的信任?我們和他很熟?那隻能證明,他不是因為信任而是確定我們不是。」
「如果是這樣,雷烈也沒必要這麼維護我們?他大可以……」突然,千暮雪的話頓住了,「也對,如果我們被認定兇手被殺死,他和誰最生意?所以他當然會維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