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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114章

  容不霏轉身就走:「我同情又如何呢!水水不要他就是不要他,也只有作為當事人的水水知道她自己是經歷了一種什麼樣的痛。」


  沈修珏跟在她身後,垂眸並沒有言語。


  那頭的沈昀他們走遠后,也沒有說話,略微晃悠著身子離開了梅苑。借著酒膽,他一路直奔萬寧宮靜秀殿。


  他知道,他的水兒與他們的兩個孩子就在這裡。


  殿裡頭正試著與沈珂憶溝通感情的輯命眸子一眯,警惕道:「水兒,有人,是高手。」


  「高手?」水沂濪詫異,「皇上?」


  她跑到窗口見到漸行漸近的沈昀,立刻睜大了眼睛:「輯命,快走。」看到沈昀那明顯喝醉酒的模樣,水沂濪恐慌他會碰她,她想也不想拉起輯命就一起走了。


  沈昀深不可測,爆發起來,非常難以對付。


  沈昀進入靜秀殿時,見屋裡沒有水沂濪的身影,眉頭微皺:「王妃呢?我的水兒呢?」因為喝多了,他本是蒼白的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紅暈,看起來竟是比女人還要美。


  小兒五兒一時不知該如何應話,小兒比較機靈,趕緊道:「回王爺,王妃正在如廁。」


  沈昀平時並不蠢,只是懶得去介意太多,如今介意起來,眼睛卻是非常犀利的。他一眼就看出小兒五兒,甚至是兒子沈珂憶的表情明顯不對。


  沈昀打量著這靜秀殿,陡的快步朝另外一邊的窗口走去,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窗檯那一點點泥土上,接而注意到地面上那極不明顯的腳印。


  一雙是他的水兒的,他認得。


  而另一雙……


  沈昀頓覺不妙,臉色立刻陰冷下來,他瞬間跳起踏著窗檯飛起沿路追去。他亦如昆南城時一般,只要他願意,輕功幾乎無人能及。


  出於本能,水沂濪清楚的感覺到後面有人靠近。她不由想起昆南時沈昀那登峰造極的輕功,明顯無論她與輯命如何努力,最後都是會被追上。


  不能拖累輯命,她立刻對輯命道:「我還是那句話,你願意等我就等我,不願意等我也罷。如今我們已把話說清楚,也沒有什麼需要交代的。既然沈昀已發現,那你也沒有留在宮裡的必要了,現在就走吧!我會求阿不讓皇上放行,定是不會讓你遇到出宮的障礙。」


  輯命看著她,多想讓她和他一起走,可他知道事情沒有簡單到她想與他走就能與他走。


  他抿了下唇,堅定道:「水兒,我會等你,多久我都能,等到白了頭,我也依舊會等。」


  水沂濪眼眶紅了起來:「別如此執著,若是遇到合適的,就成家吧!」


  輯命沒有再說話,沉默說明了他的決心。


  另一頭的沈昀路過梅苑時,看到裡頭相擁著坐在樹上的沈修珏與容不霏,立刻從他們面前著陸。


  他眸色冰冷的看著沈修珏:「我讓你幫我看人,卻是讓其他男人藏入她所住的殿中?」


  容不霏聞言心裡咯噔了下,身子微僵。


  沈昀發現了?怎麼會這麼快?

  沈修珏撫了撫容不霏的背部,淡道:「我可記得你當時只是說不能讓她丟了。」


  容不霏詫異的看著沈修珏,他這態度的意思是……他早知輯命藏在了靜秀殿中?卻有意包庇?


  一時她只覺得複雜極了,望著被沈昀訓的沈修珏,她心頭一陣愧疚。猶豫了下,她道:「這件事情與阿珏無關,是我做的。他們呢?你把他們如何了?」


  沈昀冷哼:「若沒有阿珏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能瞞過他在這宮裡做任何手腳?他是誰?是輯命?我的水兒與輯命私通了?」說到這,他的語氣就有些發顫了,明顯是又生氣又傷心。


  容不霏覺得鬱悶極了:「既然水水都不要你了,你放手會如何?你這麼花心,找誰做王妃不是一樣?」既然他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那該是沒有抓住對方。


  知道沈昀現在是說不通的,她從沈修珏的懷裡跳下就跑了,她得去靜秀殿看看水水如何了。


  沈昀對后容不霏一步跳下的沈修珏冷道:「立刻封鎖皇門!」


  沈修珏:「是想抓那輯命?還是水沂濪跑了?」


  想到他的水兒竟是不顧孩子與輯命一道跑了,沈昀就覺得一陣鑽心的疼,他壓了壓胸口的疼痛,道:「都是!」


  沈修珏轉身就走:「輯命不能抓,水沂濪也會回來。」


  如沈修珏所料,水沂濪很快便回到了靜秀殿,沈昀過去時,水沂濪就正在屋裡坐著。


  她抬眸見到進門死盯著她的沈昀,只覺得他如下一刻就會朝她撲過去的洪水猛獸般可怕,讓她不由臉色白了白。


  沈昀見到她這副臉色,不由想到她與輯命私通的事。


  與別的男人就能偷偷在一起?對他就能如此厭惡?


  這是他第一次有想掐死她的衝動,掐死了,她就不會厭惡他。掐死了,她就不會跑,不會想著別的男人。


  陪著水沂濪的容不霏見到沈昀這副看著水沂濪時明顯不正常的臉色,頓覺不妙,趕緊站起身道:「你想幹什麼?你想殺了水水?」


  沈昀略微有些回神,他握了握拳頭,難得用非常冷漠的語氣對水沂濪道:「別把我當草包,你若再與他有瓜葛,我隨時可以殺了他。只要我願意,誰也攔不了我做任何事情。」


  水沂濪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窩,也冷漠道:「滾出去!」


  見到她什麼都不願意與他說,開口就是讓他滾,沈昀自是難受到絕望。可他知道,他不能怨天尤人,不能懈怠。既然她如此不給他留半分的餘地,他也再不會給她留餘地,再也不會。


  他抿了下嘴,道:「你想住這皇宮是么?好,我也住,以後你住哪裡,我也住哪裡。我親眼看著你,一輩子看著你。」他扔下一句,「長安宮另一個側殿給我住。」言罷揮袖轉身就走了。


  水沂濪想上前殺了沈昀,她受夠了他,真的受夠了他。可她知道不能,她還有兩個孩子。為了孩子,她必須忍,溫水煮青蛙,她得慢慢的把沈昀對她的那份執著給煮死。


  容不霏摸著水沂濪的手:「水水……」她也給不了多好的建議,若是沒孩子還好。可有孩子,顧及的事情就太多太多。她雖沒孩子,可她也懂。


  她直覺,水沂濪與沈昀最後一定還是個悲劇。


  自此一晃又是好幾天過去。


  臘月正是梅花盛開的季節,既然皇宮有梅苑,那麼這些內外命婦,皇貴女眷們自是免不了會去賞梅。


  今日便是宋太后與眾人約好的每年一度的賞梅日,只是往年都是早上就都圍在佛華宮一道吃吃茶點。覺得日頭差不多了,便一道走去梅苑。但今年宋太后卻要求午時才去梅苑,說是這個時辰暖和。眾人自是不會多想,反正對她們來說哪時都是一樣。


  到了午時,她們便一道出發了。


  容不霏最喜歡的花算是梅花了,隨著梅花盛開的一天一天的繁茂,她每天留在梅苑的時間也會越來越多。只是今年這個時候她不知怎的特別怕冷,所以都得午時日頭最大的時候,她才會過來。


  容不霏提著個花籃慢走在梅林間,手裡拿著把剪刀,見到合適的花枝她就會剪下放在花籃里。因為沈修珏說,今晚他會陪她一起研究插花。


  就在她剪下一根花枝擱在花籃里時,抬眸她就見到迎面來的宋太后與宋太后一起的女眷們。她的目光依次從商青溪、沈寧嵐以及其他貴婦貴女臉上劃過。她想,這些人該是那些所謂的命婦貴女們。


  她的目光沒從他們身上多做停留,提起花籃越過她們就走了。


  這時商青溪的表妹潘曉玥拿著把扇子掩嘴道:「這醜女是打哪裡來的?這梅苑的花枝怎任她隨意采剪?見到太後娘娘以及各位主子們竟也不知行禮。」


  沈寧嵐心裡其實已覺得容不霏並不是替身,畢竟當初太子府她去的少,皇兄與誰青梅竹馬她卻不知也不是不可能,何況皇兄疼這丫頭疼的跟女兒似的也是她親眼所見,皇宮也都傳開了。據她所聽說的,她那個冷傲殘酷的皇兄竟是會做牛做馬的背著這丫頭到處逛。


  可縱是如此,她也不願意承認這醜丫頭在她皇兄心裡的地位能有多重要。她是想趾高氣昂的對待容不霏的,可想到上一次吃的虧,又有些不敢。畢竟天大地大大不過皇上,只要她皇兄罩著這丫頭,縱是她這個長公主,也是無可奈何的。何況這丫頭驕縱跋扈,惹到了人家,人家說不定會把她打殘。


  想到上次摔的那一下,她就覺得疼極了。


  不過有別人替她教訓這丫頭,沈寧嵐自是在心裡暗暗得意的。


  有另外一位命婦注意到容不霏臉上的疤,詫異道:「這位就是那傳說中的容姑娘?」這是左丞大人府里的王夫人。


  「容姑娘?」在這些人當中,最不自量力的也只有潘曉玥了,她不由嘲笑道,「原來她就是我表姐的替身啊!」這時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卻依舊道,「怕什麼?替身就是替身,難不成皇上還會為了這丫頭對我怎樣不成?也得問我表姐答應是不答應。」


  潘曉玥的母親潘夫人看不過去了,冷斥道:「少說一句,別讓太后看笑話。這麼多人,還輪不到你說話。」


  潘曉玥撇了撇嘴:「我又沒說錯。」


  容不霏最討厭別人說她是替身,她本來想忍過去算了。可忍了忍,實在是忍不過。便放下花籃過來攔住他們的去路,冷道:「哪個不長眼的說我是替身,給我滾出來!」


  替身替身替身……怎麼不長眼的人還是這麼多,非得讓沈修珏抄了商家,才能讓他們長點眼色不成?

  她這一舉將在場所以人都驚住了,她們何曾見過如此沒規矩的潑丫頭。


  宋太后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不放在眼裡,這讓她覺得實在有失顏面,便道:「行了行了,哀家還在呢!都端著點規矩。」


  對於這個想弄死她的宋太后,容不霏心裡自是不喜的,可也知鬧的太難看估計會給沈修珏丟人,畢竟這裡人太多。而且樹敵多了,對她也沒好處。


  她罵了句:「膽小鬼,敢說不好當。」言罷便走了。


  潘曉玥想再說話,潘夫人連忙捂住她的嘴,瞪著她小聲道:「長點眼色。」


  所有人都看著容不霏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頭詫異,這傳說中的容姑娘竟是如此潑婦?


  走遠的容不霏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清楚的感覺到那裡壓著一股強烈的鬱氣。她喘了喘氣,實在有些疑惑自己的脾氣為何會變得這般大?

  想不通便就不想,她咔嚓著剪頭又開始四處找尋漂亮的花枝采剪下來擱入花籃中。


  她晃晃悠悠路過一處假山時,一雙手突然伸出來環住她捂住她的嘴往假山的縫裡拖去。


  容不霏下意識的掙扎,後來腦袋中劃過一道光。她立刻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就在身後人一心一意只努力控制她時,她迅速取出身後寒笛握在手裡。那人大概是覺得不好控制她,立刻點住了她的穴道。


  見她沒有再動了,那人才微微放開她。可就在那人正要脫她衣服時,她突然迅速轉身反點住對方的穴道。接而她不做猶豫的拿著寒笛就去猛敲對方的腦袋,嘴裡罵著:「混蛋,又是哪個混蛋想害我?」


  看那人的裝束似乎是一名太監,但那充滿陽剛氣的長相身形,明顯就是假太監,還是一位武士。


  這些日子,沈修珏早在容不霏身上放了東西,沒人能點住她的穴道,還教了她一些防身的功夫。


  沈修珏頎長的身姿立在假山的縫口看著容不霏這難得暴力的一幕,他眸含寵溺的勾了勾唇。


  那名假太監被點了穴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幾乎被容不霏打的鼻青臉腫。容不霏嘴裡還在罵罵咧咧:「噁心死了,噁心死了,你竟然抱我?我讓你抱我,我讓你抱我……」


  沈修珏聞言眯了眯眼,走過去將容不霏拉入懷中,揮袖間,那名假太監飛出去砸在假山上瞬間頭破血流且死亡。


  容不霏還未來得及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就看到眼前的人變成了一具屍體。她立刻睜大眼睛看著沈修珏:「你就這樣殺了他?」


  沈修珏撫摸著她的背部安撫道:「該死的人自是得殺!」


  容不霏吞了吞口水,縱使見多了,還不是太習慣這種動不動就死人的情況,哪怕對方是壞人。


  她壓下心頭的恐慌感,問道:「你怎麼來了?」


  沈修珏:「想你了,便來了。」


  容不霏想了下,便問道:「是宋太后的人?」


  沈修珏:「嗯!」


  容不霏皺眉憤然:「她怎麼非得弄死我?」


  沈修珏牽著她走出去:「管她為何,若是她一次又一次如此待你,我便不會饒了她。」


  就在他們走出去時,宋太后那幫人正巧走了過來。當她見到沈修珏與容不霏手牽手走出時,下意識的欲睜大眼睛,接而趕緊裝作若無其事道:「皇上也來了。」


  其他人也都驚訝,趕緊一道福了個身:「皇上!」都不由瞥向沈修珏與容不霏握在一起的手,心裡驚訝極了。


  沈修珏只是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著宋太后,並未說話。


  可是這個眼神卻嚇得宋太后不由後退了一步,腳下正巧踩到了一顆石子,差點坐在地上,好在有人及時扶住她。


  沈修珏卻在這時緩緩朝宋太後走過去,親自從別人手裡接過她,看似關心的笑道:「母后這是不舒服?」


  宋太后僵硬著身子:「哀家只是一時有些頭暈。」


  沈修珏卻貼近了她幽幽的低聲道:「以前那些被塞入宮裡的女人一個個被你弄死,朕在心裡其實是感激你的。只阿不一個,你可以繼續試試。」語中分明是透著濃烈的殺意。


  宋太后從沒想過自己做的每件事情都沒逃過他的法眼,一時嚇得雙腿發軟。偏偏因為沈修珏在,其他人都離遠了,就那麼生生的在沈修珏放鬆的手下坐在了地上。


  沈修珏冷哼了聲,不顧地上的宋太后,去到容不霏面前,牽著她在眾目睽睽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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