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就是一匹吃人的狼!
黎胖子飛快的瞥了一眼酒吧門口站著的那幾個保安,幾個保安都是靠著牆倚著門的叼著煙捲惡意圍觀,卻沒人上來幫他解圍。
真愛酒吧開的時間不長,誰都不是元老,黎胖子能壓制住這些保安也是靠得他年輕時在道上的凶名。
他要殺雞儆猴,就是因為這些保安們對他還沒有拜服。可現在這隻「雞」竟然敢反抗,黎胖子知道,必須得用雷霆手段壓制下去才行,否則這隊伍人心就散了,他這個保安經理也就干到頭了。
潘小閑攥著黎胖子的手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怕、不是因為激動更不是因為帕金森,而是他在努力和自己心裡的兇狠、暴戾、嗜血情緒做著鬥爭。
他的血液就像是岩漿般滾燙,就像是浪潮般澎湃,就像是打雷般轟鳴……那融於血液中的本能在逼迫著他去瘋狂、去肆虐、去摧毀眼前的一切!
可是潘小閑的理智又在告訴他,這樣不行,要是真殺了人他就完蛋了。
只是這理智實在是太薄弱了點兒,在那瘋狂嗜血本能的衝擊下岌岌可危,而潘小閑的眼中血絲也越來越濃,彷彿濃稠得要從眼中滴出血來。
黎胖子用力想要把手從潘小閑手裡掙脫出來,可是掙了幾下都沒能成功,他彷彿都感受到了那幾個保安看戲的戲謔眼神,情急之下黎胖子凶性大發,罵了句「超耐磨」,狠狠一拳向潘小閑臉上打去。
「呯!」
潘小閑臉上中了一拳,卻是無動於衷,就彷彿沒有痛感。
黎胖子卻陡然感覺周圍的氣溫都好像降低了幾度,連他脖頸子里都在颼颼冒寒氣。
一股危險逼近的強烈直覺讓黎胖子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整個人氣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潘小閑。
只是個窮學生而已,為什麼會有如此可怕的殺氣?黎胖子又是狐疑又是不安的看向潘小閑的眼睛,四目相對時,黎胖子腦海里「轟」的一下就炸開了——好可怕的一雙眼睛!
絕對的兇殘!絕對的狠辣!絕對的冷血無情!絕對的肆無忌憚!那簡直就不像是人的眼睛,他就是一匹吃人的狼!
「喀嚓!」
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刺激著黎胖子的耳膜,黎胖子頓時從恐懼中清醒過來,卻馬上又陷入更強烈的恐懼之中。
他竟然捏碎了我的手!
骨頭都特么碎了啊!
黎胖子痛得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他能夠清晰感覺到每一根尖銳的骨頭渣子刺入肉里的痛苦。
而他的匹夫之勇也在這一刻被打散了,「噗通」一聲黎胖子就給潘小閑跪下了。
「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黎胖子都混到四十歲的人了,早就過了為了爭口氣跟人拚命的歲數,他更信奉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是他太慫,而是他在道上闖蕩時積累的豐富經驗讓他能夠準確判斷出敵人的可怕。
這個潘小閑也不知道是嗑藥了還是打了雞血,那眼神真是要殺人啊!
潘小閑眼中閃爍著凶光,死死的盯著黎胖子那跟腦袋一般粗的脖子,好不容易他才終於壓制下了自己的嗜血慾望。
緩緩的放開了手,潘小閑的眼中血絲漸漸散去,恢復了他平時冷漠、空洞的目光。
「滾。」潘小閑說,理智告訴他不能殺,至少不能在這裡殺,否則他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潘小閑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可怕,為什麼會輕易的就想要殺人呢?
如果是昨天之前的他,或許會選擇賠笑臉低頭認錯,然後想辦法找機會陰黎胖子一把,可是現在的他卻完全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必須學會控制自己的憤怒,否則吃棗藥丸……潘小閑默默地在心裡對自己說。
「是是是,我滾我滾,我馬上滾……」黎胖子眼淚都顧不上抹一把,捧著扭曲變形宛如泡椒鳳爪般的手,班也不上了,屁滾尿流的跑了。
等著瞧,我黎胖子還會回來的!
幾個原本抱著看戲心態的保安都被驚到了,當潘小閑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時,他們個個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哪怕沒擋住潘小閑的路也是往後退了退。
等潘小閑走進門去之後,幾個保安這才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誰知道呢,他算是把黎胖子給得罪死了!」
「等著看吧,黎胖子要不弄死他,我直播吃翔!」
「沒錯,黎胖子不弄死他我也直播吃翔!」
「你倆乾脆直播二男一杯吧!」
「滾!」
保安們嬉笑打鬧起來,只是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都若無其事的,內心裡卻絕沒有這般輕鬆。
黎胖子年輕時是真的當過黑幫打手,而且聽說手上有過人命的啊……
酒吧里並不知道門外剛剛發生了一起暴力事件,現在還沒到高峰期,酒吧里正在播放著暖場音樂,客人稀稀郎朗的還沒有酒吧的工作人員多,工作人員都在忙碌著做營業的最後準備。
潘小閑一走進來就吸引了人們的注意,邪魅、頹廢的氣質加上他那俊美的外形高挑的身材,在昏暗的光線下就彷彿是罌粟般充滿了神秘的誘惑,讓每個人都是眼前一亮。
「喲!潘潘,一天沒見更帥了啊!」一個穿著啤酒妹制服的靚麗女孩走過潘小閑身旁,她穿著低胸皮裝和皮短裙,將大片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笑嘻嘻的用屁股撞了下潘小閑。
尼瑪……潘小閑好似不倒翁似的左右晃了兩下,好不容易才終於控制了重心,差點兒又撲街……
這個靚麗女孩叫張小美,是酒吧里的酒水推銷員,俗稱啤酒妹。在夜場里工作的女孩就算不是賣肉的,性格也都很開放,開起玩笑來尺度之大令人髮指,像這種輕佻的動作出現在這裡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潘小閑作為小鮮肉在真愛酒吧里是很受女孩歡迎的,她們有事兒沒事兒的都愛調戲潘小閑,雖然已經上班一個月了,潘小閑也是經常被她們給調戲得面紅耳赤。
調戲完潘小閑,張小美就走了,她只是路過順手而已。
潘小閑走到休息室時,身上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個女孩的手印,不過他完全沒什麼感覺,一是他要努力保持自己的外觀正常,二是他悲催的發現自己的感官好麻木。
就好像別人打他他不疼似的,這些女孩柔軟的小手摸過來時,他也同樣沒有什麼感覺。
只不過以潘小閑的腦子暫時還沒想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他得先跟保安制服做殊死搏鬥。
好不容易才把寬鬆肥大的保安制服給套上,潘小閑走出去,像往常一樣在場子里找個角落一站。這就是他的工作,一旦場子里發生了什麼意外,他必須及時出現處理。
不得不說黎胖子還是很有用的,潘小閑上班的這一月里也出現過幾次意外,而黎胖子出馬就迅速搞定了。
但也有黎胖子搞不定的時候,不過黎胖子總是能找人說上話,道個歉送瓶酒什麼的也就過去了。
往常潘小閑是很盡職盡責的好像探照燈一樣四面八方掃視情況,今天潘小閑發現好像有點兒不一樣。
他的眼睛看得特別清楚,這酒吧里光線昏暗,哪怕是面對面坐著都未必能看清楚對方的五官,可是他站在那裡整個場子里都是一覽無遺。
當他專註去看一個人的時候,甚至連那人臉上的黑痣、胎記、胡茬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他的聽覺也變得極其靈敏,要知道酒吧里音樂聲可是很大的,人多的時候又聲音嘈雜,可當潘小閑專註的去傾聽時,哪一桌的人說了什麼,都像是在他的耳邊說一樣,每個字都聽得真真切切。
潘小閑感到很有趣,他不斷的換著觀察場子里的每一個人,偷聽他們的對話,就好像是上帝視角一樣,獨立在所有人之外的高等世界。
但是沒多久他就感覺到疲倦了,腦子裡開始混亂起來,就如同高考前的那段時間,晚上挑燈夜讀白天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就在他打算養下神的時候,他的目光恰好掠過了吧台邊的一桌客人,那群客人個個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剃著泛青的光頭,身上描龍畫鳳,正在揪著一個啤酒妹不放。
為首的是個臉上有刀疤的傢伙,他獰笑著強行摟住啤酒妹的肩頭,威脅意味的道:「怎麼的妹妹?不給哥哥面子是不是?哥哥就讓你陪我喝杯酒,你特么推三阻四的是看不起我啊?」
那個啤酒妹正是險些把潘小閑給撞倒的張小美,張小美一邊努力的想要抽回手,一邊強顏歡笑的哀求著:「對不起哥哥,我真喝不了雞尾酒……」
「喝不了酒你特么怎麼出來賣?」
「來啊妹妹,只要你把這酒喝了,今天晚上你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啊哈哈哈……」
「麻痹別給臉不要臉啊!我們刀疤哥讓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不喝別怪我們不客氣!」
幾個漢子軟硬兼施的配合著刀疤哥,張小美往常的脫身本事此時都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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