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219章
林震南臉色更難看了。
「你憑什麼對我爹指手畫腳,難道你很了解我家辟邪劍法嗎?」林平之憤憤不平道。
陳橫嘴角輕輕翹起,道:「很了解,我不敢說,但起碼比你更了解,你可要看好了。」
他說完,手中長劍舞動,再度向林震南攻去。
林震南看著陳橫施展的劍招神色震驚,因為陳橫施展的赫然是他們林家的辟邪劍法。
不過,陳橫的長劍殺到,也不到林震南多想了,只能奮起迎敵。
但是他的劍法原本就差陳橫許多,在見到陳橫施展辟邪劍法后,更是心神失守,自然更不是敵手,如果不是陳橫沒有傷他性命的意思,他此時恐怕已經命隕當場了。
可曉是如此,林震南依舊險象環生。
林平之和王夫人見此擔心之極,也不管什麼江湖規矩了。
一個仗劍衝出,一個從一名鏢師手中奪過一柄長刀,皆殺向陳橫。
「來得好!」
陳橫不但不驚,反而大笑道。
長劍舞動,和三人戰成一團。
「敗!」
十數招過後,陳橫爆喝出聲。
劍光映影,他的劍招快到極致,其他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直見他突然收招,居中站定。
「啊!好痛!」林平之首先開口,長劍落地,右手手腕鮮血淋漓。
而幾乎是同時,林震南和王夫人同樣手腕滲血,兵器落地。
「平之,你沒有事吧?」王夫人衝到林平之身邊,緊張道。
當她看到林平之手腕的傷后,馬上幫他包紮,慈母本色盡顯。
「哼!小小傷勢就大驚小怪,難道你不知道你娘親也受了傷嗎?」陳橫冷哼道。
林平之聞言這才看到自己娘親的手腕也傷了,驚醒過來,道:「娘親,我幫你包紮。」
王夫人笑道:「我沒事,自己來就可以了。」
此時她已經幫林平之包紮完畢,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
林平之滿臉通紅,自己的娘親受傷了,還先幫他包紮,他自己卻痛得哇哇叫,真是羞愧之極。
「陳公子,你如何懂得我林家的辟邪劍法?」林震南見到自家妻兒並無大礙后,也不管手腕依舊在滴血,盯著蒼飛嚴肅道。
眾人聞言心中都是一震,想起剛才的情形。
陳橫施展的的確是辟邪劍法,而且比起林震南父子施展的要精妙得多,不然怎麼可能擊敗林家父子和王夫人三人聯手呢?
陳橫笑道:「很奇怪嗎?你家的辟邪劍法早就流落在外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對你家的劍法不敢興趣,而且剛才一戰也讓我倍感失望。反而是你夫人的刀法,讓我刮目相看,洛陽金刀王家,我以後有機會定然要走上一趟。」
王夫人已經為林平之和林震南包紮好,正在為自己包紮,此時聞言神色一變,杏目圓睜瞪著陳橫道;「你想如何?」
王夫人出身於洛陽王家,父親乃是金刀門金刀無敵王元霸,一手刀法霸道無雙,威震中原。
陳橫道:「自然是像今日見識辟邪劍法一樣,會一會你爹的刀法了。」
「哼!如果你敢到金刀門鬧事,小心被我爹收拾。」王夫人道。
她嫁給林震南后相夫教子顯得十分溫和,但是年輕的時候在洛陽可是出了名的麻辣,和人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
陳橫渾不在意道:「我陳橫最大的願望就是會盡天下高手,如果你爹有本事教訓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武痴!
在眾人眼中,陳橫就是典型的武痴。
當然這也是一個狂徒,年紀輕輕就敢向老一輩高手挑戰,真是狂妄之極。
但是偏偏他武功又高,連林震南都不是他對手,場中都是一些鏢師,武功稀鬆平常之極,想讓陳橫這狂徒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竟然無人能辦到,只能無奈的看著陳橫在他們面前大放闕詞了。
「陳公子果然豪氣,比武已經完畢,林某甘拜下風,不知道閣下是否賞面入內堂品茶一聚呢?」林震南道。
陳橫微微一笑,知道林震南是不想和他為敵,想和他搞好關係,並且也想知道他為何懂得辟邪劍法。
他點了點頭,跟著林震南進入福威鏢局內堂,其他人見此都為林震南的胸襟折服。
林震南剛剛才在陳橫手中吃癟,還是被陳橫用他自家家傳的辟邪劍法擊敗,這羞辱之大可想而知了,但是依舊對陳橫如此和氣,怪不得能吃遍近十省,鏢局生意越發興旺了。
當然,眾人對陳橫的印象就更加深刻了,以年輕一輩之身,戰敗老一輩高手,想來今日之後將會名震江湖。
就連剛剛敗在陳橫手中的林平之,也是對陳橫十分崇拜。
年輕人,都是喜歡強者的,特別是陳橫這樣和他年齡相差不大的年輕人。
林平之將陳橫視為自己的目標,要追逐的對象。
唯有王夫人臉色滿是不渝,她心愛的兒子和丈夫都被陳橫傷了,雖然陳橫已經手下留情,但是她這個做母親和妻子的,依舊耿耿於懷。
對於這些陳橫都無所謂,別人猜忌他也罷,崇拜他也罷,怨恨他也罷,他都不在乎,只要不來招惹他就可以了。
進入正廳,陳橫坐在客座之上,自有下人送來香茗。
「陳公子年紀輕輕武功就如此高強,不知道你師承何派呢?」林震南道。
對於陳橫的來歷,他十分好奇,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實力,一般的門派恐怕是培養不出來的。
陳橫道:「我的來歷無可奉告。」
林震南眉頭輕皺,但瞬間就鬆開,道:「看來公子是不想依仗師門行事,那也無妨。只是不知道閣下是從何處學得我林家的辟邪劍法,閣下可能不看重它,但它畢竟是我家家傳的劍法,流落出去我不得不關心。」
陳橫道:「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我勸你還是收掉將這劍法收回去的心思。我這劍法是從青城派弟子身上得來的,而且幾乎各個青城派的門人都會施展,你自己的武功想來你自己也清楚,連我都對付不了,想和青城派這樣的名門大派相鬥,那是以卵擊石。」
林震南神色難看,倒不是陳橫的話語難聽,而是心中憂懼,道;「陳公子此言屬實?青城派的人為何會懂得我林家的辟邪劍法?」
陳橫道:「我聽聞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的師父長青子,曾和你林家的先祖林遠圖一戰,雖然敗給了林遠圖,但是卻將七十二路辟邪劍法都記了下來,並鑽研了一番,以圖日後報仇雪恨,青城派的弟子懂得辟邪劍法毫不出奇。」
「唔!我還聽聞昔年青城派和華山派相熟,長青子和華山派的友人曾一通研究過辟邪劍法,就不知道華山派現在還有沒有人懂得這門劍法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反正青城派弟子都研究過,多一個華山派也沒差了。」
陳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林震南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黑了。
陳橫懂得辟邪劍法,已經讓他驚懼交加,現在青城派,甚至華山派的人都懂得,那他林家行走江湖還不是處處受制?
陳橫看著林震南,笑道:「其實這對於你林家的危機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你不用太在意的。」
「我林家的危機?」林震南疑惑道。
陳橫道:「我不是說過嗎?我這劍法是從青城派弟子手中學來的。我當時單人獨劍殺上青城派,本是想會一會余滄海,看看他是否和傳聞中那麼厲害,誰知道他竟然不在山上,連門下的四大弟子,什麼『英雄豪傑,青城四秀』也不見蹤影。」
「松風觀中留守的那些弟子弱得不堪,比你都差遠了。他們青城派的松風劍法,在我劍下撐不了幾招,才施展你們林家的辟邪劍法,你說這好不好笑!連自家的劍法都不是我對手,用別家的劍法,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後來他們為了活命,將青城派的武功獻了出來,順便連你家的辟邪劍法也附送給我,我想昔日你家先祖既然能用辟邪劍法打敗余滄海的師父長青子,你家的辟邪劍法估計不簡單,所以也學了一學。」
林家父子聽到這裡,神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別人只是隨便學一學,辟邪劍法就施展得出神入化,他們練了那麼多年,也就這點兒水平,讓他們情何以堪。
陳橫最後道:「臨走的時候,我問過那些青城派的弟子余滄海他們的下落。他們告訴我,余滄海要向你們林家尋仇,聽聞還要搶一件東西。說你們家的辟邪劍法並不僅如此,還要配合什麼辟邪劍譜才能真正發揮出威力。不知道你們林家是否怎有辟邪劍譜呢?」
林震南神色愕然道:「我家哪裡有什麼辟邪劍譜,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敗在你的手上了。」
陳橫心中冷笑:你家的辟邪劍譜都被我一把火燒掉了,你還在這裡給我裝。
但他神色卻是不露神色,道:「我想也是。這事兒我也不管,你家有沒有辟邪劍譜跟我也也沒有什麼關係,今天我要說的都說了,信的話就做好提防,不信的話,你家出什麼事情,也與我無關。」
林震南道:「以陳公子這等人物,豈會無緣無故欺騙我等,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那就最好,我就先告辭了。」陳橫起身。
「陳公子不介意的話,不如留在我府上做客一段世間如何?」林震南道。
林平之道:「陳大哥,你從四川大老遠過來,不是為了幫助我們林家嗎?怎麼這就走了?」
陳橫看著林平之,噗哧一笑,道:「林平之!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們林家?你們林家和我有什麼瓜葛?對我有什麼恩情?這江湖中,俠義之人或許有,但可惜我並不是,你有時間就到江湖上走走,很快就會明白我的話了。」
林平之道:「我也想到江湖上行走,只是爹爹和娘親不允許而已。」
陳橫道:「那是因為你武功低微,他們擔心你出外有危險。如果你林家度過這次劫難,你就苦練武功,並娶個老婆,生兒育女,那樣就算你在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你林家也不至於斷子絕孫!外面的世界,可不是那麼和平,當然在家中也不見得就安全了!」
林平之聽得呆了,不明白陳橫為何要這樣說。
「哈哈哈哈!」陳橫大笑著走出了林家。
原本林震南夫婦準備給陳橫送行的,但是陳橫後面那一番話,讓他們心中不快,這不是變相詛咒他們家嗎?
他們哪裡知道,陳橫之所以這樣說,就是因為他知道林平之在原著中的確是修鍊了辟邪劍譜,切掉了下面的事物,林家真是絕後的緣故。
……
返回客棧,陳橫將林家事情,放在了一邊。
他已經提醒了林家,至於林家是否真會打醒十二精神提防,這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而且以福威鏢局中的人的實力,就算再小心,估計也只是多掙扎一下,實力相差太遠了,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陳橫盤膝而作,體內的內力快速的流動,內息漸漸增強。
也不知道是他本身身體的就是如此,還是因為他是穿越者的緣故,陳橫發現自己的練武天賦無比驚人,岱宗如何這項連創始人都沒有真正練成的絕學被他練成了,而修鍊青城派的內功,他也是進展驚人。
他從四川前來福威鏢局的時候,還擔心自己武功不及余滄海,打算只是提醒林家就離開,現在卻是不想走了。
他想看看自己的武功,比之餘滄海這樣的當世正道十大高手,相差多少。
就在陳橫思索的時候,天上一道閃電落下。
然後……
……
楊雲睜開眼睛,雙眸有些不耐,但最後還是閉上雙眼。
……
正午時分,烈陽高照,烤晒天地。
一片叢林之中,一人蓬頭垢面,衣衫破爛,連臉面都髒兮兮的,看上去彷彿一個乞丐一樣。此人此刻,正不斷地啃咬著一個個野果,比起野人還要急躁,彷彿餓了好幾天的樣子。
黃揚狼吞虎咽的吃下最後一個野果,那生澀的味道讓他一陣反胃,但是他依然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不過,即使這樣,他還是發現自己仍然沒有填飽肚子。但是望了望四周,卻發現沒有什麼能吃的了。
他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彷彿一個餓狼,怨恨的眼神彷彿散發出黃光。黃揚的脾氣向來很好,但是此時心中怒氣翻騰,望著那湛藍的天空,不禁咒罵道:「他媽的老天,這裡是什麼鬼地方?都三天了,沒有人影也就算了,一天才能兩餐,還餐餐都吃不飽,還要不要人活?!」
這可不能責怪黃揚粗魯,因為他此前明明在床上睡的很香,一覺醒來后卻發現自己身處密林之中,連續行走三天兩夜都沒有發現人煙。如果不是有野果充饑,早就餓死了,遇到這樣的情況下,任誰心中也會對老天產生不滿。
他拾起那用來開路的大木棍,有點心灰意冷,這樣的野人生活,比起什麼生存大冒險更加糟糕。到底何時才是個盡頭?「咚!」手臂粗的開路棍一撐地下,黃揚艱難的站起身子,看了看身上已經被荊棘鉤得破破爛爛的衣服,和那被鉤出一道道血痕的皮膚,就一陣心酸。
「身子真的縮小了,他媽的老天還搞了個返老還童!」這也算是一個大發現,原本二十一歲的黃揚,在醒來后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變「嫩」了。不過在這個也沒有心思思索原因,惡聲惡氣的繼續咒罵后,一陣搖頭,輕聲慨嘆,「這樣的窩囊樣,見到人了也不好說意思見了吧。」
就在這時,「救命!救命啊!」一陣女子的呼救聲傳了過來,讓黃揚身子一顫,「有人!」這時黃揚第一個念頭,其他的可以完全不顧!不要說剛才的話,連自己姓啥都忘了。
他毫不猶豫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衝去,全然不顧眼前荊棘。三天兩夜的叢林生涯,白天為填保肚子擔驚受怕,夜晚被蚊蟲鼠蟻搞得徹夜難眠,讓他已經對生活失去耐性,如今突然聽見人聲,哪能不激動!不瘋狂!
「嘩啦啦!嘩啦啦!」滿懷希望的黃揚真的有點瘋狂,用木棍不斷的向前推去,用自己的**硬生生的將荊棘分來,口中高聲喊著,「人啊!人啊!你在哪?!你在哪?!」
很快,一道淡青色苗條人影出現在黃揚面前。這是一個相當秀麗的女子,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兩條馬尾讓她看起來,充滿的農村氣息,而且似乎還滿臉驚慌的向黃揚撲來。(艷遇么?)但是此時黃揚,卻對此沒有一點感覺,身子迎了上去,口中脫口而出,「終於得救了!」在叢林中徘徊了三天,終於見到一個人,黃揚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快逃啊!」那少女這樣喊著,衝到黃揚近前的時候,可沒有**,而是一個大拐彎,就消失在在黃揚的身後。而黃揚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畜生的面孔,這是?
「呼!」倒抽了一口冷氣,黃揚驚愕的望著眼前吊睛白額虎,眼睛差點跳了出來。連動物公園都沒有去過的黃揚,還真的未見過真老虎。現在親眼見到一個猛虎向自己衝來,不雙腿發軟已經算是個奇迹。
但是這個時候,可沒有時間讓黃揚猶豫,迅速舉起手中的開路棍,「砰!」一棍正中撲來的老虎的腦勺,「吼!」
虎嘯一震,黃揚心中一跳,連毛管也豎了起來。這老虎硬生生的挨了黃揚一棍,雖然被打了下來,但是看上去也是絲毫無損的樣子。黃揚還算鎮定,一來他也算是個會家子,二來三天兩夜的叢林生涯,磨礪了他的心志。
此時他毫不猶豫的踏步上前,「砰!砰!砰!」
迅速三棍,黃揚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最後「咔嚓」一聲,手臂粗的木棍,都被打折了。「呼!」黃揚呼出一口濁氣,感到全身乏力,連午餐都沒吃飽,這個時候難免有力竭的感覺。
「吼!」面前的老虎額頭流血,但是眼中的怒火,連黃揚也能看出來,「呼!」老虎撲過來的風聲大響,黃揚手中斷棍,順手一頂,竟然恰恰**了老虎的口中。「嘶!」不過同時,他的左臂被虎爪劃出數道血痕。
「啊!」黃揚原本被荊棘所傷就渾身傷痛,此時被猛虎所傷,更是痛入心扉。生痛之下,全力一撐,總算是讓老虎給頂開,但是手中的斷棍也留在了老虎的口中。
黃揚原本就沒有和猛虎搏鬥的意思,如果不是對方「無端」進攻,他早就逃個沒影了。現在連武器也丟了,他馬上轉身向原路而去。
一轉身他就看見剛才的少女(黃揚搏虎只不過是十來、二十秒時間),此時她竟然還在一邊跑一邊喊救命。
狂衝過去,黃揚的速度哪是那小女子可比,所以迅速靠近了少女。此時那青衣少女,聽見身後異響,轉身看向黃揚。很快又盯著黃揚身後,嘴巴張開了合不上來。黃揚沒多想(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亂想),正想繞過去,但是身後風聲卻颳了過來。顯然,猛虎的速度也不少他可比的。
黃揚心念電轉,咬了咬牙,「快逃!」
說完后,他一個轉身,同時後腿一掃,正中身後猛虎,但是黃揚還沒有來得及看清自己踢中了對方哪裡,就覺得腿部一陣火辣,「哇!救命啊!」殺豬般的聲音,從黃揚口中狂吼而出。
此時虎口已經靠來,死亡的陰影籠罩黃楊的心頭。
「砰!砰!砰!」一陣震耳槍響,將黃揚的聲音都給蓋住,黃楊發現撲在自己身上的猛虎竟然在掙扎數下后,停止了動彈。他一摸身上,滿是鮮血,就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猛虎的。
隱約見,黃揚聽見,不遠處趕來數道身影,但是此時黃揚卻已經覺得自己眼神模糊,只能隱約聽到幾聲『小妹』、『大哥』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