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事情的始終
儘管這次是小規模的喪屍潮,但仍然死了不少人。
倖存下來的人要麼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要麼就是跪在地上雙手緊握祈禱著,要麼就是抱頭大哭。
「檢查倖存者是否被感染,我們需要儘快回根據地。」
魏紅身上的綠色軍服,已然濺上了不少鮮血,使得衣服上深一塊暗一塊,就連她一絲不苟的頭髮都散落在耳旁。
但是卻沒有人敢去質疑她的決定,一個敢於和戰士一起沖在第一前線的女將軍。
「是!」
「等下,讓馬瑞來見我。」
「是!」
而馬瑞此時卻煩悶的幾乎要將頭髮給扯了個精光!
該死的,我一個光棍完全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人啊,還是一個被女朋友給甩了的男人!
嗯,而且是武力值比我高那麼一撮撮的男人。
「喂,你倒是說話啊親。」
藍啟墨就那麼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中午時分,一波喪屍潮毫無徵兆的從前方出現,席捲了整個根據地,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丟了李默然。
儘管事後他順著公路去找,卻還是沒有找到李默然。
可是,他很困惑。
為什麼李默然要對自己避而不見?
她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想法,主動朝著喪屍走去?
他不願意去猜測李默然的行為,可是不行,腦子裡有諸多的聲音在不停響起。
「她不喜歡你啊,看到你當然要避開啊!」
不,她是喜歡的,不然當初在飛機上,她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不想看到你啊,就連在一起都讓她覺得難受。」
她是喜歡我的!
「才不是,她從未告訴過你,她喜歡你,這些都是你逼她的!」
***她?
「喂,你沒事兒吧,你別嚇我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只要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藍啟墨現在的狀態十分不對勁兒,就說藍啟墨這樣的人會席地而坐就已經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再看他迷茫的神情……
哦,我的天,驕傲如藍啟墨,他怎麼會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
「你別這樣,李默然肯定不會有事兒的,再說了,她不是喪屍么。」
藍啟墨眸子一動,慢慢的轉過頭去看馬瑞。
那個眼神哦,嚇得馬瑞立馬站了起來,防備的看著藍啟墨,唯恐他有一個不爽直接衝上來。
「呵呵。」
藍啟墨慢慢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許久,突然猛地握緊拳頭,陰沉的臉上露出一抹讓人心驚的笑容。
哎?
馬瑞立馬就跳開了,反常必有妖!
藍啟墨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仍然不死心的看了眼前方,彷彿李默然會突然從前面出現,然後蹦蹦跳跳的過來,狡黠的笑著問他,為什麼臉色這麼臭。
可是沒有。
藍啟墨轉頭往回走,卻沒想到被馬瑞一把抓住。
「你是瘋了么,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離開了么,你不去找李默然,你回去幹嗎!」
馬瑞簡直是瘋了,為什麼感覺自己要操碎了心?
「我身體已經堅持不下去了,我需要李博文。」
儘管他盡量節省著吃藥,但那一小瓶的藥物還是不可避免的被他吃完了。
隨著時間流逝,他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往日還可以藉助放血來壓制,但是沒了藥物以後,這個辦法也沒了效果。
「不過,我只需要私下和他見面對話,你要幫我,我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藍啟墨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方向,現在,他只需要踢開這些絆腳石,然後就像是捕獵一樣,一點一點的去靠近自己的獵物,然後抓住她!
想到李默然離開的背影,藍啟墨難以自控的繃緊了身體,像是在遮掩自己已然到失控邊緣的情緒。
馬瑞:……
「喂,我是舍友你兄弟,不是你那些手下啊大哥,讓人幫忙,你好歹態度也好些嘛。」
藍啟墨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馬瑞。
只要一秒,馬瑞就舉白旗投降了。
「好吧好吧,但是你要聽我的安排,你別再瞎折騰了,不然如果你被其他人發現了,我可就再也保不了你了。」
馬瑞才不承認自己是有些慫,只能說,他不想去和一個被女友甩了的可憐人計較那麼多。
「對了,我上一次忘記問,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事兒,會讓他們通緝你?」
藍啟墨頭也不回道。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不知道比知道要來的好。」
如果是他人,也許藍啟墨不會去遮掩自己效忠的國家對自己做了什麼,只不過,馬瑞不一樣。
他熱愛這個國家的程度,幾乎到了痴狂的地步。
與其殘忍的揭開面紗,不如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無知,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吧,那我問你另外一個問題,軍部里很多人都在傳,說李默然會有現在這樣的體質,被咬了也仍然保持著人的理智和情感,是因為她被她瘋狂的父親拿去當做*實驗了,你說是不是啊?」
畢竟,真是太巧合了。
怎麼就一定是李默然呢,怎麼李默然正好是李博文的女兒呢?
藍啟墨沒有回答,而是沉默的躲在了後車箱。
馬瑞也知道問不出個一二三來,再加上魏紅將軍派人來找他,只好塞了瓶水給藍啟墨,將後車箱關上了。
事實上,被抓取做*實驗的,是他,而不是李默然。
如果一定要和李默然扯上關係的話,那麼藍啟墨只能說,李默然是這一世界性浩劫的唯一受益者。
他第一次見到李默然,其實不是在末世后,而是更早。並且不是真人,是相片。
他知道很多關於李默然的事兒。
比如她上的是那個大學,學的是什麼專業,在大一和大二都得了獎學金,參加了什麼社團,這些他都知道。
他甚至知道李默然是什麼時候生日,喜歡的顏色是什麼,就連她這麼大好喜歡海綿寶寶的事兒都知道。
事情要從很久前說起,兩年前他結束最後一次任務時,其他兄弟都被炸死了,他逃了一劫,卻最終還是被人抓住。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是被自己的仇人給抓住了,畢竟他是國家的利刃,指哪兒打哪兒,這也導致他的仇人數不勝數,想要他命的人多的去,所以他早就有了這個覺悟。
可是,事情遠比他想的還要複雜的多。
他被人送到了沙漠之中,和其他死刑犯一起關著,然後被注射各種各樣的液體。
當他看到和自己同一個種族的人,將自己這個為國拚命多年的軍人當成小白鼠時,他開始懷疑自己存在的意思,開始質疑這些年他的努力拚搏,都是為了什麼?
為了成為一個實驗的*么?
一開始,他是憤怒的,是怨恨的,他不顧一切的咆哮著。
可是,當他親眼看到那些不幸的實驗者沒抗住,死掉后卻變成吃人咬人的瘋子后,他只剩下了害怕。
他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成為那樣吃人沒有理智的瘋子!
後來,死的人越來越多,活著的倖存者卻是越來越少。
在他以為自己也快要死了的時候,一件意外,發生了。
一個女醫生在給他們注射時,被一個已然絕望的實驗者咬了一口。
那時候,他是不以為意的,他甚至還覺得十分泄恨!
你們這些人把我們活生生的人當成了小白鼠,被咬一口算什麼!
但是後續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
第一次喪屍爆發,出現在了這個城市,遠離人群的沙漠之中。
那是藍啟墨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己體內被注射了什麼,也是第一次意識到,他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了。
後來,根據地被炸的渣渣都不剩,只有倖存的科研人員和他,另外幾個實驗體進行了轉移。
而在這個運輸過程中,一個實驗體逃跑了。
對於藍啟墨而言,只不過是從一個監獄到另一個監獄罷了。
而這一過,就是兩年。
兩年內,其他的實驗者都死了,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也正是在這兩年內,他熟知了李默然,因為負責他的是李博文夫婦。
許是他們知道,藍啟墨是不能活下去的,所以很多事兒都沒有背著藍啟墨,所以他知道李博文夫婦為了李默然那詭異的遺傳病焦急,也知道李博文夫婦想要利用他體內的病毒來治療李默然。
慢慢的,他開始有意無意的去了解李默然,許是因為在病房裡的日子太無聊了,許是他想要知道李默然過的多麼辛苦,來讓自己稍微好過些。
李博文夫婦雖然奇怪於藍啟墨的好奇,但是他們知道藍啟墨不是罪無可赦的死刑犯,而是官員爭鬥下的犧牲品后,抱著同情的心態,也就會說些李默然的事兒,甚至給他看過李默然的照片。
兩年的時間裡,李默然是他生活的唯一樂趣。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默然對於藍啟墨而言,已經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是栩栩如生,存在他精神世界的女人。
雖然不想承認,他其實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在見到李默然的第一面之前,他就已經喜歡上了李默然,儘管他自己並不承認這一點。
直到某一天,李博文啥煞白著老臉出現在了他的病房裡。
「默然病危了,真是半年裡她第三次發病!」
「我需要你的血液,也許這樣可以救他。」
當天晚上,李博文就抽了一管他身上的血液,然後注射到一個奇怪的裝置中,走了。
藍啟墨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應該生氣的,可是當聽到自己的血液可以救那個從未見過的女人時,他竟然覺得,也不是那麼的生氣。
第二天,李博文沒有來,聽說是他女兒要手術。
在李博文離開的第三天,研究所的多名研究員變成了喪屍。
藍啟墨利用這兩年時間內從李博文哪裡打探到的,各種關於研究所的各種消息,成功的從研究所逃出來了,並且順手帶走了一瓶平時吃的葯。
而此時,研究所內的喪屍沒有被壓制住,研究所淪陷了。
與此同時,北方的大部分地區都有出現喪屍的蹤跡,只不過被壓了下來。
後來藍啟墨想,應該是當初沙漠內還有其他喪屍倖存了下來,要麼就是當初逃跑的那個倖存者是源頭。
當他站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時,竟然有瞬間的迷茫。
此時的藍啟墨,早就已經與世隔絕了兩年,他甚至已經習慣每天被當成小白鼠一樣進行各種各樣的研究,對於自己的未來,他竟然覺得有些害怕。
那個時候,他腦子裡一閃而過的,竟然是李默然的臉。
那一刻,他是那麼的渴望的見到她!
說做就做!
可是,他沒有證件,沒有錢,甚至身上的衣服都是白色的病服。
而且,喪屍病毒正以可怕的速度,從北方迅速向全國各地發散。
他所在的城市,不到一周的時間,就徹底淪陷了。
之後,他就通過各種辦法,趕往李默然所在的城市,為了方便找人,他加入了各種的根據地,直到一次,他遇到了李默然。
但可笑的是,李博文所攜帶的那張照片是好幾年前拍的全家福,當一直惦記著的那個人站在自己面前時,卻認不出來。
想到這兒,藍啟墨露出一抹微笑,還記得當時他們第一次見面,李默然被他給踹了個狗吃屎,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李默然。」
藍啟墨輕輕念著這三個字,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的狠戾。
李默然,我可以大方的不去計較你父母對我所做的一切,但是,作為代價,你只能屬於我!
從你的身體,到你的靈魂!
在這一瞬間,藍啟墨甚至有一股衝動,將李默然拆骨入腹,啃咬她的肉,吸食她的骨髓,只有這樣,她才是完全的屬於自己,只有這樣,她才不會離開自己!
藍啟墨抬手遮住了眼睛,苦笑了一聲。
李默然,你在哪裡。
而被藍啟墨如此念叨的李默然,則是蹲在河邊,清洗胸口周圍的血跡。
「該找針線,給自己縫縫了。」
李默然嘆了口氣,右手在邊上摸了摸,卻發現放著的衣服竟然不見了。
轉頭一看,就發現一個布滿草莓圖案的**在自己面前隨風飄揚。
「嗬!」
給,拿著!
這可是倫家最最喜歡的「帽子」呢!
「長腿兒,你真是夠了。」
你能不能別把**戴在頭上啊,你這個大變態!
而頭上頂著粉紅色**的女喪屍歪了歪頭。
唔,是覺得不夠咩?
那,那,那就再給她一條好么。
就這樣,當著李默然的面兒,女喪屍一臉哀愁的從領口裡伸進了手。
一條***黑色的。
再來一條***大紅色的。
李默然扶額。
大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