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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男款手表, 不送人她難道能自己戴嗎?


    徐枳當時跟品牌簽訂的協議是可委托收貨,奢侈品的送貨方式沒有隱私可言,品牌到款式估計明明白白

    徐枳沒有父親沒有男性親屬, 沒辦法托詞送家人。送身邊的朋友?徐枳把周圍的人過濾了一遍,沒有送的欲|望, 他們還不值得徐枳送價值百萬的禮物。


    準備禮物的時候, 她剛收了齊扉一個大禮,想回一份禮物。如今這個尷尬的境地, 手表和那首歌一樣,無法送出手。


    齊扉的眼眸中倒映著細碎的燈光, 顯出冷冽清寒。他冷白修長的手指一點木色筷子, 若無其事的移開眼, 細慢的挑著細麵,“品牌方配送, 我沒有窺探你隱私的意思。”


    “不算隱私, 您的生日禮物, 既然您提前拿到了, 那是您的。”徐枳起身, 迅速的轉移話題, 拉開椅子往外麵走, “我先走了。”


    手表不算多曖昧的東西, 送領導送上司送同事都很合理。


    徐枳快步離開餐廳走進了電梯。


    餐廳裏,齊扉握著筷子看著前方的某一點,睫毛尖上沾著燈光,細細密密的陰影拓在眼下。


    餐廳負責人看齊扉遲遲沒有吃那份麵, 走過來試探著問道, “齊老師, 麵不合胃口嗎?”


    齊扉緩緩抬眼,深邃鳳眸忽的彎了下去,很深的笑意慢悠悠的溢開。


    齊扉是很少笑的類型,平時嚴肅清冷,不怎麽跟人交流。乍然一笑,驚豔是真驚豔,嚇人也是真嚇人。


    這位哥從神壇上走下來了?

    “是有什麽喜事?”


    “嗯。”齊扉斂起了笑,但眼睫毛上還殘留著一點笑過的痕跡,他看起來心情很好,整個人都很好,“你有對象嗎?”


    負責人往自己身上一看,這問題問的,“我孩子都兩個了,大的那個馬上小升初,我結婚的早。”


    齊扉的笑意斂盡,恢複了清冷自持的模樣。


    徐枳回到房間關上門深呼吸,揉了揉心髒位置,確定跳的沒那麽快才走到電腦前,打開電腦連上內部網同步歌詞。


    她把少年的歌詞整個改掉了,徐枳拿起吉他試著彈了個曲調,這首歌她不打算用鋼琴了,她想試試吉他。


    電腦右下角忽然彈出一條消息,一封新郵件,發件人曾經給她發過路明秦蓁照片。


    徐枳遲疑了一下,點開了郵件。


    郵件內容:“你很幸運,你被人保護的很好,不知道你還能幸運多久。今天這件事我記住了,將來定會百倍奉還。”


     徐枳看了很久,沒有回複,沒必要。


    她之前猜過發郵件的人是不是秦蓁,這封郵件讓她確認了,就是秦蓁,可秦蓁為什麽要報複她?秦蓁有什麽資格報複她?


    徐枳幸運嗎?幸運的生下來父母雙雙拋棄了她?還是幸運努力了很多得到了很少?她跟秦蓁有什麽關係?除了秦蓁騙過她,坑過她。


    秦蓁為什麽要找她?被騙的是徐枳,被坑的也是徐枳。如果秦蓁覺得被路明辜負了感情,應該去找路明,而不是找徐枳。何況,他們兩個在一條船上騙過徐枳,怎麽有臉發這個郵件呢?


    這就是人善被人欺嗎?

    徐枳連同郵件賬號,還有曾經發生的事一起發給了林立,讓林立去處理吧。她也怕秦蓁再給她使絆子,林立是她的經紀人,那邊也提前做個準備。


    剛發完,敲門聲響,徐枳放下吉他和電腦揉了揉眉心,起身去開門。


    齊扉抱著個巨大的盒子靠在門邊,身形頎長挺拔,走廊的燈亮在他的頭頂,他的身影落進了門裏,落到了徐枳身上。


    逆光下,他黑眸沉邃。


    “扉哥?”徐枳拉開了門,說道,“有事?”


    “既然是禮物,還是你親手送比較好。”齊扉把盒子遞給了徐枳,垂了下睫毛,喉結很輕的滾動,嗓音低沉,“我沒有拆,還是你的。”


    徐枳默了幾秒,接過盒子。


    要她親自送?需不需要再包裝一遍?隆重的舉行個儀式送?

    有必要嗎?


    “啊?那是我草率了。”徐枳抱著沉甸甸的禮盒,耳朵有些燙,“確實應該更隆重一點送。 ”


    “我不怎麽過生日,很少收生日禮物,難得收一件。”齊扉嗓音很沉,掀起睫毛,注視著徐枳很長一會兒,他單手插兜往門上倚靠,長腿微曲抵著門,“為難嗎?為難的話就算了,我現在拿回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徐枳不好好給他包個隆重的禮物,顯得她不懂禮數。


    “不為難。”徐枳抱著盒子若有所思,沒有還回去。


    “麻煩了。”齊扉還站在門口,他們隔著半米的距離,他雙手插兜依舊站在門口。


    “那——晚安?”徐枳很輕的抿了下唇,說道,“明天見。”


    “嗯,晚安。”齊扉的目光在徐枳抱著的盒子上短暫停留,直起身打算往回走,走了一步回頭,黑眸流轉,緩緩慢慢的落到徐枳身上,“九月十號我們應該在外麵,你說要請我吃飯,對吧?”


    徐枳抱著盒子笑著轉頭看向另一邊。


    “笑什麽?嗯?”齊扉停住腳步,敞著長腿站在走廊裏,嗓音低醇,“答應的事不能隨便反悔。”


    徐枳斂起笑看向齊扉,很認真的看他,“扉哥。”


    “嗯?”齊扉微偏了下頭,試圖平視徐枳,可兩個人身高差距還是有些大,徐枳穿著拖鞋平視幅度太大,他斜了一半。


    “你什麽時候知道自己荔枝過敏?”徐枳問了一個完全不相幹的問題,她的房間裏開著一盞小燈,灰黃不甚明亮,徐枳站在燈裏。


    “為什麽問這個問題?”齊扉垂了下睫毛,片刻才掀起,凝視著徐枳。


    “好奇。”徐枳的指尖抵著禮品盒的棱角,卡的很緊,手指都有些疼了。


    “可能很小的時候就查出來了,具體不記得,從我有記憶,我家就沒有出現過荔枝,我不知道有這種水果。”齊扉的嗓音很沉,語調不快,“後來……一次,無意中吃了朋友的荔枝,過敏住院才知道我不能吃。上次是個意外,是我的問題,我疏忽了,並沒有那麽嚴重,不用太在意。”


    “你跟——你那個朋友,關係很好嗎?”


    齊扉的指尖摩挲過褲子的布料,嗓音淡淡,“知音。”


    你連音都沒有,你還知音?


    徐枳不動聲色的吸一口氣,揚起下巴,迎著齊扉的目光看過去,說道,“齊扉,你們現在還是朋友嗎?”


    齊扉注視著徐枳,看了足足有一分鍾,他開口,“你該睡了,今天忙了一天。明天早起,我陪你出去走走。你腳傷差不多該恢複鍛煉了,下一次要演三場,需要良好的體力和肺活量。”


    徐枳房間內的座機響了起來,她抬起手揮了揮,“再見。”


    “晚安。”齊扉道了晚安。


    徐枳關上門走回去把盒子扔到床上,接通了電話。


    “你這段時間就安心的待在節目組,有什麽事找扉哥,不要離扉哥太遠就行。她蹦躂不了多久,秋後的螞蚱,快涼透了。”


    “今天的熱搜,跟我們有關係嗎?”徐枳坐到床上抱著電話,思索著說道,“扉哥,有沒有碰?”


    “沒有,那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她工作室的事很嚴重,法治問題跟別人整不整她沒關係。她找你可能是無處發泄的怒氣,覺得你好欺負,可能欺負你欺負習慣了。欺軟怕硬的東西,真他媽畜生。”林立忽然罵了句髒話,“你不用擔心,不管是秦蓁還是路明,我們在,這些髒東西就走不到你麵前。”


    “謝謝,麻煩您了。”徐枳第一次覺得髒話也不難聽,撥弄著手邊的禮盒,掀開了蓋子,“我知道了。”


    “好好唱歌,你就應該在台上大放光芒,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處理。放心吧,七分傳媒的藝人還輪不到那些人來欺負。”


    “林總。”徐枳取出巨大盒子裏麵的表盒,一根手指摳不開,她夾著電話兩隻手摳開了盒子,“扉哥的鋼琴老師是誰?”


    “百度百科上是蔡英晨。”


    “百度百科之外的呢?”


    “不太清楚,扉哥不怎麽提以前,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事,隨便問問。”徐枳拿出表盒裏手表,鉑金表帶和表框,表盤背麵是白色,實物比圖片更幹淨清冷,“打擾您了,您早點休息,辛苦了。”


    “不用客氣,有什麽事就跟我打電話,今晚這個你做的很好,不要回複不要搭理。直接交給我,我會給你處理幹淨。”


    “我媽那邊……我不太想跟她聯係,我也不想對外說她是我媽。”徐枳試探了一句。


    “知道了,我會跟那邊對接,讓他們盡可能不要出來說話,不要影響你。”


    “謝謝。”


    掛斷電話,徐枳把手表放回去,裝進了盒子裏。徐雲青的熱搜果然是齊扉壓的,齊扉什麽都知道,林立也知道。


    可她不問,齊扉還是不說,林立也沒有提。


    怕她想起來少年事?那還提醒她?到底是想讓她認出來還是不想她認出來?


    徐枳把裝著手表的盒子放好,起身走向浴室。


    沒見過送完禮物,對方覺得不夠隆重,退回來讓她重新包裝的。


    洗澡期間隱隱約約聽到電話鈴聲,徐枳拉開門出去又沒有聲音了。她擦幹頭發上床睡覺,床頭座機響了起來,因為沒有來電顯示,徐枳也不知道誰打的,她躺到床上接通電話,那邊一片沉默。


    “打錯了嗎?”徐枳問了一遍。


    “禮物不包也可以,外麵已經有盒子了,很隆重了。”齊扉沉啞的嗓音落過來,說道,“我現在過去取?”


    “九月十號我拿給你。”徐枳躺平在床上,話筒貼著耳朵,“齊扉。”


    電話那頭靜了下來,靜到似乎聽到呼吸聲,徐枳看著天花板,“我想聊到我自己的事,你想聽嗎?”


    “我在聽。”齊扉的聲音很低,“我可以過去。”


    “不了,當麵我說不出口,就在電話裏說吧。如果你不想聽,可以掛斷電話,隨時結束。”


    電話那頭沒有回答,他在傾聽。


    “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媽不太喜歡我,我很努力的練鋼琴,好好的學習,去做一個好孩子。我總覺得,如果我足夠優秀,她就會愛我。我小時候隻有一個目標,成為我媽媽的驕傲。”


    “我嫉妒著我媽身邊的每一個人,她的工作夥伴,她的朋友,她朋友的小孩。反正,我媽愛的東西,我都嫉妒。我不是討厭他們,我隻是嫉妒,為什麽不是我。”徐枳停頓了很長時間,這仿佛是一通通往宇宙太空的電話,那邊寂靜無聲,徐枳笑了下,斂起所有的情緒,拉起被子蓋住自己,說道,“當我媽為了別的小孩斥責我,我就連帶把那個無辜的人一起恨上了。”


    徐枳不知道齊扉荔枝過敏,她隻知道齊扉來家裏後,她再也吃不到荔枝了。她在央求外婆多次後,家裏水果清單裏依舊沒有荔枝,她就琢磨著出去買。


    那一箱荔枝還是齊扉給她買的,她作為有好東西要共享的原則大方的分給齊扉一半,甚至剝了喂他。


    上次她看到齊扉手背上的疹子,覺得熟悉是她曾經見過,但那時候她不知道是荔枝過敏。


    她隻知道齊扉身上爬滿了紅疹,滿臉通紅,呼吸不暢。家裏兵荒馬亂,齊扉被送到了急診室。


    徐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徐雲青劈頭蓋臉的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罵她沒有一點用處。


    她被關在家裏很多天,等她被放出來的時候,家裏已經沒有那個人生活的痕跡了,他走了。


    徐枳又恢複了曾經沒有朋友的日子,她本就是孤僻的人,就不應該有朋友。


    後來他來找過徐枳幾次,但徐枳已經把他從朋友清單裏剔除了。不期待也就不會失望,她不需要朋友。


    徐枳因為抑鬱症吃藥,少年的記憶變得特別模糊稀薄,她遺忘了很多事,遺忘了一些人。那些事像是藏在濃霧之後,用力的扒開才能窺見一點。


    齊扉說她不會喜歡年少的他。


    原來如此,齊扉也是個很敏感的人。


    “那你是個善良的小孩,那麽討厭還會把你的喜歡分享給他。”齊扉的嗓音從電話裏傳過來,沉緩平靜浸著一點溫和,“你上次問我有沒有後悔的事,我有。我很後悔曾經因為父母的離開拒絕與外界交流,拒絕心理醫生的幹預。如果我能正常的跟人交流跟人說話,我可以護著一個小孩平安長大。”


    “你剛才問我的那個問題,對,我們是朋友。她長大了,非常優秀,她成名了,是個大明星。擁有著萬千的粉絲,有很多人愛她。”他停頓許久,道,“我也是其中一個。”


    作者有話說:


    前一百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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