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侯府要錢
第72章 侯府要錢
1“夫人。”劉嬤嬤扯了扯王約素的衣袖, 在她耳畔小聲地說了幾字。看嘴型,她說的大概是,“她如今可是太子妃”。
“哼。”王約素冷冷地哼出一聲,照樣不給好臉色。
今日再見王約素, 霍酒詞早沒了之前那般強烈的恨意, 但要說全然不恨了,那也不是。她終歸是個凡人, 不是聖人。
“前些日子, 我托孫伯給夫人帶了一句話。不知夫人考慮得如何了?”念起紀忱可能投靠裴知臨的事,霍酒詞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 故意拿話試探王約素。
王約素的神色勃然大變,狠狠地瞪著霍酒詞, “不賣。那是我的東西。”
霍酒詞心思幾轉,繼續道:“夫人還記得欠我的三萬兩銀子吧, 何時還上?已經三月多了。”
“用不著你催, 今日便還給你。三萬兩銀子加兩月的三成利,一共是三萬一千五百兩。”王約素說得利落,說完偏頭示意池淵,“池淵,去賬房拿銀子。”
池淵正在瞧霍酒詞, 被王約素一喊立馬回神,“是。”應聲後,他轉身跑去賬房。
此刻, 霍酒詞心頭閃過許多念頭。按她對侯府的估算, 王約素多半是拿不出銀子的, 結果她爽快地拿了, 實在出人意料, 怕不是有人拿錢給了綏安侯府,又或是,綏安侯找著了新的掙錢路子。
這新路子究竟是不是裴知臨,她不肯斷言,但她覺得是。
王約素輕蔑地睨著霍酒詞,譏諷道:“劉嬤嬤,這嫁了皇家的人到底是不一樣啊,說話底氣都足了,哪兒像以前在侯府那會兒。我說東,她不敢往西。我說前,她都不敢往後。”
劉嬤嬤沒接話,也不曉得怎麽接話。
霍酒詞彎著嘴角淺笑,並未將王約素的話放在心上。她掃了眼JSG四周,這裏的許多東西她已經不熟悉了。“以前,我聽夫人的話是敬重夫人,不過今日夫人的行為讓我明白一件事,出身並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涵養。你,不配我的敬重。”
王家並非是王孫貴族,而是後頭擠進去的。與真貴族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越是後來取得身份地位的人,越是在意自己的從前。
“你說什麽!”王約素起了怒氣,心口不住起伏著,不管不顧道:“別以為你嫁給太子就飛上枝頭上鳳凰了,不過是以色侍人罷了。等你年老色衰,看他還要不要你!”
“夫人。”見狀,劉嬤嬤趕忙扶住王約素,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背。“消消氣,消消氣,大怒傷身啊。”
“青陽郡主說笑了,即便我家小姐不嫁給當今太子也有的是底氣說話。”張別樓上前,聲音不大也不小,“區區一個桃夭布莊,隻要她喜歡,買來夷為平地都行。”
他躬著身,明明是一副卑微的模樣,卻透著股難以言喻的氣勢。
霎時,王約素被鎮住了,啞口無言。她喘著氣,怒目直視霍酒詞與張別樓。近來,帝都城裏都在傳一件事,說霍酒詞是衛焚朝的親妹妹。她原本是不信的,盡管孫牟說了也不信,她還打算讓孫牟多多詆毀霍酒詞,造謠她與衛焚朝有奸情,好讓裴知逸休了霍酒詞,然而今日一見,她那點心思頃刻間熄了大半。
似乎從借錢的事後,侯府一路往低處走,而霍酒詞一路往高處走,這叫王約素愈發惱火。
“夫人。”不多時,池淵拿著銀票過來,打破了幾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
王約素一手搭著劉嬤嬤的手,一手緊緊按著心口,麵色漲紅,估摸是被氣傷了,“快拿給她!”
“是。”池淵轉向霍酒詞,正想將手中的銀票給她,不想張別樓擋在了他身前,他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之意,隨即將銀票給了張別樓。
張別樓接過銀票放入懷中,對著霍酒詞道:“小姐若是沒什麽話要說,我們便走吧。”
“嗯,我們走。”霍酒詞深深地看了劉嬤嬤與池淵一眼,奈何這兩人都低著頭,沒瞧她。
*
兩人行至大門口,紀忱迎麵走來。
“……”
紀忱怔怔地望著霍酒詞,似乎對她的出現有些不敢置信。失去霍酒詞之後,他反而覺得自己看清了內心深處的感情。
他究竟喜歡的是誰。可惜為時已晚,他已經失去了她。倘若那人不是裴知逸,他還能爭一爭,然而現實沒有倘若。
“一月不見,你過得好麽?”
“我過得很好,比在侯府裏時好多了。”霍酒詞麵上的神情淡淡的,說話的語氣更淡,仿佛在同一個陌生人說話。
紀忱聽得心口一緊,局促地笑了笑。“那便好。你今日來侯府,是有什麽事麽?”
“要錢。”霍酒詞簡單明了地吐出兩字,並不打算多說。
“原來如此。”紀忱將目光放在霍酒詞麵上,自打她與裴知逸的喜宴後,他便沒見過她了。看得出來,裴知逸待她很好,她的臉不再削瘦,多了點肉,氣色紅潤,整個人也更耀眼了。
饒是他見過各色美人,也會感歎一句。
他們之間該說的都說過,實在沒話。霍酒詞沒再搭理紀忱,徑自越過他往街道上走。
張別樓緊隨其後,路過紀忱身側時往他飛去一瞥。
“酒詞。”忽地,紀忱回身喊住霍酒詞。
霍酒詞停住身,沒回頭,也沒出聲。
紀忱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著霍酒詞的背影,思索片刻才將嗓子口的話說出,“我有要事與你商量。”
要事?聽得這兩字,霍酒詞微微側頭。直覺告訴她,紀忱要與她說的事與裴知逸有關。她轉過身,紅唇輕啟,“好。”
紀忱舒展眉目,視線掠過陰著臉的張別樓,心頭升起一簇無來由的不快。他朝她走去,略微殷勤道:“快到午時了,我們去醉香樓,邊吃邊聊。”
霍酒詞不悅地蹙起眉頭,她記得醉香樓,那是他們倆第一次在外頭吃飯的地方。不悅歸不悅,她還不會因為這事拒絕紀忱。至於安全問題,她並不擔心,一來紀忱是個君子,二來張別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