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醉酒 想不想當皇後
第20章醉酒 想不想當皇後
陸驍辭忙碌多日,好不容易擠出時間來一趟望楚府,剛入院門就望見兩個醉鬼。季軟這人喝醉了還不老實,搖搖晃晃下台階把他驚出一身冷汗。
這段時間他忙的腳不沾地,趁季軟四人今日入宮將望楚府裏裏外外換成自己人。陸驍辭的原計劃是將望楚府改成季府,不曾想半路殺出個戴淩。
不過這也沒什麽,他的人手日後監視戴淩也一樣的,至於季軟他再找處地方安置就是。
院子裏冷,陸驍辭捂了下季軟的手,涼的像塊冰糕。他教訓:“喝酒也不知道挑地方,大冷天在屋外挨凍你故意惹我心疼是吧?”
他攬緊季軟腰,輕而易舉把人拎進屋內放在榻上。屋內燒著炭火,季軟暖和了舒坦了還是不放開他。陸驍辭坐下,季軟貼上來勾著他的脖頸,像條粘人的小狗腦袋埋在他懷裏,趴在胸口撒著嬌:“娘——”
陸驍辭手抖了又抖。
這得醉成什麽樣,才至於連性別都分別不清。
季軟腦袋暈暈乎乎,完全不知所雲,她含糊道:“娘,我好想你,你想我麽?”
等了許久沒人作答,季軟粉白的小拳捶在陸驍辭胸口,“想不想啊?”
陸驍辭無可奈何,配合道:“想。”
季軟滿意了,繼續道:“我嫁人了,又和離了,我把阿修照顧的很好你不用擔心。娘,你今晚別走,我要和你睡……”
陸驍辭難得害臊:這姑娘還真什麽都敢說。
季軟絮絮叨叨一會說累了,呢喃:“水……口渴。”
陸驍辭把人放在榻上,起身倒了一杯水喂到季軟嘴邊,季軟小小的抿一口,吸著氣委屈道:“燙……”
陸驍辭自小金貴,哪裏做過服侍人的活。他將杯子舉到唇邊,喝一口,確實燙。他一手扶著季軟背,一手端著茶杯放在嘴邊輕輕的吹,笨手笨腳差點打翻弄濕季軟衣裙。
等吹涼了小心喂進季軟嘴裏,還不忘辯駁:“我這麽會疼人,哪裏靠不住。”他目光粘著季軟,美人喝過酒後雙頰泛起紅暈,衝人撒嬌的姿態嬌軟溫柔,叫他心猿意馬。
從前,陸驍辭不喜歡嬌滴滴的女子,現在才後知後覺品出味來。他的手撥開季軟發絲,輕輕碰了碰麵頰,光滑細膩猶如美玉,陸驍辭喉結動了動,他覺得有些熱。
美人就是美人,醉酒也別有一番風味。陸驍辭起了壞心眼,趁著季軟醉酒,他決定哄人說點好聽的。
“季軟?小軟軟?”
季軟哼唧一聲:“嗯……”
“你覺得……陸大人怎麽樣?”
“陸大人?”季軟聽聞名字從榻上爬起來,盯著他沉默半晌一臉虔誠道:“陸大人……是個熱心腸的人。”
合著季軟憋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不上不下的評價來,陸驍辭不滿意,耐心問:“還有呢?”
“陸大人長得好,家世好,有本事心地善良像……活菩薩,三番五次幫我,我……我要好好報答他。”
果然,季軟對他印象很好,再說下去估計就是以身相許了。
陸驍辭眼角眉梢都透著歡喜,薄唇繃直也藏不住笑。他故意問:“怎麽報答?”
“給菩薩磕個頭吧。”話音剛落,季軟跪在榻上俯首一聲悶響,嘴裏念念有詞:“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求您保佑小女……”
陸驍辭:……還真把他當菩薩了?
心中那點旖旎頃刻散盡,陸驍辭將人扶起來躺好,算了算了,他安慰自己,和一個醉酒的人較真什麽?他問季軟:“想不想當陸夫人?”
季軟木木地搖頭。
也是,當過太子妃的人,怎麽可能屈居陸夫人。
陸驍辭又問:“想不想當太子妃?”
季軟笑,“我本來就是太子妃……哦對……從明天起就不是了……不當了不當了,我都收陛下銀子了,拿人錢財得講信用。”
陸驍辭好笑:“那……想不想當皇後?”
皇後?季軟反應不過來,陸驍辭哄她說:“掌管後宮,一堆人等著被你使喚。你自稱本宮,叫聲小德子就有人端茶送水伺候著,還能日日看煙花。”
聽聞煙花,季軟的眼睛亮了亮,她說:“小德子,本宮要看煙花。”
這就使喚上了?屋裏的炭火越燒越熱,陸驍辭眉眼含笑,心說這是願意的意思,都擺出皇後的架子了。
季軟拉他袖子,端的是嬌媚無雙,重複一遍:“小德子,本宮想看煙花。”她叫完小德子等不到人應答,便說:“不靈!皇後也沒什麽好的,想看煙花都看不了。”
這是把他當小德子了,陸驍辭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臉哄道:“等著,明晚就讓你看。”
夜色已深,雖然望楚府上上下下都換成了自己人,但還留了幾個貼身丫鬟。陸驍辭擔心再呆下去被人發現,他幫季軟蓋好被子,打趣說:“小德子走了,你好好歇著。”
他起身欲離開,卻被季軟扯住袖子。陸驍辭俯身問:“又想喝水了?”
季軟扯著他的袖子坐起來,乖乖的軟軟的搖搖頭,湊近他吐氣如蘭。陸驍辭隻好再次坐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
季軟似乎想印證一些事,她問:“你喜不喜歡我?”
陸驍辭心跳劇烈,喜歡……是喜歡的,但他從來不是擅長甜言蜜語之人,不會三天兩頭把喜歡掛在嘴邊。
季軟嘟囔道:“管茹有六哥喜歡,程夕雪也有人惦記,就我沒被人喜歡過。”這就是明擺著撒嬌了,別的姑娘都有的,就她沒有。
陸驍辭一顆心軟的一塌糊塗,安慰說:“喜歡!我們軟軟好看溫柔最招人喜歡。”
季軟臉更紅,害羞地笑起來。她說:“那你親我一下。”說著湊上半邊臉來,手指點在白皙的臉上,“你親一口這裏,我就信你。”
陸驍辭想:季軟是真醉了,否則做不出這種事來。平日那麽守規矩的人,今夜像隻勾人的狐狸。
他目光深沉盯著季軟,隻覺得的屋內溫度又升高幾分,都快透不過氣了。榻上美人仰著小臉,比待人采擷的花朵都嬌,清澈眼眸映著融融燭火。
陸驍辭腦海中閃過許多想法,卑/鄙的,下/流的,不能言說的……美人就在身下,豈有臨陣脫逃的道理。陸驍辭雙手捧住季軟的臉,小心翼翼,像捧著絕世珍寶,低頭輕輕在她臉頰啄了一口。
季軟心滿意足的睡下。陸驍辭一路疾行回府,他今夜都睡不著覺了。
一夜好眠,季軟起床時候頭痛欲裂,坐了一會翠珠端著水進來。季軟對昨晚的事渾然不知,她依稀記得自己被程良娣灌了酒,好像看到了娘親,然後想喝水……接著有人把她攙到榻上,問她想不想當皇後,那人長得很像陸大人說要讓她看煙花……
真是喝多了,陸大人怎麽可能出現在望楚府。她摸自己的臉,又回憶起什麽,好像……那人還親了她??
什麽亂七八糟的夢,季軟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程良娣的床上。她對昨晚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問翠珠:“我為什麽睡在這?程良……不是,程姑娘呢?”
翠珠歎氣,“昨夜程姑娘鬧了一晚上,非要上李家討個公道。李生沒有辦法,帶著幾個侍衛陪程姑娘在街上繞了一圈,天明人才回來眼下正在咱們屋裏睡著呢。至於姑娘你,昨夜我被蘭息嬤嬤拉著做事,回來時姑娘已經在床上歇下了,奴婢就沒有叫你。”
“管茹呢?”
“昨晚你和管茹姑娘喝的都不少,姑娘聰明,喝醉了知道自己找個舒服的地方躺著。我回來時見管茹倒在桌上,叫人把她送回院子了。”
看來真的是夢,季軟放心了。由翠珠伺候著梳洗完畢,飲下稀粥回院子收拾東西。陛下給她們三日搬離望楚府,午後,管茹也醒了,收拾好東西歡歡喜喜的來向季軟道別。
季軟將人送到門口,隻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說不上華貴但幹幹淨淨也算體麵。馬車上下來一位年輕公子,一身落落青衫顯得很是英俊。
“這是六哥。”管茹羞澀介紹。季軟頷首算打過招呼,又囑咐了管茹幾句,親眼瞧著馬車走遠了才轉身返回。
程夕雪醒後別別扭扭踱到季軟院中,漫不經心問:“你怎麽打算的?要沒地方去的話,先到程府住著。”
季軟不想麻煩人家,謝絕後因為擔心問了一嘴:“昨日我瞧太後的意思,本是想讓你繼續留下的。你當眾拂了太後麵子,程家……會不會出事?”
程夕雪全然不在意,“我父親可是朝廷重臣,與將軍府交好潔身自愛。當年要不是我哀求,父親才不會管李家的事。李家的事需要刑部出麵,若非刑部尚書姓呂,我才不會委屈自己做妾守寡。我與二妹妹本就水火不容,才不會便宜她夫君。”
“我倒要看看,二妹妹用什麽本事幫襯李家。”高門宅院的事情本就複雜,季軟在侯府那些年早就見識過,她安慰幾句送走程夕雪,坐在院裏沉思。
以她現在的積蓄,在盛京買下一座宅子不成問題。可買在哪裏,花多少錢都需要細細打算。回黃州的事情暫時擱置,至少等季修考完科舉再作考慮。
下午,季軟盤點完銀子,決定明日出去看宅子。若價錢合適買下也無妨,但她心裏揣著日後回黃州的想法,覺得還是租房最劃算。一來省下的銀錢可以盤間店鋪,二來日後也沒有後顧之憂。
事情就這樣定下,季軟決定明日出去看宅子。
她和翠珠收拾好東西,蘭息嬤嬤踏進院門,一改往日模樣,恭恭敬敬在院外喊,“季姑娘,老奴有事與姑娘商議。”
季軟開門,忽然聽見天空一聲響動。她抬頭,眼裏滿是盛開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