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 溫泉get
心有餘而力不足,想去沒法去。
所以,這可以算是沈楠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來看日出。
沈堯在他後面站著,沈楠回頭去看他,發現沈堯站著的位置對於他正好逆著光,他並不能看得清楚。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這話誠然不假。
登高望遠,方能窺得全局,若是幽於市井之間,又想管中窺豹,談何容易?沈堯亦是這麼認為的。
山頂的景色是無論站的多高都不能看見的。
周圍全是海水,就這座島孤零零的豎立著,伴隨著底下的零星陸地。
瑤山可稱是三面環水,一面臨著陸地了。
眼前是齊國,身後是趙國,再是梁國,元國,五大國盡皆在自己腳下,以一一臣服的姿態,沈堯目光深沉,或許,自己該去見一見那所謂的,兄長了。
沈堯的手臂搭在沈楠的肩膀上,沈楠抬頭,那人的臉逆著光,看不清楚情緒,沈楠只聽得他道:「阿楠,你喜歡么?」
沈楠點點頭,他是挺喜歡這地方的,日出很美,美到他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去描述,從未有過的體驗。
這是生長在鋼筋水泥結構城市的人永遠無法體會到的感覺。
沈楠生活的城市雖小,但也算得上是高樓大廈包裹了。
唯一能看得見的綠化就是城邊車道旁的那一叢,和高級住宅區的人工綠化了。
自然,人工的總是比不上天然的。
或許這些在沈堯等人的眼裡或許不足為奇罷了。
聽到沈楠肯定的回應,沈堯顯得極為開心,山上風大,沈堯虛攬著沈楠,道:「阿楠喜歡便好,我們以後可以多過來看看,這裡的日落也是極美的。」
「再過片刻就該熱起來了,我們先下去吧。走吧,阿樓在下面等我們的。」
沈楠勾唇,落在沈楠身上的眼神便不同了些,嘴角原本和煦的笑容也帶了幾分邪氣,沈楠不由得渾身一抖,自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我們,去泡溫泉。」
刻意放慢的語氣,刻意壓低的聲音,刻意將自己放在沈楠肩上下移至腰邊,刻意挑起的曖昧氣氛足以挑動沈楠的神經了。
沈楠微微躲遠了一些,一臉懵逼。
#男朋友說好的只是帶我來看日出然而我們還要去同一個池子泡著腫么辦#
#總感覺有哪些地方不對#
說到底沈楠並不是不知道沈堯此刻表現出來的心思,只是下意識的裝作不知道,雖然貌似他已經知道了。
#我還是個孩子男主你不要過來!#
#求守住下線啊摔!#
#男主求不要破廉恥啊!#
沈楠腦內自動開始播放了那些年手賤點到的某些網站上的某些浮動著的廣告里的某些和諧運動的視頻,不由得開始深深地惡寒。
不不不我還是不要想那些了。
#我們的目標是!蓋棉被,純聊天~#
#一切為了祖國的和諧#
#一切為了國家的安定#
#一切為了小菊花的菊生安全!#
似乎是感覺到了沈楠的窘迫,沈堯適時的解圍,在沈楠耳邊吹氣道:「放心,你還小,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不過,若是阿楠想做些什麼,我自然是樂意奉陪滿足阿楠的.……」沈堯貼心的解釋道,一副正人君子清高無比的模樣,直看的沈楠是手癢心也癢。
#這人好欠揍啊他一定不是我家男主#
沈楠側身,皺著眉推開了沈堯,一副十分嫌棄的模樣,只是耳尖的通紅出賣了他,沈堯看的十分滿意,也不為難沈楠,便走在前頭下山了,沈楠一邊糾結著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來一點破廉恥的事,一邊跟著男主下山了。
#如果男主強迫我,我是拒絕好呢,還是接受好呢?#
#拒絕的話會不會被他認為是欲拒還迎?接受的話尺度會不會太大了?#
男朋友的幸福重要,還是自己的幸福重要,這真是一個複雜的問題。
每一個即將成年的男人都應該考慮一下。
——
「大師兄!我可算見著你啦!」白蘇進了盟主府邸,找到了樹一派眾人的房間之後,扔下跟在後頭提行李的白秋,一個熊抱便要將白燁撲倒。
待靠近之際,白蘇才發現白燁此刻眼底帶著青黑,顯得極為睏倦,他的精神頭也不大好,好像受了什麼大的刺激,面對著什麼極大的難題一般。
白蘇疑惑道:「大師兄?你怎麼了?為什麼感覺你突然憔悴了好多呢?」
往常白蘇這般撲過去,白燁定是要先接住他,再將他從自個兒懷裡拉出的,今天卻是有很大不同。白燁見著他不僅沒有露出笑臉來,他撲過去的時候也沒有例行阻攔一番,委實奇怪呀。
白蘇疑惑間,白秋上前詢問原因,所幸白燁此刻也已回過神來,想要露出一個笑來,卻發現自己笑不太出,只能收了自己那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對白蘇二人道:「我無事,就是師傅他……有些不大好。」
白燁所說的師傅,便指的是白疏林。
他雖是白疏林親子,然而有著師徒這一層關係在,平日里也都跟著師兄弟稱白疏林為師傅,並不叫他父親。
他既是白疏林親子,又是樹一未來的掌門,因而對自己的要求總是苛刻了些。
他不像白湖一般整日廝磨在寧清雲身邊,見到白疏林了,也只是恭敬的喚一聲師傅。
白燁平日里總是剛強的,不肯露出自己的脆弱之色來,現下面色這般凝重,想必定是出了大事。
白燁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道:「師傅他的內力.……一夜時間.……盡失。」
「我出去問過許多門派的長輩,卻是發現許多人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內力盡失了。」
「這是一個顯然是預謀已久的行為,可怕的是我們在此之前都沒有知覺。師傅想過自己與哪些人為敵,可也實在找不到可能的兇手,況且這令人內力盡失的功法太過邪門,師傅懷疑,是魔道對正道的一次試探,一次打壓。」
「他們成功了,正道輸得一敗塗地,便連程盟主也中了招。」
「程盟主為人做事最為清正,斷不可能會有仇家會尋他的仇,且還是這般陰毒的功夫。」
「令人內力盡失,四肢無力,魔道可真是囂張。」
「師傅與他們商量探討了一下,一致決定,此次行事的兇手,一定是出自魔教,也只有魔教。」
「魔教沉寂了幾十年,看來,要復出了呀!」
「只是這復出的見面禮,也委實太重了些!簡直欺人太甚!是欺我正道沒有熱血鬥志的好兒郎么!」
「那麼,魔道要來,我便去戰,戰戰戰,戰出個高低,站出正道的和平來!」
「自古邪不壓正,我還就不信了,這魔道的人能反上天去!」
白燁現下顯得十分憤怒,好似他所有的熱血都被這次正道不戰魔道坐享豐厚成果而敗激起來了。
很難想象一個平日里溫和近人的男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蘇有點奇怪,白秋卻是已經知道白燁的意圖了。
按照白燁所言,程毅的內力被吸走了,按照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若是沒有強大的武力匹配,你縱然行事再過漂亮,也不過得一句尊敬之語,是得不到所有人的愛戴的,至少表面上的就得不到。
程毅的武功不可謂之不高,行事作風也是漂亮,不然也得不到那麼多人的一句「程盟主」,然,現下他已失了內力,留下的,也不過是些拳腳功夫 根本不足為據。
且,正道許多精英弟子也被吸了內力 此刻各門各派拿得出手的人物已然不多了,而白燁內力還在,再怎麼說,也是要比那些失了內力的人要強,若是此刻他肯出頭正面迎上魔教,定能得到許多人的敬佩,這武林盟主之位,就說不準就是某某人的咯。
白燁在這裡打著雞血,一番心靈雞湯卻並沒有多大的成效。
白秋並不想牽扯到這些事情中徒添煩惱,白蘇做事一向是以白秋為首的 幾乎是白秋讓他做啥他就做啥。白蘇看著白秋對白燁所說的興緻平平,便也沒有這個心思。
白燁瞧著自己的兩個師弟都不太捧自己的場,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
他虎起臉嚴肅道:「武林存亡危機之刻,還望兩位師弟多上點心,為正邪鬥爭,稍微出點力,而不是袖手旁觀才是!」
漂亮話誰都會說,白秋是知道自己這個師兄有些愛慕虛榮愛講官腔的,卻是沒想到他竟會這般說話。
說的是袖手旁觀 究竟怎樣還未可知。
這一切究竟是魔道真心想要復出 亦或是有心人的挑撥引導還未可知,要做的應該是努力探查真相,而不是靠著一些似是而非的猜測,將所有責任輕描淡寫的推給了那些在深山修養的魔道中人,也實在不宜在這裡狂打雞血狂給弟子洗腦。這些所謂的正道人物過了幾年的安穩日子,還真以為這個江湖便是他們的天下了,委實有些大眼不慚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