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太子殿下威武002
然而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明代身上的傷勢急轉直下,連續好幾天高燒不退,一度陷入昏迷。
等他自昏迷中醒來,就出現在了封瀾為他精心打造的地牢里。
也就是明代現在需要面對的情況。
從封瀾的角度看到的就是明代似乎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後失焦的瞳孔才恢復了些許的焦距。
明代來的時候已經被封瀾抓回來三天了。
大概是怕明代死了,封瀾還專門找人給明代處理了身上的傷口。
但這一點兒不妨礙在繼續在明代身上發泄出氣,剛才的鞭打便是其中之一。
明代眨了眨眼,他嘴唇乾裂到起皮,臉色也蒼白的可怕。
最後他垂下眸子,沒什麼情緒的道,「沒……」
封瀾冷笑。
實際上明代沒有跟封瀾作對的意思,他只是在思考。
思考怎麼樣才能解開他跟封瀾之間的誤會,怎麼才有可能攻略到這個硬茬子。
誘惑他嗎?
或許可以試試?
就是不知道封瀾吃不吃他這一套,對他感不感興趣。
但既然他能對白月光感興趣,應該對男人也是有那麼一丟丟興趣的吧?
明代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封瀾抬起了明代的下巴,陰鷙的眸光牢牢鎖定住了明代的臉。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你?」
明代沒有血色的薄唇輕啟,「沒有呢。」
明代說話的時候眼皮輕抬,他的臉色是灰敗的,但是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到彷彿看透了生死。
「別用這麼一副死人臉對著我,看著晦氣。」
明代舔了舔嘴唇,「那你喜歡看什麼臉?喜慶點的肯定是不行的,我現在沒那個心情。」
封瀾都要被明代這個落難太子給氣笑了。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嗎?
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那個太子?
封瀾諷刺的笑了一聲道,「你還當自己是那個風光無限的太子嗎?」
明代表情沒有任何波動,「沒……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對太子這個位置沒什麼執念,太子什麼的,所有的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
明代感覺他現在這個覺悟可以原地遁入空門了。
封瀾被他噎了一下,表情有些微妙。
明代這樣,打斷了他後面的思路,他想說的話就這麼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
封瀾由掐住明代的下巴改為了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惡狠狠的道,「我父王中的毒,你可知道來歷?可有解藥?」
明代用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瞥了封瀾一眼,封瀾被他看的莫名火大,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明代一時被他掐的有些窒息,直翻白眼。
見明代要被他給掐死了,封瀾才稍微鬆了手。
明代咳了一陣才道,「你知道你父王中毒了?」
封瀾一臉你果然知道的表情。
明代像是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立馬否認。
「不,我不知道,你別多想。」
封瀾冷笑,他覺得明代有點傻,他覺得自己現在否認還來得及嗎?
「不想吃苦頭的話,勸你把知道的全部交代出來,最好是把解藥也給交出來。」
明代耷拉下眼皮,有些不想搭理封瀾,他覺得這位聰明人簡直是個智障,他要是有解藥還能被抓來這裡?還能被當成棄子?
「沒有。」
明代言簡意賅。
封瀾被氣的眼睛發紅。
明代卻一臉平靜的看著封瀾,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道,「給我弄點水喝,我現在這樣說話不太舒服。」
他嗓子都要冒煙了,也不知道幾天沒有喝水了。
封瀾突然笑了一聲,只不過他的眼神卻很危險,明代對此完全視而不見,最後封瀾還是給明代拿了一杯水,差點懟到他臉上。
明代有些無辜,「我沒有手,要不你把我放下來?」
封瀾臉色立馬陰沉下來。
「明代,我勸你不要耍花樣。」
他直接將杯子懟到了明代嘴唇上,由於用力過大,明代的牙齒磕到了杯沿,嘴唇上傳來一股難聞的鐵鏽味。
明代主動配合著低了低頭,好歹是把那杯水給喝了進去。
喝完之後喉嚨里才感覺不那麼難受了。
明代目光有些發散,他空茫的越過封瀾的臉看向他的身後。
「解藥的事情我的確不知,但我畢竟是太子,哦,曾經的,多少了解一些我的父皇,他想對你們封家動手,但如果你以為能從我這裡得到解藥的線索,怕是要令你失望了。」
說到這裡,明代的表情出現了短暫的失神,似乎有些痛苦,最後這些情緒全部歸於平靜。
「以世子的聰明才智應該看的出來,我這個太子不過就是一個空殼子,名聲響亮而已,其實不過就是一把磨刀石,誰都能來踩上一腳的那種。」
封瀾冷笑,「你以為我會信?誰不知道你的那位父皇最信任你這個太子?你倒是能巧言善辯,我可不是那些繡花枕頭,會被你的謊話騙過去。」
明代縹緲的目光這才落在封瀾臉上。
不得不說這男人長得還怪好看的,偏硬朗的那種好看。
明代話鋒一轉,「你抓我來就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
封瀾突然饒有興趣的打量明代,「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太子在咱們陛下那裡已經是個死人了?你的父皇正在為你舉行國喪呢。」
明代唇角動了動,似是想笑,但他笑不出來。
「那我的母后呢?被葬在了哪裡?」
封瀾嗤笑,「自然不會是葬在皇陵,大概被涼席一卷扔到哪個亂葬崗里了。」
明代突然沉默,臉上湧上一股無法言說的悲傷。
封瀾似乎也被這種悲傷的情緒感染,整個人都有些煩躁。
「你不殺我就是想要知道雷王中了什麼毒?我不知道呢,就算知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明代突然慘淡的笑了一下。
有種看盡世態妍涼,對這個世界毫無眷戀的厭世感。
「你不是想殺了我么?動手啊。」
封瀾氣的一拳打在明代身後的牆壁上。
剛烈的拳風掃到明代的臉上,有種刺痛感,可明代不在乎。
這讓封瀾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明代被他救回來就被關在了這裡,本以為像明代身份這樣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一定沒受過什麼苦,於是他把能用的刑訊手段幾乎都用上了,明代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還是沒能吐露出半絲對他有用的信息。
這就很讓人抓狂,如今明代這麼一副一心求死的樣子,讓他感覺十分棘手。
明代哪裡猜不透封瀾的心思?
他看上去是一心求死,可他也清楚的知道,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解藥之前,他的小命一般是能夠保住的。
本以為封瀾會就此憤兒離開,但並沒有,封瀾沉沉的盯著明代。
就在明代被盯得頭皮發炸的時候,封瀾突然陰惻惻的開口了。
「我知道你是個硬骨頭,大概率是不怕疼的,不過沒關係,太子殿下既然還是個人,就應該有弱點。」
明代也學著封瀾的樣子,無謂的笑了一下,他這笑有種無所畏懼的凄涼味道,竟然看的人心頭一跳。
不得不說,太子這副容貌還是很清雋的,平時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貴樣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令人不敢褻瀆的貴氣,也沒人能想到有朝一日,尊貴的太子殿下會落魄成階下囚,形容如此凄慘。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渾身血污,狼狽不堪,簡直比路邊的乞丐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但他身上就是莫名有種吸引人的氣質,讓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甚至想要撬開他堅硬的外殼,看看他的內里是不是也如此堅硬,如此無懈可擊。
明代看著封瀾道,「或許我是有弱點的,比如我的母后,我的外祖一家,或許曾經我的父皇也算是一個,但現如今,他們都不在了,我孤家寡人一個,孑然一身,了無牽挂,渾身傷痛,你要是有什麼手段,不妨都使出來吧。」
封瀾定定的看著明代半晌,忽然笑了。
他的目光自明代蒼白的臉上掠過,然後下移,落在明代滿是血污的衣袍上。
衣袍很多地方都破碎了,露出白色的皮膚。
封瀾突然伸出手在明代腰間摸了一把。
入手是一片血色,他蘸著鮮紅的血放在自己嘴裡嘗了嘗,然後對明代邪惡的笑道。
「尊貴的太子殿下,你腰好細。」
明代,「!!!」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並不。
他欣喜於封瀾這個傢伙終於找到了這個世界的正確打開方式。
「或許你在感情上是沒有什麼牽絆跟弱點了,但你的身體呢?你的尊嚴呢?這些你都可以通通拋棄不要嗎?」
明代重重抿了一下嘴唇。
封瀾繼續道,「若是我們尊貴的太子殿下一朝淪為別人榻上的玩物呢?」
明代氣的渾身都開始哆嗦了,他清冷無瀾的目光終於開始有了細微的波動,他好看的眉目微擰。
「封瀾,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是明代自被囚以來,第一次喊封瀾的名字。
封瀾卻覺得自己的名字從這個尊貴的前太子殿下嘴裡吐出來竟然格外的旖旎纏綿。
他喜歡明代直接喊他的名字,而不是生冷的世子。
「希望你到了床上,也可以這麼溫情的喊我的名字。」
明代,「!!!」
封瀾一聲令下,「來人,帶我們尊貴的太子殿下下去梳洗,順便給他換上一套合身的衣服,最好是那種能襯托出太子殿下高貴氣質的那種。」
明代,「.……」
侍衛領命將明代從牆上給拆了下來。
一番梳洗打扮之後,明代換上了一套月牙白的長衫,在這個位面,他這具身體似乎格外適合白色。
明代小臉精緻,瘦的只有巴掌大,一雙曾經溫和的眼睛有些凸出,月牙白的長衫襯他整個人都有些清冷出塵,像是月下走出來的月之使者。
只不過這位月之使者看起來也太過虛弱了點。
可不是么,明代身上的傷口雖然在剛才被清洗時經過了短暫的處理,但仍舊在往外滲血,對此明代一點兒也不在乎。
那些侍衛將明代清洗完之後,便把他推進了一個房間里,然後反鎖了門。
封瀾推門進去的時候,明代就坐在床沿上,聽到動靜,他像是受驚了的小鹿,抬起一雙惶然不安的眼睛看向來人。
封瀾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自己的獵物。
之前他其實就是一時興起,想要嚇唬一番這個昔日的太子殿下。
但當見到了梳洗乾淨的昔日太子殿下時,他心中又起了一絲微妙的漣漪。
似乎這樣,他也不是完全下不去口?
根本不給明代後退的機會,封瀾直接逼近明代,攬住了他的腰將人強勢的往自己懷中一帶。
明代這副虛弱的身子根本就沒法抵抗,隨波逐流的小船一樣靠在了封瀾堅硬的胸膛上。
只不過明代還是克制著細微的喘著氣用雙手撐在了封瀾胸膛,並沒有跟他來個親密的身體接觸。
封瀾低頭瞧著懷裡的人,再次伸手捏住了明代的下巴,逼迫他抬頭。
明代像是隱忍到了極限,他冷喝出聲,「夠了。」
像是妥協。
「你父親中毒的事,我並不知情,也沒見過解藥。」
封瀾直接將明代壓倒在了桌子上,明代後背抵著堅硬的桌面,硌的他想要直接昏死過去。
也幸虧這具身體是習武之人,這樣的高難度彎曲他竟然做起來沒太大壓力。
明代閉了閉眼,感覺自己徹底墮落了。
在封瀾眼裡就是明代已經到了能夠承受的極限。
他直接壓在了明代身上,「怎麼樣?尊貴的太子殿下還要繼續嗎?」
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明代臉上,他難看的別過臉。
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紅暈。
「封瀾,我們不該這樣。」
「不該?那你告訴我什麼是應該?我父王就該死嗎?他一心為國為民,守衛邊疆,最後就要落得這麼一個被毒殺的下場?有本事讓康敬意光明正大的來,背後搞這些小動作算什麼?他配得上九五之尊這個身份嗎?」
明代心說,有本事你直接找康敬意去啊,找他這麼一個痛失親人的已死小可憐做什麼?
柿子挑軟的捏?
封瀾情緒很激動,「康敬意他就是個偽君子,當初他承諾我父王條件一個都沒有做到,他背信棄義,飛鳥盡良弓藏,我父王要考慮邊疆數百萬將士的生死,不願意跟他鬧翻,但我不同,我父王已然毒入心肺,無葯可醫,我就是一個光腳的,我也沒什麼可怕的。」
明代被封瀾壓制著動彈不得,他也不想動,他身上的傷口有些多,稍微動一下就撕心裂肺的痛。
「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封瀾的手指重重摳進明代腰間的傷口裡,明代臉色發白,卻緊緊的抿著唇,沒有哼出聲來。
封瀾神色無比陰沉猙獰,「怎麼能沒有關係呢?你可是康敬意的兒子,你身上流著跟他一樣的骯髒血液,負債子還。」
明代,「.……」
這話好像也沒毛病。
關鍵是原身這個太子也很可憐吶,他那個人面獸心的父皇根本就不是真的在意他,相反恨不得對他除之而後快,不僅逼死了他的母后,還殺了他的外祖一家,現在他還要替這個父親受過?
這可真是……
六月飛雪。
明代感覺他就是一個大寫的冤種。
明代剛沐浴完,身上本來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可被封瀾這麼一鬧,他的傷口又崩開了,空氣里瀰漫開來一種淡淡的血腥味。
明代自嘲的咧了咧唇角。
「雖然你說的好像也對,但你的仇人康敬意巴不得我死,我把他當父親看待,他卻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是兒子,我死了,他應該很開心吧?
如果你抓我折磨我殺我,是為了報復康敬意,那麼我想,你這一步棋走的實在有些差勁,如果你想讓康敬意肉痛傷心難過,最應該找的難道不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嗎?」
封瀾,「.……」
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憤怒感,無處發泄。
抓獲明代之前,他收到了軍中的飛鴿傳書,他父親已經中毒好幾年了,之前一直瞞著他,但最近一段時間,他父親雷王毒發的時間越來越頻繁,隔三差五就會吐上一次血,整個人蒼老了十幾歲,父親的親信終於看不過去,瞞著父親給他寫了一封密信。
收到密信的那一刻,封瀾望著窗外,身姿筆挺的站了一夜,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明代有些話說的對,封瀾也不傻,相反他對朝中的局勢看的還是比較透徹的,明代這個太子看似風光,實則步步都踩在刀刃上。
去西北賑災幾乎每年朝廷都會派欽差大臣去,但是卻無一人回來,那就是個九死一生的地步。
皇帝派明代這個太子去,用心之險惡即使是他這個外人也感覺到心寒。
但明代身為太子他沒有辦法,他外祖一家已經被滿門抄斬,他在宮中還有個指望自己的母后,這一趟他非去不可。
明代這一路光是遇到的刺殺就有好幾撥,更別說沿路遇到的劫匪了。
在最後一波刺殺中,明代被混進來的封瀾的人給救走了。
當然封瀾偽造了現場,製造了一出當朝太子被亂刀砍死,屍身血肉模糊,已經辨不出本來面目。
明代屍身被運回京城,皇帝只看了一眼便讓人抬了下去,並讓人厚葬。
如此康國太子這個位置徹底空了出來。
康帝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
太子這一脈全軍覆沒,他再也不用擔心外戚干政奪權的事情發生了。
接下來便只剩下了一個異姓王雷王。
徹底解決了雷王之後,康帝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
明代平靜的看著封瀾,薄唇輕啟,「你應該殺了我的。」
死了對原身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不然讓他活著他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他父親逼死了自己的母親,殺了外祖一家,偏偏又是他的生身父親,他這個作為兒子的是該恨還是.……
如果死了就好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一了百了。
「想死?沒那麼容易!」
封瀾惡狠狠的瞪了明代一眼,從他身上下來,甩袖離開,離開時,明代聽到他交代門外的侍衛,無非是讓他們把自己看緊了一類的話。
明代慢騰騰的扶著自己的老腰坐下來,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堂堂一個太子又變成了一個柔弱可期的小可憐。
行吧,小命暫時苟住了。
客房裡,封瀾跟一個男人面對面。
梁玉看著封瀾,一臉的不解。
「我想不明白你救下明代的用意,他已經是個棄子,且他本身毫無價值,你該不會是還念舊情?」
封瀾嗤笑了一聲,「我跟他能有什麼舊情?自打我決定起事的那天起,就跟康家的人註定了不死不休,他作為那個人的兒子,我們就註定了只能是敵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梁玉,「那……為什麼留他一條命?」
封瀾瞥了梁玉一眼,「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前朝覆滅之時,留下了一筆富可敵國的寶藏。」
梁玉眼睛一亮,「你知道寶藏在哪裡?」
封瀾,「不知道。」
梁玉,「這難道跟明代有關?」
封瀾讚賞的看了梁玉一眼,不愧是他看重的人,這麼快就能抓住重點。
「我得到了一份藏寶圖,但那份藏寶圖上一個字都沒有,我研究了很久,不管是用水澆,或者是用火烤,也試過其他各種辦法,但都沒能讓那藏寶圖顯形,但經過我這幾年的秘密調查,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故去的皇后可能是前朝皇族後裔。」
梁玉眼睛慢慢瞪大,「那康帝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封瀾看向窗外,「不好說,或許知道,也或許不知道。」
梁玉,「那你留下明代.……」
封瀾回頭看了梁玉一眼,「對,或許我能從明代身上找到答案,倒是你,跟在明代這個太子殿下身邊這麼多年,就沒聽他提起過什麼?」
梁玉認真想了想,然後搖頭。
封瀾嘆了一口氣,只能是他親自撬開明代的嘴了。
想了想封瀾又多問了一句,「你與明代這麼多年感情,真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這下輪到梁玉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神色複雜的開口道,「起初我被送到他身邊成為他的伴讀便是康帝經過精挑細選選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