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書生的小花妖035
沉清越帶著人衝進譚家的時候,王雪華正在後院照顧自己的兩個孩子。
好不容易給孩子喂完了早飯,她便聽見了前院的動靜,也不知道為何她右眼皮跳的歡快,心裏有些不踏實。
她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右眼皮,對家裏的傭人吩咐,讓她們暫且照顧好少爺小姐,便去了前院。
一到了前院,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穿著官服,冷峻著一張臉,明顯成熟了許多的沉清越。
今天的他看起來身姿挺拔,麵容冷峻,竟是比上次見麵還要好看,王雪華一時之間有些怔愣,繼而是巨大的驚喜。
他是特意來見自己的嗎?
還沒等她細想,就看到了被侍衛帶走的父親以及跟在沉清越身後一臉諂媚的自家公公。
王雪華有些鬧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麽狀況,直到聽見他爹大聲喊冤,王雪華才臉色一白,不敢置信的抬頭去看沉清越。
沉清越自始至終都目光冷酷,似乎他的眼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
礙於自己的公公在場,王雪華不敢跟沉清越表現的太過熟絡。
眼見著自己的爹就要被帶走,王雪華不管不顧的想要去拉自己的父親,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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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生有兩個侍衛不近人情的攔住了她的去路,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阻止自己的父親被帶走。
直到王老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王雪華才咬著粉嫩的櫻唇,眼裏含著眼淚,楚楚可憐,眼裏飽含著複雜與情義,直勾勾的盯著沉清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沉,沉大人,我爹他到底犯了什麽事兒?”
沉清越這才看了王雪華一眼,他眉眼冷漠,全然沒有三年前的溫情與柔軟。
“我以為王小姐知道。”
王雪華臉色越發蒼白。
他爹當年做的那些事她心裏多少是清楚的,可她卻下意識的不聞不問,以為這樣,她就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就可以以為自己是無辜的。
“我我不知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即使當年,我爹他對你有些誤解,可你也不至於將他抓起來吧?”
王雪華試圖喚起沉清越當初對她的情誼。
“沒有誤會,也不敢有誤會。”
沉清越冷聲說完,再也沒有看王雪華一眼,一撩自己的官服,轉身就走。
王雪華很想攔住沉清越,可眾目睽睽之下她不敢,她隻能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
沉清越帶人離開了之後,王雪華便上前一步想要攙扶住自己的公爹,可手還沒挨到譚老爺的衣袖便被譚老爺一袖子給甩開了。
王雪華猝不及防被甩到地上,她不敢置信,美眸含淚看著譚刺史。
“爹?您為何這樣?到底發生什麽事兒?我爹他”
譚刺史目光陰冷的哼了一聲,“你這個毒婦,不配做我譚家的兒媳婦,譚鬆呢?把他趕緊給我找來。”
譚鬆便是譚刺史的兒子,他昨晚就沒回來,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鬼混。
下人領命,紛紛去自家公子常去的地方尋找。
“來人,將這個毒婦給我關起來。”
王雪華一下子就傻了,腦子裏嗡嗡的,她不明白早晨還好好的,為什麽一轉眼就變成了這樣?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爹,爹,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譚刺史今日上朝受了一肚子的氣,當著皇帝的麵兒他不敢發作,更不能對沉清越那個黃口小兒發作,隻能把火氣全部發作在了家裏。
偏偏王雪華沒什麽眼色,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譚鬆被小廝帶回來的時候,一身酒氣,搖搖晃晃,臉上,衣領上還有被姑娘們親出來的口紅印。
他迷蒙著眼睛,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兒。
“爹,你讓人把我叫回來,到底什麽事兒啊?”
他語氣中還有些不耐煩。
譚刺史望著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再想想跟兒子年紀差不多的沉清越,當即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巴掌甩在譚鬆臉上。
譚鬆被打了一個踉蹌,臉上多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嘴角也破了。
“爹,你幹嘛打我?”
“混賬東西,被人帶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啥?”
譚鬆也是一臉的懵懂,綠帽子?
誰?他的小妾嗎?
他也顧不得自己爹打了自己一巴掌了,任誰一覺醒來被家丁拎著衣領拎回家還被自家疼愛自己的老爹抽了一巴掌心裏也不會痛快。
更何況還是被人帶了綠帽子。
譚鬆擼起袖子,咬牙切齒惡狠狠道,“看我怎麽收拾那個小賤人。”
說著竟像是要去打人。
王雪華蒼白著一張臉立在一旁,她眼淚含著淚欲落不落,緊緊咬著自己柔嫩的唇瓣,一副不剩嬌弱的模樣。
“混賬東西,連誰給你戴的綠帽子都分不清。”
譚刺史似乎是氣急了,越發看自家兒子不順眼,揚起巴掌又要打,卻被譚鬆給躲開了。
“爹,您何不把話說明白?說的兒子稀裏糊塗的。”
“你這個孽子。”
譚刺史伸出手顫抖的指著王雪華。
“這就是你哭著求著要娶回家的媳婦兒,你可知,她在嫁給你之前就已經嫁過人?她早就是不潔之身,你就一直沒能發現?你自己的兒子不是你的,你都不知道嗎?”
譚鬆又猶遭雷擊,他瞪著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王雪華,好半晌,他才顫著唇喃喃道,“我爹說的可是真的?”
王雪華驚慌失措的搖著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她看著疼寵了自己一年多的丈夫,委屈道。
“相公,我是不是處子之身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大婚之夜,我可是落了紅的,見兒 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啊,而且他長得是跟你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你怎麽能懷疑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公爹,你怎麽可以如此冤枉兒媳?”
王雪華哭到喘不上氣。
“是,我承認自己曾經喜歡過沉清越,也想過要嫁給他,可是自打遇見了相公,我的心便一直放在相公身上了啊。”
譚刺史氣的直哆嗦,“到了現在你還想要撒謊?欺瞞我們父子?真當我們父子是傻子不成?這件事可是有國師作為證人,國師那樣的世外之人,還能冤枉你不成?既然嫁過人,為何又要來欺騙我的兒子?我可憐的兒子喲。”
譚刺史一臉的痛心疾首,隻覺王有衝跟他這個水性楊花的女兒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恨他當年走投無路,手上急需一筆錢周轉,這才想到了王有衝這位多年前結實的老友,誰曾想,誰曾想
王雪華見瞞不下去,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看著譚鬆,他知道譚鬆嘴容易心軟,以往她做錯了事兒,隻要耐心的哄一哄譚鬆,說幾句好話,他便能夠原諒自己。
“我並沒有真正的嫁給沉清越,當年我隻是不滿我爹的霸道蠻橫,一個人跑了出去,是沉清越收留了我,可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隻是我一個單身妙齡女子住在一個陌生男人家,鄰裏看了難免會說些閑話,時間久了,大家便當我是沉清越娶回家的媳婦,可這一切真的都隻是誤會,我們沒有成親,沒有三媒六聘,他更是沒有碰過我,直到嫁給你之前,我都是清白之身,相公,鬆哥,你要相信我啊。”
剛好這時,乳娘帶著王雪華的一雙兒女跌跌撞撞跑到了前院。
譚見已經是個白胖的小豆丁,見自己娘親哭的梨花帶雨,想也沒想跑上去抱住了自己娘親的雙腿,奶聲奶氣的道。
“娘親不哭,見兒吹吹。”
王雪華一邊哭一邊笑,她抱起趴在自己腿邊的兒子,捏著他胖嘟嘟的小下巴給譚鬆父子看。
“公爹,相公,你們睜開眼睛看看,見兒這長相這眉眼,還有這厚厚的嘴唇,分明就是你們譚家的種,你怎麽能懷疑我的不忠?懷疑自己的兒子?”
譚刺史臉色陰沉的看了看自己兒子,又看了看自己孫子,心裏還是有些懷疑,他哼了一聲冷酷的對自己兒子道。
“你也是常年混跡青樓酒坊的,自然也應該知道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自是有辦法遮掩一個女人是不是處子之身。”
王雪華聽了這話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
現在審問她的,不信任她的竟是她畢恭畢敬孝順了三年的公爹與丈夫。
不過因為一件小事便懷疑她的忠誠。
王雪華抱著兒子跪在地上,膝行著爬到譚鬆身邊,扯著他的長袍,聲淚俱下,她仰著頭,白皙漂亮風韻猶存的臉蛋上滿是蜿蜒的淚痕。
“相公,我真的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
王雪華哭著著央求,看起來好不可憐。
譚鬆確實有那麽一瞬間的動搖心軟。
可混淆子嗣是大事,容不得馬虎,在事情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他也不好說什麽。
譚鬆有些為難的看著譚刺史。
譚刺史自始至終臉色鐵青,他今日本就在朝堂上受了氣,還失去了王老爺這麽一個助力,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把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給我關進柴房,自今日起,這個毒婦不再是我們譚家的少夫人,我們譚家容不下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