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時安用面癱臉忠實地表達了此刻自己的情緒，「……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小安師弟原來記性那麼差呀？」冀北微笑，「在從療養院回來后，你曾經陷入沉眠，為了讓你蘇醒，我前後給你轉過一共三百萬通用幣，而在魔法位面時，我前後給你轉過一千五百萬通用幣，兩次加起來……承惠一千八百萬通用幣，不算你利息啦，謝謝。」
「我……以為那是你給我的……」時安說話都結巴了。
「的確是我借給你的。」冀北持續微笑，「難道你以為我會無償贈與你一千八百萬通用幣？小安師弟，我是個商人。」
時安宛若晴天霹靂，「我……你……」
「小安師弟？」冀北天真單純眨眼睛，忽作訝異狀，「啊，我忘記算這次位面傳輸的費用了。」
時安的小心臟燃起希望。
「這次位面傳輸，雖然我之前並沒有答應你提出的收取30%傭金的要求，不過看在我們的關係上，我現在勉強同意吧。當然，這個條件你既然已經修改成一次性收取30%傭金，那麼其他的服務收費項目就自動取消了，師弟你這個要求合理吧？不過這次我們和客戶的交易還沒有結束，所以這筆傭金，暫時是無法給你清算的。」
時安：……
冀北笑眯眯地啟動了終端的計算程序，數字和運算符號在時安眼前快速晃動，向來可愛的數學公式這一刻在時安看來簡直就像吞人的魔鬼。
「一共四次空間壁協助服務，一次信息檢索提供服務，按照小安師弟你在第一次位面傳輸中的收費標準，三次協助5000通用幣，我給你抹掉零頭，一次協助服務算2000通用幣好了。至於信息服務一次是100通用幣……這樣算起來呢，我一共需要支付你8100通用幣。」冀北將最後的計算結果放大到光屏上，「扣除這些之後，小安師弟你只欠我14,991,900通用幣了呢。」
時安開始認真計算，現在直接跑路的可能性有多大。
彷彿看透了他的意圖，冀北萬年笑臉，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華乾擁有中心醫院30%的股份，我的母親是中心醫院董事之一，她可以隨時控制和轉移任意患者的哦。」
時安深吸一口氣，四個字重如千斤，「我會還的。」
還債的承諾出口后，時安只感覺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一張臉直接皺成了小老頭，苦大仇深地盯著冀北，心中淚流成海。
大債主冀北笑得十分和煦，輕輕地摸了摸終端安撫自己的小師弟，「小安師弟啊，不要這麼沮喪嘛！看在我們的師兄弟情誼上，我不會跟你算利息的呀。」他站起身來，「你要知道，除了師兄弟關係之外，我們還多了一層純潔而穩固的金錢關係，這可是非常有利於提高我們的團隊凝聚力的呀。」
時安拒絕跟自己的債主說話，並擺出了一副萬年面癱臉。
冀北卻也不惱，「這樣吧，小安師弟，我給你起草一個優惠還債套餐，我聘請你作為我的長期貼身助理，就是以勞抵資如何？期限暫時定為十年——小安師弟，你也知道你的定價邏輯可能不是很嚴密，按照你的收費標準，你光是售賣那幾個服務，十年是還不清一千四百多萬債務的。」
時安抿了抿唇，有些猶豫。
冀北繼續下猛葯，「小安師弟，在這十年中，每次的位面傳輸我仍然另外給你30%的傭金，怎麼樣？」
負債纍纍的時安默默地接受了這個不平等條約，從此踏上了個人主權逐漸淪喪的康庄大道。
成功跟自家萬能系統兼萌萌噠小師弟簽下了十年非法勞動合同的冀北此時心情非常好，「小安師弟，你不考慮離開終端，出來看看嗎？在裡面不悶嗎？」
「個人終端可以幫助我更好地使用部分功能，包括連接光網和接管終端功能控制中心等。」時安憋下一口氣，字斟酌句地回答。
「那麼你可以幫我查一下，何氏第三代位面系統成功發行的消息嗎？」
時安臉色一正，灰色的記憶翻騰而來。他的眼神一暗，雙手的字元快速地四散開來，一點點地隱沒到光網的每一個信息平台上，最後定格在一個正在進行第三代位面系統發布會預熱直播的平台上。
「乙字洲早間消息，何氏稱一周后將舉行新品發布會上。在發布會上，何氏將向世人展示第一二代位面系統的完整功能，以及正式發布第三代位面系統。」
「在位面之父時老先生的概念中，第三代位面系統是徹底突破了技術難度的一代系統，將是一次極大的突破和跨越。相比第一代位面系統只能進行跨位面的音頻通訊，以及第二代位面系統夫人音像通訊，第三代位面系統真正實現了位面傳輸功能。」
平台畫面上，主持人笑容得體，「現在讓我們採訪一下，何氏的技術總監，同樣也是將位面理念真正付諸於實踐的位面系統發明家，陸曉允小姐。」
鏡頭轉到了一個女人身上，她穿著一身裁剪得分外合身的白色實驗服，恰到好處的細節設計讓她完美的身體曲線一覽無遺。她的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一頭微卷的半長發被染成了栗色，襯得她的膚色更加白皙。當雙眸對上鏡頭時，她稍微收了收下巴，挺直了胸，向鏡頭后的所有觀眾呈現出了自己最好的狀態。
比起一名科研工作者，她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常年生活在鏡頭下，熟悉鏡頭語言的明星。
「陸小姐，您可以跟大家小小透露一下，一周后的發布會上有什麼驚喜嗎？」
陸曉允的微笑完美得挑剔不出任何毛病，「說出來就不叫驚喜了。不過我倒是能告訴大家，除了第三代位面系統的正式面世之外，何氏還會給大家呈現一份來自異世界的禮物，敬請期待。」
「禮物？」那名主持人配合著表現出驚訝的神情，「聽起來就讓人更加期待一周后的發布會了，還有什麼可以悄悄透露的嗎？」
「透露太多，發布會的神秘值可就降低了。」陸曉允巧笑一聲，「我可不希望造成我先生的困擾。」
「您的先生……」聽到陸曉允自己拋出了捆綁話題，主持人的雙眼恰到好處地透出喜悅的光彩，「您說的可是何氏首席，何烽川先生？」
陸曉允露出甜蜜的笑容點點頭。
「外界盛傳陸小姐和何首席夫妻十分恩愛，看來此言果然不虛啊！」主持人自然地將話題引到了陸曉允和何烽川身上，果然看到觀看直播的觀眾流量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波峰。
畢竟，對社會上大部分普通人而言，位面系統離他們還是太遙遠了，偶爾關注、提升一下逼格倒還不錯，但讓他們深入了解卻是沒有太多興趣的，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和通用幣的。因為即使是在乙字洲這個土豪洲的中產家庭，也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購買一個位面系統的錢。他們頂多攢上一兩個月的工資，到何氏的位面交易大廳去感受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音像。
但是相對於頂級奢侈品兼超高端科技產品位面系統，何氏首席夫婦的八卦吸引力就強大的多了。
何氏首席執行官何烽川今年尚且不到三十，他看似擁有著一切瑪麗蘇小說中完美男主角的特質，高個兒有錢帥，而從他和妻子陸曉允結婚多年，一直都潔身自好，不曾傳出過任何和其他人的緋聞這點來看，不難讓他的粉絲們腦補出他是一位專情痴情的絕世好男人。這麼完美的一個男人，他們本該嫉妒能成為他伴侶的女人，但對上陸曉允，他們卻又說不出任何挑剔的詞語。
何氏技術總監陸曉允，頂級配置的白富美，華夏兌星最年輕的s級科技產品發明家，不說其他，就憑她成功研發出位面系統，她的名字就能被刻進華夏兌星的科技發展史中，成為里程碑式的人物，這位的規格已經不是凡人可以企及的了，事實上在很多男性粉絲眼中，放眼整個華夏兌星，就沒人能配得上陸曉允這顆本該在天上最璀璨的星星。
這一對佳偶，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天作之合！
聽到主持人的這句話，陸曉允露出了一個看起來有些羞澀的笑容，立即引起了光屏后眾多粉絲的狼嚎聲。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時安的眼神卻是一暗，他雙拳緊握，情緒都有些不穩定起來。而隨著他情緒的波動，整個光屏的畫面都顫抖了一會，冀北若有所思地看了終端一眼，頓了頓向外界的某人傳出了一道訊息。
何氏大廈的影視公司所在樓層的某一間直播廳中，站在台下的一個男人感到終端輕輕地震動了一下，他側過身看了一眼后，臉色稍變。再回到攝像儀后，他抬了抬手，終端處彈出的光屏顯示出了幾個偌大的字眼。
背對者男人的陸曉允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她只感覺面前的主持人臉色稍稍一變，但很快就穩住了。陸曉允並沒有多想，依舊抿著笑，一舉一動再優雅不過，只不過所有動作在主持人的下一句話說出后瞬間僵住。
「陸小姐，外界有消息稱，何氏在這個時候發布第三代系統，是為了挽救之前一代位面系統被曝光出現質量問題后，何氏暴跌的股價。」似乎是害怕觀眾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主持人還特地補上了詳細的事件始末，「眾所周知，日前，在華乾集團的慈善晚會上，何氏位面開發部運營總監何梁豐先生曾經攜帶五個一代位面系統出現，不料卻全部出現了故障，而且還發生了微型爆炸事故。對於此事，請問陸小姐您怎麼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