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看著眼前似乎是做夢發生的一幕，我的心情就更加緊張了起來。望著漆黑的一片，就像我空白的大腦一樣失去的主見。我就開始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在一間間緊鎖著的房子外面向裡面望，在他們所說的花園尋找。我甚至想著是不是有地下室，他們就在我的腳下。可是到處翻騰了半天還是毫無一絲音訊，漆黑的夜空襯托著宛如幽靈般的車燈安靜的在一旁陪伴著我。無數自責的念頭在我心中閃現，我甚至浮想聯翩的開始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已經在何羽帆身上發生。


  不然怎麼樣，她這樣做都是在代替另一個人承受本來不屬於她的劫難，甚至只是一個陌生人，如果非得把這一切都串聯在一起的話，那就是因為我。因為我的緣故，她以自己的生命安全做籌碼去賭一場未知的結局和不確定的未來。面對著漆黑的夜空和人去樓空的別墅已經完全失去希望的我就無力的坐在了地上，然後隨手掏出一包煙就開始使勁的吸了起來。


  望著電話里顯示韓勇波和何羽帆已經關機的提示音我就狠狠的把手機摔倒了地上。然後心裡就開始詛咒起了自己，也許像我這樣的人死了就會下地獄，因為我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直到一包煙全部吸完之後我才緩緩起身上了停靠在一旁的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車回的公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幾十睡著的。然而我卻知道自己醒來卻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半了。


  草草穿好衣服之後我就像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就跑到桌子跟前打開了電腦。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是歐陽靖的電郵已經到了。她在電郵上用加密文字告訴我，他們已經安全到了外海，一切都已經按照計劃在進行，到今晚十二點鐘的時候我們的人將撤離完畢。看到這裡，我才長長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面對何羽帆的事情，現在的消息無疑是對我最好的安慰。她沒有白白的冒這個險，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計劃到現在為止還沒出現任何瑕疵。


  等洗完澡之後我就出門，先是在外面草草吃了飯。然後就在手機店裡買了一部新手機，摸出懷裡那張從摔碎的手機里撿來的卡插上之後，手機就嘟嘟嘟的響了好幾分鐘，我一看竟然有十幾條未讀簡訊。


  除了有歐陽靖和唐宗理用暗語表明計劃進度的之外，還有就是吳國熊問我現在怎麼樣了。而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最後一條盡然是韓勇波發給我的。他讓我開機之後給他回個電話。


  回想著昨晚那讓我無法忘懷的一幕和出於對何羽帆的極度擔心，看著韓勇波的簡訊覺得似乎還有一線希望的我就連忙把電話回了過去。


  雖然我的內心在等韓勇波接電話的時候有點極度緊張，可是韓勇波接上電話之後卻顯得異常的平靜。還沒等我說話他就興奮的高聲在電話里告訴我說明天他和何羽帆將舉辦婚禮，屆時希望我可以來當伴郎。聽到這話我首先是一驚，然後馬上心情就平靜了下來。連連在電話里答應了他之後我就掛了電話。


  不管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首先讓我感到安慰的是何羽帆還活著，現在看來韓勇波還是沒有發現唐雪雁是假扮的，何羽帆已經穩住了韓勇波。就從這點來說我還是有時間去在婚禮之前救走何羽帆。我還有時間。想著韓勇波對楊小姐做出的那樣讓人髮指的事情，也許是心裡過於緊張，我就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給唐宗理和歐陽靖的號發完訊息之後我就撥通了吳國熊的電話。半小時之後我就和吳國熊出現在了市中心的一棟茶樓里。


  「什麼？你不打算和我們一起撤離？這樣太危險了，韓勇波對托馬斯做出來的事情你也聽到了，不管怎麼說，你必須和我們一起走，不然等韓勇波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還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現在就想一個發了瘋的野獸一樣，隨時會咬人。」聽到吳國熊說自己不願意按照計劃和自己離開之後我就擔憂的說。


  「可是新耀，你知道我從小就是被爺爺一手帶大的。現在爺爺被關起來了，而且還不容許家屬探視，現在事情弄得不明不白的，我如果再一走了之，這就叫做不孝。不管怎麼樣我必須留下來想辦法救爺爺，他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起那些王八蛋折騰。我見過他們審問人，他們不讓你睡覺，幾天幾夜不讓睡，那群畜生。」說道激動處再也說不下去的吳國熊就神情激動的緊緊握著手中的蓋碗茶杯，雙手不停的在顫抖。


  「我知道你的感受，可是現在你父親也被隔離審查了。就算是現在你留下來，那也是以卵擊石。再說這世道人走茶涼的，你拿什麼來救吳老頭。我看還不如跟我回去，等事情調查清楚了我們再想辦法營救不遲。你爺爺是有身份的人，最多受點苦，他們暫時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再說我也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就沖著韓勇波和我的關係。萬一他把氣全部都撒在你身上，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去和商靜交代。」


  「新耀，兄弟我的主意已定。我也知道你說的對，可是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哥哥我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現在也是到接受劫難和報應的時候了。就這一條賤命，是我的我就好好活下去，不是我的那就說明是我的命來找我來了，我接受命運的安排。你就按照計劃繼續執行吧，哥哥只有一點要求，就是萬一哪一天哥哥我翻溝里了，你就替哥哥查明整件事情的真相。說報仇太俗了，我只是想要那個做這件事的人付出代價。行了，哥哥現在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你也知道我手下的那些全部都是光會叫的鴨子，人你再自己找吧。明早我會在制定的地點接應你，我們哥倆好好再干它一場，然後好聚好散。」說完他就一口喝完了眼前的蓋碗茶，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就獨自一個人向外走去。


  望著吳國熊帶著憂愁的眼神從我眼前消失之後，我就坐在那裡望著眼前的空茶碗發獃。我不知道那一刻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是在想剛剛認識吳國熊的場景？還是在想他那所謂的極限飛行者協會？還是在想我們在一起每一次聚會的場景？還是…….想著想著我就突然一拳頭砸在了眼前的桌面上，然後就看見吳國熊剛才坐著的地方，他喝完茶的那個蓋碗茶的茶蓋就順勢跌落到了地板上，濺起一陣瓷器碎裂聲。


  「先生，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您做點什麼？」很快一個服務員就聞訊走了過來。


  「沒事，謝謝。不用找了。」摸出兩張鈔票放在桌子上之後，我就起身向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