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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徐徐掠奪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

  第40章 徐徐掠奪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


    齊晟扳過沈姒的下巴, 迫使她抬高了頭,嗓音低沉,“想好了再說。”


    調情和威脅的界限並不分明, 就像情場歡愉時, 刀尖抵到了頸上,快意隨驚懼層層堆砌, 讓人心驚肉跳。


    沈姒無端地起了一身戰栗。


    氛圍過於曖昧不明,直到一聲短信提示割裂了膠著的空氣。


    叮——


    沈姒不敢再看齊晟, 撥開他的手指, 一手抵在他的肩上。


    “別鬧我, 你趕緊換衣服回去, ”她低頭,若無其事地輕咳了聲, 假裝看消息,“我處理個消息。”


    著急找個借口扯開話題,她沒多想, 直接點開周子衿的語音條——


    “姐妹,你這麽久都不回我消息, 不會是跟他上了吧?你們倆每次見麵都這麽淋漓盡致深入淺出的嗎?”


    空氣一瞬間凝滯了。


    要命。


    語音播完沈姒才反應過來, 完全來不及補救。她腦子裏全是周子衿的虎狼之詞, 不停地循環回放。一萬句mmp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真他媽靠誰都不能靠周子衿!


    她前腳才從坑底爬出來, 後腳就被周子衿一腳踹了下去。


    “淋漓盡致?”齊晟輕挑了下眉。


    “……”


    沈姒呼吸一窒, 閉了閉眼睛, 薄瘦的後背筆直的僵硬了。


    齊晟要笑不笑地凝視著她, 像是從她身上得了趣兒,不肯放過她。他的嗓音又低了低,“深入淺出?”


    沈姒的麵頰迅速躥紅, 燒得耳根一陣發麻,說不上來羞的還是惱的。


    “齊晟!”


    [周子衿:好的,不用回我了,明早再聊,成年人的愛情我都懂。]

    [周子衿:算了,還是下午吧,我怕你爬不起來。]

    另一邊周子衿還在腦補小黃文,非常貼心地發了一個“我都懂”的表情包,這邊隻有凝滯的空氣,和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的沈姒。


    沈姒慌不擇路,順著齊晟的手臂往下滑,想從他的禁錮裏鑽出來。


    隻是剛一矮身,她被他按住。


    齊晟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按了下她的唇,“你想用這裏?”


    “我想離你遠一點兒。”沈姒咬了下牙,忍無可忍地推了他一下,“做個人吧,齊晟,你能不能閉嘴?”


    齊晟看著她,倏地笑了一聲。


    他朝蹲在地上的她傾身,手上一攏,將她整個人“端”了起來。


    她在他懷裏一小團。


    “你幹嘛?”沈姒維持著非常別扭的姿勢,怕摔下去,不太敢掙。


    齊晟腿長步子大,抱著她腳步生風似的往主臥走。他手上一鬆,將她摔在了床上,欺身壓下,“不是讓我閉嘴嗎?我索取一下封口費。”


    封口費?

    沈姒冷笑著推他,“積點德吧你,強盜都沒你得寸進尺。”


    “我是資本家,沈姒。”齊晟握著她的膝蓋掰向身側,嗓音又低又啞,煙酒裏浸過一樣,“這點兒付出就想收買我,那你也太不了解我了。”


    他是挺會剝削壓榨。


    “你想都不要想!”沈姒劇烈地掙紮起來,沒好氣地威脅道,“齊晟你要是說話不作數,我們就沒得玩了。”


    “不難為你,”齊晟看著她,視線下撤,緩慢地掠過她失色的臉,單手箍住她膝蓋並攏,音色低下來,“睡素的。”


    他的身形遮住了她眼底的光線,蓄勢待發的衝動欺過去,不準她鬆動。


    沈姒一眼就看出來他想幹什麽缺德事。


    分開太久,她快忘了他的秉性了。


    齊晟這人跟“溫柔”二字從不沾邊,就連初次,他都不怎麽做人。


    *

    當初沈姒接近他,目的明確。她存了利用的心思,一點點試探他對自己的底線在哪兒,但他始終不走心。所以她借著鬼迷心竅的幌子,以一種半推半就的姿態,上了他的床。


    那時她跟他去昆山獵場野營,半夜吃燒烤,她碰了一點兒酒。


    沒醉。


    但她借著酒勁兒才敢試探他,齊晟抱她下馬,她抱著他不撒手。


    “酒品這麽差?”齊晟輕哂,捏了下她的臉頰,眸底暗色沉降下來,“你平時怎麽沒這麽黏人,小酒鬼?”


    他似乎格外喜歡她乖順的樣子。


    沈姒輕輕軟軟地喊了一聲“疼”,捂著自己的臉頰,看著很委屈。


    在齊晟將她放下來時,她突然牽住了他的手指尾,直勾勾地盯著他,聲音低了低,“你去哪兒?不睡覺嗎?”


    “你想我去哪兒睡?”齊晟難得好耐性,單膝蹲在她麵前,手腕浪蕩地搭在膝蓋上,勾了下唇,“跟你嗎?”


    沈姒摟著他的脖頸湊上去,漂亮的眼睛裏瀲灩著碎芒,“跟我啊。”


    要命了。


    齊晟動作一頓,眼底漆黑了一片。


    篝火在附近劈裏啪啦地燃燒,蔥蘢鬱鬱的樹木在黑夜裏模糊成背景,獵場的清風穿過,頭頂是漫天的璀璨星辰,獨屬於夏夜的浪漫。


    齊晟由著她胡鬧,所以沈姒根本沒費多大力氣,就將人勾到手了。


    一撩即燃,吻感似金。


    突然而至的主動,實在難得。齊晟輕輕攏住她,徐徐掠奪,前幾秒的纏綿溫柔到了極致。直到感覺上來,他直接翻身將她壓在了草地上。


    興致來勢洶洶。


    齊晟鎖牢了她的手腕,死死壓在她頭頂,連換氣的機會都不給。


    短短半分鍾,主動權換了人執掌。


    可真當領帶纏上手腕,齊晟要綁她時,沈姒莫名其妙有點怕了。


    是她先起的頭,但沈姒年紀小,其實什麽也不懂,真在野外這種鬼地方,她心裏發慌,臨了突然後悔了。


    “這裏會不會有人?我,我們回去吧,”沈姒推了推他的肩膀,按住了他作亂的手,磕磕巴巴,“我害怕。”


    她想叫停,但他不讓。


    “你乖一點,姒姒,”齊晟漆黑沉冷的眼攫住她,眼底湧動著暗火,亮得驚心動魄,嗓音低啞,“我不綁你。”


    他身上有壓迫人的氣場,侵略性太重,一點點鎖住了她的命門。


    沈姒中途反悔,急著推開他,胡亂摸索時摸到了一把匕首。


    ——隻是湊巧,她還沒這個膽量拿這東西威脅他起來。


    不過她也確實威脅不到他。


    齊晟的反應太快,按著她的手腕,拇指一壓,順走了她手裏的匕首,鎖著她腕骨壓在了頭頂。


    他挑了下眉,眸色沉了沉,“我救過你,你想殺我?”


    沈姒張了張唇,微微上挑的眼尾泛了紅,勾起一抹豔色。


    “那你殺殺看。”齊晟低笑了聲。


    照理說——照言情劇定理來說:擦槍走火時,他應該溫溫柔柔地告訴她,“別怕,我不碰你”,然後隱忍著離開;但齊晟就他媽另類,他可能就不知道“放過”兩個字怎麽寫,怎麽刺激怎麽來,怎麽變態怎麽搞。


    醉生夢死的一夜。


    *

    其實當初沒有多抗拒他,沈姒隻是有點怕,但現在不行。


    他才追了她幾天?

    沈姒怎麽想都覺得吃虧,心說隻是淋雨太便宜他了。她突然不掙紮了,任他魚肉,隻是輕蹙了一下眉尖,臉色難看地蜷縮了下,看上去很痛苦。


    注意到她的反常,齊晟身形一頓。


    “怎麽了?”


    “不知道,有點難受。”沈姒咬了下唇,低下來的聲音很虛弱,“可能今天吃涼太多了,又淋了點兒雨吧,我應該沒什麽事兒的……”


    她的睡裙吊帶都被他扯開了,肩上暗香凝雪,身前春光旖旎。


    這情景,像她被他欺負過一樣。


    齊晟微蹙了下眉,從她身上起來,“醫藥箱呢?備藥了嗎?”


    “忘記放哪了,”沈姒沒看他的臉色,又蜷縮了下,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可能在櫃子裏?平時阿姨收的。”


    齊晟不疑有他,大約太擔心她出什麽事,直接折身朝外走去,“哪個櫃子?”


    砰——


    他身後一下摔門,主臥鎖了。


    齊晟折身,看著緊緊閉著的主臥門,緊接著是哢噠落鎖的聲音。


    他被拒之門外了。


    行,病是裝的,她又耍他。


    她總拿眼淚或是示弱騙他,偏偏他肯吃她這一套,她百試不爽。


    “沈姒。”齊晟輕眯了下眼。


    沈姒靠著房門,摸了摸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口。反正落了鎖,她突然安心了,“我困了,晚安。”


    “我睡哪兒?”齊晟舔了舔牙齒,嗓音陰惻惻地往下沉。


    “客房、沙發,或者回家,在哪兒不能睡?”隔著一道房門,沈姒無所顧忌,幾乎壓不下去翹起來的唇角,“我很人性化的,三哥,您隨意呀。”


    “你長本事了,沈姒。”


    “說好了試素的,我怕你睡不慣素的,半夜洗冷水澡。”沈姒用一種“我為你好”的口吻,歎息道,“多傷身啊?”


    齊晟嗓音沉沉地冷笑了聲。


    隔著一道房門,沈姒幾乎能想象出他的樣子,應該是陰刻的、沉鬱的,估計渾身上下都叫囂著不爽,十分不爽,很想把她拖出來就地正法。


    不過現在又不用付出代價,她根本不管他,係帶在頸後係好。


    跟齊晟拉扯的這十幾分鍾裏,三人小群裏的消息已經炸了。周子衿這種吃瓜都要手動添料的人,已經繪聲繪色地描述出了一串帶顏色小劇場。


    周子衿不知道看了多少h文,編出來的版本尺度大得離譜。


    [沈姒:我看你有那個大病!]


    [沈姒:周子衿你腦子裏裝得都是黃色廢料嗎?抽個時間倒一倒吧,po文作者都沒你能編。]

    群裏短暫地靜默了幾秒。


    [周子衿:????你怎麽現在就能發消息了?]

    [周子衿:我記得你以前中午都爬不起來,這才幾分鍾啊?]

    [周子衿:三哥大不如前了嗎?]

    [許昭意:老板,別卡帶啊,我還想在線追連載呢。]

    沈姒氣笑了,發了一串省略號。


    [許昭意:我下個月結婚,跟你提過,你可得當我伴娘啊。]

    沈姒怔了下,“這麽快?”


    [許昭意:不快了,我跟他都認識六七年了,好不容易才熬到法定結婚年齡,證早就領了,就辦個婚禮。]

    沈姒看著手機屏幕,纖長的睫毛輕輕一顫,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許昭意跟她男朋友梁靖川高中認識,戀愛一帆風順,後來她出國,男朋友都沒二話,兩人來回做飛機相聚,她男朋友在她過生日時送了她一條專屬航線。他倆早戀家庭沒怎麽反對,就連異地戀也沒掀起波折。


    像是被月老偏愛的愛情。


    沈姒突然有那麽一點點羨慕。


    [許昭意:我總覺得你跟齊晟一湊上塊,就像氟與鈁化學反應,太劇烈了。所以先提個醒兒,我怕我還沒辦完婚禮,你倆捷足先登了。]

    沈姒笑了下,在輸入框裏打下“想太多”三個字,又慢慢地刪除了。


    齊晟恐怕都沒想過跟她求婚。


    就像心裏的一根倒刺,她始終對戒指的事兒耿耿於懷。當初她不跟齊晟提,也沒質問,除了氣昏了頭,也是怕得到了答案,自己太難堪。


    可她現在還是忍不住想靠近他。


    對他什麽心思,她自己最清楚。既然抗拒不了這種感覺,還不如試著再來一次,從戀愛開始。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

    次日初晨,天色將明未明,朝陽將一團青光暈開,刹那間霞光萬丈。


    沈姒睡眼惺忪地爬起來喝水。


    推開門的一瞬間,客臥的門也應聲而開,旁邊齊晟長身而立,頎長的身影倚著門,五官沉鬱,整個人透著點倦懶戾氣,得像初醒的凶獸。


    “你昨晚沒走?”沈姒怔了下。


    “嗯。”齊晟嗓音沉啞,帶著初醒的倦懶感,似乎沒睡好。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一掠。


    沈姒下意識地跟著他低了低頭,察覺到穿著不太妥,又怕他計較起昨晚的事跟自己算總賬,她輕咳了聲,折身回去,“我去洗漱了。”


    齊晟也沒怎麽著她,懶散地抓了下漆黑的碎發,朝客廳走去。


    他手機裏是昨晚沒處理的消息。


    [追小姑娘最容易了,送花送禮物送車送房,一定要晚上送;帶她吃燭光晚餐、看電影、去鬼屋,然後帶回家;爬山看日出、沙灘看海、野營看流星,兩個人單獨去……]

    約會方式千萬條,梁家小公子給出的主意,條條通向床。


    “這些年車子房子珠寶字畫連私人飛機我都送了,她不吃這一套。”


    對麵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剛玩通宵,對他的語音都是秒回:

    [……那你太大方了,三哥,送太多了她可能就免疫了。]

    [當然,要是想打動對方,這些還不夠,你最好多陪陪她,熟記她生日喜好各類紀念日,經常準備驚喜,平時車接車送,吃飯給她親手剝蝦剝蟹黃,還可以做飯給她吃。]

    “接送不是司機才幹的活嗎?”齊晟按了按眉心,浪費時間看完廢話,不耐煩道,“蝦和螃蟹不都是侍應生剝好了才送上來的嗎?”


    他嗓音沉了沉,“而且平時又不是沒有保姆,她不喜歡吃,就從國外叫廚師過來待命,不是更方便?”


    對麵被他反駁得有點崩潰:

    [三哥,心意,心意懂不懂?]

    到底惜命,對麵察覺到語氣不太行,就秒速把消息撤回了。


    [女孩子嘛,就喜歡男人在這種瑣碎事兒上耗心思。]

    敢情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這麽矯情的一套?

    齊晟半垂著視線,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動著腕間的佛珠。他的五官硬朗而立體,起轉承合沐浴在薄光裏,鍍了一層釉質的暈,沉鬱感散了點。


    沈姒磨蹭了半天才出來,家裏的阿姨已經準時過來做飯了。


    昨晚戲弄齊晟一遭,他也沒怎麽著她,有點不符合常理。她有點兒心虛,幾次忍不住偷瞄他。


    一頓飯吃得她心情無比坎坷。


    齊晟不知道她心裏的彎彎繞繞,隻不溫不涼地問了句,“你今天出門嗎?我送你過去。”


    沈姒很輕地“啊”了聲,跟見了鬼似的看著他,“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我很見不得人嗎,沈姒?”齊晟掀了掀眼皮,嗓音微冷帶沉。


    他陰沉沉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我肯送你是給你麵子,你敢拒絕——


    我就送你上路。


    “不是,”沈姒擺了擺手,“我是去電視台談事情,以後還得比賽,我還是想圖一清淨。你送我過去的話,你是不知道自己多有影響力嗎?”


    這話聽著像恭維,但她說出口,就格外順耳。


    “哪個節目?”齊晟陰鷙的眸色轉淡,稀鬆平常地問了一句,“我讓人追加一下投資。”


    “別了吧,我又不需要走關係。”沈姒聽完,攪了攪湯匙,無可奈何道,“你是想獻殷勤,還是想當我金主?”


    “追你。”齊晟淡聲一笑。


    沈姒“哦”了一聲,心裏有點小得意,完全壓不下去唇角的弧度。


    然後她聽到了後半句:

    “追不成就潛你。”齊晟看著她,優越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下。


    “……”


    果然不能指望他說出什麽人話來。


    -

    沈姒是齊晟的總助送到台裏的。


    怕引起關注,後續得到太多特殊照顧,會影響比賽公平,沈姒實在不太想跟齊晟的人扯上關係。她刻意在下麵耽誤了會兒,等工作人員過來,不準總助跟著自己,錯開了時間。


    沈姒從電梯出來時,聽到了幾個人的輕聲交談。


    “剛剛那是藍核的總助理吧?我看他進國風節目組製片辦公室了,藍核要追加投資嗎?”


    “還真是啊,我都沒聽說這個消息,過會兒我去打聽打聽。”


    “藍核投資的項目那麽多,就算有意投資,也應該看不上一個比賽吧,總助居然為了點小事兒親自過來了。”


    附近幾個女人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副導演、主持人還有顏若,客套性寒暄後,低聲談笑了幾句。


    “若若,不會是因為你吧?”


    “你提醒我了,這個比賽裏你不是被邀請的導師之一嗎?我還記得你跟藍核那位的緋聞呢,之前沒好意思問,你們不會真的有點兒什麽吧?”


    澄清這種東西,從來不是給路人看的,而是給粉絲下定心丸的,所以圈子裏的人基本不認聲明。


    沈姒頓住了腳步,遙遙地看著她。


    顏若溫溫柔柔地笑了笑,“你別拿我打趣兒,我可不敢攀這個關係。”


    “這怎麽算瞎說啊?之前熱搜掛著,我都看到了,難道照片裏的人真不是你?”旁邊的人也笑道,“後來你澄清後才鎖評,這不就是護著你嗎?


    藍核那邊的雷霆手段誰不知道,說你跟那位沒關係,我可不信。”


    顏若推了推她,不太好意思地“哎呀”了一聲,始終不承認,但也沒否認,態度曖昧,“你們可別跟人胡說,不過他從前確實救——”


    話沒說完,她無意間瞥見了沈姒,聲音卡在了喉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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