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愛慕，
第八章 愛慕，
“陸子盞，你倒是敢說。”聞言，韓辰眯了眯眼，嗓音輕緩和悅，但涼意沁人心骨，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1】，二姑娘冰雪聰明，而且性子極其活潑，子盞心中甚是仰慕，所以若是能為二姑娘效勞，子盞定不吝賜教。”陸子盞微微一笑，對著韓辰做了個揖，因著身子羸弱，所以在氣勢上少了韓辰一截，但是他絲毫不畏懼韓辰的眼神，依舊維持著自己應有的風度。
“可惜世子終究是晚來了一步，我今日之所以跟世子說這個話，隻是覺得陸世子是聰明人，想來應該不會做自毀前程的事，早聞靖安侯府清流之名，不知道世子今日說的這些話，靖安侯可知曉？”韓辰唇角微勾，對著陸子盞道。
這話一出，陸子盞笑容淡了淡，良久才對著韓辰拱手，“子盞多謝長公子賜教，隻是靖安侯府未來是否能在朝堂有一席之地，並不取決於子盞。”
“子盞並不及長公子豔冠京華，既立於世，隻盼能得一心人，若是長公子沒有什麽其他的事的話，那子盞先行告退。”
得韓辰頷首之後，陸子盞轉身離去，卻在剛走幾步的時候，突然輕咳幾聲，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小廝忙扶住他，“世子爺，您身子又不好，為何今日非要赴韓長公子的約。”
他真的是心疼他們家世子，他們家世子這幾年身子便不怎麽好，今日還這般來回折騰。
“既然答應要護韓二姑娘幾分，那我自然不能失言。”陸子盞擋住他的手，笑意溫潤謙和，似是沒一分脾氣，道。
小廝低頭歎了口氣，他們世子爺脾氣這般溫和，若是哪家姑娘能夠嫁給他們世子，那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一盞茶後，韓辰也緩步走了出來，侍衛忙上前，恭敬的喊了一聲，“公子。”
“回府。”韓辰嗓音緩而冷冽，似是興致不高，侍衛心思一凜，看來公子跟陸世子交談的不是很愉快。
韓辰回府之後，便直接去了海棠園，但是並沒有看到人。
韓玥身邊的丫鬟匆匆忙忙的上前，“奴婢參見公子。”
“姑娘呢？”韓辰將手負在身後，氣度渾然天成，問。
紫蘭再次對著韓辰福了福身，道，“姑娘現在在昌平侯府，今早大小姐說想念姑娘，便將姑娘接過去了。”
大小姐對姑娘這個妹妹一直極好，想來是擔心姑娘在府中無趣，所以特地將姑娘給接了過去。
但是沒想到公子今日會突然過來。
“那你們姑娘若是回來，記得讓她來我書房一趟。”韓辰不置可否，在海棠樹下站了一會，江山萬裏不及其顏色，淡淡道。
“是，公子。”紫蘭忍住心中的驚豔，態度恭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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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中，華貴的宮殿裏麵，美人榻上躺著一個慵懶貌美，冰肌玉骨的美人，聽到殿內傳來的腳步聲，貴妃微微抬起眼，嗓音帶著幾分嬌柔，又帶著幾分懶意，問，“皇上又在綰妃那裏？”
“回娘娘，陛下確實在綰妃娘娘那裏。”聽到她的聲音，婢女將頭垂了下去，道。
自從綰妃娘娘入宮，皇上多數都在綰妃娘娘那裏，眾人都說綰妃娘娘容貌極其肖像先皇後娘娘，正因為如此，所以綰妃娘娘極其受寵，但每次珠翠都在想，若是皇上真對先皇後娘娘念念不忘，那為何當年那般無情，但是不管怎麽樣，這些都隻是道聽途說。
“之前還以為咱們聖上是個無情的，現在看來，倒是對舊人念念不忘，隻是不知道咱們皇後姐姐在天之靈，能否看到皇上對她一片深情。”貴妃唇角一勾，笑意淺淺，道。
這話婢女並不敢接，所以任由貴妃將話說完，貴妃伸手撥了一下旁邊的玉盞，笑容一如既往的嫵媚，“當年入宮時，本宮第一次見皇後姐姐的時候，就在想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絕代佳人，難怪無論這後宮進了多少人，皇上對中宮一如往昔，可是本宮想錯了，這帝王再深情，都比不上這江山重要，珠翠，你說是不是？”
“貴妃娘娘出自名門，非綰妃娘娘一介平命女子可比。”珠翠猜不透貴妃話中的意思，於是僅憑自己對貴妃的了解，斟酌出聲道。
“這話本宮愛聽，說起來如今這滿京貴女當中，倒屬韓國公府姊妹最為出眾，南陽王府大小姐倒是眼光會挑，謝宴少年才俊，昌平侯府更是有從龍之功，本宮之前還準備選他為我常樂的駙馬，沒想到被南陽王府捷足先登，這位二小姐嘛，據說她跟陸子盞關係很近？”貴妃頓時輕笑出聲，不知想起什麽，道。
南陽王府這一輩子孫凋零，原先以為是個扶不上牆的，沒想到如今如日中天，南陽王府義子韓辰，昌平侯府世子謝宴，靖安侯府陸子盞都是京中最為出色的幾位少年，現在倒是都圍著南陽王府轉，難道她女兒常樂公主就真的比不上南陽王府的姑娘了。
“奴婢不太清楚，娘娘若是想知道的話，不如奴婢派人打聽一下？”珠翠搖了搖頭，道。
“這事不用這麽麻煩，說起來本宮也許久未見二小姐了。”貴妃頓時慵懶的直起了身，笑道，“你派人去南陽王府，說是本宮想念二姑娘了，請她即刻入宮。”
都說這位二姑娘是鳳命，但是這皇室就這麽幾位皇子，還沒一個被立為太子的，她倒是想看看這位二姑娘，將來能不能做成皇後。
“是，貴妃娘娘。”珠翠退下之後緩緩鬆了一口氣，自從伺候貴妃娘娘以來，她感覺每一日都如履薄冰，貴妃娘娘看起來脾氣非常柔和，實則她的每一句話都飽含深意，特別是一提到先皇後娘娘的時候，她感覺呼吸都緊了幾分，所以珠翠每一次單獨伺候貴妃娘娘的時候，都非常的害怕。
努力的緩解了心中的情緒之後，珠翠親自去了南陽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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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王府，海棠園。
小姑娘正靠在楹窗旁，低頭繡著什麽東西，看起來非常嬌俏可人。
“姑娘，若昕郡主說半個月後便是老夫人壽辰，問姑娘到時候有沒有時間。”香蘭拂開珠簾走了進來，看她們姑娘難得安靜下來，有些好笑，道。
“可以。”聞言，小姑娘杏眼兒倏尓一亮，嗓音輕快的開口。
“那奴婢這就回稟給若昕郡主，剛剛那丫鬟還說若昕郡主非常想念姑娘呢，要不是擔心不便，可能若昕郡主就親自來了呢。”見她高興，香蘭略微笑了一下，道。
小姑娘笑眯了眼，對香蘭道，“今日早上小廚房做的牡丹糕味道還可以，你讓那丫鬟帶回去給若昕郡主用吧。”
“還是姑娘體貼，奴婢都沒想到這個，那奴婢先去跟小廚房說一聲，姑娘可還有什麽要跟若昕郡主說的？”香蘭點了點頭，思索一下問自家姑娘，她們姑娘對靖安侯府貌似非常關心。
小姑娘捏緊手中的繡帕，粉麵朱唇，俏麗可人，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她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姑娘，若是現在表現太急切了，萬一世子爺覺得她太莽撞了怎麽辦。
“那奴婢先行告退。”香蘭原以為她們姑娘是有什麽話要帶給子盞世子，但是姑娘既然說沒有，那她還是不提醒的好，畢竟現在這八字還沒一撇。
“姑娘，您這是繡給子盞世子的嗎？”月蘭正好端著一道燕窩粥進來，見自家姑娘正在低頭看自己繡的東西，有些好笑，問。
“別亂說。”小姑娘頓時羞惱，瞪了月蘭一眼，軟聲道。
“世子爺兩袖清風，為人溫潤如玉，是除了咱們公子以外京城中最為才學斐然的公子，而姑娘呢，也是咱們長安城第一貴女，所以奴婢覺得世子爺跟姑娘是極為般配的，當然，若是姑娘跟世子爺兩情心悅的話，那確實是姻緣天定。”
“萬一人家世子爺根本就不喜歡我呢。”小姑娘低頭看自己繡的帕子，隨意的說了一句。
“人家世子爺一看就是喜歡咱們姑娘的，若是不喜歡，那世子爺之前為何會待姑娘那般體貼。”一聽，月蘭頓時急了，“何況姑娘哪裏就比不上其他府的小姐了。”
在她們心中，自家姑娘就是最好的，不僅容貌好，而且性情還好，關鍵還善良，這京中多少人想娶她們姑娘呢。
小姑娘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到香蘭來而又返，輕聲道，“姑娘，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女求見。”
“讓她進來吧。”小姑娘拿著繡帕的手微微一僵，道。
珠翠心思一動，這般嬌糯軟綿但又透著幾分柔婉的嗓音竟是出自韓二姑娘，她原本以為貴妃娘娘的嗓音已經是京中難及的嗓音，沒想到這位二姑娘嗓音也這般好聽，就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美人呢。
“奴婢見過二姑娘。”
“起來吧。”聞言，珠翠剛剛抬起頭，便有幸看到這位二姑娘的容貌，芙蓉如麵，杏眼彎彎，垂眸時帶著幾分女兒家的嬌羞，這位便是韓二姑娘，怪不得都說南陽王府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敢情南陽王府二姑娘容貌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
“是貴妃娘娘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見有人盯著自己，小姑娘也不生氣，眉眼靈動的問。
珠翠將頭低了下去，淺聲回答，“回二姑娘，咱們貴妃娘娘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