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魔影初現(一)
作為最後一名出場的外院學員,張啟天卻毫無壓力,根據自身現在的實力,只要趙無極不會也有那大能轉世,那就不足為懼。
不是張啟天目中無人,而是信心使然。
隨著場中教習念到自己的名子,悠然走出人群,向場中央走去。卻聽到身後人群中許多人正在交頭接耳。
「快看,這就是上午那小霸王的哥哥。」
「看這人眉清目秀的,難道比他弟弟還要兇猛不成?」
「你懂個屁,原來就是他帶著他那殺神的弟弟去內院血戰一場,聽說他修鍊了某種神秘的煉體神術,變得三頭六臂,活脫一尊地獄羅剎。」
「吃人么?」
「嗨,沒吃,聽說吃飽飯才去的。」
正在走著的張啟天突然聽到這句話,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我靠,你看他腳步如此虛浮,就這樣還能比他弟弟厲害?」
「呼。。。」索性張啟天把魂識內斂,不再去聽這些亂七八糟的八卦之音。
走到教習身前躬身施禮后,說道:「此番我要挑戰的是內院趙無極。」
教習微微頷首,其實對於眼前之人的事情也早有耳聞,知道他先前在外院就指名點姓要拿趙無極當踏腳石,也不多言,轉身向內院方向喚到:「張啟天挑戰的對象為趙無極,趙無極何在?請上場來。」
半晌后,內院人群方向卻毫無動靜,當下許多學員都詫異的左右看看,發現皆沒有趙無極的身影。
「趙無極何在?速速上場。」執事眉頭微皺,當下再次重複一遍。
主席台上的趙剛也暗暗心驚,莫非自己的侄兒終究還是選擇了逃避不成,難道上次內院一戰給他心中造成的陰影始終沒消除么,這是修鍊大忌啊,將來還何談蹬天之說。
張啟天也很詫異趙無極竟然選擇了避而不戰,難道今天註定又要不戰而勝么。
「趙無極何在?若是在不現身,此戰勝者就是張啟天了。」又等了片刻工夫,還是不見趙無極身影,執事心生不耐,當下就要宣布結果。
而就在他剛欲喊出張啟天的名字,卻聽到周圍觀眾席上眾人一陣喧嘩,彷彿有什麼事情在自己身後發生,而眼前的張啟天渾身氣勢也變得凌厲,一雙精眸望向自己身後某處。
執事轉身,也是一愣,只見內院學員方向最深處,一道通體漆黑的人影手中拖著一把長柄模樣的兵器,緩步向長中走來。
當走出觀眾席下的陰影后,眾人才看的越發清晰,此人正是先前一直不曾露面的趙無極,此刻他一席黑色長袍遮身,手中倒提長槍,槍頭拖地隨著向前的移動擦起陣陣火花。
張啟天凝神望著趙無極,然而發現他的臉色比半年前那次照面更加蒼白,渾然沒有半分血色,但是身體周圍散發出的陣陣波動卻彰顯著不弱的實力。
趙剛看到久違的侄子在自己身側擦肩而過,卻始終不看自己一眼,就欲張口叫住他。但是不知為何,感受到後者身上的氣勢,趙剛渾身一僵,心底莫名的湧起一片涼意,阻止了到嘴邊的話。
圍觀比賽的眾人在正主登場后,漸漸的都安靜下來,此刻場內除了微弱的呼吸聲,就是趙無極長槍劃地發出的聲音。
待他不疾不徐的走到張啟天和執事身邊,眼中僅有張啟天一人,連執事看也不看一眼。
後者有些氣惱此人的無禮之舉,但是也知道沒必要為這些小節慪氣,當下宣布,比賽開始,說完便轉身退到場地外側。
張啟天和趙無極二人就這樣對視著,還是前者先行發話:「本以為你退縮不來了呢,卻是小看了你,也不知道這半年洞中生活讓你的修鍊荒廢了沒。」說完后,卻見趙無極臉上表情僵硬,而且也不還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怎麼?難道半年時光就改了性子,內向了許多啊。」張啟天繼續說道,心中卻暗自琢磨,這人怎麼才半年時間就性情如此大變,莫不是在裝神弄鬼,引我大意?
依然不見後者有所動作,張啟天卻奇怪的發現,趙無極雖然望著他,但是眼中黑色瞳孔盡顯空洞,卻彷彿沒有焦點。
好奇心的驅使下,張啟天踏前一步,打算近距離觀察對方。
場地外圍的觀眾席上已是陣陣噓聲,不知道場上二人磨蹭什麼呢,只顧站著聊天。
就在張啟天的一步還未踏實之際,心中老魔的聲音突然響起:「危險!速退。」
而他自己也猛然發現,對方前一刻還沒有焦點的瞳孔,猛然一張,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迎面撲來,接踵而來的還有對方口中的一道嘶啞的聲音,「殺!」
張啟天雖然邁步,但是整個人卻未有放鬆,早已全神貫注的戒備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見勢詭異,胸口微微一收,已經邁出的腳掌化踩為點,藉助腳尖與地面的反彈之力,身影快速倒退。
但是本以為可以拉開距離的張啟天吃驚的發現,前一刻還站在原地的趙無極,此刻卻已經瞬間追至眼前,後者的右拳夾雜著陣陣冷風,猛捶自己的前胸,快如奔雷。
張啟天雙臂交叉胸前,堪堪擋在拳頭前進的線路上,只聽砰然一聲悶響,雙臂處傳來清晰的疼痛感,身形借著這股巨力再次爆退,徑直的沖向場地後方。
張啟天不知對方的速度為何竟變得如此可怕,但是也談不上不畏懼,身形在空中微凝,腰背發力,就欲卸去這股沖勢。
然而他魂識遠超常人,只聽到身後人群中一陣陣低聲驚呼,當下趕緊抬頭。
眼前已經沒有了趙無極的身影,卻從眼中餘光掃到,後者鬼魅一般的身影竟然和他並駕齊驅在另一側。
趙無極突然身軀凌空飛轉,一條如鞭長腿閃電般甩出,攜雷霆之勢,正砸中張啟天的肩頭,瞬間將後者橫向抽飛出數十丈遠方才落地,揚起一陣煙塵。
張啟天此刻模樣狼狽不堪,渾身是土,並且許多地方的衣飾已經破碎,嘴角處也掛了一絲鮮血,抬起另一隻手捂住剛才承受了一腳的肩頭,鑽心的疼痛傳來,似乎傷到了骨頭。
以肉體強悍為傲的自己竟然一開場便接連受挫,這讓他心頭火大,盯著遠處的罪魁禍首,眼底冷意橫生,體內的血氣開始翻湧暴動,宛如一片片紅色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