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lily花的白馬上校(完)
雨越來越大,外面蒙蒙一片,遠一點的地方根本看不見。女士們在屋裡等待的也十分著急。
帕爾默夫人一向沉靜,此時也掩不住焦急,在屋裡走來走去。卡薩布蘭卡從布蘭登出去后就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都有些坐不住,艾莉諾紅著眼,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卡薩布蘭卡突然站了起來,見眾人都看著她,抿抿唇,開口:「我去廚房煮點熱湯,他們肯定冷極了!」
「對對對!」詹寧斯太太連連道,她年紀最長,又養育過孩子,對這些十分熟悉,立馬起身,「讓女僕把熱水燒上,這樣他們一回來就可以洗個澡,免得生病。」
這時候感冒生病可是個大事,一不注意,一條命就沒了。
等女僕們燒了幾大桶熱火,鍋里的湯熱了三遍,門外傳來了馬蹄聲。
「回來了!」不知是誰先叫了出來,艾莉諾第一個跑去了門口打開門:「找到了嗎?找到瑪麗安了嗎?」
約翰爵士第一時間摘掉了可以倒出水的帽子,抹了一把臉:「是的,找到了!」
艾莉諾激動不已,她急切地想要立刻見到妹妹,正要往外擠,就被一個冰冷的嘲諷聲定住了聲。「達什伍德小姐,如果你還知道感恩的話,能讓開讓我們在雨中淋了幾個小時大雨的英雄們先進來嘛!」
「抱歉,」艾莉諾有些難堪,她急忙讓開身子,讓約翰爵士進了屋,她臉色尷尬,通紅的臉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羞愧的,她想對卡薩布蘭卡道歉,但對方並不看她。
「真是太冷了!」約翰爵士脫下外套,外套上的雨水淋了一地足以見外面雨有多大。
帕爾默先生和布蘭登也進了門,布蘭登懷中抱著昏迷的瑪麗安。
「如果不是布蘭登,恐怕沒那麼容易找到瑪麗安小姐。」約翰爵士替好友表功道。
「她正在發燒。」布蘭登進門一眼就看到了卡薩布蘭卡,他用眼神示意他沒事,在眾人的指揮下將瑪麗安小姐安置在了她的房間里。
「她燒的真厲害。」帕爾默夫人摸了摸她的腦門,擔憂道。
艾莉諾握著瑪麗安的手,神色無措張皇,嘴裡一直低喃著「上帝保佑」。
「她需要一名醫生。」詹寧斯太太果斷吩咐了帕爾默夫人去請她的家庭醫生,一邊拍了拍艾莉諾的肩,「孩子,現在不是祈禱上帝的時候,你得趕快替她換下濕衣服,洗個熱水澡。」
布蘭登上校在放下瑪麗安后就退了出來。卡薩布蘭卡端著熱湯在門口等著他。她面無表情將一大杯熱湯塞到他手裡,命令道:「快喝掉,喝完,一滴都不許剩!」
「遵命,我的長官!」布蘭登還有心思和她開了一個玩笑,一口氣喝完。
卡薩布蘭卡接過杯子推著他到房間,她柳眉倒豎,一臉嚴肅:「現在立刻去洗個熱水澡,好好泡泡,別立刻出來!」
布蘭登只覺得心裡暖和和的,他的笑容止不住,一雙棕色的眼睛閃耀著深情。不過,這並無卵用!卡薩布蘭卡毫不留情地「砰」的一聲在他面前關上了門。
布蘭登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小貓咪生氣了怎麼辦?抱著這個疑問,他痛痛快快地泡了一個熱水澡,渾身都舒服透了。
洗完澡,布蘭登一件浴袍鬆鬆垮垮的套著,結實精壯的胸肌半隱半露,就頂著這副模樣,他去開了門。
算著時間差不多端來熱飯熱菜的「小女僕」卡薩布蘭卡倏地一下子臉色緋紅,她埋著頭擠開了布蘭登進屋,又羞又惱道:「你怎麼不把衣服穿好!」
布蘭登聳聳肩,一邊順手端過飯菜避免累著他親愛的未婚妻,一邊道:「才出來,再說,我知道是你。」
「吃飯!」他們出去了幾小時,回來已是午飯時間,不過估計大家都不會去餐廳,所以卡薩布蘭卡直接就端回來了。她羞澀的模樣特別動人,一雙靈動的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直視布蘭登。
「親愛的,我們是未婚夫妻,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布蘭登對於自己的身材還是很有信心的,他體格非常健壯,「我十分樂意接受未婚妻小姐的欣賞。」
卡薩布蘭卡被逗笑了出聲,她努力剋制住自己的羞澀,正經地對他道:「我希望你的身體一如我所見的健壯。你的風濕沒犯嗎?」她是知道一到陰雨天,他的肩就會疼的。
「感謝你的熱水澡。」布蘭登摸了摸肩,剛回來時真是酸疼的都抬不了胳膊,現在好多了,他略顯猶豫,「卡薩布拉卡,親愛的,你會不會覺得我年紀對你來說大了點?」
「啊?」卡薩布蘭卡疑惑地看著布蘭登,顯然不懂為什麼話題轉換如此之快。
「我35歲今年,你才17,我的年紀足夠做你的父親。你,不覺得委屈嗎?」也許是氣氛太好,也許是感動太多,布蘭登突如其來想要問問心底的疑惑,「而且,我有風濕,年輕的姑娘不都是覺得那是老年人得的病?」
卡薩布蘭卡抱著臂,挺直著腰肢,顯得認真嚴肅。她的腦袋裡晃蕩著「年輕的姑娘」這幾個字,「到底是哪個『年輕的姑娘』說的話讓你如此念念不忘,我親愛的上校先生?」這番話頗有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我猜是那位你動心過如今又英雄救美的瑪麗安小姐。」
「卡薩布拉卡,我只愛你一個。」布蘭登哭笑不得,又為著她的醋意隱隱得意,「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夠得到你的愛情,你是如此的高貴美好。」
卡薩布蘭卡蹙著眉,鼻翼微微扇動:「別說那些好聽的哄我。她真是太失禮太沒禮貌了!」對著布蘭登一臉求饒的表情,她鼓著臉故意惡聲惡氣:「吃飯!」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生病。」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布蘭登十分受用,他吃了幾口菜,又停下對她道,「你身體不好,就別進瑪麗安小姐的屋子,最近多喝點熱湯,別感冒了。」
「那樣可不行,太沒禮貌了。」卡薩布蘭卡搖搖頭,見布蘭登固執地不贊同,帶著點甜蜜的笑容保證,「我會在門口慰問她的。」隨後她又問道,「你們在哪裡發現她的?」
「坡頂的那個類似希臘神廟的建築。」布蘭登弄不懂一個小姐為什麼要在一個看著會下雨的天氣里走那麼遠,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上一次是威洛比救了她。看著坐在對面乖乖巧巧的未婚妻,布蘭登心想,幸好卡薩布蘭卡從不想一出是一出。
「也不知道她怎麼樣,看起來挺嚴重,上帝保佑她儘快好起來。」想著剛才看見瑪麗安燒的通紅的臉,卡薩布蘭卡稍稍消了氣,憐憫道。
雖然有了哈里斯醫生的治療,但瑪麗安的病情總是反覆,狀態並不好。
客人們在一周內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在帕爾默夫妻離開后,布蘭登立即向詹寧斯太太提出了告辭。
「你也要離開,哦,我原本想著有你這樣可靠的朋友安慰,達什伍德姐妹會更安心一點。她們實在太可憐了!」瑪麗安的重病讓詹寧斯太太重新想起了當初布蘭登對她的情意。在她的想法里,有一個可靠的紳士陪伴著,至少心裡會好很多。
「卡薩布蘭卡不久前才大病初癒,她這兩天有點小咳嗽,我想儘快帶她回德拉福讓她好好養病。」布蘭登語氣生硬,他之前確實對瑪麗安小姐有點心思,但如今他已經訂婚,再和其他小姐扯在一起就不好。更不用說,因為卡薩布蘭卡最近小感冒讓他有些遷怒於瑪麗安小姐當初的亂跑。
「哦,是的,你得帶她回去好好休養。」詹寧斯太太也意識到了不妥,布蘭登上校已經有了未婚妻,再和別的未婚女孩扯在一起就非常不妥了。
儘管外面還下著連綿的小雨,但布蘭登極快地收拾好東西就帶了卡薩布蘭卡離開了克利夫蘭。
「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你嗎?英勇的布蘭登上校。」卡薩布蘭卡重新裹上了厚厚的大衣,咳了幾聲,眯著笑眼看著布蘭登。
布蘭登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有些擔憂:「今早喝了葯,感覺好一點嗎?」
「咳咳,」卡薩布蘭卡擺擺手,「只是點小咳嗽,很快就會好的。」
卡薩布蘭卡的話不假,她剛到德拉福兩天,感冒和咳嗽就都好了。布蘭登將她的房間換到了三樓,女主人那間,和他的房間隔了一道樓梯對稱,十分寬敞。用布蘭登的話說「這遲早會是你的,為什麼不儘早讓自己住的更舒服呢?」
卡薩布蘭卡在德拉福住了一個月,相比於上次做客,這次她更加自在了。布蘭登在天氣好的時候會帶她出去騎馬,他希望她的身體更加健康一些。
這天,布蘭登接到了一封信。
「卡薩布蘭卡,你絕對想不到,這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布蘭登拿著信萬分驚奇地對卡薩布蘭卡道。
「怎麼了?」放下書,卡薩布蘭卡看著布蘭登。
「愛德華費拉斯先生,他已經到教區赴任了。雖然我覺得憑牧師的年薪並不足以成家,但他最近竟然沒有跟露西斯蒂爾小姐結婚,而是和達什伍德小姐訂婚了。」
「這真有趣,」卡薩布蘭卡來了興緻,目光閃閃地看著布蘭登,「多和我說點,這是怎麼回事」
「據說那位露西小姐改變了主意,她嫁給了羅伯特費拉斯,就是愛德華的弟弟,那位費拉斯先生繼承了所有家產。而愛德華則向他喜歡的達什伍德小姐求婚了。可憐的年輕人,不過還好他最終收穫了愛情。」布蘭登滿臉同情。
卡薩布蘭卡的目光卻越來越亮,她彎著嘴角,笑得十分好看:「這位露西小姐真是一位聰明又果敢的小姐,不,現在應該稱呼費拉斯夫人了。」
布蘭登被她的論調引出了興趣:「你之前也說欣賞露西小姐,可以和你親愛的未婚夫分享一下嗎?」
「你只要看看今後她們兩過的日子就會明白。」卡薩布蘭卡玩著布蘭登的手指,饒有興趣,「一個既給不了自己寬裕的生活,又給不了自己愛情的男人,不是誰跟能像費拉斯夫人看的那麼清楚。」
布蘭登仔細想想,深覺自家未婚妻十分聰慧透徹。別人的事說過就算,他將卡薩布蘭卡抱進懷裡,貼著她的耳根:「我們來聊聊自己,你覺得婚禮訂在明年開春怎麼樣」
提到婚事,卡薩布拉卡面露羞澀:「一切聽露特絲姐姐的。」
有個姐控的小妻子真是令人煩惱,不過幸好這個姐姐身邊有個佔有慾極強的姐夫。布蘭登十分愉快地親了她一口:「我已經和你姐夫商定好了,就在春天!」
卡薩布蘭卡:……
布蘭登和卡薩布蘭卡的婚禮是在第二天的深秋舉行的,就在多塞特郡。婚禮邀請了許多親近的朋友,辦的盛大而莊重。
「那位是達西子爵,懷特伯爵。真沒想到,布蘭登竟然遇到這麼好的姻緣!」約翰爵士感慨道,又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興奮。
「那是,像布蘭登上校這麼好的人,等待了這麼多年,上帝不會虧待她的。」詹寧斯太太道,「伯爵夫人給她妹妹準備了5萬英鎊的嫁妝。」
瑪麗安跟著姐姐姐夫一家也參加了婚禮。兩年前還被她嫌棄又老又無趣的男人,如今不僅證明是個真誠、善良的紳士,還有了如此好的姻緣。而她,被威洛比毀了名聲,向她獻殷情的小夥子少之又少。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