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新發現
龍錦安好不容易把淮州要務忙完,將他認為稍小一點兒的事情全部一股腦兒的丟給吳凱之,也不等跟著大部隊一起轉移,一個人輕車簡從搶在眾人前面來了,就是為了能夠早點見上佳人的面兒呢,哪能這麼快就又放她給跑了哇?!
所以,龍錦安一聽秦雨霏的話便深情款款的阻止說:「雨霏,咱們兩個好不容易才相聚,你怎麼又想著要走呢?況且此次吳王來犯,出動的兵馬並不是很多,有江達、郭靖和**他們,打勝這一仗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的。」
秦雨霏不聽,反問道:「難道你不想讓吳王派來的兵馬全軍覆沒嗎?」
龍錦安不假思索的說:「想!但我更想你平平安安的。」
秦雨霏聽了有那麼一瞬的小感動,可是轉念一想,那點小小的感動又全都變成濃濃的嘲諷去了,再開口,就帶了那麼一點兒火藥味:「哼,說的比唱的好聽!我死了不是更如你意?!那樣你不就可以去跟你的妍兒、晶兒還有那些鶯鶯燕燕盡情的恩愛去了,再沒有人會礙你的事了,你豈不是更方便更盡性?!」
「唉,真是怕了你了!你怎麼盡愛揪著這些事情不放呢?」龍錦安苦笑了一下,復又很正式的跟秦雨霏說道:「雨霏,我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子的,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我的心意,難道你不明白嗎?
秦雨霏故意裝傻:「你一天換一個的,誰知道你想的是哪一個啊?」
龍錦安嚴肅的搖著頭說:「不,我不相信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一直都只有你一個!這一點,你也一直都是知道的,對不對?」話說的是問句,可語氣卻是無比肯定的,因為龍錦安深信,雨霏的心意和自己一定是相通的。果然雨霏肯定了他的想法,只是肯定的方式……好像就不怎麼樣了。
只見秦雨霏白了龍錦安一眼,惡聲惡氣的說道:「知道有屁用!知道了你還不是一樣的要左擁右抱,又不是我讓你把她們統統攆走你會聽我的!」
「攆走??這怎麼可能!!」
龍錦安被她這話給驚著了,他還不知道雨霏的醋意竟然會重到這種地步!這可怎麼辦呢?龍錦安茫然了……
秦雨霏懶得再跟他進行這種無意義的爭論,任由龍錦安在那裡驚詫萬分的消化她的話,連告別都沒有就出了書房。
回到自己的院子,卻見王福看著她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秦雨霏疑惑不解的問:「王福,出了什麼事,怎麼想說不敢說的樣子?難道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王福沒有立即開口,只是一個勁兒的拿眼去看周圍站著那些「侍衛」。
自從那群士兵守著秦雨霏在城樓上調息了一天半夜之後,他們就一直留在了秦雨霏的身邊。雖然他們原先是由陳炯所派,但龍錦安來了以後也是樂見其成,所以他們便正式作為秦雨霏的侍衛留下來了。
不過他們中間有幾個比較腳勤手快,就主動承擔起了服侍秦雨霏的責任。所以王福來了之後,看到很多原本是自己的事情都有人在做,難免情緒低落了幾天,後來經過秦雨霏勸慰一番,他才重新恢復了正常。
秦雨霏倒也至於去跟他說什麼「革*命不分先後」的話,只是告訴王福,這些人對自己很盡心,也很忠心!王福這才放下心結,跟他們和睦相處起來。因為在他眼裡,只要是對主子忠心的人,都可以跟他以朋友相論。
所以這會兒看到他好像突然又有點兒想要避開那些人說事兒的樣子,秦雨霏就覺得有點奇怪了,他不是什麼事情都跟他們一起商量一起做的了嗎,怎麼突然又這樣?
王福吞吞吐吐的說:「主子,是關於……關於陳燦的事情。」
秦雨霏一聽就明白了,這件事情外人都以為是完結了的,是她堅持讓王福繼續暗中留意著,這會兒既然他這麼遮遮掩掩的,那就說明有什麼新發現了,於是趕緊將人叫到房中說話。
「王福,你是不是發現什麼新的線索了?」
王福回答:「主子,是有一些新的發現,可我先前一直沒敢跟您說。」
秦雨霏奇怪的問:「具體是哪方面的?為什麼不敢跟我說?」
王福說:「是關於馮姑娘的……」
「馮妍兒?」秦雨霏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本能的不喜,所以還未等王福說出下半句就喊了出來,還責怪他說:「我不是一直叫你暗中盯著她、並且在她身上有任何發現都要及時向我彙報嗎?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不敢說?!」
王福為難的說道:「主子,是這樣的,有一天我跟花房老刑的兒子聊天時,偶然聽他提起,陳燦出事那天,他曾經在街上遇到過陳燦,在我的追問下,他詳細說了那天的情況,聽他所講的話,好像他遇到陳燦的地方,剛好離你帶我去看的那座小院子不遠,而且那天他還在那附近見過馮妍兒。」
秦雨霏緊張的追問:「他有沒有說馮妍兒是去那裡做什麼的?」
王福回答:「這個我也問了,可他說不知道。」
秦雨霏接著追問道:「那他遇到馮妍兒的時間大概是什麼時候?是在遇見陳燦之前,還是之後的事?」
王福說:「是在之後,他遇到陳燦的時候剛剛吃過午飯,而看見馮妍兒出現在那條小巷外面時,已經是晌午時分了。」
秦雨霏沉吟了一會兒道:「那就是說中間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可是,會是什麼事情呢?」
這時王福突然提了一句:「對了主子,刑家三郞說他遇到陳燦的時候,陳燦並沒有喝過酒。而我記得,陳燦從府里出去的時候,是吃了午飯才出去的,只是府里的午飯一般都比外面要早用一些。」
秦雨霏聽了這幾句話以後就一直不停的念叨;「沒有喝過酒,沒有喝過酒……既然沒有喝過酒,那他身上的酒味又從何而來呢……?」
…… ……
「啊!我知道了!」秦雨霏突然喊了出來:「我知道了,是有人故意把酒灑在身上的!對,一定是這樣!」
她對王福分析道:「嗯,你看啊,陳燦那天午飯沒有喝酒,那對於一個生性本不好酒的人來說呢,根本就沒有吃過飯以後卻又跑去喝酒的道理,可是那天你是傍晚才知道這個消息的,那個時候離吃晚飯的時間還太早,而且陳燦那時起碼已經死了有兩個時辰了,說明他也不可能是吃晚飯的時候喝的酒。可是你到那裡的時候,他屍體上的酒味卻還很濃,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就是——有人故意把酒灑在他的身上,造成他是酒醉摔死的假像。」
「而且,哦,你等哈,」秦雨霏說到這裡起身拿來紙筆,畫了個簡單的示意圖出來,繼續跟王福分析著:
「還有你看,從城外到官府的距離,以我們那天走的來估計,至少得有十五、六里吧,那仵作去查驗陳燦的屍體,應該是有人報案了才去的吧,可是你到那裡的時他卻已經查好走人了,從有人發現陳燦屍體到官府報、然後仵作再趕到現場,那點時間根本就不夠!那這樣的話,要麼,就是那仵作事先就知道陳燦會死在那兒、老早就在那兒等了;要麼,就是有人提前報了案,所以仵作才會趕得那麼快。」
說到這裡,秦雨霏兩手一攤,聳聳肩道:「所以你看,不管是那種情況,都說明陳燦的死都是人為造成的,都跑不出一個陰謀被殺的範疇。」
王福聽到這裡也接話了:「是啊,主子,所以那個仵作才會被人殺了,我想肯定是因為他說了假話,人家怕他說漏嘴所以滅口了。」
「哼!」秦雨霏重重哼了一聲說:「只怕他說的假話還不止這個,我懷疑陳燦的脖根本就不是摔斷的,而是讓人扭斷的!不然那麼急著燒毀他的屍體幹嘛?!」
王福點頭答「是」,遲疑了一會兒,像是鼓足了勇氣的樣子,又向秦雨霏說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天我有個印象,好像陳燦的手上抓著個什麼東西似的,當時我也沒太在意,之後記得也不是太清楚,所以就沒告訴你這件事情。可是這前幾天我在跟蹤常來給馮姑娘看診的那個大夫時,卻發現他衣服上的盤扣少了一個,那時我才突然想起來,好像當時陳燦手裡邊攥著的物件兒就是那個樣子的。」
「還有這樣的事?你怎麼不早說?!沒準這個才是事情關鍵呢!!」
王福卻似乎很為難的樣子:「可是,可是……」
秦雨霏一跺腳,說:「哎呀,你急死我了,到底因為什麼你倒是說呀?!」
王福一咬牙,將心一橫說道:「我從那天起就經常出去跟著這個人,可是後來不知怎麼搞的,竟讓府里的人知道了,也不知他們跟主公說了什麼,反正後來主公就將我找去單獨交待了,讓我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