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妄下定論
明曄到底還是去了將軍府。
他是晉王，又和紀淺汐有婚約，沒人敢攔他。
正如終漓漓所說，紀淺汐榻邊守著華昱。狼狽的模樣，實在是不能和那個光鮮亮麗的華府大公子聯係在一起。
華昱看到他並不意外，隻是挑了挑眉，淡淡起身見禮。
“我請了禦醫來。”明曄往旁邊一讓，讓身後的禦醫進了門。
華昱垂了垂眼，往旁邊讓開一步，示意的禦醫過去查看。
房間裏有些沉默，誰也沒有心情開口說話，一直到禦醫查看完畢之後，明曄才問道，“如何？”
“寒氣入體，傷了根本。”禦醫搖頭道，“紀小姐許是吃過藥了，隻要醒來便沒事了。”
明曄沒說話，揮揮手讓他自己離開。
屋裏再一次變得沉默，華昱和明曄，似乎誰也沒打算先開口，各自占據了屋裏的一角，誰也沒打算搭理誰。
明曄自顧走到一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他捏著杯子坐下，看著另外一側垂頭站著的華昱，打破了沉默，“華卿近日不忙？”
華昱聞言，偏頭看了他一眼，“不及殿下忙。”
華昱溫和歸溫和，可到底是華府的大公子，見過的世麵照樣沒少。平日裏維持那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倘若他真要挖苦誰，那嘴也是真厲害。
明曄不曾料到他會如此反擊，稍微愣了一下之後才道，“這倒是，華公子還有空拐著別人的妻子去尋芳閣，空閑時間肯定很多。”
或許是早就料到明曄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過來，多半就是為了尋芳閣生煙的事情。華昱倒也的不怎麽意外，幹脆撩衣坐了下來，一兀的鎮定淡然。
“淺汐一日沒有嫁給你，便一日不是你的妻子。”就算模樣狼狽，也絲毫不影響華大公子一身氣度不不凡，“殿下現在說是她你的妻子，言之過早。”
三言兩語，轉移了重點，並沒有正麵回答明曄問題。
“哦，這倒是。”明曄勾著唇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華公子倒是提醒了本王，年關已過，本王也該去找父皇請旨，娶淺汐入門。”
華昱手指微動，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之後，又鬆開了，“是嗎？殿下認為有了尋芳閣一事，她還會嫁給你？”
明曄倏地眯縫了雙眼，那雙深沉如枯井的鳳眼裏便帶上了殺意。
華昱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但卻如同沒看懂一樣，自顧自道，“殿下將生煙這個證人藏在尋芳閣，應該不會不知道當年的事。”
明曄靜靜的看著對麵的人，雙眼越來越深沉，故作玩味的笑容已經消失。
“殿下既然清楚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那又為何還要娶她？”華昱的不留餘地的繼續追問，“還是說殿下別有目的？”
“真意外。”明曄哼笑一聲，雙眼深邃又危險，“華公子身為兄長，明知尋芳閣並非淺汐能去的，卻依舊帶她去了，難道說華公子別有目的？”
這下輪到華昱說不出話來了。
要是別有目的，那是真冤枉，但要說帶紀淺汐去尋芳閣藏著私心，那是真有私心。如今被明曄如此直接了當的說出來，他竟是覺得無話反駁。
明曄見他沒說話，不由勾了勾嘴角，“本王今日來意在探望，不想華公子竟是如此帶有敵意，如此倒是證實本王心中所想。”
華昱抿唇，袖中手握成拳，“你不能娶她。”
明曄手指撐著額角，格外堅定，“非卿不娶。”
此後兩人再度陷入沉默，一直到華府來了人，急急忙忙將華昱叫了回去，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才就此消失。
等房間裏徹底隻剩他與紀淺汐了，明曄才踱著步子走到了紀淺汐身邊，俯身盯著那人蒼白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道，“醒都醒了你還裝什麽？”
一直沒有反應的人這才慢吞吞睜開雙眼，她也沒說話，僅僅隻是淡淡的盯著眼前的人。
明曄伸手探了探紀淺汐的額頭，動作倒是輕柔，“你想知道本王的事，自己來問便是，去找別人打聽做什麽？”
搭在額頭上冰冰涼涼的，紀淺汐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發出一聲喟歎。卻又在下一刻清醒過來，偏過了頭。
“以後不會在打聽了。”她嗓子沙啞，“婚約的事……王爺若是覺得麻煩，便不作數了吧。反正當初也隻是為了交易，當不得真。”
明曄鳳眼一沉，回過神時，已經掐捏住了紀淺汐的下巴，逼迫她轉過了頭，“當不得真？紀淺汐，你把本王當什麽了？”
紀淺汐不舒服的皺了皺眉，如實道，“沒什麽，交易對象而已。難道王爺不是？”
明曄沉著臉看她，沒說話。
紀淺汐便提著嘴角笑了笑，“您可千萬不要說，你喜歡上了臣女。王爺，臣女口味可沒那麽重。”
明曄冷哼，手上沒輕沒重的，險些將紀淺汐下巴都捏碎了，逼視她的雙眼，“你想得美。既然是交易，在本王還沒坐上那位置之前，你也隻能待在本王身邊！”
紀淺汐吃痛皺眉，死死地瞪著明曄，聽他沉下聲音繼續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敢妄下定論，紀淺汐，是本王高看你了。”
“是嗎？”紀淺汐擺動著頭，掙開鉗製主自己的手，“現在王爺知道臣女是怎樣的人了，是不是挺後悔？可不是所有人都跟大皇子妃似的那麽惹人憐愛。”
“你吃醋了。”明曄彎下腰，兩人之間的隔著一指的距離，“你的確一點都不如顧苓惹人憐愛。”
但他還是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這種不值得人心疼的女人。
在紀淺汐張嘴準備反擊時，明曄低下頭，一口咬住了紀淺汐的下唇。是真咬，不一會兒便見了血。
“你屬狗的嗎？”紀淺汐氣急，掙紮著將人推開。
明曄卻是更快的將紀淺汐的雙手壓住，毫無憐惜的將她唇上的血跡舔幹淨，末了用手指抹了抹唇角，像個吸人血的惡鬼。
“提醒你一聲，除了本王你要敢嫁給其他人，本王不介意殺盡其他人，讓你孤獨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