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皇上息怒

  純貴妃眼神一黯，正要發話之際，忽然想起皇帝剛才的話，又將方才準備說的話吞了回去，轉過頭輕聲喊，“皇上……”


  皇帝倒是給麵子，看了純貴妃一眼，喊了高權一聲。


  後者跟了皇帝多年，一個眼神就能領悟對方的意思，連忙躬身幾步上前，將顧漪瀾袖子裏的東西翻了出來。


  看清那是什麽之後，大驚失色，“皇上，這……”


  皇帝往那東西上瞥了一眼，同樣是很快就認出了那東西。臉上怒意乍現，一掌拍在了身邊的桌子上，嚇得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顧夫人。”皇帝沉著聲音，“你是不是應該解釋解釋，一個剛及笄沒有多久的閨閣小姐身上，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顧夫人心虛的移開目光，聲音小若蚊蠅，“那隻是一包普通的藥粉的而已……”


  “好一個普通的藥粉！”皇帝抓住一邊的杯子，砸碎在了地上，“張太醫，告訴她那是什麽！”


  杯子碎在了顧夫人的眼前，隻聽“啪”的一聲脆響，讓顧夫人害怕得肩膀一抖，辯解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張太醫負責為明桓解毒醒酒，此時遠遠的看了一眼之後，便抬袖作禮道，“回皇上的話，此物名喚‘尋歡’，男女房事歡好之物。若臣沒有記錯的話，此物因為對人有害，故而被列為禁藥。”


  聽完張太醫的話，皇帝怒不可遏，倏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指著顧夫人，“你還有什麽話說？”


  顧夫人什麽話都沒說話，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地板，隻知道顫抖，倒像是默認了此事。


  顧苓這時也跪了下來，慌慌張張的為顧漪瀾求情，“父皇明察，漪瀾妹妹年紀尚小，連‘尋歡’是什麽她都不一定知道，更別說用來……多半是被什麽人誘導了，父皇明察啊。”


  她哭得真，又是皇帝最疼愛的那個皇子的妃子，即便兒子死了，寵愛自然不會少，此時聽顧苓如此一說，勉強將怒火壓了下來。


  皇帝重新在凳子上坐下，一旁的純貴妃連忙遞了茶水過來，“皇上您先消消氣，聽聽她怎麽說。”


  皇帝瞥了她一眼，端過了茶水，抿了一口，問顧漪瀾，“說吧，這藥你哪兒來的？”


  顧漪瀾終於有所動作，她緩慢的抬起頭，目光渙散的將周圍一掃，目光在明曄身上頓了頓，片刻後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


  隻聽她冷笑了一聲，“不是別人給的，也沒有人誘導我，臣女自己得來的東西。”


  “漪瀾！”沒等皇帝開口，顧苓便壓著聲音嗬斥了一聲，“當著聖上的麵，你要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哼，不用你假惺惺的提醒我也知道怎麽說。”顧漪瀾冷哼，在宮人手下掙紮了一下，換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藥就是臣女的，但臣女絕不會把這藥用在魏王身上……我知道我今日落入了別人陷進，是我技不如人……皇上要殺要罰，臣女都沒有意見。”


  後麵那句話雖然是對皇帝說的，但她的目光卻是一直盯著紀淺汐。


  “朕的寧侯竟然生養出你這種你女兒，當真叫朕開了好大一番眼界。”皇帝一掌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朕之前還想將你指婚與明曄為側妃，看來是朕錯了。”


  “什麽？”顧漪瀾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驚訝的看著皇帝，“不……不會的……臣女做了那樣的事情您怎麽可能……”


  皇帝冷冷看著她，“朕本欲念在寧侯忠於皇家多年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麵。誰想你如此不知好歹，竟是再次犯下錯誤。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朕不念舊情！來人……”


  此時顧漪瀾不知想到了什麽，猛地一轉頭死死地瞪著紀淺汐，掙紮著要往她爬過去，神色猙獰。


  “是你……是你要害我！”她掙紮著厲聲喊著，“紀淺汐……我要殺你了你……我要殺了你！”


  紀淺汐一直垂著頭在看自己衣袖上的綠竹葉，好似能將它看出花來一樣。此刻聽顧漪瀾這樣撕心裂肺的喊，她方才抬起頭來。


  “我為何要害你？”紀淺汐歪著頭看她，眼裏帶著不解，“顧小姐，我與你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害你？”


  “為什麽害我？”顧漪瀾瘋了一樣放聲大笑，“哈哈哈哈，還能是為什麽？當然是不希望我嫁給曄哥哥……”


  紀淺汐打斷了她的話，“顧小姐，當初皇上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曾問過臣女的意思，臣女並無反對，這一點皇上和未央宮的人都可以作對，當然了，貴妃娘娘也可以作證。”


  她這話一出顧漪瀾呆住了，皇帝和純貴妃兩人皆是偏開頭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


  “怎麽可能……？”顧漪瀾搖著頭，仍是不願意相信，“曄哥哥的側妃是誰都可以，偏偏就我不可以，你心裏肯定是這麽想……”


  紀淺汐再次打斷她，“是，我的確這麽想。”


  她承認得幹脆，倒是讓顧漪瀾不知道說什麽了。


  明曄卻忍不住暗自高興，偏開頭，遮住了快要溢出嘴角的笑容。


  顧苓心中冷笑，臉上卻是裝出了不讚同，“紀小姐，王爺納妾……”


  紀淺汐並沒有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打斷了她後麵的話，“是，天要下雨，王爺要納妾。區區紀淺汐，什麽也做不了，隻能保持微笑裝大度。”


  她話音落下，皇帝便一挑眉，嘖了一聲，“二小姐這是對朕有意見。”


  紀淺汐垂著頭，起身之後又是一欠身，幹巴巴道，“臣女不敢。”


  一旁純貴妃卻是喝了一口茶水，接話道，“連本宮都敢得罪，你還有什麽不敢？”


  紀淺汐沒說話，算是默認了純貴妃的話。


  這時，顧漪瀾又笑了一聲，“你會這麽好心？紀淺汐我還不知道你……”


  “我一直想問問顧小姐，”紀淺汐再次打斷了她的話，她站在哪裏，咄咄逼人，“當初你與魏王殿下一同去的蜀地，據我所知，你回來並沒有和魏王殿下一起，那麽我想請問你，那麽遠的路程，你是怎麽回來的？”


  顧漪瀾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