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南楚祁王
來人竟是的本該在白玉樓的明曄！
“九弟！”明桓驚呼了一聲，看起來是想迎上去。
但明曄卻並未給他這個機會，手一轉，搭在弓上的箭便對準了明桓。
後者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了稍許尷尬之色，“九弟你這是做什麽？”
“本王隻是擔心三皇兄會有危險，”明曄神色淡淡，說話時，看都不曾看一眼明桓，“紀將軍，本王要是你此刻就不會想著去刺殺辰朝現在的皇上。”
紀玄暗手不穩，拿不住劍，力道一鬆，佩劍堪堪擦著皇帝的臉，釘在了地上。
那是一把玄鐵打造的劍，削鐵如泥。
皇帝坐在地上，姿態狼狽。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轉頭看見門口的明曄，猶如看到了救星。
“那樣都沒能殺死你，晉王殿下命真硬。”即便機紀玄暗身處劣勢，他依舊挺直了腰背。
明曄眸色清冷，“托你們福，本王還活著。”
他們這一來二去，大約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
明桓微微眯了一下雙眼，目光落在明曄身上，深邃又不懷好意。
“究竟是命硬沒死成，還是這其中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明桓彎著狹長的雙眼，“九弟，你不是應該去了西南之地麽？怎麽會突然出現這裏？”
是個人都聽得出來，明桓這句話是暗指明曄其實是與紀玄暗同流合汙造反的人，現在突然出現，隻是打算順道滅了紀玄暗的口而已。
對於米更換這口頭上的誣蔑，明曄連辯解的想法都沒有，他冷哼了一聲，“三皇兄造反之心不成，便以為所有人都要造反。你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明桓惱怒，“你——！”
但他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明曄打斷了，“紀將軍若是聰明，就應該知道自己此刻是被人出賣了，何不把你出賣你的人的名字說出來？”
紀玄暗隻是冷眼看著明曄，並未打算說出這個出賣他的人是誰。
明曄維持著拉弓的姿勢不變，繼續道，“這個出賣你的人無情無義，你又何必為他背鍋？若是換做本王，即便是死也要拖著對方墊背。”
沒等旁人開口，明曄便勾著唇角笑了一聲，目光施舍一樣的落在明桓身上，“當然了，父皇明察秋毫，要是知道了出賣你的人是誰，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拖著聲音，像是故意說給誰聽一樣。
皇帝被明曄的人匆匆從地上架起來，拖到了安全的地方。想起方才的事情，更是怒火從心底起，恨不得現在就將紀玄暗五馬分屍。
如今聽了從明曄這話聽出了還有同黨的意思，更是頗為惱怒，“今日之事，誰也別想逃脫幹係！”
紀玄暗目光冷冷的從未央宮眾人身上掃過，不知是不是也覺得明曄的話說得很有道理，他張了張嘴，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如此關鍵的時刻，不想空氣中傳來一陣破空之聲，一支羽箭擦著明曄右肩，射向了那邊紀玄暗。
射箭的人力氣很大，又是奔著紀玄暗的性命去的，饒是這種身經百戰的人，也在這一瞬間被那支箭帶起來，釘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一箭穿心，毫無活命的可能……
明曄猛地回頭看去，天快要亮了，是黎明前的麻麻黑，外麵死氣沉沉的一片，什麽也沒有。
明桓幾步衝過去，伸手探了探紀玄暗鼻息，確定這人徹底斷氣之後，他才暗自鬆了口氣。
回過身時，明桓背負著雙手，“九弟這滅口的速度還真快啊。”
明曄並未解釋，紀玄暗的口雖然不是他的滅的，但這裏隻有他一個人拿著弓。
皇帝要是相信他，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懷疑他。
但假如……
反正被懷疑了這麽些年，也不在乎這一件事。
明曄收了弓，吩咐人去請太醫和將這未央宮的腥風血雨給打掃幹淨，正要去找皇帝請罪，就聽皇帝開口叫了他。
“老九，你過來。”
明曄看了皇帝身邊的明桓一眼，走了上前，單膝跪下，“父皇恕罪。”
皇帝一把托起明曄的手腕，將他拉起來，“你今日是功臣，朕若是定了你罪，且不是成了昏君？”
此話不知是不是說給明桓聽的，帶著一點諷刺的味道，直讓旁邊明桓皺起了眉。
明曄餘光一掃，借著皇帝的力道站起來。
聽皇帝繼續道，“朕老了，萬事力不從心了，想去行宮修養幾日，這幾日朝堂上的事情便全交由你處理。你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不必詢問朕的意見。”
明曄如同枯井一般的眸子格外黝黑深沉，他出垂下頭遮住了眼中的一絲懷疑，“是，兒臣遵旨……兒臣讓七寒護送您……”
皇帝擺了擺手，意有所指道，“就算朕還未立儲，有你晉王在，誰還敢刺殺朕？”
皇帝歎了口氣，沒說什麽，離開未央宮時就帶走了就帶了方才的兩個明曄帶來侍衛，以及心中略有不甘，但卻一直不曾表現出來的明桓。
等人走了之後，七寒才從暗處現身出來，“主子，查到了，白玉樓的那些人不是紀玄暗引來的，是南楚祁王司徒祈暗度陳倉。”
“司徒祈？”明曄的黑眸中閃過什麽，太快了，七寒沒抓住，“他好好一個儲君不當，跑辰朝來做什麽？”
七寒壓低了聲音道，“聽玄樓的查到消息的人說，祁王曾有一次出使辰朝，將重要的信物送給了一位姑娘，猜測他一邊來打探辰朝的消息，一邊找那位姑娘。”
“哼，”明曄唇角勾出一個沒有感情的笑容，“沒想到南楚下一任皇帝這麽風流。”
七寒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遲疑，不知道後麵的話該不該說。
明曄掃了他一眼，“有什麽話便說，憋著不難受？”
七寒猶豫了一下，咬著牙將聲音壓得更低了，“玄樓那邊查到的消息說那位姑娘是……是二小姐……”
明曄猛地一轉頭，“不……”
“主子！”明曄話還未說完，突然被外麵闖進來的聲音打斷了，“主子，方才玄樓傳來消息，南楚退兵了。”
明曄心裏沒由來一空，一把抓住了七寒的手，“有沒有找到紀淺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