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被逼立儲
第二日大朝會，華昱剛剛與明曄打了招呼，餘光裏便見明桓入殿。
禮部與刑部幾位尚書見此，連忙圍了上去，相互見了禮。
一時本來十分安靜的朝堂上，因此鬧騰了起來。
華昱看了一眼手中象笏，壓低了聲音，“昨日臣聽聞魏王府上一位謀士受了重傷，不知王爺可聽過？”
明曄負手而立，至始至終目光都沒往明桓身上看去，“鬧得滿城風雨，本王不想知道都難。”
蕭嵐為何會身負重傷，據說是行蹤泄露，出城時被仇家尋上，不僅身負重傷，險些丟命，那雙眼睛也瞎了。
明曄枯井一般的眸子毫無波瀾。
“就是有些可惜。”華昱在一邊沒什麽誠意的歎息一聲，“當年風光無限的蕭公子，如今卻落得如此田地，可憐人啊。”
當初蕭府大公子蕭嵐與華府大公子華昱，可以說是京中無數少女夢中情郎，稱之為傳奇都不為過。
可不過在才半年的光年，華府大公子年紀輕輕便已是堂堂戶部尚書，生意朝政兩不誤。
再看蕭嵐，什麽也沒有。
華昱攏著衣袖，有些漫不經心的想，不過才半年的功夫，卻好似有很久。
“說起來刺殺蕭嵐的人是誰？”華昱忽然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明曄眉毛一挑，神色依舊冷漠，“得罪的人太多，要是仔細追問起來，你我都有嫌疑。”
華昱眼珠一轉，不知從這幾句話裏聽出了什麽，隨即掩唇哼笑出聲。
明曄挑挑眉，用眼神詢問他在笑什麽。
華昱擺擺手，“在臣看來，王爺您的嫌疑才是最大的那個。”
“是嗎？”明曄不置可否，終於轉過目光看了眼被諸位大臣圍在中間的明桓，“或許吧。”
恰逢此時明桓轉過頭，兩人目光已對上，周圍就好似燃起了戰火，緊接著又在兩人裝作不經意移開目光時，戰火熄滅。
“皇上駕到！”
本來還十分喧鬧朝堂之上在聽到這四個字時，瞬間歸於安靜，圍著明桓的幾位大臣紛紛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華昱牽了牽衣袖，低聲道：“這下有趣了。”
話音落下，轉身走回自己位置上，聽旁邊同僚壓低了聲音問，“陛下今日……莫非？”
“且看吧，今日這朝堂上熱鬧的很。”華昱回了一句。
高公公攙扶著皇帝坐下，等朝臣跪下見了禮，起了身，方才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諸位大臣麵麵相覷，有幾個似乎想說什麽，但又在同伴的眼神之中，按捺住了。
這時明曄突然出列，對皇帝一抬袖，道，“兒臣有奏。”
皇帝嗯了一聲，示意明曄往下說。
但誰知晉王故意為之，目光往後一撇，禮部和刑部尚書對視了一眼，額頭上冒下一滴冷汗。
眼見要將這兩位大人嚇得尿褲子了，明曄才收回目光，正色下來，“兒臣聽聞北梁二皇子往南楚而去，途經南疆，恰逢南楚祁王在淮陰，兒臣以為這個此次北梁二皇子怕不是出使南楚這般簡單。”
一聽不是要立太子的事情，禮部尚書與刑部尚書紛紛鬆了口氣。隨即又緊張起來。
此時明桓也出列道，“此時兒臣也略有耳聞。南疆雖有安平侯坐鎮，但若南楚與北梁聯手，隻怕安平侯一人也捉襟見肘。”
皇帝沉吟了半響，咳嗽了一聲，“諸位愛卿，可有合適人選？”
眾人一時沒聲了，紛紛垂下了頭，唯華昱毅力在人群裏，提著嘴角冷冷哼了一聲。
皇帝目光一一掃過，眼中隻剩冰涼。
明曄一抬袖正要說話，未想明桓搶先道，“臣聽說兵曹參乃是武家出生，十四歲帶兵上陣。隻因家中熊兄長犯了事，一直鬱鬱不得誌，所以兒臣以為此次南疆一站派遣曹參去在合適不過。”
明桓話音落下，朝堂上便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魏王這是什麽意思？”同僚在一旁問了一句。
華昱沒接話，微微眯縫了一下雙眼，瞥見明曄臉上也帶了一點疑惑。
旁人或許不知道曹參是誰，但他華昱知道。
曹參曾是明曄一手安插進的兵部，為的就是這一天，本來事情做的隱秘，沒幾個人知道，但方才明桓推薦的人卻是曹參，這就不得不讓人起疑了。
好歹皇帝並未急著表態，轉頭去問明曄意思，“老九覺得如何？”
明曄用餘光掃了明桓一眼，見他言笑晏晏，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皇兄舉薦的人兒臣也有所耳聞，相信諸位大臣也與本王一樣，認為曹參有這個本事。”
明曄話音剛剛落下，包括華昱在內的朝臣紛紛跪下道，“臣附議。”
皇帝便揮了揮手，“如此，便讓這個曹參領兵前去，若是不能保住南疆，朕唯你們是問。”
明桓明曄同時一抬袖，“是。”
此事算是揭過去了，明桓與明曄轉身回了自己位置時，聽皇帝道，“昨日朕看到一個有趣的東西，甚為不解，想與諸位愛卿看了一起商議商議。”
明曄腳步一頓，眼中便多了一點笑意。
這一瞬間，明桓顯然也是想到了昨日事，當即憤怒的一轉頭狠狠瞪了禮部與刑部兩位尚書一眼。
那兩位被瞪得無辜，卻又不敢表現出半分來，隻能垂下了頭。
“高權，把折子拿給他們。”皇帝一個眼神過去，呈著折子的高權便走下高台，將折子交給了為首的蘇太師。
蘇太師一眼掃過，臉上便多了一點震驚，勉強壓著自將折子傳給旁邊的人。
等朝中幾位大臣都看了折子的內容，皇帝才咳嗽了一聲道，“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滿朝寂靜，無人說話。
唯有華昱將目光一掃，往旁側走了一步，出列，“臣以為立太子一事事不宜遲。”
“事不宜遲？”皇帝幾乎是咬著牙，重複了這四個字，“所以華卿也認為朕該立太子了？”
滿朝文武，無一人出聲，朝堂之上一片寂靜，隻聽華昱一人道，“魏王賢能，名聲在外，儲君一位再適合不過。”
華昱話音落下半響，有幾位大臣方才出列，“請皇上立魏王為太子！”
緊接著文武百官，齊齊出聲，“請皇上立魏王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