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真假試探

  “勞煩兩位將此物交給蘇太師。”合歡將手中蘇泌寫的那封信遞給太師府外守門的小廝。


  那倆小廝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將合歡手中的信件接過來看了兩眼，見上麵儼然就是他們家小姐的字跡。


  忙不敢耽擱，匆匆跑去通傳。


  合歡並不打算多留，交了信之後，轉身就準備走。


  “姑娘且等一等……”這時管家在聽說此事之後，先一步追了出來，“勞煩姑娘留步，老爺或許有些事情想要詢問姑娘，姑娘請等一等。”


  合歡轉過身淡淡看了管家一眼，客氣道，“我隻是順路來為紀夫人送信的，什麽也不知道，告辭。”


  管家當然不會這麽輕易的就相信紀淺汐隻是來送信的，他堆上笑意忙道，“姑娘有所不知，蘇府上下一直都在找夫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所以感謝姑娘。”


  “感謝就不必了。”合歡並不打算多留，她仍是準備要走，“我還有有事，先走一步……”


  “還請合歡姑娘留步。”


  合歡話還未說完，蘇太師已經先一步追了出來。


  管家鬆了口氣，連忙往後退開一步，給蘇太師讓開了路。


  蘇太師幾步上前，對合歡深深一拜，“老夫替小女先謝過合歡姑娘這幾日照顧。”


  合歡卻是不受，往後一退，躲開了，“蘇太師嚴重了，奴婢隻是一個丫鬟，不值太師一拜。”


  先前蘇太師就知道合歡是紀淺汐的丫頭，一開始她還並不相信這人為蘇泌做事，隻是當看看蘇泌的信之後，蘇太師所有態度驟然轉變。


  蘇泌信中並未想紀淺汐所想的那樣是封普通夾著諸多事情的家書，而是隻有寥寥幾筆——紀聽聞帝選妃，與合歡反目，父親不妨利用之。


  蘇太師看到這幾行字之後，就追了出來。


  “若非合歡姑娘幫忙，隻怕小女如今還不知在行宮受什麽苦。”蘇太師聞言歎息一聲，“無論如何也要讓老夫好好謝你。”


  蘇太師盛情，實在是推拖不得，合歡別無他法，隻好入了太師府。


  蘇太師又連忙叫人去請了蘇夫人過來。


  倘若說之前蘇太師的一切言行，都是試探，那這一番試探下來之後，他已經完全相信合歡已經徹底與紀淺汐反目了，如今徹底站在了蘇泌那一邊。


  “不滿太師大人，紀夫人這幾日過得並不好。”合歡將紀淺汐模仿蘇泌字跡的那封信拿了出來，推到蘇太師身前，嘴裏繼續說，“早前夫人受了驚嚇，導致胎像不穩見紅……”


  “什麽！”蘇夫人一聽，立馬就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紅著眼眶對蘇太師道，“老爺，妾身實在不放心孩子，您讓妾身前去看看如何？”


  “你去做什麽？”蘇太師掃了蘇夫人一眼，不客氣道，“若讓皇上知道，你讓老夫如何為你開脫？”


  “可是……”蘇夫人還是不甘心，哽咽道，“可是妾身就這麽一個女兒啊……”


  “夫人放心。”合歡將方才被打斷的話繼續說完，“定護得紀夫人安全。”


  蘇夫人沒說話，隻是傷心欲絕的掉眼淚。


  好半響，蘇太師將第二封信都看完了，蘇夫人還在掉眼淚。


  “夠了!”蘇太師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哽咽，“你還有完沒完？不讓你去自然又不讓你去的道理，當著外人的麵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


  蘇夫人不樂意，反手一巴掌拍在蘇太師胳膊上，“那不是你女兒，你當然不心疼！我擔心她怎麽了！怎麽了！我心疼不行嗎……”


  這時，合歡突然道，“夫人若是想去探望小姐，並非無計可施。”


  蘇太師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蘇夫人急切道，“你說你說……”


  蘇夫人湊得太近，合歡不得不往後退了退，勉強道，“皇後娘娘知道蘇小姐肚子裏的孩子要是出事了，她自己也不好交代，所以奴婢這次離開行宮，是來我蘇小姐找奶媽子的。”


  “當真？”蘇夫人眼裏一下子就多了希冀。


  合歡點點頭，繼續道，“隻是要委屈夫人了。”


  “隻要能見到泌兒，委屈什麽的都沒關係。”蘇夫人喜極而泣，拉著合歡的手，感激得不行，“合歡，等我見到泌兒了一定好好感謝你。”


  “蘇小姐待合歡很好，現在該合歡回報蘇小姐了。”合歡垂下眼。


  蘇夫人很是欣慰，“你且等我一等，我去收拾收拾東西。”


  等蘇夫人走了，蘇太師屏退了周圍伺候的下人，才對合歡道，“你此次來送信，泌兒可有拖你傳話？”


  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合歡知道自己不能放過。


  但是……


  合歡眼珠一轉，搖搖頭，“並無什麽話。”


  蘇太師這人實在是太謹慎了，即便是他親自問起，就算合歡這個時候回答得天衣無縫，也還會引起這老狐狸的懷疑，所以合歡猶豫之後，決定放棄這個機會。


  “那這是什麽意思？”蘇太師將信中的內容亮到了合歡眼前。


  那信是紀淺汐所寫，隻有一行字，不，準確的說隻有四個字——計劃可行。


  沒開頭沒落款，什麽都不知道的人看了鐵定一臉霧水。


  而合歡就是一頭霧水。


  此時合歡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她不知道蘇太師這麽問是在試探她，還是單純的在詢問這是什麽意思。


  許多托辭在腦海中一閃而去，卻是不知道哪個最為妥當。


  如斯過了許久，就在合歡懷疑自己都要露陷的時候，蘇夫人回來了。


  “現在就去嗎，合歡？”蘇夫人一出聲，一下子就打斷了合歡的所有思路。


  她抬起頭，隻剩茫然，在蘇夫人又問了一身之後，才道，“啊，是。早去早回。”


  說著合歡已經站起身，準備往外走。


  但緊接著她腳步一頓，回頭對蘇太師道，“計劃可行。”


  合歡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會引起蘇太師的懷疑，所以幹脆什麽都不說，用信中的四個字來回答，至於怎麽理解，那就看蘇太師自己了。


  *

  入雲敲了敲門，對裏麵紀淺汐道：“娘娘，華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