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番外閑話
“噓！閉嘴！不要說話！”宮人的閑言碎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另外一個人直接給捂住了嘴，“你是不想活了嗎？連皇後娘娘也敢閑話？”
被捂住嘴的宮人嚶嚶兩聲，不服氣的閉嘴了。
合歡正好從鳳禧宮出來，不怎麽巧的就看見了這麽一幕，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勾著唇角哼了一聲。
“皇後娘娘昨日才放出消息，不許在議論這件事，怎麽都當做耳旁風了？”
那兩個人宮人雖剛來鳳禧宮當差不久，但他們知道合歡是什麽的樣的人，當即身軀一抖，各自都不敢說話了。
合歡其實也懶得管這些事情，但就是見不得一些不明事理的人，對紀淺汐有什麽不軌的想法。
冷冷掃了那兩個宮人一眼之後，不怎麽愉快道，“宮中不比宮外自由，以後說話還是管管嘴。不然要是因此丟了小命，可別怪我不曾提醒過你們。記住了嗎？”
“是。”兩個丫頭匆忙跪下身去，“都記住了。”
合歡冷冷一撇，並未在繼續追究下去，轉身回了鳳禧宮去。
紀淺汐午睡已經起了，這會兒正由入畫陪著在看上次明曄送來的幾條上等的錦鯉。
她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再有兩月，孩子就要出生了，這會兒挺著肚子顯得有些不方便。
不知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方才的事情，聽見合歡的腳步聲時，回頭來看了一眼，“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東西都送到了未央宮去了？”
“奴婢還沒去。”合歡如實回答，將手裏提著的食盒遞給一旁的入畫，“入畫你幫我跑一趟吧？”
入畫愣了一下，但還是將食盒接過了，看著紀淺汐。
紀淺汐點點頭，“你去吧。”回頭又去問合歡，“臉色怎麽這麽難看？發生什麽事了？”
這麽問的時候，紀淺汐臉上還帶著某種似笑非笑，一度讓合歡懷疑紀淺汐絕對聽見了剛才的事情。
“沒什麽，遇到兩個碎嘴的丫頭而已。”合歡輕描淡寫。
紀淺汐聞言，卻是淡淡一挑眉，不怎麽意外道，“哦？因為招小姐的事情？”
她果然知道。
對於紀淺汐這種淡然心思，合歡有些無語，“娘娘既然知道，為何……”
“不為何。”紀淺汐從入雲手中拿過一顆魚食，扔進了池水裏，“有些事情就是本宮解釋了，他們也不願相信，那本宮何必廢那個口舌，卻解釋這些事情？愚人自娛罷了。”
合歡便不說話了，隻替紀淺汐感到一陣委屈。
入畫離開之前剛好聽到了這句話，心思一轉，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去了未央宮。
事情其實還得從一個月之前說起，那時新入宮的秀女們才得到了遲來的封號，但這個時候大家都清楚，陛下一心都在皇後身上，根本就沒將他們這群秀女當回事，有個封號，不過是為了安撫家裏的人罷了。
但眾秀女心灰意冷歸心灰意冷，還是沒有誰有那個膽子給皇帝戴綠帽子，正打算老死宮中的時候，這會兒傳來了消息——大理寺卿家的小姐趙長歌與侍衛有染，還被皇後娘娘親眼給看見了。
眾人人心惶惶沒想到趙長歌竟然如此大膽，敢給皇帝戴綠帽子，這不是不要命了是什麽？
後來明曄知道了這件事，罰了趙長歌，險些去了半天命。
緊接著宮中就有人傳皇後專寵，紅顏禍水，甚至還有人說之前蘇太師一家被滿門抄斬的事情也都是皇後一手策劃，為的就是除掉這個眼中釘，為了紀，連自己親侄兒也不要了。
其實合歡知道，那天紀淺汐撞見這件事時，一句話都不曾說，甚至還問了趙長歌想不想出宮，她可以去找明曄說一聲，放她出宮。甚至成全了她與那侍衛。
但趙長歌卻不知道發什麽瘋，站起來直接將紀淺汐推到，導致胎兒不穩，險些沒保住，後來是她自己心狠，爬起來給自己紮了針，方才保住孩子。
這才是明曄最終懲罰趙長歌的原因。
這畢竟是醜事，紀淺汐又壓著不許提，那些不知道真相的是自然就以為是紀淺汐的設計了趙長歌。
*
未央宮。
明曄扔了手中的折子，直皺眉，“皇後真這麽說？”
入畫點點頭，“陛下，娘娘自己知道這件事，可他還是選擇自己摸摸承受委屈，都不曾提過這些事。要不是合歡姐方才聽到了，奴婢們都不知道呢。”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朕晚膳再去看皇後。”明曄扔了手裏的折子，不悅的揉著眉心。
入畫小心翼翼覷了一眼明曄的神色，乖乖退下了。
等入畫一走，明曄便掀了桌子，“朕倒不知道這宮中如此烏煙瘴氣！”
魏公公對宮人使了眼神，讓他們退下了，自己連忙上前，將折子一封一封撿起來，放回桌子上。
“陛下可別氣壞了身子，到時候皇後娘娘該擔心了。”紀淺汐比較有效，魏公公一提，明曄神色便好了一點，“這些時日來，皇後娘娘將後宮打理得井然有序，但娘娘畢竟不是神，沒有三頭六臂，哪就能全部管過來呢。”
明曄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更何況紀淺汐已經有孕，他也舍不得她在如此勞累。
想了想，有了對策，“研磨，朕要擬旨！”
魏公公心裏明鏡似的，什麽也不問，連忙邁著小碎步上前給陛下研磨。
到了完善十分，明曄便一聲招呼都沒打，直接去了鳳禧宮，將紀淺汐嚇了一跳。
連忙起身去迎，還沒跪下，先被明曄整個橫抱起來，抱到軟榻上坐下了。
“陛下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紀淺汐有些無奈的歎口氣，“每次都讓臣妾一個措手不及。”
明曄眼眸含笑，湊過去輕輕在紀淺汐唇上吻了一下，“看你驚慌失措的樣子，實在有趣。”
紀淺汐笑罵了一聲，讓合歡傳膳。
一直到第二日去上早朝，明曄都不曾透露過一個字。
後來一個妃子跑到鳳禧宮來，質問她是什麽意思，紀淺汐才知道——明曄暗中遣散了後宮。
紀淺汐愣愣的還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妃子已經被拉走了。
而明曄就在這早上的晨光之中一步一步往她走來，拉著她的手，轉身了回了鳳禧宮。
依舊是什麽都沒說。
細品之下，就隻有三個字——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