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綿延三千三百年的傳說
第504章 綿延三千三百年的傳說
任務?
楚凡心裏搖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上一次來到這‘王權夢境’他就在猜測這王權夢境背後隻怕有人在操控,現在知道了來到這‘王權夢境’的不止是自己一個人。
加上這任務,他心中懷疑就越發的深了。
背後的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隻是他的疑惑注定得不到解答,反倒是他眼前那一道無形的光幕又生出變化:
【楚凡(入夢者身份楚大)】
【修為:外煉第三重,武功:蛇形步,吐氣法,古門心意拳】
【所在夢境:王權元年】
【主線任務:一年換血】
簡潔的數據麵板,讓楚凡心中違和感更深。
這王權夢境背後的人,莫非也是大玄人?
“換血,”
疑惑過後,就是緊迫,楚凡倒是知道,這王權夢境之中的武功體係分為外煉三重筋骨皮,內煉三重髒髓血。
換血,是脫胎換骨的開始,也是凝聚真氣之種的必備條件,可謂是承上接下的一關。
這一步,就是百人敵了。
想要在一年之內修成換血,自己慢吞吞的修行,顯然是辦不到了。
“阿大?”
這時,傳來一聲呼喊。
楚凡回過神來,就見一著青衫的青年不疾不徐的走入院子裏。
那青年氣息平和,麵白如玉,雙眼有神,頜下長須梳理的整整齊齊,書卷氣十足卻又有一絲說不清的桀驁感。
但楚凡卻知道,雖然這青年看上去不過三十歲模樣,卻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因為這人,就是他的師父,被薑世黎叫做‘馬屁精’的範子民。
“師父。”
楚凡回應了一聲,出了屋,恭敬行禮。
“一年多來你進展頗快,內煉似乎不遠,若能至換血,為師就收你為衣缽弟子。”
範子民眼前微微一亮。
他這弟子是他從流民堆裏撿回來的,初時進步不快,一年多前突然開竅,短短一年就修成了外煉三重,可算得上是他一眾掛名弟子之中進展最快的了。
“多謝師父。”
楚凡連忙道謝。
他對於這位師父還是很感激的,而且一位氣脈的傳承也是很值錢的。
一尊氣脈高手,彈指可破重甲,跨步可越大河,是足以橫行一州的大高手,地位極高。
自己能入他的眼,隻怕與自己學過幾年的拳法有著不淺的關係。
“收拾一二,隨為師出門采風,近些年來也沒什麽好本子出,那麽幾個老生常談,始終傳播不開。”
範子民手捋胡須,輕輕搖頭。
有人好武,有人好色,有人好財,有人好吃,他唯獨愛名,每每聽到自己書寫,歸納的事跡從別人口中傳揚出去,他就有種難以形容的滿足感。
這份滿足感,甚至超越了自己氣脈凝成。
“,是。”
楚凡嘴角一抽,點頭答應。
東西,也沒什麽好收拾,前後半個時辰不到,楚凡已經跟著範子民出了門。
“師父,咱們這次要去哪裏?”
看著範子民牽出兩匹兩匹馬肩高八尺,鬃毛飄揚的寶馬,楚凡就知道這次是要出遠門了。
蛟馬之貴重他是深有體會的,範家十多匹蛟馬,每日耗費比之數十個下人還要多,而且範子民根本不允許其他人飼養蛟馬。
伺候這些‘馬老爺’的都是如楚凡這樣的掛名弟子。
吃的是雞蛋草料,喝的燒開的山泉水,還要弟子們每日運用內力去推拿,這樣的待遇,自然是‘老爺’。
等閑出門,範子民是根本不會牽蛟馬的。
“中州吧。”
範子民翻身上馬,輕聲道:“聽聞六獄魔宗的聖子下了山,估計會去中州。”
“中州。”
楚凡心中一動,也自翻身上馬。
這匹蛟馬他伺候了大半年,當然不會有被摔下來的事情發生。
城中繁華,城外荒涼。
這是楚凡一年多來首次出城,別有一番新鮮感,隻是沒多久,看著死在道旁,無人掩埋的屍骨,這新鮮感才被一抹沉重取代。
咻~
範子民隨手一彈,一縷氣勁橫掠二十多米,將草叢裏一頭野狗彈殺當場。
楚凡看的仔細,那狗嘴裏赫然叼著一根人骨。
“走吧。”
範子民神色平靜,似乎司空見慣,楚凡心中苦笑,卻也隻能跟上。
一出來,才知道什麽叫做景山遼闊,策馬奔行與乘坐高鐵,飛機都不一樣,這樣真切的感知下,距離才不再是一個數字。
匹馬仗劍,遊曆江湖,這樣的生活是楚凡從未體驗過的,在這裏,沒有了朝九晚五的工作,沒有房貸車貸的壓力,一種由內而外的自由讓他從心底裏舒暢。
除了大腿著實磨的受不了。
這一路上,範子民開始真正傳授楚凡武功,尤其是一套在馬背上修行的吐納之術,這套‘動功’越是勞累越是辛苦,進展就越大。
楚凡沉迷於練功之中,甚至感覺不到露宿山野,舟車勞頓的辛苦。
這一日,兩人來到青州,剛進城就聽到陣陣喧嘩之聲。
“魔頭可恨,竟然於光天化日之下殺了浩然長劍,柯夢凡,柯大俠!簡直是人神共憤!”
“可憐柯大俠一世英雄,竟然落得如此下場,慘,慘,慘!”
“風流盡被雨打風吹去,可悲,可歎。”
整座青州府似乎都在討論著同一件事,不過對於大部分來說隻是談資,真正為其惋惜者,卻沒有幾個。
“什麽?柯夢凡已經被殺了?”
範子民麵色微微一變,已然縱身離馬:“阿大,看著馬找一處客棧等我,為師去去就來。”
“師父,”
楚凡剛想說什麽,卻已經不見了範子民的人影,隻能牽著兩匹馬尋了一處客棧,暫且落腳。
一路辛苦,範子民出手也頗大方,楚凡當然不會虧待自己,燒了足足三大桶熱水洗去一路辛苦,又要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一杯清酒下肚,感受著內髒的蠕動,煥然一新的體魄,楚凡長長吐出一口氣:
“好酒!”
“楚少俠的日子倒是瀟灑快活。”
這時,一聲輕笑自外傳了進來。
“恩?”
楚凡手腕一動,抓起身邊的長劍。
呼~
氣勁破窗而進,一襲白衣翻飛間,一位清秀絕倫的少女已經坐在了楚凡的對麵。
“薑世黎?”
看著麵前外表不同,氣質不同,說話口吻卻十分熟悉的少女,楚凡忍不住脫口而出。
“認出姐姐來了?”
薑世黎捂嘴輕笑,聲音嬌滴婉轉。
“你怎麽找到我的?”
楚凡微微鬆了口氣,心裏卻還是提著一絲戒備。
“憑借六扇門的情報係統,找一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薑世黎手腕一翻,一本冊子已經飄忽落在楚凡身前:“你跟著範子民一路奔波,想來也沒有看過這個吧?”
“這是,”
楚凡看了一眼,其上有著三個大字:兵器譜。
“這是大豐朝廷排列的江湖兵器譜,記錄了神脈之下十大高手,你的師父範子民,名列名列地榜三十一,,”
薑世黎輕輕敲著桌子。
“師父才排地榜三十一?”
楚凡心驚,他這一路前來,可見過範子民出手,上千人的山寨都被他一人踏平,這樣的強橫武力,也才三十一?
不由得,他翻開了兵器譜。
這一看,他的瞳孔就是一縮,眸光定格在其上第一頁的第二位:
【地磅第二,血魔安奇生】
“哪個安奇生?”
楚凡忍不住失色。
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不說自己兩次被其搭救,也不說這玄星這些天網絡上這位刷屏般,熱度居高不下的熱度第一。
單單是自己所撿到的那塊,疑似是讓自己成為入夢者的槐木令牌,就足以讓他將自己名字深深的記住了。
“你說呢?”
薑世黎反問。
她心中遠不是表露的那般平靜,身為六扇門中人,她很清楚地榜第二有多麽強橫,這簡直就是萬人敵。
這個‘萬人敵’中的‘人’不是指的普通人,而是指訓練有素,身懷內力,本身就能以一敵十甚至數十人的軍中精銳!
但這,不是最恐怖的事情。
而是她通過六扇門的情報係統,看到的東西,
“不可思議,”
楚凡心頭‘砰砰’狂跳,那位安先生竟然強橫如斯?
地榜第二是個什麽概念他並不清楚,但他師父範子民已然那般強橫,也不過是地榜三十一,就可知地榜第二是何等恐怖了。
若按照自己帶回去的內力來算,那位安先生豈不是要天下無敵?
不對,這位安先生本來就天下無敵,
“大玄境內的入夢者,登記在冊的共有三百二十多人,其中一小半從未接觸過拳術,一大半習武,但,這三百人,卻不都在這個時間,,”
薑世黎想了想,還是說出些秘密來。
“什,什麽意思?”
楚凡一頭霧水。
“之前對於入夢者的普查問詢,並沒有強製入夢者都說出自己的秘密,但也不是沒有收獲,入夢者們對於與自己沒有切身利害的東西,還是說的很多的,”
“那就是,時間。”
薑世黎緩緩開口:“雖然,都名為《王權傳》,但,你我所在,是王權元年,而有的人,卻在王權兩千年,而有的人,甚至在王權三千三百年!
很難相信吧?這方夢境,是一方蔓延三千多年的傳說,或許不是我們所認為的某一個人!”
“啊?”
楚凡有些懵了,相比起情報,他與有國家做靠山的薑世黎相差太遠了。
連話都插不上,隻有震驚的份了。
此時他倒是有些慶幸自己的配合了,不說以後,至少現在來說,與官府合作的好處顯然更大。
“據人工智能的大數據推測,這方夢境世界的真正開啟,應該是在三千三百年後,,”
薑世黎說著,麵上浮現出一抹很難形容的表情:“我們處於王權元年的這批人,似乎並不被看好,”
“或者說,某方麵,達不到要求,”
楚凡眉頭頓時皺起:“我們,是不被看好的一批人?”
“也可以這麽說,”
雖然很不想承認,薑世黎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回答了:“如果所料不差,你也一定接到了任務吧。”
楚凡木訥的點點頭。
“這兩個月來我接觸了不少入夢者,所知一樣,所有人全都接到了任務,而且,全部是隻要完不成就會失去入夢者的身份!”
薑世黎眸光泛起一抹亮光:“那麽,完成任務,或許就是我們真正進入‘主線’也就是王權三千三百年後之時了,”
,
秋高氣爽,天高雲淡,微風徐徐。
一處山巔之上,安奇生盤膝而坐,俯瞰雲霧漫卷,帶著點滴懷念。
他沒有創造世界的力量,這方夢境世界,是他於久浮界一切見聞的總結,一切精神烙印的匯聚,是他在久浮界那最後三十三個月行走天下,藏天下入心所得。
而三千三百年後的王權大世,才是兩方世界之人入夢的交匯之點。
“怪物先生,你為什麽不將所有人都送去交匯點,而是要多此一舉呢?”
藍靈童拍打著翅膀,有些疑惑:“是因為這些人的實力更弱嗎?”
安奇生給予了它很大的自由,它能夠通過夢境感知到所有入夢者,並且,轉達安奇生的任務。
實時監測。
“夢,是心靈的映徹,神意的顯化,心靈不得圓滿,神意有所缺失,夢就會有破綻,與本身的實力沒有關係,隻與心有關係。”
安奇生眸光垂流,其中映徹著諸多畫麵,一切入夢者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心底流淌而過:
“古長生心有偏執,宮青竹性格缺失,薑世黎童年不幸,楚凡目睹女友死在眼前,心中有著陰影,陸實平大公無私,送子入獄,
這些人,他們的心靈或多或少都有欠缺之處,尋常之時自然無所謂,但遭遇夢魘,反而會受其害,,”
藍靈童趴在雲霧之上,雙手撐著下巴:“所以,怪物先生想要幫他們?可要,您想要我如何做呢?”
“人心之傷,不外乎怨憎恨、愛離別、求不得,經曆的足夠多,自然也就不會在意了。”
安奇生聲音似如雲霧般縹緲,人也隨之消失不見:
“你有通曉文字訊息之能,見得多,應當知曉該怎麽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