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今日也做飯了
第16章 今日也做飯了
問心陣中,劍氣一空。
闖過去了!
閻琰握著入手微熱的龍鱗劍,怔然看向芥子袋裏空了的白瓷骨碟。
這骨碟,提醒他一切都不是幻覺。
是真的。
她真煉出了讓他領悟劍意、提升劍心的丹藥。
隻是這丹並非給修士服用,而是反哺給靈劍!
這等奇妙之物,他都沒在門派典籍裏見過。
‘六師弟,二師姐如今為我們辛苦勞累,付出良多……時日久了,你自會體悟……’
閻琰失神。
半餉後看向手中染了血的龍鱗劍,他緊抿著唇,捏了水靈訣將劍身每一個角落都衝洗幹淨,又打上祛塵訣,細細用雪白棉布擦拭,最後才珍惜地小心放入芥子袋裏。
做完,他嘴角才鬆懈幾分。
但正要走出問心陣,一聲大喝從外傳來。
“臭小子,你給我滾出來!”
一瞬問心陣打開,閻琰被一股強大吸力抓到陣外。
“臭小子你竟然吸食了我陣內劍氣!”
柏樹下,本是睡眼惺忪、身著百衲袍的白發老道,吹胡子瞪眼,“這是誰教你的?是你那個老不羞的師父,還是那個金丹師兄!”
閻琰愣住。
吸食劍氣?他強忍住,才沒摸上芥子袋。
剛才他如飲水般自然,好像是有一種靈劍吸納了周邊劍氣的感覺。
他愕然。
不是大師兄,也不是師父教的。
他腦海裏頓時浮現了那身著薑黃裙衫的纖細身影。
龍鱗劍的煉製融入了吞雲妖花。
它的花蕊如針,刺入獵物,能拖進花苞進行吞噬吸食,莫非他的劍也能吸納不屬於他的劍氣?
這是升為三品靈器後龍鱗劍的特性?
“教你此道的人驚才豔豔,結果臭小子你還能把自己弄得這麽慘?”白袍老道看閻琰一身鮮血直流,萬分嫌棄。
閻琰表情古怪。
他入山晚,不知道她從前竟是這樣不輸給大師兄的天才。
她能煉製出讓靈劍蛻變的劍丹,可見對劍道有多少天賦。如此天才竟淪為廢物,如果是他,他能保持心境不毀嗎?
“第三陣過,萬劍穀參悟十日,去罷!”
白袍老者將木牌連同一個白玉藥瓶,飛射向他。
閻琰怔住,“多謝張長老,我日後還您。”
“哼,我還不知道你們至穹峰的情況?先保住三等峰的位置再說!”白袍老者不耐揮袖。
閻琰恭敬拜謝。
轉身他就禦劍升空,“長老,我先去一次門派兌換處,再去劍穀。”
“??”
她要他每日去兌換處看看是否有新的靈材,今日還未來得及去。
閻琰當即告辭,踏劍疾行。
還有,即日起,噬血劍法,他將徹底舍棄。
歸一劍,她已為他指出了路!
萬劍山上空。
“你可看清了,至穹峰那個劍心有損的弟子闖陣失敗?還拿了長老一瓶傷藥?”
肩頭扛刀的徐猛正與禦劍師弟同行回山,驚愕看向來報的煉氣弟子。
“對,我看得真切。他被長老惱怒拍出問心陣,渾身是血,出來後也沒去萬劍穀參悟,直接離去了。”
徐猛當即鬆了口氣。
幸好,他還以為蕭牧歌下山前,留了什麽天材地寶給他師弟們。前一個音修剛突破,這個劍修又突破了。
現在失敗就好,沒闖過第三問心陣,不足為懼。
“那長老實在偏心,我昨日去闖陣,他怎麽不給我靈藥?!師兄,我去問問長老!”
徐猛不由笑了,“去罷,我先回峰了。”
但還沒飛出半丈,他劍修師弟就吐血倒飛出萬劍山。
一道夾著元嬰威能的惱怒聲,響徹天際。
“滾——半年不得入陣!”
徐猛:
第三問心陣外,白發老道重新合眼。
什麽廢物?也能跟在問心陣中立地參悟、劍心精益的奇才一樣待遇嗎?
天盛宗。
“二師姐,你說四師兄還能恢複,就在今日?”
梅真兒微笑,“是,最晚今夜子時。”
今日就是劉老跟她說的,那與她此消彼長之人的師弟將修煉魔功、氣血大敗的日子。
一起一伏,乃是天意不可違。
“我已讓他打坐入定,你們稍安勿躁。”
她話語間,法訣自動運轉,一股紅中帶紫的氣息,從東南方湧入她體內。
然而,一瞬,這湧入氣息中斷,反而從她身上拉出了一段更粗三分的紅紫氣息,遁入東南方。
梅真兒眉心一跳。
“那太好了,師姐,我們一定不打擾四師兄入定!”其他師弟妹相視一笑。
但梅真兒腕間珠串一動,一截灰白身影浮現,“小真兒,不好!有所變化,讓你師弟停下!”
話音剛落,還不等梅真兒臉色變幻,一道飛劍就極速落下。
“二師姐,不好了!”
“四師兄入定中途,口吐鮮血,經脈寸斷,師父說他再也不能修煉了!”
“怎會?師姐不是說四師兄今夜恢複嗎?!”一眾師弟們傻眼。
梅真兒臉色窒愕。
珠串霧氣中的年邁臉孔沉了沉,“近來氣運屢次出錯,可能是你福運過於強盛,身邊普通修士無法承受你給的福澤,過猶不及,反受其害。”
梅真兒怔楞,轉而鬆了口氣,
不是她福運稀薄了就好。
“我前日讓幾位長老去找尋福澤深厚的修士,引入我峰。南潯派、龍吟宗、如意宗內門大比在即,屆時有佼佼者,他們都會去聯係。”
霧氣中的年邁者這才頷首。
“沒錯,但凡精英,都有氣運傍身,引入你峰,屆時與你氣運相輔相成,旁人再難以撼動你半分。”
至穹峰上。
蘇漁正在小廚房琢磨新菜譜,沒一會兒,一身勁裝、臉色蒼白的閻琰就推著衛釗來了。
兩人的表情都前所未有的精彩,見她在忙,他們就站在小廚房外,不敢出聲打擾。
還是蘇漁洗手,才轉身看見他們噤若寒蟬,宛若鵪鶉。
她挑眉,“杵在那兒做什麽?”
閻琰欲言又止,臉色還有幾分虛弱蒼白,但這次倒是沒有別過頭,而是直視向她的目光。
“闖陣失敗了?”蘇漁擦了擦手,沉吟,“把服用手劄給我,我想想如何改進。”
隻要大方向是對的,創新菜的完成隻是時間問題。
閻琰失神。
還要改進?
現在四枚玉劍丹,就讓上等二品靈劍升至三品,讓他體悟到劍意,劍心摸到了門檻。若是改進,那龍鱗劍能到幾品?
十品靈劍,這世間莫非真能達到?
“沒失敗,六師弟闖陣成功了,”衛釗忙替嘴笨的閻琰回答,臉上抑製不住地喜色,“他一開始還以為無效,可沒想到,那個玉劍丹竟然是給劍服用的!”
洋溢著自信且強大光芒的蘇師傅:“???”
衛釗忙把剛聽過一遍的前後事跡,說了出來。
蘇漁聽得嘴角微抽,接過閻琰填寫的服用手劄。
【增益:劍心精進,突破至歸一第二重大圓滿。
觸感:感到手臂經絡與龍鱗劍共鳴……
觀感:見到劍身從無到有……
聽覺:服用後,耳畔靈劍嗡鳴……
口感:入口微涼,回甘,如寶劍般絲滑……】
蘇漁:
這試菜報告……口感怎麽會跟靈劍一樣絲滑?
還有這觸感、觀感,聽覺……
這是認真的嗎?
“六師弟的劍心問題一直難以解決,這次實在多謝師姐了。”衛釗坐在輪椅上,對她恭敬一拜。
閻琰也耳廓微熱,看向蘇漁,目光鄭重。
今後除了不義之事,隻要他不死,沒還清這些恩情前,他都甘願受她驅使。
麵對這兩人隱隱的崇拜跟臣服目光,蘇師傅知道已經到了團隊凝聚力最關鍵的時刻。
她淡定地背著雙手,抬起雙眸遠眺夕陽。
“隻要你們一心求道,為至穹峰大業而向上奮進,這隻是開始。區區……喂養靈劍的靈丹,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硬菜還在後麵。”
衛釗:
閻琰:
聽蘇漁畫完未來宏圖大餅,兩人果然目光閃爍,仿佛看到了至穹峰一路攀升、強大的未來。
片刻後,閻琰才想起,忙從芥子袋裏掏出了剛從兌換處采買的二品靈蛇蛻皮,以及一些其他新鮮的一品妖獸骨肉、靈材。
分門別類,早已打包,交給蘇漁。
“我通過第三問心陣,要去萬劍穀參悟十日。隻要不入定,每日我都會先去兌換處采買,將東西送回,再打掃雞圈與廚房。”
閻琰鄭重許諾。
“你……師姐,”他臉紅,叫地如同蚊子般輕不可聞,“如有需要我劈的獸骨,可飛劍傳書與我。我會趕回峰頭完成。”
從一開始的勉強,到如今的自覺,後廚成員的主觀能動性大大提高了啊。
蘇師傅感到非常欣慰。
但在後廚,個人的成長也非常重要。
蘇漁擺手,“你認真參悟,不用分心。我讓你三師兄再分配一個弟子給我就好了。”
閻琰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禦劍離開。
蘇漁滿意地將這份服用手劄塞入芥子袋裏,目光閃爍。
在修仙界做料理,越發有趣了,靈劍竟然也能服‘菜’。而且似乎六師弟的劍心問題,也得到了一定的解決,養老在望。
她微笑,但很快笑容微收。
她的試菜人又走了。
試菜大業中斷十日,實在拖累如今研發新菜的進度。
新菜,可是一個後廚的利劍!
她當即看向芥子袋裏那便宜大師兄留下的手劄。
按照順位——
【七師妹修煉七情六欲功法,對負心不義之人常有感知,故在峰外,她常以自身為餌,欲擒故縱,捉弄、嚴懲男修甚多。時日一久,恐她招惹修為高強的陰險之輩,傷及自身,二師妹需多關注她的動向。】
蘇漁目露欽佩,這妹子竟是個渣男消滅機。
但小說裏,這小師妹的結局有些淒慘,她揭穿了合歡宗少宗主殘害女修的陰暗秘辛。結果這渣男記恨上她,借了男主的六品靈寶付元劍,將她心神斬滅,製成了傀儡玩弄。
蘇漁蹙眉,掐指一算,在南潯大比之前,那少宗主還在合歡宗,沒出門跟這師妹碰上。
還來得及。
“嗯,是時候把我那俠義心腸的七師妹喊回來了。”
得給她好好補一補。
衛釗:
萬劍穀,閻琰盤膝坐在一麵巨石之下,將龍鱗劍小心地從芥子袋拿出,愛惜地放置在膝處,才抬頭看向巨石上深入三寸的劍痕。
連續三日,他都在此處參悟。
“師弟,十日後我再來接你。”
巨石後傳來旁峰師姐叮囑劍修弟子的聲音,閻琰目光閃過一絲壓抑的嫉羨。
但他這次很快右手握住龍鱗紋的二尺劍,左手按在盛著一個空置白瓷骨碟的芥子袋上,緊抿的薄唇鬆了鬆,微微揚起。
他昨夜入定醒來,就去兌換處又取了些新鮮的二品靈蛇蛻皮,是她昨日說還想要的。待會日出後,他就回山,就連同新的靈材一起給她,免得太早擾了她安眠。
但等日出東方,紅暈漸起,閻琰正要站起回峰,卻聽一道俏聲在半空叫住他。
“六師兄!”
閻琰抬頭,就見數道火紅綢緞飄揚,踏在上麵的俏麗身影,帶著一絲張揚海棠香味,緩緩落於萬劍山外。
“七師妹?”閻琰愣了下。
來人膚白唇紅,水眸如絲,一身紅裙毫無華光,可滿身嬌美幾乎無法掩藏。
但她看向他就捂住紅唇,輕皺柳眉,“師兄別說話,我聽不得男人聲音。”
閻琰苦笑。
自從修煉七情六欲功,師妹就見了不少負心漢,越發討厭男修。據說,劍修男子始亂終棄的尤其多。
也就須臾,杭婉兒扔出一個玉瓶,“三師兄傳玉簡給我,說你在萬劍穀參悟。這靈藥可以在心神不支時服下,能助師兄頓悟。”
說罷,她就踏著綢帶要走。
閻琰一愣。
二品清靈丹。
“多謝師妹!”
半空中的飄帶身影,晃了晃,一聲幹嘔傳來。
閻琰哭笑不得,但轉眼忙喊。
“師妹留步,你是否回山?我這裏有靈蛇蛻皮跟一些妖獸骨肉,你順路的話去帶給……二師姐。”
飄帶搖搖欲墜,轉而又一次降落。
“二師姐?”
一身紅裝的杭婉兒有些訝異。
但看向他手中還在滴血的新鮮妖獸骨肉,她一雙嬌俏柳眉,頓時輕蹙。
“為何給她這些?”
這本是用她靈石買的。
閻琰正想解釋,卻被打斷。
“這血淋淋,煞是可怕,嚇到二師姐可怎麽辦?”
“?”
“師兄,你這樣大錯特錯。她雖脾氣古怪,對我們不如何優待,可到底是個苦命人。你可以不理她,但為何要作弄她?恃強淩弱,欺負女修,師兄可要臉麵?”
“!……”
這是她要的!
“六師兄,這些我會交給三師兄全權處置,讓他來教訓你!嘔!”
杭婉兒臉色蒼白,緊緊閉著眼,不忍再看他的墮落,急急就朝至穹峰飛去。
閻琰嘴角抽搐。
他之前不聽四師兄說話時,是否也如此可惡?
呆立半餉,他才黑著臉,重回萬劍穀。
杭婉兒足尖立在飄帶上,飛回至穹峰頭。
期間好幾次,腦海中都閃現出狠心扒開她娘手指、將她重病之軀推倒在地的高大持劍身影……她壓下湧起的惡心感,迅速趕往如今安置在別院的三師兄房間。
“師兄,我回來了。”
麵對失去靈力的衛釗,她蒼白臉色也溫和了幾分。
“你這幾日感覺如何,發玉簡給我是有何急事?對了,六師兄讓我帶妖獸骨血給二師姐,企圖恐嚇她,我把他攔下了,東西交給你發落。”
衛釗聽得一愣愣的,半餉不由失笑,“並非恐嚇,是你二師姐讓他去采買的。”
杭婉兒怔了。
要妖獸骨血做什麽?
但既然不是六師兄欺負二師姐,那就不是她管轄範圍的事了。她心裏一鬆,臉上有了點喜色。
“三師兄,我看你神色精神不少。”
衛釗微笑頷首,正要說話,卻見她一身紅衣,亭亭玉立,但腰間原本盤著的三圈金縷絲繩卻消失不見。
“你的金縷繩呢?”他臉色大變。
杭婉兒如水目光,一瞬躲閃,“我……斷了。”
“斷了?”衛釗當即惱怒,“怎麽斷的?它能綁縛金丹修士兩息時間,是大師兄專為你尋的,就為了讓你自保。所以你去惹了金丹以上的人?”
杭婉兒咬唇,“誰讓那人道貌岸然,有三四個道侶,還騙了十幾個煉氣女修,我不過是揭穿他真麵目!誰曉得他惱怒成羞,不要臉,想對我一個築基下手,嘔!”
衛釗擰眉,這等人確實該罰。
“可你為人出頭,也該智取,別忘了自己多少修為。你若折損了,以後再救不了這些女修。”
“師兄放心,我帶了麵紗又逃得快,他不知我是南潯派的人,找不到我。”杭婉兒說著,白皙小臉也麵露歎息,“隻可惜大師兄送我的金縷繩……待會我就去找門派煉器師,看能否修補。”
衛釗愁眉不展,“靈器修複豈是如此簡單?”
說著,他陡然頓住,不由想到一個負手而立的飄飄然身影。
“七師妹,你現在就去找你二師姐!”
杭婉兒:“?”
她正要問,房間門從外扣響,隨後吱呀打開。
“找我何事?”一聲清麗聲音響起。
杭婉兒抬頭,一眼就看到蘇漁一襲薑黃長裙,推門走進,風儀玉立,眉眼愜然,素手纖纖,端著一個四方茶托。
她愣了下,這與她記憶中沉悶陰鬱的二師姐,天差地別。
“師姐,七師妹回來了,”衛釗急切開口,“她的金縷繩斷裂,師姐可有辦法修複?”
杭婉兒訝異。
二師姐有何辦法?
但她正疑惑不解,一看蘇漁就大喜過望,“師姐你突破了?!”
蘇漁也是喜色滿麵地望向杭婉兒。
這就是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七師妹?
人美心善,婀娜嬌豔,讓她頓時有了新菜的靈感。要知道,有些食譜,就是專為女孩保養而設計的。而她這幾日圍著這些師弟們團團轉,一點為女孩施展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終於遇到一個見義勇為的可愛女孩,蘇師傅願意為她做飯!
“這都是小事。過來,告訴師姐你喜歡吃什麽。”
“?”
衛釗忙苦笑打斷,“師姐,不是要丹藥,是金縷繩急需修複。”
蘇漁怔了下。
“可捆綁修士或妖獸的二品法寶,七師妹,你快把損壞的金縷繩拿出來給師姐過目。”衛釗喚道。
這下,杭婉兒終於也想起正事,把芥子袋裏一條藍紋銀線蟒皮,以及一眾妖獸骨肉拿出來交給她。
最後才咬唇掏出包在帕中的一團金絲雲線。
大概三丈長,此刻斷成大小兩截,失去法器靈光,表麵晦暗不堪,已經無法被靈力催動再變為繩索了。
看了眼,蘇漁就麵色古怪,轉身走出房間。
衛釗眉眼跳動。
杭婉兒一臉茫然:“二師姐生氣了?”
但沒多久,蘇漁就回來了,雙手端著一個雙耳瓦罐。
放在木桌上,她素手打開罐蓋,頓時一股四溢的油脂肉香,濃鬱地充斥房間,撲鼻而來。
再看鍋內,色澤醬紅,汁液濃稠油亮。
蘇漁拿出一個竹編大笊籬,在瓦罐中撈了撈。
“七師妹,這些你能不能用?”
“挺香的,但我已經辟穀……”杭婉兒輕笑著搖頭,但還是好奇看了眼。
這一看,就失了聲。
隻見這竹編大笊籬中,竟有四根或金紅、或金綠或銀灰相間的蜿蜒絲繩,表麵流光溢彩,發著淡淡的靈器寶光,此刻卻一圈圈綁在笊籬中散著濃鬱肉香的滴油肥蹄上。
衛釗:
杭婉兒:“!”
蘇漁又拿起桌上的藍紋銀線蟒皮,沉吟道。
“若你喜歡這藍紋銀線的花色,便要等明日。哎,都怪你六師兄今日才尋到。”